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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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师和苏懿聊了一个多小时，问他近况，问他学习，问他班上情况，一直到学校小路上点上点点荧光，夜幕初上，星辰点缀漆黑夜空。
苏懿在食堂简单吃了点就到图书馆看书，一直到十点才回的寝室，回到寝室。
狭小的寝室热火朝天。
王佳他们几个不知道和谁联机打游戏，叫骂声锣鼓喧天吵，是不是冒出一两句震耳欲聋的国骂，外卖没吃完油油腻的堆在桌上，空气中弥漫着路边摊熏人的油烟味。
苏懿皱了皱眉头，靠边挨过去，从衣柜中拿了衣物去卫生间洗澡。
等一切弄完已经差不多十点半，他上床准备睡觉，就在睡前刷朋友圈的时候，看见了一条招兼职的朋友圈。
那是刚毕业的一个学姐开的咖啡厅招兼职，薪资待遇不错，一个小时能有二十五块钱，而且这个学姐和他之前关系不错，人也靠谱。
苏懿当即就找上那个学姐：
“安嘉学姐在吗？我看见你在招兼职是吗？”
这个时间大多都是在休息，对方很快就回了：
“对啊，你要来吗？”
“是的。”
“好的，我现在就给你安排位置，如果可以明天就来行吗？”
“好的。”
两个人都是直爽的性子，三言两语就敲定了，苏懿明天就上班，八点到，因为明天是开业第一天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所以需要提前准备，地点就在学校附近的居民楼下，很方便。
苏懿准备好明天要求穿的白衬衫和西装裤再上床的时候临近十一点，宿舍恰好熄灯，但是王佳几人还在热热闹闹地打游戏，颇有万马奔腾的架势。
噼里啪啦的键盘打击声和鼠标点击音就像是一首交响乐，可惜在苏懿耳中并不悦耳，他深吸一口气，平和地道：“能轻一点吗？我要睡了。”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然后戴上耳机，苏懿躺下，拉上窗帘，可是改装机的炫丽灯光还是一阵红一阵绿的从他帘子的缝隙中透进来，晃得他眼睛疼。
他一把拉开窗帘，“刺啦”一声，很响，但是那三人戴着耳机都没有听见。
苏懿看着他们花花绿绿的屏幕，又是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
那是竭力遏制冲动的感觉，他脑海中闪现无数暴力可怖的场景，嗜血残暴的念头在他脑中浮现，他觉得胸口堵得慌，那种愤恨急需宣泄的情感冲击的他几乎喘不过气。
终于，他捂住蹦跳的头筋，喘息着让情绪慢慢宁静，他粗喘着气，就像是即将溺亡的人呼吸到新鲜空气，血液上涌的崩溃感觉让他窒息，视网膜因为充血变得花白糊涂。
他躺下，让身体接触坚硬的床板，头靠在冰凉的贴床头，皮肤触及到实物的感觉让他感到安心。
于是，他就这样，睁着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一直到不知何时困倦地闭上眼睡着，两耳听不见别人的吵闹声和闪烁的灯光。
翌日，苏懿早早醒来，穿戴好准备出发，刚关上门，王佳就被吵醒，他们昨夜打游戏直到第二日，睡下没多久，正是浅眠的时候，朦朦胧胧见骂了一句娘又睡过去。
苏懿透过门框缝隙正好看见王佳在床上辗转，他眯了眯眼，然后离开。
来到咖啡店的时候，安嘉正和几个合伙人整理店面，看见他来，停下手中的活道：“学弟你来了！”
说罢热情的招呼苏懿坐下，“早饭吃了吗？没吃的话正好，新鲜出炉的黄油可颂，你尝尝。”
安嘉是苏懿大一时候的班助，为人热情，不知为何对苏懿最是好，大一的时候老是邀请他和自己参加活动，那时候苏懿也问过她，为什么待自己那么好。
