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是乘警队长》未知九砚

3、热身结束

　　莎莎听见这声响，慢慢地缩回了被子里。
　　边瑟缩边吐槽道：
　　“大魔头又开始了。这次不知道又要吃几颗子弹才能消停下来。”
　　说完她抬头殷殷切切地望着肖芙：
　　“你倒是与那017熟得很，那可是个狠角儿。你和他叫板，他居然没一枪崩了你，真是稀奇。”
　　大魔头？
　　狠角儿？
　　肖芙猜出后者大抵是陈铎，笑了下半真半假地解释了一句：
　　“我和他谈过。我死之后，他对我……还念念不忘。大概是怨恨我早早丢下他走了罢。唉。”
　　可不就是念念不忘嘛。
　　莎莎眼睛一瞬就亮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肖芙，道：
　　“原来他喜欢你这款儿的。不就是胸大了点、脸蛋漂亮了点、腿长了点嘛。嘁，017也是个俗人。”
　　“看不上我莎莎是他眼瞎。哼。”
　　莎莎胡乱地念叨着一阵，突然又揶揄道：
　　“喂，017那方面怎么样？”
　　肖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缓缓摇了摇头。
　　莎莎咦了一声：
　　“不会吧，虽然长得很帅，身材看着也不错。但是脾气那么差，要是那方面再不行……”
　　她突然噤了声，连带着头都缩进了被子里。
　　肖芙似有所觉地转身，正巧看见陈铎拎着枪经过。
　　她朝他笑了一下。
　　陈铎：？
　　男人径直走到009号隔间。
　　此时009号隔间里又是一片狼藉。
　　胡子拉碴的大汉躺在地上翻滚着，009号上铺的床栏掉了一半，这名大汉赫然是从上面摔下来的。
　　他的身旁是一个被生生从脖子上拧下来的女人的头颅。
　　女人是上一站才上车的新鬼，被大汉拧掉脑袋时以为自己完蛋了，可是过了几分钟居然一点疼都没感受到，她瞳孔放大，舌头因为恐惧伸得长长的，拖拽在地上。
　　她一直在呜呜叫唤：“我的头，我的头……”
　　看到陈铎，她缓缓转向他，哭诉道：
　　“长官，我的头没了。”
　　陈铎转了下银枪，原先站得随意，闻言绷直了手臂，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地上的大汉。
　　“徐摩，这么久没见。又饿了？”
　　“这次想吃几颗？”
　　大汉原先翻滚着的身子突然停了。
　　下一秒他灵活跃起，扑向陈铎。
　　身边一直在呜呜的女头瞳孔放得更大了。
　　再下一秒，大汉被看似轻飘飘的一脚踢落到地上，轰隆一声。
　　随之而来的是子弹出膛的射空声。
　　大汉身子急促地抖动了一下。
　　陈铎收回了脚，吹了下发热的枪口。
　　“这个小把戏还是爷爷我教你的，不记得了？”
　　他的嘴角一弯，蹲下身子，似是喟叹道：
　　“敌人是用来迷惑麻木的。徐摩，我是你的敌人吗？”
　　“空有一身蛮力却没脑子，难怪你在这车上活不久。”
　　徐摩扬起一张五官硬朗，胡子拉碴到模糊了具体面容的脸，冷笑一声：
　　“017,陈队长，人鬼殊途。你不止是我的敌人，更是这车上所有乘客的敌人！”
　　“放老子走！老子要下车！老子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等着去照料，不能被困在这鬼地方！”
　　陈铎捏着枪，拨弄了一下徐摩脸上的胡子。
　　可惜道：
　　“你真的要如此吗？我们毕竟……曾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啊。”
　　“想下车又有何难？遵循规则，完成游戏，到达终点。可下了车又如何呢，人鬼殊途，还要去找你那一大家子？不怕弄巧成拙吓死他们？还是你真想这样干，让他们来陪你啊？”
　　道理其实谁都明白，但是被这男人用这种欠揍的语调说出来后就变了味。
　　徐摩咬牙切齿，绷紧了手臂，肌肉虬结成一团。
　　猛地挥向陈铎的脸。
　　陈铎伸手挡了一下，他的小臂也绷了起来，紧窄的制服似要被撑裂。
　　他眼神一冷，另一只手迅速开枪，朝着徐摩的大腿上来了一发。
　　趁着徐摩一时的松懈，将他压制得死死的。
　　“我和你说过什么看来你是忘得一干二净。”
　　“徐摩，斩草不除根不是我陈铎的性子，对你一忍再忍已经越了线。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
　　他趴在徐摩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大汉浑身的力气陡然间卸了下来。
　　“现在，给我滚回你的床铺！”
　　“床栏的损失记得赔偿。那个女人的头记得安上。”
　　陈铎松了手，无视地上女人哀求的眼神。
　　提溜着银枪面色冷酷的男人离开了。
　　大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许久，他才伸出双手捂住自己那张胡子拉碴的脸，高大的汉子瞬间哭得像个小孩。
　　“人鬼……殊途！”
　　他咒骂似的吐出这四个字，又沉默地将地上女人的头颅安回还稳坐在床边的身子上。
　　*
　　隔壁隔间。
　　莎莎的脑袋又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大魔头X 017，又是017胜。”
　　“没意思啊没意思。”
　　“不过确实好久没看见他们俩一起了。自打三年前……”
　　她的嘴巴还在动，但是却没发出声。
　　肖芙立刻想到这大概是列车的某种屏蔽功能。
　　三年前，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列车出了一个bug，修复了三年才重新接收人类乘客。
　　这个bug一定就是列车要抹去的关键。
