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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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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碰上了么。。肖哥，我们得快些了，这马仙洪法器太多”
距离太远，我无法发动异能读心，此刻也只能尽力在三人脑海中拓宽视野，免得几人被不知道那个死角蹦出的法器打个措手不及
“嗯，不过别着急，那几个人压着马仙洪还是绰绰有余的。。。”肖自在不慌不忙的散步“而且我们快到了”
“看来马仙洪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我勾唇“这些一步登天的半吊子，直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局势么，以为这是在拍电影？”
“黑管儿说得对。。要让他们疼”肖自在推了推眼镜
“人贵有自知之明啊，要是我，遇到这种混乱的场面早就跑的远远的了，才不会让人当枪使”我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
“是是，我家小陆最聪明了”肖自在摸了摸女孩的头“要哥哥给你一个爱的抱抱吗？”
“不要”我吐舌“而且咱俩的岁数差，我应该叫你叔叔吧”
“我看起来有那么老？”肖自在指指自己，不可置信的样子
“咳咳，只是就岁数来比较啦”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晃晃他的手
“伤心了————”肖自在拉长声音
“那怎么办嘛”我摊手
“这个嘛。。。想好我再告诉你”肖自在笑笑“我们到了”
见面前打了鸡血的一群人，黑管儿脾气再好也不由得报了句粗口
“靠，头疼，算了，就算负责人被董事会问责也管不了了。。。实在不行就把这群傻x都废了。。。”
“嗯。。我觉得还到不了那种程度哦”
战场上清澈的女声响起，黑管儿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身着黑色运动服的少女站在肖自在身后
刚刚还激情四射的几人此刻被绿衣男人手中的脊椎骨吓得什么话都不敢说，空气几乎凝固，我甚至都能听见马仙洪咬牙的咯吱声，还有忍受不住的呕吐声
这威慑力也够大的。。。我默默的扭头
“这是在干嘛，企业激励式培训么”
偏偏备受瞩目的人一脸无辜，如果忽视他身上的鲜血，活脱脱一个热心老大哥的形象
“别上头，别上头。。。”
肖自在拖着那团不成人形的东西穿过人群，所到之处无人靠近，接着他叹了口气
“我呢，来之前被人交代过不能宰了各位。。。”
我趁机走到黑管儿后边，默默的闭上了眼
“怎么了？”黑管儿看着眼前的一幕啧啧了几声，便转过头看不对劲的女孩
“yue。。。我也有点受不住。。。”
“噗，哈哈哈哈哈”黑管儿笑的很大声，贴心的拍了拍女孩后背
对不起。。。但人家也没见过这场面唔，yue
“好了，没事了”黑管儿哄着女孩睁眼
“来”
肖自在将那团东西扔到中心，招了招手
“都给我滚！！！”马仙洪终于忍受不住愤怒，大声呵斥，随着这一声惊天的喊声，众人鸟兽状散开，屁滚尿流的逃走
“不用这么咬牙切齿的。。。”肖自在向后瞥了一眼，发现女孩站在安全的地方才继续说“除了这个赵归真，他该死”
“为什么！”马仙洪质问
肖自在有些烦，他并不想把赵归真的破事再讲一遍，更何况这毫无意义
“你猜”
肖哥，你是懂挑衅的
我回头，看见老孟在远处的石头处，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孟哥，我也不是正面刚的类型。。。我能摸摸狗吗？”
“哦哦，好，往里面点。。。不咬人，但它不是狗，是狼”
“你们才该死！”马仙洪从牙缝里吐出这句话，下一秒便祭出法器
“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从心里默念，得到几声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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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大家真的都好厉害。。”我躲在石头后头尽力辅佐，长时间的使用能力让我有些头昏