那是苏懿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句话。
“因为你看起来面善。”
女孩子带着琥珀色框架眼镜，脸上施了淡淡的妆，眉眼英气妩媚，巧笑嫣兮，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说他凉薄不近人情，是个没心肝的种，只有安嘉说他面善好亲近。
只有她，也唯有她。
苏懿接过她递给自己的可颂，烤箱中烘烤得金黄的可颂外面用枫糖浅浅刷了一层，看上去呈现棕红色，中间被面包刀划开，加了一片脆嫩青绿的生菜和培根火腿，两边涂上冰冰凉的黄油。
他一口咬下，富有油脂焦香的培根和冰淇淋一般口感的黄油瞬间裹挟在舌尖爆裂，而那片鲜嫩可口的生菜正好解了肉类的油腻，让本来不喜腥荤的苏懿都赞不绝口，大口咬下第二口。
“怎么样？”安嘉用晶晶亮如同小鹿一般的眸子看着苏懿，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期待。
苏懿点了点头，表示许可。
安嘉知道他的脾性，外冷内热，知道是真的不错，于是满意的将第一炉试验品都分给大家吃了。
店里其他两个女生，既是合伙人，也是咖啡师收银员。
“那我呢？”苏懿一边吃着刚实验出炉的点心一边道。
“你啊。”安嘉和另外两个女生对视，然后带着打趣地笑道：“你就当吉祥物。”
“啊？”苏懿停下动作，微愣，直到觉着她们几个的表情不对才道：“你们不要骗我哦。”
咖啡师端着刚刚拉好花的咖啡放到他面前，“骗你的，吉祥物怎么用二十五一个小时，你当服务员啦。”
安嘉看着苏懿吃吃地笑，“学弟，你怎么还是那么好骗啊。”
之后用一种极为不正经的眼神从下到上打量他：“其实你当吉祥物也不是不可以......”
苏懿听出她揶揄的语气，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有些羞恼地低下头，三个女生见他模样哄堂大笑，他把头压得更低了。
玩闹归玩闹，工作还是要继续的。中午时分，几个人在店门口摆摊，苏懿和安嘉发传单，另外两位则坐在店里预备招待。
可能是咖啡店的小点心和咖啡味道真的不错，也可能是苏懿和安嘉颜值高的原因，开业第一天的客流居然远远超过预期，店里光是两人根本来不及，早上做好的点心面包也售卖一空。
迫于无奈，安嘉作为店主只能在店门口赔笑，让没吃上的顾客明天再来，还送上优惠券。
她走进店内，关上店门，挂上歇业的牌子，揉了揉发酸的小腿和笑僵的两颊，抱怨道：“总算知道爸妈说的开店不容易了。”
安嘉是杭市本地人，家里父母都是公务员，她自小就被教育以后要考公，奈何自己实在对考公没兴趣，又喜欢烘焙，读书的时候就是学校烘焙社的社长，毕业之后向父母央求，最终拿着从小攒的压岁钱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开着这家咖啡店。
她也算是从小没吃过苦的千金大小姐，就这么干了一天就叫苦连连，深觉劳动人民的不易，安嘉趴在桌上，看着还在忙碌的苏懿道：“学弟，你歇会儿，今天你可是比我都累。”
苏懿今天自从来了就没有歇过，一直在太阳底下发传单，原本白皙的肌肤都晒得通红，保不准明天要脱一层皮，额头上一溜汗也顾不上擦，只有安嘉心疼他给他去店里倒冰水的时候让他歇了几分钟，就算是驴也没有那么干的。
万恶的资本家安嘉深感良心不安，她道：“学弟，你先过来坐会儿。”
苏懿在洗餐具，店里虽然装了洗碗机，但是安嘉她们买了几个艺术超前的茶杯，有些弯弯绕绕的沟壑洗碗机洗不到，还是要人工一个一个刷。
他一边洗一边道：“好的，学姐，我把最后一个杯子洗完就好。”
咖啡师今天调了一天的咖啡，拉花拉得胳膊都快废了，她趴在桌上，一边脸紧贴冰凉的桌面，有气无力道：“学弟，你要是是我弟弟该多好啊，不像我弟又皮又懒，你还长得好看，说出去都有面子。”
“切，你要有这福气就好了，你家祖坟冒青烟。”安嘉白了她一眼，两人是发小，就这么直言不讳说着难听话也不介意。