　　莎莎突然哎哟一声。
　　“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说大魔头和017之间到底怎么了。”
　　肖芙“好心”提示。
　　“是说的这个吗？”
　　“我怎么知道他们俩之间有什么破事儿？”
　　她翻了个白眼，转了个身睡觉去了。
　　肖芙：……
　　*
　　游戏还在继续，肖芙扫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和对面那条并行轨道。
　　看了下时间。
　　22时29分。
　　距离上一站已经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
　　分钟跳到30时，广播里恰好传来了声音：
　　“尊敬的乘客朋友们，古娜拉号列车即将达到山海关站，热身小游戏问题开启。”
　　“请问，方才窗外的并行轨道上共插着多少面红色旗帜？”
　　问题一出，整座车厢都好像沸腾起来了。
　　莎莎睁着眼，难以置信广播里的问题。
　　“奶奶的，不是说让我们仔细观察本隔间内的乘客？我都摸清了，三个鬼啊！”
　　她哀嚎着。
　　而肖芙心下只有庆幸。
　　幸好问的不是多少人鬼。
　　对于设问的迷惑性她心里早有预设，问题指向性实在太过明显，虽然说是热身小游戏，但职业的敏锐性教会肖芙凡事要多作准备，车厢内要观察、窗外，同样不能放过。
　　她诚恳道：
　　“没关系，我的手机把窗外都拍下来了。”
　　莎莎看着她的目光中明显地带上了怀疑与探究。
　　肖芙朝她眨了眨眼，没解释。
　　莎莎自己圆回来了。
　　忿忿道：
　　“我要举报，017徇私泄题！”
　　额，陈铎无形中背了锅。
　　数清楚录像里共经过了多少面红旗后，肖芙想了想，敲了敲上方中铺。
　　“前辈，介意对个答案吗？”
　　对方敲了下床板作回应。
　　肖芙单方面当他同意了。
　　“19。对吗前辈？”
　　对方没回。
　　莎莎讥讽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答案。”
　　肖芙耸了下肩，没说话。
　　三个答题框出现在了车窗上。
　　此刻都自动显示出19这个数字来。
　　叮的一声过后，真空冲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个车厢瞬时变得空落落的。
　　回答错误的乘客，全被投入了真空集便所。
　　莎莎得意地笑道：
　　“终于不用去那粪堆里了。”
　　中铺的男人嗤笑一声，惹来莎莎一瞪眼。
　　肖芙似是无意道：
　　“以前这车上也有这种游戏吗？”
　　莎莎一张脸皱作了一团：
　　“热身热身，热了三年的身了。鬼知道这次真正的狂欢游戏怎么玩。不对，鬼也不知道。”
　　过了大概十分钟，车内的味道开始变得极其熏人。
　　莎莎捂紧了鼻子，几欲作呕。
　　鬼也是有嗅觉的好嘛！
　　肖芙皱了下眉。
　　想来是游戏失败被投放到真空集便所的鬼们被拉拽了回来。
　　真空。
　　鬼能在其中存活十几分钟，可人不能。
　　是以，在这种热身游戏中，认真玩的只有人类。
　　若是失败，便是一死。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看来以后得热身游戏我都要认真玩了，我可不想沾一身污秽出来。”
　　莎莎也附和了声，暧昧地看了一眼肖芙。
　　“你可要和017搞好关系，我嘛，就跟着你混了。”
　　肖芙：……
　　广播里又传来热情洋溢的声音：
　　“热身游戏惩罚结束。为了守护列车内清洁，现在进入清洗时间。Cleaning！”
　　白气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没过数秒，车厢内空气便焕然一新。
　　肖芙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将肺里的污浊吐了个干净。
　　“现在进入热身游戏奖励发放时间。请游戏通关的乘客在听到滴的一声后大声喊出我们的游戏口号：人鬼和谐，共建美好列车！”
　　额……
　　“滴——
　　肖芙三人不情不愿地喊道：
　　“人鬼和谐，共建美好列车。”
　　下一秒，每人的床铺上都多了一个粉、粉红色的兔耳发箍……
　　众人诡异地盯了会儿这发箍，发箍上挂着的吊牌上写：
　　氧气美女专用发箍，戴上我即可享有供你自由呼吸的氧气哦~ 啾咪~
　　莎莎不屑地切了声，将它戴在了头顶上，问肖芙：
　　“我戴着可不可爱？”
　　这东西对鬼来说只能等同于装饰品。
　　肖芙面上不显，心下掀起惊涛。
　　这东西对她来说算得上是有利助攻了。
　　这样她也不用太畏惧热身游戏的惩罚了。
　　她眸光一暗，真心诚意地笑了：
　　“可爱。”
　　上面中铺的男人将发箍扔了下来：
　　“我不要。”
　　肖芙一伸手接住了：
　　“不同的款式呢。谢了，前辈。我还可以换着戴呢。”
　　说完她随手箍在了头上。
　　勾人艳丽的白玉面孔与这可爱的兔耳发箍达成了一种微妙的竟衡。
　　女人信手撩起耳旁的碎发，别到耳后。
　　一颦一笑间，白璧无瑕。
　　莎莎愣了一瞬，缓过神来正了正自己的发箍，掩饰着自己的失神。
　　22时45分。
　　广播又响了。
　　“尊敬的乘客朋友们，本次列车已经到达山海关站，狂欢游戏第一站即将开启。”
　　女声突然就激动起来。
　　“现在我宣布，狂欢游戏第一站：山海关站。正式开启！”
　　“请乘客朋友们在乘警哥哥的带领下走进入站口，友情提醒：游戏中管理员权限大于一切，为了保证游戏平衡，人类乘客将被授予一定的权限，小于管理员但大于鬼乘客。最后，请乘客们认真游戏，请始终记住我们的口号：人鬼和谐，共建美好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