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瓷器系统成为人生赢家》野木狐

2、第 2 章

　　安抚好原身的身体情绪后，祝清宁就写下了退亲书，还拟了一份退婚礼单。不光有定下婚约时瑞王府给的礼单，还有这么多年来瑞王府的资助照拂都一并还了。她也叫下人组了队，抬着礼，给满上京人看着送还了瑞王府。
　　这么做，多少是有些不念旧情，但断就得断的干净利落，若是日后再因什么拉拉扯扯更不好看了。瑞王妃是个直爽聪慧的人，她知道了肯定也不会责怪她的。只是……日后，怕是多少都有些尴尬了。
　　祝母身体一直不好。都是祝清宁在主持中馈，打理家业。靠着现代的知识和系统技术的支持，自然是稳赚不赔。永安伯府早不是她刚穿来时那样只能维持表面的体面了，如今他们的身家也不比一些个世家差。
　　只是钱银还好办，一些个奇珍异宝，名药典籍，他们到底是比不得王府的家底，还是拿不出来。祝清宁只得忍痛又跟系统兑换了。看着七开头的总积分，祝清宁那叫一个痛心疾首。
　　祝母看着自己宝贝女儿沉痛的脸色，以为她在为退亲之事发愁，愈发心疼了。赶忙安慰道，“阿盈不难过了。”阿盈是祝清宁的小名，有圆满清澈之意，哪怕只看这小名，也知这家人对小女儿的疼爱。
　　“娘看小世子如今实在是变得厉害，不是什么良人。等你哥哥回来，一定给你再找一门好亲事。我女儿又漂亮又聪慧，怎怕找不到好郎君。”
　　额，那倒不是因为这个。
　　祝清宁巴不得不用婚配才好，她穿越到此，虽说这家穷了点，她没少为银子发愁，但娘亲宽和，哥哥疼爱，她还是觉得很不错的，且一直致力于对口工作——找瓷器。还挺开心。
　　只唯一一点，这封建社会的婚姻，她实在是害怕。以后夫君三妻四妾或逼她生孩子什么的，想想就可怕。在现代她都没谈过恋爱，更别提在古代了。她巴不得这辈子不成亲才好，有瓷器系统在，她什么都不怕。
　　但有人安慰，祝清宁还是立刻扑到香香娘亲怀里撒娇。
　　“阿娘，我才不要成亲呢！阿盈要永远呆在阿娘身边。”少女埋头在娘亲胸口，直嚷着要抱抱。祝母曾听自家女儿说不成亲这话无数次了，却不曾当回事，都以为她在撒娇撒痴。
　　原身也是这幅爱娇的脾性，是以祝母倒未察觉祝清宁有什么变化，只觉得她遇事时比小时候冷静坚韧了几分。却也以为是祝沧澜参军离家，少女无人依靠才坚强起来的缘故。
　　只是私底下还总是这副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模样。
　　“傻丫头，又说浑话了。”祝母轻轻责怪，只是语气却很是宠溺。女儿从小就这样亲近她，爱说体己话，她也心中高兴。祝沧澜肖似其父，从小就是一副稳重老成模样，后跟着瑞王父子习武几年，身上更是多了几分冷然肃杀。连话都少了几分，像阿盈这样的撒娇那是从未有过。
　　说话笑闹间，祝母却突然疼痛起来。
　　“阿娘，是我压疼你了。”少女吓得赶紧搀扶，自责道。
　　“不是，是阿娘心口有些不舒服，扶阿娘回去休息一会就好。”
　　看着香香娘亲苍白的脸色，祝清宁又犯起愁来。
　　其实，祝清宁怀疑他们家族怕不是有什么心脏病遗传史。祝清宁早在之前就兑换过几次【治疗药（初级）积分399】给阿娘喝过，但是过段时间就又像这样显出不适来。所以，她才一直想着攒积分兑换永久效果的药。
　　祝清宁看着自己7256的积分数皱起了眉，这几天一定要凑齐积分，给阿娘换了【治疗药（永久）积分9999】才好。
　　*** ***
　　“你们快看，祝清宁竟然还敢来长公主府的赏花宴。”不知道哪家贵女压低了声音跟身边小姐妹调笑出声。就是不知怎地，声音不大，却正正好好飘进她耳朵里。
　　“听说，前几日瑞王世子一回京就去永安伯府退了亲，这得是多不情愿和祝清宁搭上关系啊！”
　　“长公主可是瑞王世子的亲姑姑，她来这里怕不是想曲线救国吧。”
　　“噗哈哈哈。”
　　听着这毫不掩饰的嘲弄，祝清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赏花宴的帖子她收到多时，和世子退了亲事确是尴尬，只是她为了给香香娘亲凑积分，也只好不要这脸皮了。
