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与主角是绝配[快穿]》西瓜大侠

11、阴郁少年的校草11

　　在焦虑的等待里，俞延先见到的不是许彦生的母亲，而是另外两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

　　周三的晚自习后，月明星稀，晚风习习，俞延同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回家。

　　谢烬的家在学校西边的老城区，骑车约莫十几分钟，要穿过好几条昏暗的小巷。

　　其中一条里，俞延意外撞见了正鬼鬼祟祟的高达，以及他怀里明显处于昏迷状态的王姗。

　　联想起不久前靳飞同自己说过的话，俞延不放心地骑车挡在高达面前，问，“高达同学，这么晚不回家，你想去哪里？”

　　眼前的少年容貌出众，气质凌人，声音虽有些熟悉，但高达还是无法想起自己什么时候结识过这样的人，做贼心虚的他嬉笑地敷衍道：“我这不正在回家的路上吗？”

　　俞延挑眉，意味深长道：“可我怎么记得你的家好像在反方向呢？”

　　高达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想起什么般气愤地大喊道：“当初就是你打得老子是不是？！”

　　俞延没回答，而是看向在高达震耳咆哮里依旧昏迷的王姗。

　　看来靳飞说的没错，高达真的想□□王姗。

　　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他坦然承认，并贴心地补充道：“现在我还要再揍你一顿。”

　　尾音落下，俞延已经从自行车上下来，生风的拳势直击高达扁平的面门。

　　一顿单方面的殴打后，俞延看着地上昏迷的两人，从王姗的口袋里翻出手机，拨打了备注名为王宁的电话。

　　许彦生说过，王宁是王姗的好朋友，剩下的事情交给她应当没有错。

　　但意外地，连打了十几通都没打通，俞延皱着眉将王姗放到自行车座上，就近找了家24小时宾馆放了进去。

　　做完一切回到家，夜色已深，俞延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许彦生的母亲。

　　连路灯都稀少的小巷里，罕见地停了一辆几乎融于夜色的黑色迈巴赫。

　　当骑着自行车的少年在一栋破旧的居民楼前停下，一直沉寂的迈巴赫也适时地打起双闪。

　　紧接着沉闷地开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从驾驶座上下来的中年男人绕了半圈车身，打开右翼的后车门，恭敬地请出一位优雅又美丽的女人。

　　女人一袭低调的白色绸缎裙，浑身散发着知性的魅力，微风吹起她迷人的秀发，也将她的自我介绍送进俞延的耳朵里。

　　她的声音温润，像无垠的大海，能够包容一切诟病。

　　其实无需介绍，单从她嘴角的浅笑，俞延就能断定她是许彦生的母亲。

　　因为她眸中跳动的光芒与许彦生是如此相似，犹如夜晚的萤火，穿透黑暗的微光。

　　俞延打量许母同时，许母也在打量俞延。

　　眼前乖戾的少年显然和私家侦探递给她的信息大有出入，于是她再次出声，“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请我去你家坐坐吗？”

　　俞延应下，将自行车锁好后便带着许母以及她身后的司机一起进了居民楼。

　　楼内年久失修，气味复杂，楼道的声控灯年久失修，全靠俞延在前面一层一层用触摸开关手动打开。

　　站定在四楼的一扇铜绿色防盗门前，俞延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门内清香四溢，俞延将客厅的灯打开，对着站在门外的许母客气道：“家里没有备用拖鞋，二位直接进来就好。”

　　在白炽灯亮起的刹那，许母便已经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屋内的装修，待俞延开口，她已经初有判断。

　　这是一间干净简陋的房子，而不是一个温馨有人气的家。

　　但当她走进客厅，透过大开的门扉，看见俞延卧室里四处散落的机械零件后，她默默修改了判断。

　　这不是一间干净简陋房子，而是一个杂乱无章的工作间。

　　俞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目及里面的狼藉，尴尬地解释道：“那些东西还有用，只是还没来得及收拾。”

　　许彦生的父亲大学时曾是校内机器人协会的会长，常去机器人实验室找人的许母自然能够辨认出里面的一些材料是什么，她好奇地开口，“你是在制作机器人吗？”

　　俞延否认，“不是，是一只机器小狗。”

　　许母兴致燃起，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俞延下意识点头，待他点亮卧室的灯，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墙上许彦生的照片。他懊恼地垂头，等待迎接许母的质问。

　　不过温婉的妇人只是对着照片轻扫一眼便将视线投注在窗边的书桌上，那里正静静地躺着一只外形酷似茶杯犬的机械小狗。

　　因为爱人是机械人爱好者，许母没少接触过机械产品，只一眼，她便能确定这只小狗的工艺不凡，至少不是如今市面上的平价产品。

　　如果里面的芯片运行流畅，控制器稳当，那么这只小狗完全有可能成为一个市场广阔的可投资产品，商人的本性让她想要进一步了解这只奇特的狗。

　　面对许母的要求，俞延自是不会拒绝，远远地喊了声“小白”，桌上不过巴掌大的迷你小狗瞬间从待机状态苏醒，液晶屏制作的眼睛显示出开心地摸样，迈着舵机控制的四肢在书桌上活跃地跑来跑去。

