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高史]不夜城》嗟然

21、第 21 章

　　高城在制作室的沙发里抽着烟，看着玻璃那边的史今跟技术人员边说边对着电脑比划，不停的打电话接电话，聿丰听说海报被毁，要求他们赶制之余，又提出几个字幕上顺便修改的地方。其实不是什么必要的改动，可既然都重做了，也就顺便改了。
　　给技术人员转达聿丰的修改要求，技术人员一说一动的改，史今嫌他动作慢，就自己坐在那里一张张改起来。高城走到他跟前看他熟练的修图，惊讶的问：“你怎么连这个都会？”
　　史今只淡淡的答一句“以前学过。”就盯着屏幕快速的动的鼠标。图修完了史今找纸打印样品，在另一台电脑上作业的技术人员跑来请教史今问题，史今便到他身后教他操作：“喏，用这个格式刷会比较方便，做一遍完成程序记录，然后格式刷直接刷，就会方便很多。”
　　“哇！真的，前辈你好厉害！”
　　高城有点看不下去了，环着手看史今教学生：“你自己干这一行的还需要外行的教你？”
　　年轻人有点讪讪：“我才来工作室实习的，今天前辈下班早，刚打电话说你们会来让我先接待下，他正赶过来。”
　　“那你可真是要好好学，不能以后也指望人家客户自己做吧。”
　　年轻人一脸热切：“史先生真厉害，要是有机会，真想跟前辈多学学！”
　　史今连忙摆手称自己也只是懂点皮毛。等回去检查了样品，做了最后的调整，年轻人口中的前辈才到，史今谢了他就自己去联系印刷部赶制，一面监工，一面等来人把图运过去。
　　高城等史今忙完，一看表，已经快11点了，肚子饿过了又饿，已经是第三轮了，看海报装上车，史今才松了口气回到高城车里，刚坐下就皱着眉喝药。
　　“嘴又疼了？”
　　“还好。”
　　“哎，我说你也真是的，什么事都要亲手做，这些明明都可以找别人做。”
　　“反正我也能力所及，再去花时间找人，提要求，还不如自己做的快。”
　　“你还真是，”高城无奈的摇摇头，还想酸几句，看见史今一脸疲色也就没忍心。
　　“那现在可以去吃点东西了吧，你不饿我可早饿了。”
　　“你还没吃东西？”史今有点意外，高城倒有点哭笑不得：“我一直陪着你，你什么时间见我吃东西了？”
　　“你坐那里也没事，干嘛不自己去吃点东西，嗯我还是想回那看看摆起来的效果再说。”
　　高城早就意料之中一样没再抱怨什么，踩了油门就往回奔。

　　海报重新挂起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灯光的关系，高城觉得海报比原先的版本还要漂亮，不由的又在心里暗暗自豪一番。摸摸肚子刚要喊史今，就远远看见史今皱着眉和负责人说着什么。
　　“刚才怎么不早说。”史今面露不悦。
　　“那些摆放的位置在角落里，又被架子挡住了，所以刚才也没看见。”
　　“怎么回事？”高城走近，看看同样脸色不佳的两人。
　　“还又发现有几张展板需要重新做，我们…”负责人看着高城的黑脸，把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高城却已经有点到忍耐极限了，抬高了声音质问：“你们怎么搞的，刚才检查的时候不是说就那么些了么？”
　　“刚才没有注意到…”
　　“高总，也怪我，早知道我刚才应该再好好检查一遍。”史今看负责人一脸愧色又有些于心不忍。
　　“那我们要再去趟制作室？”高城还想发飙，见史今又开始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只要压着怒气双手叉腰的问。
　　“这几张展板有的是广告板，原图我好像删了…我问问还有没有备用的，如果没有，得重新作图了。”
　　高城只觉得头大，这么多计划外的事搅的他心烦意乱。坐到车里愤愤的抽烟，就看见史今卷着破坏的展纸坐进来说：“原图没找到，也没有做的多余的，得重做了。”
　　高城压着火：“好，你说到哪做。”
　　“我刚打电话，制作室已经没人了，我看我…”
　　“叫他们负责！叫他们找人把图给我做出来！”高城指着海报旁的负责人和工人们，“叫聿丰的人来做！不是他们设计的图么？他们不是有底稿么！”
　　“我问了，他们公司有可以作业的电脑，可是他们是材质公司，会作图的人也都不在，本来又不熟悉这些，聿丰…我们这边出了差错，还是我们自己弥补的好，所以我想…我想自己做。”史今看着高城带火的眼睛，咬咬牙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自己做我——”
　　“你会比较放心你会比较有效率！”高城打断史今，又拿出一根烟。
　　“高总，这边我来做吧，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保证明天中午之前完成任务。”
　　“回什么回，你现在要去哪？”说着把火点燃。
　　“不用了高总，你回去休息吧，我能搞定，我自己坐车去吧。”
　　“罗嗦！说，你要去哪？”
　　史今其实一直忍着口腔不适，担心首映礼的事，也不再坚持，说了地名就坐在副驾默默的看展纸。
　　车停在新界的一幢旧楼房前，高城找了半天地方才停好车，跟着史今乘电梯来到15层。开门的男人蓄着齐肩的短发，胡子拉碴的叼着烟，看到史今就说了句“进来吧。”也不招呼拖鞋的就自己进了里间。
　　房间有些乱，且窄小。高城不满的跟着史今进到开门男人所在的里间。
　　“你自己做吧，不会的再问我，我还有东西要看。哦，自己倒水喝吧，我就不招呼你了。”拍拍史今的肩膀，对高城点了下头，拉开衣柜门走了进去，高城这才发现衣柜是个暗门，里面通着另一间更小的书房。
　　“高总你要喝水么？”
　　高城摇摇头，“他你什么人？”
　　“我学长。”
　　“哦，没事，你先忙你的吧，我坐边上看着。”
　　史今对着展纸在电脑上用绘图工具作业，高城盯着史今的背影，肚子一阵阵咕噜噜叫，转身去楼下买宵夜。回到屋里的时候，史今正歪着身子对着电脑指点，史今的所谓学长眯着眼睛在电脑上画着。
　　“咳，我买了宵夜，一起来吃吧，吃完再做。”
　　“高总，你先吃吧。”史今偏了下头继续跟学长小声讨论，“一起吃吧，我买的有热的，等下凉了。”
　　史今跟学长来到桌前吃了点东西，很快又回到电脑前赶工。
　　高城不知什么时候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惊醒的时候抬手看表，凌晨4点。自己身上搭了件外衣，史今细瘦的背影还直在电脑前，正抬起一只胳膊揉着酸疼的脖子。
　　高城放下外衣轻声走到史今身后，犹豫了一下就扶上史今的肩膀，一下一下的揉捏，史今起初还有些慌，渐渐的，僵硬的身子在高城手中慢慢放松下来，恰到好处的力道缓解着史今酸痛的身子，浑身的神经都得到了舒展，史今舒服的叹气。
　　高城轻轻的捏，感觉史今瘦得没什么肉的肩膀自己再用点力就能捏碎一样，可这看似柔弱的人却倔强的一刻也没休息。
　　“哎，弄完了吗？”高城轻声的问。
　　“还有最后一点了，估计5点前就能送到印刷部。”
　　“你以前经常这么熬夜么？”
　　“还好。”
　　“你为什么总要这么拼命？”
　　“……”
　　“舒服么？”
　　“嗯。”
　　“你休息一下吧，东西我送过去。”
　　“不用，高总你回去休息吧，我打个车就过去了。”
　　“那一起。”
　　高城温柔的声音和他手上的力道都让史今觉得很安心，而高城看着自己胸前黑色的头颅心里一阵阵心疼。不知道这眼前不爱惜自己身子的人，在以前拼命的日子里，到底是如何折腾自己的，没有像自己这样看着他的人，是不是就倔的废寝忘食直到垮掉。看来自己以后还是要多看着他点！
　　离开时高城没有看到史今的学长。高城让史今在车里闭目休息一会，但还没睡着就到达目的地了，高城第一次痛恨香港的小，不得不叫起史今，史今揉揉头抱着笔记本和卷图走进楼里。