　　她的瓷器系统，是通过收集瓷器图鉴的方式来获取积分的。
　　这里并非祝清宁所熟知的古代，是完全的架空朝代。但她所学还算能派上用场，古人的造物哲学“远取诸物，近取诸身”。都是从仿生开始，是以即便历史轨迹不同，器物的发展也极为相似。
　　只是有一个最大的不同——这里的土质对制瓷很不友好。
　　烧陶制瓷都易裂易碎的多，导致瓷器成了一种极稀有的器物，非王公贵族，少有用得起的。这就是她厚着面皮来这赏花会被迫社交的原因，不与他们来往是接触不到更高级的瓷器的。
　　但……
　　祝清宁望了望那边由她的退亲八卦展开欢快讨论的贵女们，甚至说着说着，时不时朝她这里看一眼，然后拿起帕子捂嘴笑了起来，实在让她没有勇气加入进去。
　　“小姐，你看她们说的什么话啊！那天的王府退亲我们又没答应，是我们去王府退亲才是。”音流忙道，三月的天，硬是气得面上红通通，倒像是夏日里被热的。
　　“有什么分别，总之是伯府攀不上王府，我也配不上世子就是了。”祝清宁淡淡道。
　　当年他们一家三口刚被恩赐了永安伯府不久，因着瑞王府定下的这层亲事，看不起他们出身低下的世代勋贵，少不得给他们三分颜面，只好私下议论。如今这亲事终于解除，可不就终于能放开嘴随意去说了嘛！
　　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等说够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祝清宁再环视了一圈，少有的几个不加入这话题的姑娘小姐，大多是对她哥哥有意的，不想当面与她交恶。
　　祝清宁轻轻笑了笑，心道她是成年人，怎么能和小孩子计较。就转过身去，真真就赏起了花，只脑子里还盘算着去哪儿找瓷器。
　　而她在赏花，也有人将她也当作了一处风景。
　　花宴旁的小阁楼上，坐着两个酌酒的男子，他们所站的位置正好能将整个宴席尽收眼底。
　　“祝清宁竟真来了赏花宴，还当真在赏花！”沐秋白不可思议道，说完又举起酒杯抿了口酒。
　　“哎，不过项东篱也是。当年不会真的事生病烧坏脑子了吧。小时候他可没少为了祝清宁打我，现在竟然一回来就退亲了，莫不是真跟传闻似的有了新欢？！”他又接着道。沐秋白举着酒杯拧着眉，作为长公主的长子，项东篱的表哥，这事跟他多少沾点亲带点故。只是他现在还觉得此事尤不可信。
　　“你小时候不是常说，祝清宁要是没婚约，你就去提亲嘛！现在，你的机会不就来了。”项明渊冷着脸淡淡道，不带一丝挪愉和嘲弄，却叫沐秋白立气得跳脚。
　　“喂，老五，你可别瞎说，我对她才没那种心思。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提亲和婚约是什么意思！”
　　项明渊也没在意急眼的沐秋白称他这个当朝的五皇子为“老五”，只淡淡地又饮了一杯，随后目光凝视一处了片刻。
　　“她好像想要上来。”
　　“啊？”
　　“祝清宁，她似乎想上阁楼来。”
　　项明渊用眼神示意了下，沐秋白就看见下首处，祝清宁立在鲜花盛放处，身形纤细到以至衣衫都略显单薄的少女向他们微微施了礼，双颊还因着羞赧而染上一丝绯红。随后，她定定地望向了他的方向。
　　沐秋白不知怎么地不敢多看，赶忙道，“看她在宴上被人编排好像也挺可怜的，那就，就让她上来坐坐吧！”
　　项明渊无言地看向方才说没有那种心思的沐秋白，此时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看什么看！”沐秋白看着他的样子莫名来气，赶紧不甘示弱地盯视回去。
　　祝清宁随着小厮的指引，上了阁楼。见着沐秋白和项明渊又施了一礼。两人都忙请她入座。
　　这个朝代的男女大防并不多严重，不是孤男寡女便不算失礼。且他们三人都曾在太学读过书，太学中男女十岁前并不分席，是以硬要说，他们也算有些同门之谊。只不过，她只是个伴读，身份远不如他们显赫就是了。
　　一向爱说爱闹的沐秋白此时像是嗓子眼卡着了，低着头，只一个劲地喝酒。
