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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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典礼完，沈霁就和几个校领导谈合作事宜。
“沈总，那我们一起吃个饭？”
校长是个矮胖的地中海，看见沈霁脸上都是阿谀地笑，不加掩饰的表情将脸上的肥肉都堆起来，就像是一块油亮的五花肉。
沈霁尽管嫌弃但在外还是保持着衣冠楚楚正人君子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个公式化的温和谦逊笑容，刚想拒绝，脑子里不由得浮现那节纤细不可一握的腰肢。
他不言答应还是拒绝，转头问了贴身的秘书：“几点了？”
“四点。”
“那回去刚刚好......”
话音未落就被校长打断，“唉，沈总好不容易大驾光临，这都马上接近饭点，怎么能让沈总饿着肚子回去。”
然后对着身后几个点头哈腰的几个辅导员道：“去，赶紧打电话给酒店，把菜点上。”
“沈总咱们趁着时间再聊聊‘雏鹰计划’。”
沈霁是杭大本校毕业，杭大的名誉校友，一直是杭大的对外活招牌，因为是母校的原因所以沈氏集团对于杭大的学生也格外优厚。
最近沈氏集团一直有消息和杭大联合有一个‘雏鹰计划’，校长是万万没想到会找上自己的，全省那么多高校，自己这学校也不知道能排到哪里，当年想和杭大沾亲带故都找了不少关系，那点关系还只能骗骗不懂行的。现在直接和杭大合作，还和沈氏集团合作，简直就是天上下金元宝。
沈霁站在阴影处，他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光线照射在高挺的鼻梁上投射出一片暗影，他从口袋中抽出一张手帕。
那张手帕不是现在流行的款式，而是十几二十年前流行的样式，素白，只在角落有刺绣，他擦了擦手，但又很珍惜的折好放回西服口袋。
“这天热得很啊，陈校长。”沈霁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的翠竹，“上次发我的预选名单我看过了——”
天虽热，可是沈霁的声音却是凉的，陈校长额头冒出一溜汗，生怕沈总一句话，这个项目告吹。
“这几个人，我都不是很满意。”沈霁的司机已经开车过来，助理来开车门，沈霁长腿一跨就要上去。
陈校长以及几个书记站得笔直，毕恭毕敬，他颤颤巍巍开口：“沈总，这几个人都是我们层层筛选过的，要是沈总不满意，我们再选选？”
他带着试探地问。
“陈校长既然说已经是层层筛选，那必是学校的精英了，他们都不行，还有谁行。”
陈校长听了这话就知道这件事要告吹，连忙道：“沈总，我觉得有一个学生可能符合您的要求，就是今日学生代表。”
沈霁做状眯眼沉思，“哦，他啊，叫什么？”
“苏懿。”
“苏懿——”沈霁沉吟一声，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出来就仿佛是被反复咀嚼过，熟稔又缱绻，嘴唇上下一碰，微哑的嗓音倒是能听出几分深情。
陈校长听到这儿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在官场里摸爬滚打这么久，也算是个人精，感情是沈霁在这里等着自己，当即腆着脸，“沈总，你看要不要叫来看看？”
沈霁斜睨了他一眼：“也行，我看看。”
这样一来算是答应晚上吃饭的事情，陈校长擦了一把汗，将悬着的一颗心降下来，打算回去把苏懿的名字加到名单上。
其实苏懿本来就应该在名单上，不过是陈校长的外甥也就是苏懿的室友和他不对付，特意叮嘱了自己的舅舅，把他的位置挤掉换上自己罢了。
但是陈校长是万万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开学演讲，倒叫沈霁看上苏懿。外甥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官位，干完这个项目下次或许就可以晋升到省里，更不要说搒上沈氏集团这艘大船。
沈氏集团，省纳税大户，在全国都能排得上名号，产业遍布全球，家族中不乏从政的。沈霁就是典型的政商联姻的孩子，沈老爷子早年桃色花边众多却也无法撼动沈霁的太子爷的地位。太子爷也争气，哈佛一毕业就杀到集团从基层做起，不到五年就架空了老爹。
都说沈霁冷血冷清，夺了权就把老爹送进养老院，对自己唯一的妹妹倒是好。沈家的二小姐读书不好，沈霁为了让她受更好的教育找了不老少人把她送到国外名校，听说最近又闹着要回来，沈霁忙里忙外帮着安排学校，若不是杭大实在不能明着送进去，他也不会联合杭大搞一个雏鹰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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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懿接到辅导员电话的时候正和宿舍几个人对峙，气氛剑拔弩张。他虽然看上去温和儒雅，但是拉下脸的时候也是相当骇人的，像他爸苏伟业。