　　抛开金属质地的身体和机械合成的电子狗叫声，从神态上来看似乎就是一只普通的性情活泼的小狗。

　　许母的眼中闪过赞赏，克制地问道：“你是打算用它来参加什么竞赛吗？”

　　“不是。”俞延强忍着羞涩答：“是给许彦生的生日礼物。”

　　这个礼物他抉择只用了半天，因为原文里提过，许彦生很喜欢狗，但异常招狗的讨厌。

　　既然如此，他就写一个永远忠诚的小狗送给许彦生。

　　想法很美好，但实操下来，快一个月了才堪堪跑出一个还算灵敏的程序。

　　不是他的编程能力太弱，是这个世界的芯片材料不够精细，很多想法根本没有办法实现。

　　许母讶然，表情复杂地开口，“你有心了。”

　　俞延摸不准许母的意思，不敢随意搭话，直到许母话音一转，指着墙上的照片问道：“这上面的人是彦生吗？”

　　俞延顿时紧张得不行，结结巴巴地答：“是…是的。”

　　许母又问，“拍得很好，可以送给我吗？”

　　俞延不太想，但想起许彦生的叮嘱，顺从地将照片取下后依依不舍地递给许母。

　　看着眼前委屈巴巴的少年，许母的眼里饱含逗弄，她接过相片，简单寒暄几句后，便要打道回府。

　　俞延一路将人送到楼下，拿着照片的妇人在上车前突然顿住，对站在夜色中略显伶仃的少年道：“彦生的生日聚会你要来吗？”

　　俞延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许母不自觉勾起唇角，“时间和地点，我会让彦生告诉你，早点休息，今晚叨扰了。”

　　第二天一早，许彦生刚从卧室出来便看到了被人摆放在醒目位置的照片，不明所以的他在看到沙发上一脸笑意的母亲后了然，边走向照片边嗔怪道：“你把照片放在柜子边，被风刮落了怎么办？”

　　许母无所谓地摆手，“哪有那么大的风，能连着相框一……”

　　话未说完，一阵妖风从客厅大开的窗户刮进来。

　　落地的窗帘被高高扬起，将柜子上的照片打落。

　　“咔嚓”一声，相框碎裂的声音清脆响亮。

　　许彦生无语地上前收拾残局，这时他才注意到上面还有熟悉的字迹。

　　他将照片从相框中取出，对一旁的母亲问道：“你已经见过谢烬了吗？”

　　许母的声音坦荡，“是啊，你手里的照片就是从他家拿的，我还邀请了他参加你的生日聚会，你回头到学校记得告诉他时间地点，让他不要太拘谨……”

　　许母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许彦生眉梢挂笑，轻抚照片左下角的字迹，2013年4月，那是高二下学期，谢烬果然早就暗恋自己。

　　他对这张照片爱不释手，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就连背面也不放过，正是如此，他发现了背面的字迹。

　　原本洋溢的笑容瞬间凝结，曾经王姗的警告突然浮现。

　　谢烬非良人。

　　察觉到儿子的异样，许母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是不希望妈妈邀请你同桌来周末的聚会吗？”

　　许彦生摇头，“没有，我很希望他来。”

　　许母松了口气，完全没有注意到许彦生在倒垃圾时，将那张照片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俞延对照片背后还有字迹这种事一无所知，因为他对谢烬的了解全部来自于001的资料，资料只包含谢烬的表面人际关系。

　　所以当王姗在昨晚的小巷里拦住他，跟他说对不起的时候，他一脸茫然。

　　看了眼东边逐渐高升的太阳，他粗鲁地打断道：“有事下次再说吧，我要迟到了。”

　　王姗没让，嗓间的声音有些发闷，“我让李徳升给你和班主任请假了，半天。”

　　被教导主任打回两次检讨的俞延自然记得李德升这个名字，他闻言就想发火，但王姗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上了浓重的哭腔，“半天以后，我会搭上去隔壁市的大巴，所以有事只能现在说。”

　　狭窄幽深的小巷里，梨花带雨的少女和形貌昳丽的少年，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感受到路人异样的眼光，俞延想生气又不好生气，憋屈地提议，“找个地方坐着聊吧。”

　　反正都已经请假了，还能怎么样。

　　想着他给许彦生发了个消息，表明上午有事不去上课。

　　许彦生回得很快，说会帮他记笔记。

　　俞延有些失望，他以为许彦生会追问自己具体什么情况呢。

　　许彦生确实想问，但又觉得没必要问。

　　毕竟他的人一直在跟踪谢烬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