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和竹马相爱了》野我

10、直播

　　10

　　白鲸传媒对待员工并不算苛刻，每天四小时的直播只是说说而已，绝大多数艺人会压在月底连着几天播完，当然这些都是对待新人的要求，像南琪那样的大明星才来去自由。

　　沈嘉树是第一回直播，他摆弄了手机半天，开了直播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傻愣地看着屏幕里的自己。

　　-“这是白鲸传媒新签的艺人？怎么看起来这么憨？”
　　-“看着不眼熟啊，之前是做什么的？”
　　-“听说你们新招进来的CEO特别帅，是真的吗？”
　　-“小哥哥别害羞啊，介绍下自己。”

　　直播间零零碎碎地进了二三十个人，偶有几个拿他开玩笑打趣的。
　　沈嘉树一一回答大家的问题。

　　“是新签的艺人，不憨只是比较高冷。”
　　“之前在家里。”
　　“……”跳过。
　　“我叫沈嘉树，今年二十三。”

　　-“啊啊啊啊啊啊——”
　　-“好可爱啊，怎么这么乖呀宝宝！！！”
　　-“什么时间点直播呀？以后我都来蹲。”

　　沈嘉树看着一点也不涨的直播间人数，心想公司还真是一点流量也不给他买，真是令人痛心。
　　“没什么事的话，差不多都是晚上八点。”他说。

　　-“宝宝有没有后援会啊？”

　　沈嘉树答：“没有。”
　　他好像连粉丝都没有。

　　-“没有吗？”
　　-“没有那我就是你第一个粉丝了！再过几年就是你的大粉头头！”

　　沈嘉树笑，眼梢带着明显的笑意，很是温和：“谢谢。”
　　-“太可爱啦！！妈妈亲亲！”

　　“……”这种被人当儿子养的感觉太奇怪了，“能不能唤一个称呼？”

　　-“可以啊！当然可以！宝宝想要我叫什么？”
　　-“老婆怎么样？老婆亲亲！”

　　“……”沈嘉树自动闭麦，称呼什么都随意了，“你们想不想听我唱歌？”

　　-“想啊！当然想啊！宝宝以后是歌手吗？”

　　“差不多。”他起身去拿了吉他，“你们想听什么？”

　　-“哇哇哇——老婆好认真！”
　　-“你想唱什么都行，你唱什么我都听！”
　　-“你们别乱喊，这是我老婆！”

　　看样子问他们是问不出个什么来，沈嘉树在网上找了几首热门的音乐，试着哼了几句。
　　他的乐感是与生俱来的，耳朵天生敏感，发音唱腔有自己的一套风格，嗓音空灵又带着点感冒时的鼻音，在乐坛中都算独一份的。

　　-“哇我去！这乐感这么强的吗？随便听几下就会了？”
　　-“这嗓音也太好听了！白鲸给出歌吗？我第一个买！”
　　-“我有预感这新人会爆，我先粉为敬。”
　　-“啊啊啊啊——！！！我粉定了！！”

　　沈嘉树探头看屏幕上刷得弹幕，直播间人数涨了些，但是不多，他一没流量二没推广，想要曝光太难了。
　　他刷了一会儿弹幕，满屏的叫好声中也夹杂了几句喷子骂街。

　　-“不是我说，现在什么人都能进白鲸了吗？隔壁的陈南比他强多了好吧？！”

　　沈嘉树装做没看见，面上无波无澜，想着再给大家多唱几首歌，可那喷子还再不停刷。

　　-“装什么呢？看看隔壁陈南的直播间，人家都冲上榜单前三了，你这还冷冷清清呢！”
　　-“说几句好听的不会吗？摆个臭脸给谁看啊？”

　　沈嘉树有些不悦，他皱了皱眉，想着作为艺人也不能直接开麦喷，他强忍了忍怒意，只要他闭嘴，自己就不——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
　　-“想当艺人就得放下脸皮，装清高观众根本不吃！”
　　-“唱歌是吧？我要点歌。”

　　沈嘉树忍不住了，他一张脸凑近在手机屏幕前，反光灯将他脸上细密的小绒毛照得一清二楚，褐色的眼瞳像神秘的星球。
　　他抿嘴，抻着腿向后靠，从地上拿起吉他：“这位——”

　　他念出那位喷子的ID：“——小南子，我为你献上最真挚的歌曲，之——《小寡妇上坟》。”

　　-“噗——哈哈哈哈哈，我老婆怎么这么搞笑？”
　　-“老婆你太厉害了，就该狠狠地反击！”
　　-“我老婆就是表面温柔，喷子别太得意了！”

　　沈嘉树说唱就唱，不是玩玩的那种，他在家没事做的时候就爱听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一边做饭一边哼着小曲儿，不看词也能唱。
　　他闭着眼，神情悠哉：“二月里，是清明～手拿纸钱上新坟～”

　　他似故意，语调上下呈波浪号起伏：“三尺黄泉阴阳隔嘞～”
　　“伤心的啊～小寡妇见坟欲断魂哪死鬼呀～”