　　首映礼的红毯下午5点半就开始，从新做的海报和展板全部漂亮的摆起，到下午各媒体就位等待典礼开始，史今始终到处打点检查，没有时间休息。高城跟着史今到处走，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的时候就坐在车里抽烟。这回高城没有把车停在地下车库，而是直接停在场地旁边，可以直接看见史今身影的地方，尽管这里不准停车。
　　走红毯的时间，高氏的员工也基本来齐了，jeff一行穿着正式的西装不时的看向明星到场的方向。高城早已经退到后场忙着和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打招呼。再次抬头找史今身影的时候，就看见曹羽凡勾着史今肩膀说笑的往里走。
　　“早上看到她化妆前的样子，真的跟电影里差别好大啊！你看到男主角今天穿的那套西装了没有…咦？高总，你好呀！”曹羽凡今天也穿的很正式，浑身闪闪亮亮，也像个明星一样，高城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看，确定了一下那衬衣并不眼熟。
　　“曹羽凡？哦，《沸腾》剧组的外地人员是住巴比伦。”
　　“是啊，今天送车来走红毯，高总你们场地布置的真好看！比聿丰做的好多了！”
　　“那都是史今的功劳。”
　　“嗯，我猜就知道，他是不是又什么事该他的不该他的他都非要自己来？在聿丰的时候就是这样，”转身勒住史今脖子，“你啊，就一劳苦命，哎，聿丰的人也来了，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不用了，”史今摆开他的手，“我还有事要忙。”
　　“等下首映你看不看？听说电影还不错啊，你上回不是说等首映了咱俩一起看么？”
　　“等下我们可能还有工作要做。”
　　“那之后的晚宴你参加么？”
　　“你又不是没做过首映，参不参加你不知道么。”
　　“嘻嘻，老久没做过我都不记得了，况且那时候，我都躲一边玩去了，哪像你啊，劳模一个，哎，不跟你说了，”曹羽凡接起电话，“催我了，晚点找你啊，一起回家！”
　　史今转过脸，看见高城脸偏向一旁，心里明白曹羽凡是故意地，曹羽凡比史今咬活泼很多，可也不会再公共场合那么刻意的和史今表示亲密，在高城面前不断的提自己的从前，那是因为在参与史今的过去这一方面，高城明显是输了的。史今替曹羽凡对高城有了点愧疚之心，想开口说点什么，腹部一丝绞痛，上颚也猛的一阵难受。
　　高城看史今变了脸色，就知道史今连续几十个小时没休息，又没好好吃饭后正难受，扶了他一把道：“红毯走完了，接下来聿丰主持也没我们什么事，再下来看电影更没什么事，你到我车上休息一会吧，我去弄点热的东西给你吃。”高城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道，向来不喜欢抽烟的史今此刻却觉得这味道很好闻，靠在高城的身上，史今突然感到巨大的疲惫，回忆了一下似乎确实没什么还要忙的，就没再拒绝，乖乖的跟着高城回到车里，高城把空调调到最温和的度数，帮史今调整了靠椅就去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