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高史]不夜城》嗟然

33、第 33 章

　　史今不再递简历了，虽然头几家公司在交谈后都欣喜的表示欢迎，可之后总是会收到婉拒的电话，甚至后来在了解到自己以前的公司经验后，更是直接告诉他公司没有岗位。他不知道这跟在高氏时那些所谓间谍的传闻是够有关联，毕竟传媒类公司说到底是靠创意活，他不知道谁在陷害自己，又为什么要整他，他是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偶尔会在睡觉前开开手机，有些隐隐的期待，却更多的是自嘲。一个星期了，那个人没有再给自己打一个电话发一条短信，或许，我们就这样，还没尝到太多的幸福欣喜，就已经有点结点，陌路分行。

　　史今咽下最后一口面包，走进医院楼下的超市，曹羽凡喜欢吃芒果，史今挑拣一番，兜了一袋子黄澄澄的芒果，又买了些苹果、葡萄，转身走进住院部电梯。

　　走到病房门口正要推门，听见里面传来的谈话声，史今停了一下从玻璃窗探了一眼，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站在床边，正挡住病床上的曹羽凡。男人的调笑的声音响起，史今皱了皱眉想离开，可是无意间谈话的内容让他移不动脚步。

　　“我说你惹她干什么？非要受点皮肉之苦才知道收敛？”

　　“嘶——疼！”

　　“还知道疼啊，你心里一定很高兴吧，史今跟高城大吵一架，两个人玩完了，你满意了？”

　　“你怎么知道？你听谁说的？”

　　“知道结果就行了。高城把办公室都砸了，气得不轻。你怎么跟他说的？嗯？”

　　“……”

　　“说高城找人打的你？就为你被人打，他都能去找高城吵架，你在他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嘛！哼，要是知道那帮人原本是要强*暴你，他会不会去为你拼命？”

　　“……”

　　“……你…他不会已经知道了吧？！”周斯晨停顿了一会，突然笑了几声，语气里多了几分肯定与鄙夷，“你不会跟他说高城找的人打了你并且还强*暴你了吧？?曹羽凡，没想到啊，你不择手段起来也够狠的啊，可我奇怪啊，史今怎么还会相信你的话？”

　　“我没有骗他，如果不是我拼死跑了两步，又正好遇到那个司机，我早完了。”

　　“那你就顺水推舟？史今又不是傻子，他不会张嘴问吗？你就不怕高城一解释你就穿帮了？高城只是找人教训你一下，你又是怎么知道推给高城，走你借刀杀人这一步的？”

　　“我在厕所听到那帮人打电话，知道是他的意思来找人揍我，后来我从安全梯跑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碰到人，听他们说话，知道是你老婆找的人。那天睁眼看见史今，我没多想就那么说了。”

　　“你现在给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回头告诉你家史今揭穿你？”

　　“我不说，你也会有办法知道实情。我知道你不会去告诉史今。”

　　“哈哈，你可别太信我，信我的下场你可是领教了不止一次了吧。”

　　“你不会说。我就算没办法找你老婆报仇，但也还是可以到聿丰宣扬你的这些烂事，你当年能挽回一次，现在当然也可以挽回第二次，只是这很麻烦，你怕麻烦，所以你不会去跟他说，况且，告诉他你没好处。”

　　“你威胁我？”

　　“没有，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曹羽凡，是你变了，还是我一直都不了解你？这事给你刺激这么大吗？”

　　“我知道史今听我那么说一定会去找高城，即使他会怀疑我说的是不是真话，呵，没办法，他就是见不得别人不好。我只是意外他们真的会闹崩，我去找高城给他听那些东西，他当时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他非常生气，而且我看得出他还非常难过，那个时候我在想，或许高城真的很喜欢他，而不是玩玩，你知道，史今那个人，有很多自己的原则，又老心软的放不下这个放不下那个，他能对每个人都真心实意的好，但却会对真正在乎的人任性、发脾气，我看见他因为高城的事一直闹脾气，就怕他来真的，如果他对高城那种人动了情，吃亏的一定是他，高城那种玩惯了的人，能跟你认真？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是没那么高尚，我自私的狠，高城这次不跟他解释清楚就放了手，那是他自己的责任，连我这个外人的话都能让他们轻易的分了，那他们之间的感情原本就没那么认真和坚固。”

