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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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小姐、艾小姐？”
熟悉的男声唤了她好几声后，艾茗汐才从先前的幻觉里回过神来，下一刻望着眼前男人的脸后注意到了不妥，随即便撇过头去：“抱歉，这火锅吃得有些失神了。”
“真的没事？”凌洵暮微微皱眉，似乎是不相信。
艾茗汐微微点头，拿起一旁的水连灌了自己几口，先前的幻觉和早上的那个梦之间似乎是缺失了什么，但她能确定是梦里的那位大公子应该是因为松子叶的事情暂时饶过了那位叫做团儿的侍女……
冰星点点，趁着夜色落下。她能看到的那一抹白色迎着刚好满月的圆月就那么纷纷扬扬地落下，这么冷的天，他……
“能撑住吗……”
“什么？”艾茗汐小声的嘟囔让凌洵暮眉角间的皱纹更深了些，“艾小姐真的没事？”
艾茗汐连忙坐正：“抱歉，凌总。”
“是不是累了？”
“没有、没有，只是吃得有些饱了。”艾茗汐想着借口搪塞。
不过一旁的凌洵暮也压根没信，但望着她那么努力想要藏住的心思的刹那还是没有舍得戳穿，只是帮艾茗汐熄掉了小锅下的火后，起身将两人面前的餐桌推到了一旁：“艾小姐如果累了的话，可以先小睡一会儿，这还需要一阵子呢。”
话音刚落，艾茗汐的双腿上就多出了一块叠好的毯子，大概是她转头的那刻正好对上了凌洵暮面无表情的那张脸，一个机灵了起来，将毯子放在了一旁，重新坐直了身子：“没事的、凌总，我的精神还好，只是在想你先前说的、关于那簪子玉骨的事情。”
“喔？”凌洵暮重新坐回艾茗汐身边，却还是顺手将毯子拿了摊开替她大概递了过去，“艾小姐也很喜欢那有些朴素的簪子？”
“玉骨是朴素了些，但簪尾的雕饰着实特别，总是独一无二的感觉。”其实说具体为什么她会喜欢这枚簪子，艾茗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有种宿命感……罢了，大概是这阵子被这个梦影响的，又听了主理人讲的那个故事，才产生了这样浓烈的兴趣。
“确实。”凌洵暮挑挑眉。
“而且不论如何，我想收到这簪子的人一定会很开心吧，毕竟世间独有这一份的属于。”
凌洵暮听着艾茗汐的话入了神，沉默了片刻后： “迟来的归属总是没了意义。”
“嗯？”
“传说那个时代的男人如果将这类发饰送给心仪之人，对方若是接受了男人的心意，便会在发簪末端亲手刻上自己的名字……若是不接受，则需亲手将其折断。”凌洵暮顿了顿，“玉骨出土于相侯墓上，然而大相侯的子嗣们全为男子，这种玉除了府上已经成婚了的夫人们能从丈夫那里得来，其他的路子几乎是不可能得到，毕竟那个年代的这种玉只允许男人购置。”
“如果是府上其他夫人的，收到后也会刻有名字……对吧。”艾茗汐听懂了凌洵暮说的，眼神黯淡了些，照他的意思，想来这簪子应该是男人没有来得及送出的了。
“不过，”凌洵暮微微挑眉，向后靠了靠，抱起手臂，像是有些累了的样子，“真正的故事如何，都是我们这些后人猜不完整的。艾小姐若是不休息的话，不介意我取消静音了吧？”
艾茗汐立刻摇了摇头。
算算认识凌洵暮的时间并不长，但艾茗汐隐隐总觉得凌洵暮不知为何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和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性格完全不同，所有来自他人的形容词总好像对不上号一般。都说他纨绔，但艾茗汐知道每次的稿件，就算是夏利审完之后，凌洵暮都会自己再看一遍，也总是会很及时地提出可能对瀚源造成有歧义的地方。要说他轻浮，他对她从来都是绅士彬彬，言语上也从未对艾茗汐说过什么失礼的。
可能以她的能力……确实还是不足以看透身旁的这个人吧。想到这，艾茗汐无奈地勾了勾嘴角，等这次的合作结束，两人之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了，凌洵暮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与她更是没有任何关系了。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包厢里都只剩下主理人们的声音。
虽然凌洵暮时不时地会拿起放在一旁的平板查看些什么，但一直都没有吭声。
艾茗汐听着一件件藏品还有其“背后的故事”倒也不觉得无聊了，更多的反而是对各个时代的历史有了兴趣。
许久。
“可以。”凌洵暮忽地应了声后，会场的屏幕上出现了K的字样。
艾茗汐眯起眼，仔细阅读了一下另一侧屏幕上的U109展品介绍——是枚玉戒。
“X客人增加了一百万……”
“K客人继续增码一百……”
“X客人加价两百万。”
“K客人继续……”
“X客人增码五百万……”
“夏利，停吧。”
“K客人跟进五百万！”
“夏利。”凌洵暮望着屏幕上继续上涨的数字皱起了眉头，语气也冷了许多，“放下。”
“X客人加价一千万！”
“……第一次！”
“……四月才是目的。”
玉戒最终又那位X客人以四千万的价格拍下了。
凌洵暮露出了一瞬间的皱眉后，便恢复了一张没有情绪的脸。
艾茗汐望着身旁的凌洵暮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开口问他为何对这戒指有兴趣，不过想着那令人咂舌的价格，估计他也只是想为最后的四月留下些余地吧，毕竟就像他说，四月才是他们参加这次拍卖会的目的，总不能本末倒置了。