　　-“哈哈哈哈哈——老婆太可爱啦，怎么唱哭坟都这么可爱！”
　　-“喷子呢？你点的歌来了，满意不？”
　　-“我就在这蹲着，谁喷我回敬他祖宗十八代。”

　　沈嘉树直播间陆续进来了不少人，短时间内冲破了一百人，紧接着破五百，再是一千。
　　看弹幕发言，多是从陈南直播间过来的。
　　估计是喷子在陈南直播间刷的，引了一大波人过来看热闹。

　　-“我来看看怎么个事，哎我去，白鲸传媒现在换画风了吗？怎么艺人都哭坟了？”
　　-“什么鬼啊哈哈哈哈，一打开屏幕吓我一跳，还以为进错直播间了。”
　　-“这人谁啊？怎么之前没见过？”
　　-“也就一般般吧，不如南哥好。”

　　沈嘉树唱得尽兴，压根不知道弹幕发生了什么。
　　一曲唱尽，他想看看那人还在不在，不满意他还可以重唱。
　　看到飞速刷屏的弹幕，他一讶，没想到挤进来这么多人。

　　他一讪：“感谢小南子送的人气！”

　　-“哈哈哈哈，老婆你真笑死我了！”
　　-“不是，这人是不是傻啊？他不知道小南子是陈南粉丝名吗？”
　　-“这新人是真猛还是装傻啊？同一个公司打起来怎么回事？”
　　-“快撕快撕！我看看怎么个回事？”
　　……

　　抱歉，他还真不知道小南子是陈南粉丝名。
　　毕竟人家的粉丝名都是可可爱爱，什么小蜜蜂啊、小甜豆啊，谁起个小南子。
　　同一家公司撕起来确实是难看，何况自己的战斗力是零。

　　-“老婆！老婆！去看旭旭发的最新视频！快去！”
　　-“家人们别说了！这波绝对沈嘉树赢了，时树旭都站队了！”
　　-“贵公司不管管吗？真牛，看着自家艺人互撕？”

　　什么视频？沈嘉树登入刚注册的社交软件，点进关注列表找到时树旭。
　　小旭天下第一好：【@沈嘉树tree，和树贴贴！】
　　视频内容是时树旭和沈嘉树一起练歌的合照。

　　时树旭用微信给他私了一条信息：
　　-树，这不怪我啊，是陈南先在他直播间挑事的，我粉丝没他多嘤嘤嘤，只能投靠你了。

　　-你的意思是我粉丝很多了？

　　沈嘉树看了眼后台，打赏一个没有，关注人数涨了三十个。
　　小旭天下第一好：你现在没粉丝不代表以后没粉丝。

　　-“老婆在和谁聊天？”
　　-“快来宠幸我！”
　　-“是不是和旭旭宝贝聊天，哇哇哇！我宣布新的cp诞生了！”
　　-“双树好甜！我嗑了！”

　　沈嘉树看了眼时间，抬头对着摄像头道：“时间到了，我得下播了。”

　　-“呜呜呜这么快，舍不得！”
　　-“老婆明天见！”

　　“嗯，明天见。”沈嘉树笑着挥手，没有半点犹豫地退出了直播间，准时准点下班是打工人的美德。

　　他收拾东西走出房间，看见徐落白一脸的肃然，训话般的神情，时树旭在他身前站着，像只受尽委屈的小狗，他转头看见沈嘉树，努了努嘴，朝他打了个口型：“他凶我。”
　　“……”

　　沈嘉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估计是为了直播的事。
　　“徐总。”

　　徐落白远远瞧他一眼，他站定不动，只说了一声：“过来。”
　　干嘛？他要骂人了！

　　沈嘉树迈着步子往两人身旁靠近，他还从没见过徐落白训人的样子，不由抬头打量对方的神情。
　　徐落白自上而下睨他：“知道做错什么了吗？”

　　“知道知道！”时树旭握着手央求般，两只眼泪汪汪，“徐总，虽然是陈南挑事在先，但是我错了！虽然是他粉丝先跑来骂树的，但是我错了！”
　　沈嘉树：你这话里有话啊。

　　“还有呢？”徐落白沉声。
　　“还有？”时树旭低头想，还有什么？他想不出来，悄摸扯了扯沈嘉树的衣袖，给他打眼神。

　　沈嘉树想着他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关键时刻不能推人出去挡刀：“不应该给那人唱小寡妇上坟。”
　　徐落白：“……”这是主要原因吗？

　　时树旭觉得自己不如去面壁思过。

　　“还有呢？”

　　还有？沈嘉树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

　　徐落白往前一迈步，压迫感十足。
　　他说：“我看网上有人在给你们组cp。”

　　沈嘉树：“？”
　　时树旭：“qwq”

　　徐落白：“公司禁止艺人传绯闻。”

　　沈嘉树：“我没有。”
　　时树旭：“树树贴贴。”

　　徐落白厉声：“再贴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