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恋歌》蛇院的女孩

66、第六十六章 昏迷与黑魔标记

　　邓布利多对于金斯莱如今的处境也很是无奈，事实上，自打格林德沃公开宣布支持邓布利多后，福吉就逐渐以各种理由将魔法部里与邓布利多亲近的官员调离关键岗位。
　　这实际上就是很明显的在削弱邓布利多在魔法界的影响力了。
　　众人良久无言，邓布利多看向韦斯莱夫人和比尔，让他们开始帮忙暗中联络凤凰社成员。福吉显然是不可靠了。
　　“教授，”哈利被小天狼星扶着躺回到病床上，“我能和您单独聊聊吗？”
　　斯内普点了点头，其他人便都退了出去。
　　“导师，抱歉，我又意气用事了。”哈利面色有些苍白，方才本来是很疲惫的，但因为听到了福吉要拿斯内普开刀，便几乎调动起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需要什么药？”斯内普并没有说哈利是在意气用事，也依旧是那副冷冷的生人莫近的样子。
　　“灵魂稳定剂，活力滋补剂。”哈利顿了顿，“活力滋补剂不着急，喝过灵魂稳定剂后我大概会睡一段时间。明天还有一场颁奖仪式，我想灵魂稳定剂也可以再等等。”说到这里，哈利看着斯内普，“不过您既然出现在这里，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您不会再只身犯险了？”
　　“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围着你转，波特。”斯内普的声音里包含着一种讥诮之意，不知是对哈利还是对他自己，“我不是格林德沃手下的圣徒。”
　　哈利犹豫了片刻，这才把第一个项目时有人利用变形术冒充斯内普的事情告诉了斯内普本人。
　　“你好好休息，我去叫那个蠢狗进来陪你。”斯内普走到哈利床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揉了揉哈利的头发。
　　翌日，哈利打起精神参加了颁奖仪式，但是对于哈利而言，这个仪式更像是表彰他改变了他记忆中的曾经。
　　塞德里克还好好地活着，一切都很好。只是斯内普仍旧是邓布利多埋在食死徒内部的一根暗桩，不过，哈利很清楚，卢修斯现在也成了格林德沃的暗桩。
　　邓布利多不顾魔法部的施压，毅然向学生们说出真相，晚上，大家回到休息室里的时候，哈利仍旧坐在那个代表了首席的位置上。
　　“神秘人的确回来了，”哈利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的父辈怎么想，怎么选择，重要的是，你们如何选择。你们才是自己家族真正的未来，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但如果他日真要兵戎相见，也不要怪我不顾往日情分。”他扫视了一圈，“下个学期，我还在这里等着你们，等着你们的选择。”
　　此时的哈利，虽说是病着，但身上已经隐隐有了些许缥缈的王者气象，只是单这样看着，却是离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那般随意一言即有千人唱和还差些火候。
　　回到寝室，家养小精灵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哈利从墙角的箱子里翻出了一瓶只差最后一步的净化药剂。拔开瓶塞，将自己的血滴了三滴进去。
　　在医疗翼福克斯用眼泪为自己疗伤时，哈利忽得一阵福至心灵，想起来独角兽赐福于他的时候说的那几句咒语，其中有一句正是“在末日的旅途中，得到最后的救赎”，这不就正对应了那句“末日的救赎”吗？
　　魔药混入哈利的血液，顿时变得清明澄澈，哈利轻轻摇晃着魔药瓶，盖上瓶塞，把它放进了行李箱里最安全的地方。
　　第二天便是学生乘车返家的日子，在几处可以供哈利安身的居所中，小天狼星最终敲定了波特老宅。因为这里不仅是哈利的家，也是一个白魔法因子极其充沛的地方，哈利在这里会好得很快些。
　　在学期的最后一天，哈利将成功了的净化药剂交给了斯内普，但是斯内普并没有喝，而是召唤了自己的家养小精灵把魔药放到普林斯的家族密室里去。
　　他也问过哈利药剂的最后一味究竟是什么，但是哈利一直不肯说，因为他知道斯内普一旦知道这所谓的最后一味其实就是哈利的血，那就算这辈子都带着黑魔标记，斯内普也绝不肯喝下药剂。斯内普也便由得他去，此时此刻，哈利的身体才是第一位的。
　　喝下灵魂稳定剂后一大副作用就是困倦，加上这两天哈利基本上是在强打精神，这一睡，半个月就过去了。
　　等哈利醒来之后，小天狼星正一脸憔悴地守在他身边，同样一脸憔悴的还有莱姆斯。
　　斯内普对自己的魔药向来很有把握，虽然哈利昏睡前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但对于这个孩子什么时候醒来，斯内普还是有把握的。他将活力滋补剂交给了莱姆斯，嘱咐了他该什么时候给哈利喝药，就哈利身边的长辈来看，莱姆斯总归还是要稳妥些的。
　　不过哈利显然要比斯内普所预计的时间要醒得早一点，很明显，哈利灵魂的韧性要比一般人好出太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就经历了旁人或许一生都不会经历的苦难。
　　小天狼星给哈利递了一杯温水，久睡方醒，自然应当先喝一点水，让五脏六腑都活动起来。
　　“我睡了多久？”
　　“半个月。”
　　但是刚醒来的人是不适合直接喝活力滋补剂的，莱姆斯的确要比小天狼星细心些，看到哈利醒来便让家养小精灵做了清粥送了上来。
　　哈利突然想起来，之前两次昏迷都是斯内普在看顾他，醒来之后几乎是直接就往肚子里灌魔药。
　　“哈利的胃不太好，虽然有护胃魔药，但是药三分毒，还是清粥小菜更能养胃。”莱姆斯是这样解释的。
　　因为睡了太久，哈利的四肢此刻绵软无力，莱姆斯拉开毛手毛脚的小天狼星，自己坐到哈利床边，给他喂了小半碗粥。
　　“这些天就吃得清淡点，”莱姆斯说，“放心，我们陪着你。”