不是让光晃得，绝对不是
“累了你歇会。。。”老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瓶水
“谢谢”我顺从的接过，尽职尽责的将马仙洪的心音传给各位战士，顺便。。。
“楚岚，人已经牵制住了，你可以研究一下怎么打那个炉子了”我偷偷传话“先别动手哈”
“明白”
“各位，必须提醒你们一下”二壮接过传话的重任，我吐出一口长气，闭目养神
“这个白人偶好像给肖哥他们带来了不少麻烦”我努力压制住晕眩的感觉
“看样子是”老孟点点头
“小陆，能想办法捕捉到那个吴克么”王震球问
“可以，而且他已经向我这边来了”我猛地站起，避开地下伸来的机器，一脚踩下去，震得我腿生疼
“我再问你一遍，杀掉赵道长也就算了，为什么要。。”马仙洪看向肖自在，面色不善
“。。。”肖自在想起负责任的嘱托，摊了摊手“因为我喜欢。。。”
“喜欢么，那你可能要和你那个可爱的女朋友说再见了”马仙洪勾了勾手，白色的机器人掐着陆程的脖子从黑暗处走出来
“嘶。。疼”
“别急，我能控制它”我心底传话给肖自在，下一秒那个机器手一松，我泄愤的踢了他几下“真难搞！”
“。。。。”肖自在稍微安了心
“你！”马仙洪惊愕的操控小白，感受到不小的阻力
轻敌了。。。哪怕是看上去最柔弱的人也不好惹么
“破玩意，给你给你”我一撇嘴
靠啊啊啊啊我快吐了什么玩应，累死我才能控制一小下
“怎么了马村长，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看我们几个围着你上蹿下跳的，辛苦的明明是我们啊”黑管儿搭话
“你们六个人。。一开始就是以村子为对手配置战力的，对吧”
“不对，是七个！你也太不拿你干叔叔当回事了”黑管儿比出七的手势
“你也不对”冯宝宝一脸天真的纠正“是八个，还有二。。”
黑管儿也是服了“闭嘴，别和我抬杠！”教训完才继续说
意识到炉子不对，马仙洪掉头就跑
“看样子还是炉子重要啊。。。”
“张楚岚！”黑管儿的声音远比马仙洪要镇定地多
“了解。。。”
远处，张楚岚举起了锤头，黑管儿反应极快的拦住了要逃跑的马仙洪
“小陆！”老孟接住摇摇欲坠的女孩
“呃”我擦去额头的汗“没事。。就是让那玩意掐的有点缺氧。。。”
被掐住的地方已是一片青紫
逮住人之后我是真的会打马仙洪
“我看看张楚岚那边。。呃”
“有什么问题吗？”
“嗯。。。。”我看了看毫无意识只顾着砸炉子满眼满嘴冒青光的张楚岚“应该是不用咱操心”
“那就好”
我又缩回石头后面，脑海像被针扎一样疼，只好暂时切断张楚岚那边的画面
老孟让那只狼垫在女孩头后面，又转头去看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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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出来了。。”肖自在对这个伤了自家小孩的白人偶没什么好感，抓住王震球伸出来的棍子把他薅了出来，打在它身上的掌都带着怨气
短短几秒，局势逆转，黑管儿被打昏，冯宝宝的刀被折断
“老孟！看一下！”肖自在和王震球留下这句就追上去，老孟急忙查看
“管儿叔？”我走过去拍他“你还好吧。。。。”
“走远了吗？”他突然出声
“啊？远了，远了！”老孟出了口气“你没事啊！吓死我了！”
“我也是。。。”我默默摸了下心口
“我比一般人抗揍”黑管儿起身“就让他以为得手了吧，待会出其不意给他个惊喜”
说着就将身上的衣服撕开扔到一边
“哇哦”我忍不住惊叹，然后默默捂住眼睛
黑管儿将马仙洪的能力告诉各位，一转眼就看见小姑娘捂着眼从手指缝偷看
“咳咳，需要我假装没看见吗”黑管儿笑眯眯的问
“我没有”我立马转身
“要摸摸吗？”
“可以吗？不是，我”
看着瞬间激动又意识到不对的女孩，黑管儿捂住嘴遏制住笑意
“逗你玩的，走吧”
哎呀！我剁了跺脚，还是跟上去
“马仙洪那边怎么样？”黑管儿活动了下问
“我看看。。。额，气疯了，哦，还有一个老头来找他初恋。。。”
“？？？？”黑管儿满脑子问号
“哎走吧走吧，到哪儿你就知道了”我实在没精力将画面共享，推着他往前走
你别说，这肌肉你还真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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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殴现场啊