　　“你也知道你是个‘外人’？”

　　“……周哥，我想跟史今回大陆去，这里不适合我们，回去或许有更多更好的机会。这几年，你其实很照顾我，我谢谢你，但希望你也放过我……”

　　“放过你？？我什么时候没有放过你？”

　　“我们一开始就是互利的交易关系，你也不过是玩玩，其实你要想找人，多的是比我好的，所以周哥，我希望你不要再找史今的麻烦，我保证和他远远的离开香港！”

　　“离开？你以为回到大陆了他就会跟你在一起？你别忘了你说过当初是他对你好你才喜欢上他，可他是个直的老纠缠着也没意思，你只是习惯了他那样对你，现在出来个高城你害怕被抢走，你那只是成习惯的占有欲，不是爱情。”

　　“不，我错了。我爱他，我也告诉自己只是习惯了他的好，骗自己不在乎他的不回应，只要他还在我身边就行，但是我看到高城抱着他，听高城说…我受不了，我嫉妒的发疯！我以前只是太自以为是了，以为他只是不接受男人，并不是不接受我，所以我心安理得的呆在他身边，甚至跟不同的男人保持关系，可是我错了，高城的出现打破了一切，我讨厌别人取代我，憎恨别人可以那样抱着他！那天我被他们打，被他们按在那里撕衣服，我从来没那么怕死过，如果我那天就那么被他们打死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他，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我很怕那样。我现在很后悔，后悔以前没有对他好一点，没有再争取下去，他可能早就看不起我的很多方面，我还傻的故意去气他、不理他，以为他会转过头来哄我，只是到最后，那个他会想办法、发短信哄的人，是高城，不是我。但是我不后悔骗了他，到最后放了手的是他们自己，不是我害的！我没有要死要活的去逼他离开高城，是他们自己不解释、不相信，我没有错！人对感情都是自私的，我没功夫去可怜他，我只是想争取回我的东西！我爱史今，我们就要回大陆了，高城不会多难过，他那种人……哼，这样对谁都好。周哥，虽然我们之间不那么纯粹，可是也有开心的时候，如果你能记得那些，就看在那些经历的份上放过我，放过史今吧，我们，我们回去后，不会再给你添任何麻烦了……”

　　周斯晨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差点在并线时撞上前面的车，他从来没有犯过这么低级的错误。受到惊吓的司机摇下窗户爆了几句粗口，在看到周斯晨的脸色和表情时禁了声。周斯晨很烦躁，曹羽凡一反常态的那样话让他十分不舒服，在与曹羽凡认识到现在，他也从来没有这样有些失去分寸的感觉，一向是他做主导他决定一切，他不习惯现在的变调和改变，就好像你收养的一条流浪狗，你养顺手了、养习惯了，却突然有一天告诉你他要走了要去找原来的主人了，周斯晨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归结到曹羽凡的忘恩负义与背叛，心底逐渐显形的某种情绪，他却不愿或者说不敢去多想。

　　史今在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长椅上坐了半个钟头，重新推开了曹羽凡的病房。曹羽凡正看着电视上的一个节目，扭头对着史今笑着说：“你来啦。”史今“嗯”了一声把水果放到桌上，杯子里倒了热水，拿了个芒果烫了一周，捏着调羹柄在芒果上同方向刮，刮完一圈，一手固定住芒果身子最宽的两侧，一手簇起拇指和食指，从芒果的顶端往下撕皮，曹羽凡一直看着史今熟练的剥芒果，自己爱吃芒果，却从来处理不好，经常剥了一半不是剩的肉没多少就是手上身上到处脏兮兮，经常不耐烦的拿刀切几半，费力的吃了方便吃到的肉就扔掉，可是史今总是剥的很好，完整整一颗芒果，剥下的皮也很薄，最后还会切成小块扎上牙签端到曹羽凡嘴边。曹羽凡看着一颗鲜嫩的芒果逐渐呈现在史今手里，眼睛和鼻子中间的部分开始酸胀起来。