　　哈利点了点头，莱姆斯从小天狼星手里接过活力滋补剂给哈利服下，哈利这才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终于归了位一般，不再是刚才那样坐起来都费劲。
　　“最近那边有什么动作吗？”
　　“《预言家日报》说你是在煽动群众，发表不实言论。至于其他，暂时没什么动静。”小天狼星说，“对了，邓布利多他们可能过几天会来。”
　　“斯莱特林世家们是什么反应？”
　　“没有太大动作，马尔福和斯内普现在还没有传回消息。”小天狼星说，“还有一件事，格林格拉斯家主投靠了神秘人。”
　　“预料之中。”哈利笑了笑，“如果他不这么选择，那我才要考虑自己来日在战场上会不会腹背受敌。先生与格林格拉斯家族不和已经不是一日两日，格林格拉斯家族当年公然反叛格林德沃家族，圣徒早就对他们恨之入骨，如今既然是他拎不清在前，那自然会有人替我收拾格林格拉斯家。”圣徒虽然令行禁止，但在一些事情上，他们依然有着极大的自主行动的能力。而无论是格林德沃还是哈利，都给了他们极大的行事自主权。
　　“你们不如先休息一会儿，”哈利继续道，“我现在感觉很好。看看你们眼底的乌青，多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也许只有在此刻，哈利才真正放下了那些伪装，只是做一个关心家人的孩子。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依旧是在同一个房间，那已经成为了他们固定的房间，小天狼星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出了哈利对斯内普的感情，他只有这一个教子，虽然斯内普绝非良配，但如果哈利喜欢，他可以退步。
　　哈利撑着坐在床上，让家养小精灵搬来床上的小桌，又取来堆积下的文件，开始批阅。
　　不过哈利没想到的是——他被自己的教父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训斥自己的教子，这完全不符合小天狼星的风格，但是当在一旁劝说的莱姆斯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也和小天狼星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事情的起因正是哈利在病榻上还要坚持批阅文件，甚至再次为此不眠不休，而两个成年人的怒火，在从家养小精灵那里得知之前的几年哈利也是这样过来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哈利只好无奈地放下文件。
　　只期盼着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快点到来。
　　邓布利多身边正因为有格林德沃坐镇，福吉才不敢往邓布利多身上泼脏水，只能转而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在哈利身上。
　　说过了哈利的情况，我们不如再来看一看事发当晚迟到了两个小时的斯内普。
　　斯内普赶到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真惨。他打心底里嘲笑自己的这些“同僚”们，圣徒装备精良不亚于军队的规格，就这些乌合之众竟然还妄想用黑魔法和对方火拼，莫非都不要命了？
　　“西弗勒斯，你迟到了。”
　　“很抱歉，我伟大的主人，当时魔法部部长还在，我没办法脱身。”斯内普立刻跪俯在伏地魔脚下。
　　“上次见面，你似乎并没有说过哈利·波特能够面不改色地使用出不可饶恕咒。”
　　“主人，是属下失职了。”斯内普话音刚落，空气里再次响起什么人移形换影的声音。
　　“卢修斯，我狡猾的朋友。”伏地魔盯着卢修斯，“怎么，部长也在你家里做客吗？”
　　“部长在霍格沃茨，只是当时马尔福庄园里有圣徒在，还有格林德沃……”
　　“钻心剜骨！”伏地魔用魔杖指着卢修斯，“卢修斯，你在撒谎……你知道，没有什么能瞒住伟大的黑魔王……”
　　“主人……我……我说的是真的……他们……他们刚走……”
　　“主人，格林德沃手下的圣徒人数众多……就连霍格沃茨也有一部分……”斯内普此时此刻也开始帮着老朋友撒谎。
　　“钻心剜骨！”
　　伏地魔的魔杖这一次对准了斯内普。
　　他该怎样去形容这种痛苦？
　　是将所有的骨头一根一根剜出来？
　　还是将心脏一点一点碾碎？
　　大脑封闭术溃不成军，脑海中的画面一帧一帧闪过，最终定格在少年将金色飞贼送入他手心里时刻。
　　那笑容真的很阳光，足以驱散一切阴霾。
　　“西弗勒斯，看来你和我们的救世主关系似乎不错？”
　　“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主人。”斯内普大喘着气，已经十多年不曾体会过这般痛楚了。
　　“那么，把那个男孩带来给我，西弗勒斯，我想你能完成这个任务。”
　　“恐怕会很难，他亲眼目睹了您的归来，即便魔法部不会相信，格林德沃那边也会加强他身边的防御力量。”斯内普不知道格林德沃会作何反应，但是眼下最好向伏地魔言明把哈利从波特老宅里骗出来是一种绝对不可能实现的假象，“而他，一直以来都不信任我。”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西弗勒斯，我的意思是——关于你当年告诉我的那个只有一半的预言，我要听到完整的。”伏地魔的声音依旧高亢冷酷，“神秘事务司里的那个东西，我要借他的手取出来。”
　　神秘事务司里有东西，这还是金杯和主魂融合之后才渐渐想起来的。金杯这些年原本待在古灵阁的地下金库里，偶尔也会让自己当一会儿游魂，金杯里蕴藏着四巨头之一赫尔加·赫奇帕奇的部分力量，自然对灵魂的蕴养也是极好的。金杯便是在做游魂的时候，得知了这一秘辛。
　　“格林德沃信不信你不要紧，只要救世主还能一如既往地相信你就行。”
　　“是，主人。”
　　师徒不和的戏码，已经上演到了第四幕——“假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