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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胜利了 ...

  •   第二章我胜利了

      黑夜降临了,布满铁栏杆的窗户黑了,监狱里亮着灯,一个小女孩蜷缩在床边角落里,林残雪看着身上单薄的小女孩,给她盖上了散落在脚边的被子。

      林残雪闭着眼睛,脑子浮现刚认识张诗学的时候:她穿着白裙将笔捡起给我,我抬头看见了她的模样,浅浅的笑,带着善意。

      一转眼,又看见张诗学坐在走廊上,眼睛满是失落。她说了句:“带我走吧。”

      到了出租屋,她抱着双膝,低头哭泣,又茫然看着窗外……最后她的尸体在火中燃烧,最后留下一朵玫瑰落在火里。

      7月15日,枪决的日子到了。
      (以林残雪的视角)

      我看见了久违的天空,风拂到脸上的感觉,将燥热的空气吹散了些。

      我突然想起有一次日落,我们在湖边的一叶帆舟上,桂花香,拂风吹,散落在她肩头,她一袭魏晋交领相映,扶桑落山,夕曛洒在紫菂衫,一幅山水画入眼帘。

      我添了些茶水在她杯子里,笑道:“起风了。”

      她拿起杯子闻了闻喝了一口说道:“为什么会起风?”

      “因为该散的都要被吹散了”

      ……

      我告知监狱长,别立即将我的遗体拿去丢掉,我说我参加了红十字志愿捐赠器官,希望将我有用的器官拿给更有用的人。
      希望将我的骨灰洒进海里,我希望浪漫的死去。监狱长是个女孩子,她似乎有些同情的同意了。

      (第三人称视角)
      枪抵在林残雪的后脑,她放松的笑了,说了句:“张诗学,我要去天堂找你呢,你可别让我找不到呀!”

      “嘭!”

      海边散落骨灰,海风徐徐吹过,海边游玩的人踩着沙子,玩着水,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看到被风吹开的本子,纸被浸湿貌似还没浸泡多久,所以字迹还留着。

      9月2日,我认识了一个笑起来很治愈的女孩。

      ……

      12月10日,我看见她坐在走廊哭,我带她一起出去租了房子,她真的好笨,钱被骗了还不知道怎么叫别人还钱。

      12月14日,我们租到了小房子,她和我一起开心的聊天,逛街。

      1月1日,我表白了,原来她也喜欢我。

      1月20日,她背着我哭,她好难受,可是我不能……

      3月3日,她开始割腕了,原来维生素瓶子里是安眠药。

      3月25日,我和她说我们一起去治疗,她拒绝了。

      4月3日,失眠严重影响上课了,她不振作,我告诉她我爱她,想抱抱她,但很苍白也很无力。

      4月4日 ,她开始发脾气了,她在发抖,有时候哭有时候笑。

      4月20日,最近好多了,她开始稳定了情绪,但是我知道她在压制。

      4月25日,又通宵,我劝不听。

      5月1日,她摔倒了,最近恍惚的厉害。

      5月10日,她开始和我有说有笑。

      5月21日,今天是她生日,她穿了新买的汉服,我们很开心的一起去划船。

      5月22日,她买了好多药,买了长长的白布。

      6月2日,我总觉得我越来越碰不到她了

      6月27日,她好痛苦,吃了好多好多药,白布打了个结,她吊上去的时候笑了,她说:对不起,是我太不负责了,都是我的错。

      6月28日,我不想让她不负责,这个罪人由我来当吧。

      夜幕降临,一头波浪卷的女人,回到了久违的公寓,脱下高跟鞋踩着凉拖,拿起红笔,改着堆成山的几叠作业。

      已经发困到快打瞌睡的女人,突然眼睛一亮,本子上的曲谱名字——《止》,女人迅速的找到了被她放在一边的写着张诗学的本子里翻到了《终》,那意犹未尽的感觉,在《止》的旋律里,找到了结尾。

      (林残雪视角)
      我好像什么都看见了,看见了活着的世界。

      想起,在法庭上让我惊讶的母亲,正坐在下面看着我,可是她应该在病床上起不来的。

      得知枪决结果时,我很开心,我好像胜利了,所有人都会把责任推给我了。当我走下台的时候,我在母亲的怀里看到了我的那本日记,她也盯着我,眼里满是嘲讽怨恨和不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我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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