我远远的看着众人围殴马仙洪，心中和张楚岚是一个想法
“好厉害。。。”
我靠上树，疲惫的合上眼
已经不用再看了，因为
“别再攻击他了，你们攻击到的并不是他的护身法器。。。”
王也来了
好累。。。。
眼前的景色慢慢远去，我的身体不自觉下滑
“哎呦。。。”老孟扶住女孩“辛苦了，辛苦了”
心灵感应被解除，不过一切都已成定局，王道长将马仙洪的护身法器解除，他已经无计可施
肖自在将闭元针刺入马仙洪体内，转身去寻找自家姑娘
“那边”老孟给他指了方向，他望去，心底一动
“用炁太多，昏过去了。。”
“多谢”肖自在打横抱起女孩，一低头便能看见她脖颈上青紫的痕迹
脚上也有。。。
肖自在抿唇，轻轻摸了摸女孩的脸
接下来的收工都交给其他人，众人齐聚才发现昏迷的小陆
“她没事吧”冯宝宝戳了戳女孩垂下的胳膊
“我觉得我还行。。。”我慢吞吞的睁开眼
“没事就行”黑管儿摸摸头发“陈朵哪儿。。”
“我带路，小陆昏过去之后我就看着啦。。。。没什么变化”
“拜托了”黑管儿看了眼女孩“你好好休息”
我也无力挣扎了，蹭了蹭在肖自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脖颈处凉凉的，像是被人上了药
“呜呜，肖哥，痛痛”我哼唧
“好了”肖自在勾唇“回去补偿你”
“我要吃糖醋小排。。”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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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声点小声点，她在”王震球比了个嘘的手势
刚刚毁灭了一个村子的临时工们此刻却跟做贼一般，悄悄围成一个圈包围了陈朵
“哎，你们说她干嘛呢？”
“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黑管儿脸上的血还没擦，看上去瘆人的很
“小陆，你看看？”王震球探头
“勿cue，身体被掏空”我死鱼眼的趴在肖自在身上
“各位，稍安勿躁”老孟小声的说
又是一位大佬，我打了个哈欠，在肖自在后背蹭了蹭
“快了”肖自在拍了拍女孩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
这边老孟正准备从藏身的草丛处走出来，却发现有人比他更快，瞬间石化
“张楚岚！”黑管儿一阵头疼“你特么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不牵住你那个天兵！”
随即是张楚岚慌乱的道歉和呼喊声，而冯宝宝充耳不闻，坚定的向陈朵走过去
“宝！别冲动”老孟急忙跑了几步，却在看见眼前的一幕时愣住了
脸蛋脏兮兮的冯宝宝蹲在陈朵旁边，指导起了游戏？
“陈朵，这到底。。”老孟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你到底在这。。做什么？”
其他人也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我拍掉肖自在身上的树叶，听着陈朵的解释
“我在等你们。。。。”
我自己选的，陈朵解释完还特地强调了一句，我看见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选择啊。。。
我把自己埋在肖自在颈窝，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香气
陈朵在最后有得选，那我呢
我有选择的权力么
“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陈朵收起手机，将脸埋在双臂之间
“不知道”冯宝宝很诚实的摇摇头，陈朵瞬间黑下脸
“你在骗我？”
“没有，怎么办你问他们吧，这些人主意多”
说着便指了指旁边，老孟激动的想要说话，又被王震球提醒
“对，陈朵，你有选择”老孟的声音高的变了调“你可以选择跟我们回去！我绝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我可以去申请暗堡，你还可以。。”
老孟卡壳了，一切可能的结果在他脑海中飞驰，又被一一否定
“还可以。。。”他喃喃自语着，无助的看向四周
可人们只是沉默，无人能给出第二个可能性
“死”
对老孟来说，张楚岚的手似有千斤重，语气更如同恶魔的低语，一字道破他竭力避免的那个选项