“喂，你怎么这么说！”
“略略略！”
眼看两人就要掐架，苏懿放下手中最后一只杯子，摆好道：“学姐我好了，走了。”
“等等！”安嘉拦下他，“今天这么累就一起吃饭吧，我请你。”
苏懿顿了一下，看着三人诚挚的目光，缓慢地眨了眨眼睛道：“好的，谢谢三位学姐了。”
“不用谢，安嘉请客。”咖啡师道。
“滚。”安嘉飞过去一脚，被咖啡师躲开。
几个人吵吵闹闹来到杭大背后的美食街。
在一家烧烤店吃完正好迎面碰上，手里握着一把大鱿鱼的沈蔚，她一边吃一边走，满嘴酱汁，蹦蹦跳跳的，隔着老远就朝着苏懿打招呼，路边的众人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她。
“苏懿，你也来这里吃啊！”少女看见他，直接上来塞给他一只烤鱿鱼，“很好吃的，你尝尝。”
苏懿和她接触过知道她本性不坏，就是有时候缺心眼，他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热情，刚想还给她拒绝，不料沈蔚直接一把把鱿鱼塞进他刚开口的嘴里。
“......”
都已经塞到嘴里，总不能还给人家吧......
苏懿只能默默咽下，“我和几个学姐一起来的。”
美食街人很多，摩肩接踵，沈蔚这才意识到旁边的几个女生不是游客而是和苏懿一起的同行人，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还以为你们是顾客呢，真不好意思......”
安嘉面带笑意道：“没事。”又对苏懿道：“不介绍一下？”
苏懿刚想开口，就被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
低沉的嗓音带着恼怒，“沈蔚，你去哪了？”
只见人群中沈霁穿着一身阿玛尼定制西装，脚上一双意大利手工牛皮鞋，与四周皆是浑然不同的气质，略带狼狈在人潮湍急的人海中。
他的西装被挤皱了，皮鞋不知被谁踩了一脚，灰扑扑的。
此时一向风度翩翩仪态万千的沈总也顾不上礼仪，一把拽过沈蔚道：“闹够了吗！”他压低嗓音，但还是被周围人听到了。
都怪自己心软，沈蔚这个小妮子说自己今天表现好要点奖励，没想到是来这种鬼地方，他沈霁自出生起就没来过这么脏乱差的环境，吃什么十五一串的铁板鱿鱼，都是劣质的香料，家里有新鲜空运来的俄罗斯鱿鱼她怎么从不见想吃，这是诚心消遣自己啊！
“表哥，这是我同学！”沈蔚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
苏懿愣了一下，才知道沈总居然是沈蔚的表哥。
他道：“学姐这是我同学，沈蔚，这位是......”
“沈蔚的......表哥。”沈霁打断他的话，说到“表哥”几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
“这是我的几个学姐。”
苏懿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寒暄几句就走了。
沈家两兄妹来到车上，沈霁有些不开心，脸色很臭：“你怎么不说我是你亲哥？”
沈蔚一边吃着鱿鱼，一边含糊不清地道：“干嘛啊，知道我是你妹妹有什么用。那个校长外甥见到我可谄媚了，我才不要和这种人玩。”
“你都说了你是我表妹。”
“表妹总比亲妹好，一个有继承权，一个没有只是沾亲带故，难不成你想让我说你是我金主啊！”
沈蔚一个白眼就要翻到天上。
沈霁被自己妹妹的伶牙俐齿怼得无法辩驳，憋了半□□她脑门子弹了一下手指，然后发动引擎走了。
“哎呦，疼啊！”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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