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黑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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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苔回避着她的眼神，说：“不论输赢，我都会为你开心。”
“输了有什么可开心的。”牡丹嘟囔。
她又很快乐呵呵拉住钱苔的袖子：“师父这里有今年宗门大比的项目吗？我得看看哪个项目是我的强项，好给师父挣个面子。”
“我的面子哪里需要你来挣？”
嘴上这样说着，钱苔还是给牡丹分享了一个PDF。
【 9月宗门大比汇总.PDF】
牡丹抱着手机看宗门大比的相关内容，时不时拉着钱苔问一些细节问题。
大部分是她本来就知道的。
无非是借个话头跟钱苔闲聊。
“这个法宝锻造赛我恐怕是不行了。符箓绘制赛，嗯……”念念有词的牡丹突然拔高音量，“师父师父，我想参加这个！”
钱苔扫了眼她的手机。
【比武大会（法术区）】
钱苔失笑：“《术法总录》你都没看完呢，就想着用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打比赛了？”
“哎呀。”牡丹摁下息屏，又好像羞恼一样挡着不给他看，“我就用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打比赛，怎么样！”
她又梗着脖子说：“不就是一本《术法总录》吗，我一个晚上就看完了！”
钱苔笑着看向身后的书架。
满满一架教学资料。
上边一排《玄真合集》、《紫清道情》、《铜符概录》、《玉奥妙言》、《灵源心经》、《破迷内炼法》云云。
中间一排《论天气因素对施法的影响》、《人工智能如何便捷法术修习》、《现代修仙技术研究进展及发展趋势》、《木系法术在生物生长领域的richards模型》等。
下边一排《必背50种施法结印手势》、《五年符箓、三年锻体》、《你所不知道的16种高效术法》等等。
牡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扫一圈后，抱着自己的《术法总录》说：“师父我煤气灶没喂，回去关个猫啊。”
说完就灰溜溜跑走了。
牡丹推开房门的时候，窝在床上的黑色猫猫懒洋洋起身，先抻个懒腰，然后才凑到牡丹身边慢悠悠地嗅嗅。
接着黑猫张嘴：“刚从钱苔那儿回来？”
牡丹把手上的书随意丢到桌上：“不然我还能去哪儿？”
黑猫跳到桌子上，仰头对牡丹说：“你真要去参加法术比武？你的法术修习才刚刚入门。”
“我又不是为了赢。”
黑猫在桌子上徘徊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你是想参与这种危险性比较大的项目，故意受伤？”
牡丹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黑猫在桌子上不停的踱步，一个小小的书桌愣是转了百八十圈。
“这很危险。”他仰起头。
后边的话还没说出口，纤长的手指就已经摁到他脑袋上。
五指胡乱的揉搓着。
“等等！”他偏开头。
但下一秒就被另一只手按在桌子上，强行挼了个底朝天。
“说正事呢！”黑猫挥着爪子。
可惜体形的差距太大，黑猫的一切挣扎都变成“欲拒还迎”。
牡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把黑猫丢到一旁，在书桌前翻开《术法总录》。
被挼完就丢的黑猫抖落抖落身上杂乱无章的毛，又跳回到桌子上，用身躯盖住《术法总录》，一本正经地对牡丹说：“你真要这么搞，我建议你先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速成的防护法术。虽然这个世界的法术伤害削弱了，但也不是可以闹着玩的。”
“提议很好。”牡丹拎起他的后脖颈，“但我不接受。”
被丢到地上的黑猫再一次跳上桌。
“我没在开玩笑。”黑猫踩在《术法总录》上，“难不成你想当众暴露自己的本体，在这个时节被当成人人喊打的魔修？”
牡丹从猫腿缝里看书，她摸摸下巴：“正邪不两立的旷世情缘，听起来还不错。”
黑猫暴跳如雷：“我没在开玩笑！”
“这不是一只小猫咪需要担心的事情。”牡丹把书拿到一旁，免得被黑猫误伤。
黑猫气急败坏：“我只是借助猫的身体自由行动而已。我不是猫！”
“你不是想要换个身体吗？”牡丹捧着书转到另一边“我也没在开玩笑。”
黑猫一言不发地蹲在桌子上。
就像钱苔利用这个世界对心魔的定义，用封印限制他的行动，他也可以利用心魔的特性，用夺舍的方式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阳光下。
但，副作用也显而易见。
比如现在，他就是一只会说话的猫。
好半天，他才抖擞着毛站起来，一下跳到牡丹身前，盯着她。
牡丹抽空从知识的海洋里抬起头看他一眼。
然后伸出手在他头顶摸了摸。
黑猫又退后两步避开她的动作，圆圆的猫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你想干嘛？”