“你还可以选择死”
哎
这是什么感觉？
我的眼睛不自觉睁大，剧烈的心跳在我耳边轰鸣，身上的某些东西似乎随着张楚岚说的这个字被剥离
但当我想仔细辨认时，那感觉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楚岚！”老孟激动的要去抓人，却被肖自在拦住
“老肖！”
“老孟”王震球冷冷的喊
而陈朵把手放在下巴，一副沉思的神情
“不是这样的。。。”
似是走投无路，老孟激动的叫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名字，妄图寻找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球儿，你脑子快，想想”
抓住衣领的手是那么用力，可王震球却只是任由他发泄
“小陆，小陆你聪明”老孟将视线转到从肖自在身上下来的少女
我抿抿唇，只是转过头去
“怎么会。。。”他不死心的扭头喊
“陈朵！！！”
一声大喝，震碎了陈朵的回忆，带着几分懵懂，陈朵唔了一声后抬起头
“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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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双膝磕在地上的声音在这片陡然寂静下来的丛林里那么安静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逼着一个小姑娘去死。。。”
滴答滴答
眼泪滚落
我抬手摸了摸脸，分不清此刻的泪水是为谁
肖自在抬手，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花
“我没有，我只是。。。”我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涕，肖自在笑笑，回头走到陈朵面前，我擦干净眼泪也跟上去
“陈朵”
少女用碧绿色的眼眸注视着他
“选择，还没完哦”
“在不伤及任何人的情况下”他附身，手肘搭上老孟和黑管儿的肩膀“你可以选择这当中的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结束你的生命”
“啊，除了她”肖自在拍了拍身侧的人
“真的可以么。。。我可以自己选？”陈朵的声音有了几分波澜
“可以”肖自在眸色沉沉
“我自己动手可以么”陈朵再次确认
肖自在啧了一声，扶了扶眼镜“当然”
肖哥，想让陈朵选你的表情不要那么明显
我无语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黑管儿又补充了几点条件，再次肯定了陈朵的要求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陈朵起身，将那件束缚了她许久的绿色防护服褪下
黑管儿绅士的闭上了眼，其他几人也或多或少的回避了下
除了王震球，这家伙笑嘻嘻的问陈朵各种问题，无奈陈朵对他那张脸没辙，红着脸回答
黑管儿主动帮忙销毁，我看见他手臂用力，肌肉爆发，瞬间将那件衣服撕裂
“哇哦”
“咳咳”肖自在轻咳几声
“眼睛都要黏在上面了。。。那么喜欢？”
“不是，你听我给你编”我差点咬了舌头，盯着肖自在看了一会，嘴比脑子快
“我只喜欢你的，呸！”
“这还真是激烈的告白啊”肖自在捂住脸“我都害羞了”
你？害羞？狗都不信！！！
篝火噼啪作响，几天前还被视为仇敌的人今天居然和我们一起围坐在篝火旁聊天
老孟还是有些悲秋伤敢，被陈朵一句“他不讲道理的”怼的目瞪口呆
“哈哈哈”我跟众人一起笑起来，听王震球问她的小遗憾是什么
“我，我想逛街”
这个朴素的愿望很好完成，在问清陈朵能最多压抑20小时蛊毒后，众人一致决定陪她
“不行”
说错了，除了这个八百个心眼子的男主角
我抬了抬眼，看他一脸正气的扮演反派角色，又被黑管儿怼回去
“不就是谁负责么，我”
“我”肖自在淡淡的跟着说
“我”老孟喊出来
“我”王震球带着几分玩味
“我负责！好像我不行。。。我，我让我爸负责！”二壮在手机里激动的打了好几个感叹号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黑管儿带着井字号逼近，肖自在搂住张楚岚肩膀，脸上明晃晃写着威胁
我看着眼前一致对外的二人轻笑，拍拍土正准备起身，却察觉到一个令人忽视不了的视线