　　项明渊见他毫无说话的意思，便主动开口，照例寒暄了一句近日可好。随后就愣了一愣，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
　　果不其然，就见沐秋白的头抬了起来，祝清宁的头低了下去。
　　迎着沐秋白的瞪视，他只得想找些安慰女子的话，只是他实在无此经验，一方圆桌倒是静默了半晌。
　　但很快，祝清宁先开了口，“近事不提也罢，秋白的酒，给我也来一杯如何。”听这意思是要借酒消愁的意思了。
　　沐秋白的注意力全在少女喊他“秋白”，闻言就要给她倒一杯，还没来得及倒，就被另一只按住酒壶了。
　　只见项明渊不赞同道，“性凉伤身。”沐秋白一听也是，也放下了手。
　　祝清宁实在没忍住抽了抽眼皮，差点咬碎了后槽牙，要不是以后还要混，她恨不得直接把这套青釉鸡首执壶和配套的酒杯夺过来。心中暗暗记了项明渊这个小气鬼一笔。
　　重整了整表情，看起来更加黯然神伤，带着一丝鼻音又道，“那，那给我喝口茶总行吧。”
　　这点小要求，他们自然应允，还给她上了一套不输青釉鸡首壶的新茶具。少女摩挲着新拿过来的瓜棱杯和影青瓜棱壶。
　　影青如玉，入手生温，还有开片蟹爪纹。影青釉本就难以制作，何况还加了瓜棱印。祝清宁忍不住惊叹。
　　【影青瓜棱壶图鉴×1，影青瓜棱杯图鉴×1】
　　【积分＋2000】
　　【总积分9256】
　　比她过去一年加的积分都多，果然是好东西，他们竟然用来喝茶！哼！万恶的贵族阶级！祝清宁内心一边吐槽，一边却掩不住增加积分的喜悦。
　　压在心头的心事一泄，就忍不住展了笑颜。
　　而项明渊和沐秋白看着只是给她上了一壶茶就高兴开怀的祝清宁，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都觉得刚被退亲的祝清宁怕不是受了太多冷言冷语，此种小事就能满足，实在可怜。
　　沐秋白赶忙送温暖，“清宁妹妹，这是江南刚进贡的洞庭碧螺春，是你家乡的茶呢！你若是觉得好喝，就带些回去也给祝夫人尝尝。”
　　祝清宁注意力全在杯子上，说要喝茶却一口未喝，一听此言，赶紧灌了两口，险些被呛着了。
　　“咳咳咳，是好茶，不过不用了，娘亲不爱饮茶。”
　　沐秋白见殷勤没献得上，只得作罢。
　　倒是项明渊一直静默着不说话，突然道，“你若是喜欢这套茶具，我府上有套更好的，改日送到你府上。”
　　好啊好啊好啊好啊！项明渊我刚才说错了，你真是个大好人！
　　可理智还是控制住了少女的嘴。毕竟打扰了别人聊天就够失礼的了，还连吃带拿的这做派实在难看了些。
　　“不……”
　　“就当我方才失言的赔礼。”他淡淡一句，就定下了此事。
　　不愧是五皇子，就是有魄力！谢谢老板！您太大方了！
　　祝清宁险些笑弯了眼，可面上还在施施然羞赧道谢。
　　等祝清宁轻声细语地道了声告辞，沐秋白才反应过来了一些什么。
　　————沐秋白想要掐死项明渊的分界线————
　　祝清宁迫不及待地打开五殿下送来的茶具，哪怕知道皇子不会送磕碜东西，她还是被这手笔惊到了。
　　竟是十二只青白釉花口托盏，印有叶脉纹，十二只花口各不相同。菱口，葵口，莲辦，铃兰，海棠等各不相同。就算搁原来的古代，也起码是南宋后期，工匠南迁技术交融后才能达到的水准。
　　怪她没见识，甚至以为这个朝代的瓷器水平约等于原来的魏晋水准。
　　祝清宁深吸一口气，一件一件拿着端详起来。
　　【青白釉花口器×12】
　　【积分＋12000】
　　【总积分21256】
　　【恭喜宿主，系统升级LV2，可开放系统商城第二层】
　　【升级礼包已送达，请宿主注意查收】
　　……
　　祝清宁看着眼前冒出的一串，最后再一遍一遍数着总积分的位数，确认是五位数后，才狠狠的吐了一口浊气。
　　随后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五皇子殿下，什么都不说了。
　　你！是！我！的！神！（痴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