“摸一下都不给，小气鬼。”
“我不是问这个！”黑猫眼见着要炸毛了。
牡丹耸肩：“脾气也见长，1230先生。”
黑猫突然一僵：“什么？”
牡丹抬头扫了他一眼：“你留在合同书上的署名啊。”
黑猫沉默一阵子，回避这个话题：“你想在宗门大比上干什么？”
“干点合作共赢的事情。”
黑猫蹲在一边，不知道琢磨些什么，抑或是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牡丹的话。
只听牡丹又慢悠悠开口：“还是说你更希望被称作‘钱苔’？”
黑猫抬头，和牡丹对上视线。
“即便是被抛弃的那一部分……”
“不是被抛弃。”黑猫打断她，“是愚蠢的家伙陷入自我怀疑，而割裂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好吧。”牡丹点头，“被抛弃的重要的一部分。”
黑猫朝她龇了一下牙。
“不论怎样，你都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钱苔’吧？或者说，‘1230’？”
牡丹眨眨眼：“‘钱苔’这个名字，是前台先生对我说的。但关于他的身份信息，从来没有这个姓名出现。”
“哼。”
很难想象一只猫脸上出现冷笑的表情。
他说：“他失去了作为构筑师最为重要的东西，恐怕自己也觉得配不上这个编号。”
“‘配不上’？”牡丹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这个编号很特殊。”
黑猫把爪子放在身下，缩成一个黑色的毛团：“1开头的连贯数字编号，当然很特殊。”
牡丹没问特殊在哪里，她对这个不感兴趣。
她问：“那芙月的编号是FY？”
黑猫知道她想问什么：“是，她的编号更特殊。”
“在很早之前，我就发现只有她的编号和其他构筑师的数字编号不同。”
黑猫下意识地舔舔自己晃到眼前的尾巴尖。
在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后，他立刻把尾巴压在爪子下边，接着若无其事地说：“直到……”
黑猫瞥向牡丹：“我在她身上感受到同类的气息。”
“这样说的话，我就很好奇。”牡丹抱着书，“你口中的‘同类’到底指的是什么？”
黑猫窝成一团：“崩坏的异变。”
牡丹抬头。
“你也属于崩坏的异变？”
黑猫闭上眼。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一个人的崩坏。拥有思维的生物嘛，一旦陷入自我怀疑，当然会做出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特别是当他拥有能够将自己厌恶的部分，分离出去的能力。”
“所以芙月属于哪种？”
黑猫说：“她可以消化不同世界的能量。一直是主脑处理世界崩坏异变最青睐的人选。”
牡丹点头：“懂了。”
和她一样的异变，但是被主脑招安了。
“前台先生知道吗？”牡丹看着书，随口问道。
黑猫从趴着的地方站起来，爪尖挪动一点，又收了回来，然后窝了回去：“他一无所知。”
硬邦邦的语气。
牡丹瞟了他一眼。
黑猫微微挺起胸膛，有点理直气壮的模样。
“前台先生不知道？”牡丹故意问。
“不知道。”黑猫板着脸生硬地说。
毛脸上每一根胡须都紧绷着。
牡丹低头看书。
她什么也没说，黑猫反而自己做贼心虚，又跑到她面前，踩着书页：“你问这个干嘛？”
牡丹把他的爪子撇开：“确保自身安全。”
黑猫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他说：“应该是有发现芙月和其他构筑师的不同，但他没办法觉察到这种‘同类’的气息。”
所以钱苔会把牡丹带在身边。
但他却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牡丹的不对劲。
牡丹翻过下一页。
所以自己的本体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他的态度产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牡丹垂眸，一把推开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的黑猫。
那毛茸茸的脑袋都快塞她眼睛里了。
“别看了。”细长的尾巴高高竖起，“还是学点防御性的法术吧，既能保命又能显得自己很惨的那种。”
牡丹再次把他推到一边去。
黑猫不再自讨没趣，等牡丹看完书，熄灯睡觉的时候，他在床脚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卧成一团。
第二天黑猫懒洋洋地目送着牡丹去上早课。
今天钱苔讲完课后，对牡丹说：“过两日有个小秘境历练。既然要参加比武大会，还是先去实战一下吧。”
可是牡丹却怔怔地看着他。
“怎么了？”
“师父。”牡丹低下头，闷闷不乐地说，“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黑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