“陈朵？我脸上有什么吗？”我摸摸脸
她摇了摇头“我还有一个小愿望”
“什么？”肖自在注意到这边的异动
“你唱歌，很好听”陈朵红了脸“我想。。。”
“啊”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几天前我看见周围的村民手里有琵琶，便借过来随便弹唱了几句
当时我还奇怪她怎么一直盯着我。。
“可以哦，你想听什么？啊，但是琵琶没有了。。”
“我和球去村里拿行李，顺便找找”肖自在拍了拍我肩膀“你先和他们走，咱们车那边见”
“嗯，但会不会已经被烧掉了？”
“我记得那家，应该不在咱们放火范围内”
“可以吗，陈朵”我转头问
“嗯。。。”她点点头
“管儿哥，让山下的给咱们开个口子”王震球喊
“哦”黑管儿应了声，又看了看冯宝宝“宝儿，出发前你去找个河边洗洗行不！咱们是去逛街不是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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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肖自在把琵琶递给和陈朵聊的开心的小姑娘
“啊，谢谢”我接过“真的找到了，肖哥好厉害”
“喂，是我找到的！”王震球都已经半只脚踏进车里了还要回头声明
“别听他胡说”肖自在啧了一声“我看见的”
“我也看见了”王震球还要辩解，被忍无可忍的黑管儿一把拉进车里
“我们坐后面吧”我主动拉住陈朵的手走向后座，她瑟缩了一下，可到底没甩开
落座后我拨弄了几下琴弦，也许是被人放在角落没有被磕碰，音调还是准的
“你想听什么？”我问
“这个”陈朵拿出手机，指了指她的歌单
“鸳鸯债？我记得这是一个解密游戏的主题曲，你玩过这个吗？”
“嗯”陈朵惜字如金，只是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上去很期待的样子
“谱子。。啊，有的”
清脆的琵琶声响起，声声婉转
“人间痴情客盼谁来相和”
“戏里戏外第几折”
“一见倾心似你我这般如何能舍”
女声低沉，一时之间众人默契的安静倾听
声音渐渐加强，女孩手腕微动，急切地琴音像是救不下爱人的悲鸣
“春去了，秋去了，佳偶再难得”
“百转千折，情海孽天无从赦”
声音又逐渐平静，缓缓道来
“人间痴情客盼谁来相和”
“戏里戏外第几折”
“五湖明月古今犹在还照离合”
最后一音落下，车内在片刻的寂静后响起掌声
“哇，好听好听，再来一首”王震球起哄，被肖自在一拳敲在头上
“好听。。”陈朵快速的又指了一首曲子
“好”我点点头，再一次拨弄起琴弦
就这么弹了一路，等到了街上我已经连手腕都抬不起来了，索性让肖自在拉着我走
我看着陈朵抓娃娃，看着黑管儿帮她赶走搭讪的流氓
看着她在广袤的人群中奔跑，又被白色裙子吸引了目光
“我带你去”黑管儿抓住陈朵，还不忘回头“老肖，你把那俩也拎上”
“我想试试这条”陈朵指着那条裙子跟售货员说
“好的，请稍等”
“那个，这条裙子。。”我扯出一条红色的连衣裙，还没说完售货员就麻利的塞给我一条合适的码数
等我换好出来，几人已经闹成一团，王震球正拿着高跟鞋追着冯宝宝跑
肖自在一直在关注女孩的行踪，见她出来眼睛亮了亮
“这条裙子很适合你”他示意女孩坐下，蹲下抓住她洁白的脚踝，陶金一双高跟鞋
“我好喜欢”我惊喜的照了照镜子，刚要付钱，却被肖自在拦住
“我来”他刷了卡“走吧”
宽厚的大掌把我的手紧紧握住，一如既往的令人安心
“给”陈朵把冰淇淋递给我“唱歌，嗓子会很不舒服吧？”
“没有”我接过“谢谢朵儿”
她愣了下，随后露出一个柔柔的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朵的身体越来越差，手臂上的溃烂逐渐增加
我缓下步伐，看着人群骚乱，二壮的表情包出现在大屏幕上
“那你们还在等什么？报警啊。。。”
是张楚岚
“等等，陆程？！”张楚岚大喊，周围的人惊恐的散开
刚刚做完法式的肖自在心头一跳，恐慌的感受蔓延全身，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女孩的方向
“我也要，离开了啊。。。”
惊慌只是一闪而过，我知道我无法抗拒系统
。。。只是，我不想离开肖哥
双手逐渐透明，我转头看去，肖自在正在向我奔来，而他头上的进度条已经满到快溢出来
好可惜，我似乎要当骗子了
意识被撕扯，我感受到我的存在逐渐消失，在最后一刻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向着我爱的人露出微笑
