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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面上笑吟吟的,并未对回应武承嗣这话,对着身后摆手,“你们在此侯着。”
侍卫们闻言齐齐停步。
武承嗣内心惴惴不安,面上努力维持镇定,“你想干什么?”
李隆基脚步不停,走到武承嗣身旁时突然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有些话想单独与魏王商讨商讨,魏王自诩是我的长辈,应当会给晚辈一个面子吧。”
武承嗣没提防这个动作,等想挣开时已经来不及了,被拽着进了正厅。
“冬青,关门。”
见李隆基这副泰然自若的主人姿态,武承嗣憋了一口气,但周围全是人,他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待门关上,他立马甩开了李隆基的手。
“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你好歹是皇孙,懂不懂体面两个字如何写。”
李隆基照样忽视武承嗣的话,慢条斯理拿出一块锦帕,细细擦了下自己方才抓人的手指。
武承嗣:“?”
“李隆基你什么意思?你嫌弃本王?!”
擦完手指的李隆基将锦帕随手丢到了地上,黑漆漆的眸光看向武承嗣,“魏王真是好心态,此刻还有闲心管我是否嫌弃你。”
武承嗣不屑一笑,“别忘了你是在我魏王府,外头皆是本王的人,你能将本王如何,还敢在王府杀了我不成。”
李隆基笑了,“我自不会杀你,但我也着实不想与你浪费时间,所以便速战速决吧。”
武承嗣听到这话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花的同时手腕一紧,下一瞬他的手便被按在桌案上。
看着李隆基不知何时掏出的断箭,他挣扎着怒吼:“你想干什么?!”
但他多年养尊处优,不管是反应力还是力道都比不过年轻力壮的李隆基,一时间也挣不开,只能惊恐地看着对方将断箭往下一压。
剧痛从掌心传来,他惨叫一声,“啊!!!”
看着武承嗣的手掌变得鲜血淋漓,李隆基松手了,浅浅一笑道:“你废了我兄长的手,让你还回来,很合理吧。”
武承嗣捂着受伤的手掌,脸色一片惨白,“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竟然敢在魏王府行凶!”
“本王要去找陛下,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但他的脚步却在李隆基后面的话中停住了。
而这时门也开了。
武三思一脸焦急,“奉先兄,你怎么了?”询问的同时,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屋内二人,也发现了地上的血迹。
武承嗣下意识用衣袖盖住了手掌,颤着音道:“本王无事。”
对方看着就不像无事的模样,还不待武三思再问,李隆基开口了,“梁王不必担心魏王,方才他想送礼物给我,竟不小心伤了自己,真是隆基的罪过,隆基这就告退,魏王还是快些请大夫来瞧瞧伤口吧。”
说着他扬唇,看起来便心情很好地走了出去。
侍卫统领一直守在外头,自然听到了屋内的动静,但他此次的任务是保护李隆基,只要李隆基没受伤,他便不会妄动。
看到李隆基出来后他关心询问:“殿下您没事吧?”
李隆基脚步未停,“无事,回府。”
在宫中待了多年,侍卫统领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更看得清形势,也没去问武承嗣,拱手应道:“是。”
门大开着,武承嗣能清楚听到外面的声音,见姑母的心腹统领竟对他丝毫不关心,他的心已经完全凉了,脑海中响起了李隆基方才的话。
“陛下已对你十分不满,你猜此刻去找她,她会向着你还是我呢?魏王敢赌吗?”
他不敢赌。
他真的不敢赌。
今日他谋划的刺杀本就惹恼了姑母,但索性伤的是李成器,所以姑母选择了保他。
但他若再将矛头指向李隆基,指向这个被姑母看好、被所有李家人寄予厚望的江山继承人,他的死期才真正到了。
不会有人向着他的,姑母也不会。
越想武承嗣越绝望,脸色越发白的吓人。
……
报了兄长的手被废之仇,李隆基忍了大半天的气总算顺了几分,尤其是想到仇人此刻应该还陷在惊惧的情绪中出不来,他便越发畅快。
李旦还在忙着收拾残局,转头便看到了走进来的李隆基,他惊讶上前:“你不是同陛下去宫里了,怎么回来了?”
李隆基并未跟李旦说太多,“担忧兄长,所以回来看看。”说着他便往李成器的院子走。
李旦倒也没多问,“成器还昏睡着,你瞧一眼也快些去休息,今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别将身体累垮了。”
李隆基:“父亲您也早些休息。”
李旦“嗯”了一声。
冷风凛冽,一路上的花花草草都被吹得东倒西歪,李隆基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
冬青也跟着抬头,“殿下,好像要下雨了。”
李隆基也看出来了,吩咐道:“叫人关好门窗,别冷到兄长。”
下人连忙应声:“是。”
人都走光了,白日里喧闹的房间此刻也恢复了寂静。
李隆基特意放轻了脚步进去。
看着床上微微隆起的弧度,他也不在意什么形象,直接席地而坐,以臂为枕,枕在了李成器手边。
李隆基许久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听着床上之人绵长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才闷着声音道:“兄长,还好你没事。”
还在昏睡的李成器自然没有回应。
李隆基不需要回应,又自言自语说了许多,忽然便有雷声轰鸣,不多时噼里啪啦的雨声便响了起来。
听着雨声,李隆基也不知怎的,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间间似乎有人在询问什么,他从未听过那种奇特的声线,非男非女,带着一种非人感。
“历史人物您好,您启动了时空控制器,时空隧道已准备完毕,是否现在开始时空旅行?”
李隆基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又像是着凉产生了幻觉,但还是问道:“时空旅行是什么?”
那道声音并未解答,“您只需回答是或者否。”
这种命令式的话李隆基许久没听过了,他想思考一番的,但脑海里一片混乱,他根本凝不起精神。
那道声音还在催促,“请回答是或者否。”
“请回答是或者否。”
“是。”李隆基思考不出什么东西,选择了随心回答。
“好的,人物皆已准备完毕,隧道开启,首站定位中,已定位完毕。”
“传送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