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风吹酒精》锁骨疼

3、第 3 章

　　“海洋……”夏明一边扯着身上人的衣领，一边目不转睛地用眼睛在许海洋的脸上扫视。

　　许海洋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想别开脸，但又觉小家子气，于是只好用话语来转移身下人的注意力。

　　“哥，我就一直想跟你说过，你要把前头的头发剪短点，露出这双眼睛，那你就是我们学校一等一的帅哥，追你的小姑娘准一大把一大把的，肯定不会再为情伤心了……”

　　这话听得夏明的身子一颤——这双只会被鄙夷唾弃的眼，也只有你认为它们好看。

　　看了看一脸陈恳地说着的许海洋，夏明心中又泛起嘀咕——海洋，海洋，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引诱我吗？

　　一个露齿微笑浮上夏明略显红晕的脸上，眨了眨眼，又饶有意味地勾了勾嘴角。

　　将头轻轻地抬起，嘴巴凑到身上人的耳朵旁，哑声细语：“为什么要露出来，它们只给你一个人看。”

　　许海洋微微怔住，偏头躲开头侧的嘴巴，却刚好看见对方清澈的眼睛——对，是清澈的，和刚刚的迷茫不同，他说这话时，眼睛是清澈的。

　　足有数秒没有反应——这么暧昧的话语……总觉得今天两人之间的情绪有些怪怪的。

　　早就猜到这人会有这种傻乎乎的反应，夏明也等许海洋开口，一个用力将身上的人推了起来，两人齐身而坐，距离只够微薄的空气停留。

　　“我这样对你，你是不是也应该有点什么东西只给我一个人看？”夏明酒意袭遍全身，早就没了平日里的羞涩，说话时直直盯着对面人的眼，一点一点地把气吐在许海洋的脸上。

　　“……”感受到异样的气氛，许海洋有些僵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半响才吐出几个字：“明……你醉了……”

　　夏明闻言似乎有些沮丧，可又马上不甘心地嘟起了嘴，睫毛垂下，目光向下移动。

　　“我知道了……”自顾自地嘟囔着，这次倒是连头也低了下去。

　　“什么啊，知道什……”话还没说完，就被吓回了肚子——天，这不是真的！

　　夏明正撩起他的衬衫，在他的肚脐处舔着，而且还在抬眼看了一眼后，用牙齿拉开了他的裤链。

　　“这里，是不是只有我见过？”隔着内裤覆上去，夏明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最隐秘的形状。

　　“啊！夏明，你一定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一个振臂，猛地推开了疯狂举动的夏明。

　　“啊……疼……”夏明被突然的一推失去了重心，头撞在车子的玻璃上，发出闷闷的“咚咚”声。

　　“我看你真的是醉得不轻！”许海洋听见撞击的声音有些不忍，可想到刚才的怪异举动，硬是忍住没有去拉起栽倒在车位最里侧的、此时正哀怨地看着自己的可怜人儿。

　　“我没有醉到连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我只是，只是，好喜欢你……”颤抖着声音说出来挤压了十几年的话，虽然有酒精的作用，可夏明还是觉得自己紧张的快要疯了。

　　“你喜欢我……你是指……哪种、哪种喜欢？”许海洋咽了一下口水，只觉得心都要被吓得跳出来了。

　　“我喜欢你，不是兄弟、不是朋友……就是喜欢，恋爱般的喜欢！”一口气说完，夏明喘着粗气，小心翼翼地审视着对方脸上的表情，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不……你一定是醉得神志不清了，我带你回家，你需要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许海洋看了夏明一眼，关上后位的门，走到驾驶位启动车子。“我们可都是男的，是好兄弟，是铁哥们，怎么会有那种喜欢……你今天的话我可是当玩笑听的，你酒醒了可别再提了啊。”

　　边开着车，便故作轻松的说着，可没有发现，后座上的人已泪流满面。

　　不论怎样被责骂，被毒打，都没哭过的夏明，却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车子闷闷地行着，如同车内两人尴尬的心情。

　　一路无话，直到开了车门。

　　依旧是被抱着上了楼，可这次的夏明却乖极了——

　　胳膊安分地垂在身侧，偶尔随着上楼的频率有一下没一下的摆着，眼神也有些空洞，活像一只脱线木偶。

　　许海洋也察觉到怀里人的异样安静，不禁低头偷瞄了一眼，却正好撞上夏明大睁的眼睛，反射性地躲了开。

　　其实，许海洋还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想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可张了嘴，脑中却又一片空白，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僵了僵手臂，终是闭嘴继续沉默，开了门将夏明抱到他的床上躺好，自己进了客厅。

　　狠狠地将自己摔在沙发上，刚才的事又如没笼的兔子，一下子都蹿了出来，在眼前、在脑中蹦个不停——

　　明……自己最好的兄弟，居然会说喜欢自己……还……用这种大胆的举动来表白……

　　天，现在想想，都觉得是自己的幻觉，不真实。

　　翻了个身，想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赶快睡觉，可思绪却依旧抓这刚才的事不肯松手——其实，要说喜欢，自己也挺喜欢夏明的，他从小就很依赖自己，自己也喜欢他依赖，喜欢逗他，可这也是好哥们儿的那种喜欢吧……

　　男人之间，怎么会有男女恋爱的那种喜欢——两个男人搂搂抱抱的谈恋爱吗？许海洋想想就是一阵恶寒。

　　夏明一定是喝糊涂了，许海洋还在侥幸地安慰自己，可回想起说喜欢时那双异常清澈的眼睛，又没了说服力……如果夏明真的喜欢自己，那以后该怎么办？说是当玩笑过后就忘了，可……这种事情能是说忘就忘的嘛！

　　就这么辗转反侧了大半个晚上，直到天快亮才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夏明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