　　史今把剥好的芒果递给曹羽凡，擦擦手，不发一言的看着他吃。曹羽凡啃着芒果，惊讶着史今每次总能挑到最甜、肉最香的。抬起眼睛看史今，史今牵起嘴角对着他笑一下，曹羽凡想着，以后永远这样，多好。

　　“医生说你没什么问题，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唔…我知道，明天我就办出院。”

　　“不急，再住两天观察一下吧。”史今接过曹羽凡吃剩的核，拿纸给曹羽凡擦手，曹羽凡拿绑着石膏的另一只手在被子上蹭蹭。

　　“痒啊？忍着点吧，等拆石膏了再挠，要不我给你敲敲？”

　　曹羽凡立马把胳膊抬起到史今眼前，史今一手举着另一只手拢起指头在石膏上轻轻的敲着。

　　“史今，我们什么时候回大陆？”

　　“……”

　　“我们好早点去办手续。”

　　“我不想回去，我，我想继续申请留学。”

　　“去外国么？…其实以你现在的资历，回大陆不怕找不到好机会啊？”

　　“……”

　　“…也好，如果你很想去的话…”

　　“曹羽凡，我不想那么快就回去，我还要准备一些东西，申请材料…什么的。”

　　曹羽凡出院的时候没有等到史今接他，医院说他的费用已经被那个常来看你的史先生结算了。曹羽凡给史今打电话，手机关机，发短信，也没有回应。曹羽凡拿着手机，茫然的站在街道上。

　　高城又开始继续按时上下班了，恢复了当初的冷漠倨傲，却似乎又跟当初不一样。蔡总监听着高城条理清晰有理有据的分析和指示，与客户之间越来越游刃有余的应酬，为着总经理的改变而欣慰。史今的离开，在高氏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尤其是那些和史今私下关系不错，以jeff为代表的同事，一面猜测着内幕一面为着史今可惜，关于高城和史今之间曾经被热议的八卦，也再度甚嚣尘上，有传闻说高氏开除了史今，但是总经理碍于私情，于是尽量低调处理了事件， jeff联系不上史今，给曹羽凡打电话也无人接听，jeff突然有种自己人生中的路人突然中途退场的感觉，不禁唏嘘不已，总经理越来越有经理样子，而高城办公室也开始出现陌生女性，公司里有了新的八卦，“史今话题”也就逐渐平息。

　　只有陈陶知道他的这位老友状态不好，表面上突然有了事业心，努力工作积极生活似的，实际上在极力压抑的面具之下的样子，也只有在昏暗的夜晚喧闹的场所里，不再遮掩的暴露在朋友面前。

　　陈陶愤愤的夺下高城的酒杯，高城毫不在意的又点了一杯，有身材妖娆的陌生女子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有意无意的去贴他的目光，女人有高城喜欢的唇形，高城笑笑，点了杯女生喝的yonnve。

　　陈陶一直盯着和女人调情的高城，那样子他熟悉极了，但是却又感觉很陌生。摸出手机发短信，女人去卫生间补妆的时候，陈陶一口喝干杯里的酒，“放不下就回去追啊，搞这些烂俗的逃避戏码，真瞧不起你！”说罢起身就走。

　　史今睡觉前开手机订闹钟，看到了陈陶发来的短信：“他状态很不好，根本放不下你。有什么误会、想法痛快的一次性说清，也免得痛苦延期。都是男人，别做后悔事。如果你已经放下，也有决心，那就当我没发过这条短信！”史今读了很久，屏幕的灯光亮了暗，暗了亮，映照着史今的脸庞，也亮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