这个猜想最终也在四月竞拍时战况的激烈得到了证实。
只不过凌洵暮迟迟没有动手，只是任凭着其他客人抬着价。
一阵嘈杂。
凌洵暮舒了口气，按下了静音。
“抱歉，艾小姐。实在是有些吵了。”
艾茗汐望着凌洵暮这幅淡定的样子，虽然疑惑，但好像也没有很意外，毕竟面前的这个男人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随着时间，屏幕上不停变换地客人编号也渐渐变少了，虽然更换的频率依旧，但也不过是几个买主之间的较量了。在屏幕上的金额已经达到了离谱的程度，凌洵暮才起身，走到了窗边。
蓦地，“艾小姐，我可能还是想请您帮我个忙呢。”
艾茗汐直起身子，学着他的模样站了起来：“您说。”
“一会儿和我一起去见那位外交官的时候，假扮一下我的未婚妻，可好？”
未婚妻？艾茗汐一震，有些没听懂凌洵暮的意思：“凌总这是……”
“第三……喔！K客人出价了！”艾茗汐回过神来，定眼一看屏幕上的金额，这家伙根本不是加价，是直接将价钱翻了倍，她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心里感叹，这瀚源集团给他这么败真的没问题吗？不过是一件藏品啊。
在主理人的一声声确认下，本以为四月的去向已落定，屏幕上竞标者的名字突然换：X。
当名字出现的刹那，艾茗汐主要到了凌洵暮嘴角的一抹嗤笑。
凌洵暮耳机那头明显是传来了什么消息，他沉默了片刻后，才按下收音键：“加。”
当凌洵暮的报价出现的刹那，就连主理人都愣了片刻，估计也是像艾茗汐一样想不通为何凌洵暮会如此执着，这样的价钱早已超过了主办方的预期。
而这样的价钱也宣告着最后的赢家。
在主理人做完结束致辞不久后，包厢的门就被敲响。凌洵暮重新带上了面具，等着艾茗汐会意地也戴回面具后才允了声让人进来。
“先生，这里是U103号藏品，请您过目。”侍者说着打开了推车上的盒子，是玉骨。
跟在一旁的夏利带上手套，将其取了出来，拿到凌洵暮和艾茗汐两人面前。
凌洵暮勾了勾嘴角徒手接了过去，拿在手里摆弄着。
“U120号藏品还需要一些准备时间，请先生和小姐先享受后半的晚宴，等一切准备就绪，我会来通知您的。”
“好。”
话音落下，夏利便请着侍者离开了。
啪嗒。
“夏利，准备准备吧。我们一会儿取完四月就直接回去吧。”
“好的。”夏利应声后，走回来拿起被凌洵暮放在一旁的平板，操作着。
凌洵暮起身后，艾茗汐本以为要离开了刚准备起身，就被凌洵暮轻轻按坐下，随即便感受到了盘起的头发上多出了一末重量，应着玻璃上的反射，艾茗汐才反应过来，凌洵暮将玉骨给她戴上了：“凌总，这是……”
“艾小姐今天陪我来了这么无聊的一场拍卖会，我的心里总还是过意不去，这一小小的礼物也希望你能收下了。”
小小的……四千万的礼物此时正被戴在她的头顶，艾茗汐眨巴双眼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婉拒：“凌总，玉骨实在是太贵重了，而且这本就是小事，我也没做什么……”
“那艾小姐就当我是在试图收买你，假装一下我的未婚妻呗。”凌洵暮向艾茗汐伸出了手，“可以吗？”
这男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一旁的夏利望着面前的这一出，心里不免为帝君捏了把汗，这些天在星君前装出的绅士形象，终是要被他轻浮的本性给破坏了，想到这他赶忙放下平板，走近两人些，开口：“艾小姐，虽说这场拍卖所有人的身份都不会因为戴着面具而被完全隐藏，但艾小姐您是圈外人。”
凌洵暮抿着嘴，没有吭声。
夏利知道这是他默认了让他继续：“出了这场拍卖，关于艾小姐的一切凌总都会处理好的，无需过多担心。”
“我不是担心身份，假扮未婚妻这件事我若是能帮得上忙最好，只是这玉骨太过贵重，我着实是担待不起。”
“艾小姐，既然对于未婚妻这件事没有异议，”凌洵暮顿了顿，“那我拍下不管是着玉骨还是四月，为了博取未婚妻开心这样的戏码，艾小姐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凌洵暮说的直接，这样也让艾茗汐彻底反应了过来为什么在这场拍卖里他需要一个女伴、或者是未婚妻，这样高价地拍下四月……也算是有了正当理由。
望着艾茗汐的淡淡的表情，凌洵暮知道她大概是理清了前因后果。
“而且艾小姐对F国历史和文化本就有了解，我想没有人能比你能更好地完成一会儿得角色了。”
艾茗汐最终应下了凌洵暮的请求，在他的坚持下，牵上了他的手出了包间。
夏利跟在两人身后，心里一阵无奈。
从前他就知道其实不论帝君提任何要求，有理无理，只要星君能做到就绝对会答应，有时候他看着有时候都会觉着星君或许有些可怜。只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欺负”是只有帝君能有，若是其他人打星君的主意，不用第二日，此人一定会出现在帝君住处地的后山里……与雪狼作伴。
每个人回来时候的模样……想到这，夏利不禁有些后怕。
只是这些事情好似从来都传不到昴毕星君的耳朵里，两人的关系就算过了几万年的太平后还是没有什么进展，直到上一次厉渊冲破了十万年前的封印……
望着两人的背影，夏利突然感慨万千。
如果两人可以回到从前在霜华殿的日子该有多好。可是那日帝君说，七世星君最终殒命都是帝君亲自动的手……就算是昴毕星君，对帝君的宽容能到如此吗？
不在意一个杀了自己几世的爱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