像这几个人都是外强中干，和他们说道理都说不通，告诉老师也只是不痛不痒的批评几句，只有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态度才会让他们忌惮。
苏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他们晒在阳台上的衣物一件件全部扔到窗外。
“喂，你干什么！”三个人中其中一个对着他吼，那人就是陈校长的外甥，王佳。
苏懿站在阳台上，胳膊摊开，身子靠在栏杆上，夏日的风吹起他额角碎发，看上去像极了日漫里的男主，“我干什么，我干了什么呢？这里没有监控，我什么都没干。”
三人就在屋内与他对峙，只不过神情不同，苏懿怡然自得，而王佳一行人攥着手心，俨然一副压抑怒火的模样。
他不是不知道苏懿是为什么，他的西服就是自己划破的，凭什么他什么都比自己好，都在一个垃圾学校，他装给谁看啊，自己就是看不惯他高高在上的模样，见不得他好。
他的脾气不好，但还是压制怒火，不能动手，要是动手了自己履历里就有污点，去不了‘雏鹰计划’，这个项目他势在必得，他不容许有半点差错，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就在两方僵持的时候苏懿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答应了几声，然后倨傲的路过王佳，出了门外。
苏懿到的时候，沈霁他们已经坐好，他看见里面的场景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被刚好出来的陈校长看到：“苏懿，你来了，快，坐下。”
不由得他分说，就被按在了包厢里唯一一个空位上，那是沈霁旁边的位置，陈校长介绍道：“苏懿，你旁边的这位是沈氏集团的沈总。”
“沈总，这是苏懿。”
沈霁笑得文雅，又平易近人，一点都看不出在苏懿演讲时对他背影想入非非的模样，真是好一个衣冠禽兽。
“哪个懿啊？”沈霁声音微哑，那是因为常年抽烟导致的烟嗓，但是不难听，反而有诱人的性感。
苏懿看着他的脸愣了一下，他知道沈氏集团，但是没想到它的掌权人那么年轻，笔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微微带着混血感，桃花眼透露出热情的邀约。
“专久而美也。人生无常事，家里取名字希望我这辈子过得美好安乐。”
“倒是个好名字。”沈霁淡笑，与他握了一个手。
苏懿的手温润微凉，看上去嶙峋却意外的柔软，两人一触即分。
接下来他们似乎没有任何交集，几个校长书记一直和沈霁讨论关于学校奖学金的设置和新捐赠的大楼选址，以及具体款项到达时间，苏懿只是默默地动筷子，静静地坐着。
他不知道这顿饭叫自己来是干什么，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不过的学生，校长何必找自己与沈霁相陪。
酒过三巡，几位校长皆是醉醺醺的，陈校长看到坐在一旁的苏懿，站起身，到他身边，把手搭在他肩上道：“沈总啊，这是我们学校成绩最好的学生，以后社会发展就靠他们这些年轻人了。”
“苏懿啊，你起来敬沈总一杯。”说着给苏懿杯中倒上满满一杯白酒，“来！”
苏懿抿了抿唇，摇摇头道：“校长，我不会喝。”
“唉，怎么不会，小伙子怎么能不喝酒，来！”
陈校长一个劲把酒杯往苏懿手中塞，苏懿不肯接，一来二去酒杯不知怎的就脱手了，掉落地上。
包厢内传出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一时间寂静一片，几个校长的酒也醒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你......”陈校长那句“别不知好歹”还未出口就被沈霁打断。
“陈校长，既然人家不能喝就不要强迫人家，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沈霁擦了擦嘴，看了看手指，“这个小同学就由我送回去。”
沈霁发话，陈校长立刻和鹌鹑一样不敢说话。
苏懿直到坐到沈霁车上还是懵的，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沈氏集团的沈总帮了自己。
豪华版宾利的内饰很朴素，尽管简单但是能看出价格不菲，车内的空气淡淡弥漫着淡雅的熏香味道，沁人心脾，让人安心。
此时已经是夜幕华灯初上，暖色的灯光透过车窗透进来，打在沈霁那张略带疲惫的脸上，此时他看上去并不像一个大集团的老总，更像是刚入职场没多久的新人，热烈和精明在这张脸上矛盾却又和谐的组合在一起。
苏懿看着他那张脸入神，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有些局促不安的挪开视线，却冷不丁地听到沈霁略带调侃的声音：
“看了那么久就不想说什么吗？”
“啊？”
沈霁微微弯了眼睛，“你怎么不对我说一声谢谢，我可是帮你大忙。”
苏懿被他戳破，羞愧地低下头，嚅嗫半天才支支吾吾憋出一句谢谢，下车的时候几乎有些慌不择路。
真有意思，像只受惊的兔子。沈霁看着他的背影想。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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