肖自在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那个红色的身影逐渐散去，她似乎意识到什么，笑了起来，嘴唇开合
下一秒
她消失了
他就这样站在原地，直到警察按住他的肩膀
“肖哥，吃不到糖醋小排了。。。”
肖自在的心脏，在这一刻
没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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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肖”
“嗯，啊”肖自在从沉思中被唤醒，意识到自己在老窦办公室汇报任务
“你啊”窦乐摇摇头，看见他眼下的黑眼圈又将斥责的话语咽了下去“小肖，我给你放几天假吧，你好好休息一下，小陆那边。。。真的不需要我帮忙找吗？”
肖自在摇了摇头“不用”
如何找得到呢，那孩子本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那你好好休息几天”老窦想着，还是劝了劝“别太悲观，事情说不准还有转圜的余地”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可以正常工作”肖自在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空虚
“哎”窦乐叹了口气，也不再坚持，挥了挥手
肖自在退出办公室，落座时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工位，女孩在电脑旁边摆放了一盆小仙人掌，也许是因为长时间没人浇水，看上去有些泛黄，可爱的兔子水杯还放在靠近肖自在的那边，一切都像她未曾离开那样
可那个上天赐予的礼物确确实实被收回去了
肖自在自嘲的笑了笑，他很少用这么童话的语句形容人，可他找不到更加合适的形容词
礼物啊，礼物
他合上双眼，执念几乎产生心魔，女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肖哥，我们今天去哪儿？”
“肖哥！我跑不动了”
“肖哥！都说了别突然亲上来。。。”
那些笑着的，羞涩的脸庞又突然消失不见，身着血色裙子的女孩身影逐渐消散
“肖哥。。。吃不到糖醋小排了”
他猛地睁开眼，利落的收拾东西
“肖哥这么早就回去啊”路过的前台笑着跟他打招呼“哎，话说好长时间都没见到小陆啦，她的快递还在这没取呢”
“白痴！”一边的分拣工立马捂住她的嘴
肖自在脚步顿了顿，又扬起笑
“给我吧”
“啊，啊，好”前台打了个冷颤，觉得他笑的极其不真实
接过那个小小的盒子，肖自在颠了颠，不重
“多谢”
“不客气不客气”前台连连摆手，目送这个高大的男人离开
身侧的分拣工确认肖自在的背影离开后，靠近前台的耳朵低语
“小陆已经消失半个月啦，在众目睽睽下变成光点消散的。。”
小小的盒子里是一对黑色耳钉，款式很眼熟，是肖自在说过好看的那款
思念排山倒海般袭来，压垮他的脊柱，只剩下刺骨的冷
肖自在将那对耳钉捏在手里，死死攥住，就好像这样就能抓住那天他没能抓住的身影
此时此刻，肖自在才有了实感——陆程消失半个月的实感
他向来不是患得患失之人，可这半个月，陆程的名字就像是魔咒，刻在他的梦里，心上，每一个曾去过的地方都站着陆程残缺的身影，每一个梦都是他抓不住的人
可他无能为力
他甚至不知道陆程的时空里有没有他，这半个月他查阅了所有关于平行世界的资料，甚至一些恐怖怪谈他都一一试过了，可无济于事
他找不到陆程
哪里都找不到
27
白色的病房
消毒水的气味浓到令人生厌
我直直的望着天花板，任由护士摆布
“真是奇迹，在那种程度的事故中都能生还下来”护士努力搭话
我闭上眼，用幻想麻痹自己
“。。。陆小姐”护士叹了口气“您不应该继续自己伤害自己了”
“为什么？”
我扭过头去
“因为您明日就要成婚了”护士回复的很快“您的未婚夫对您很好，而且您的父母也来说过了，只要您答应乖乖的，今天就放您出去”
“很好？”
我轻轻重复这两个字，觉得荒唐又可笑
自从被救回来那天起，我的人生就陷入了一场永恒而盛大的噩梦
先是和爱人分离，后是现世急于卖女求荣的父母和丑陋恶心的婚约对象
我尝试反抗，可后果就是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小黑屋
想见肖自在
可每当我触摸，却只能碰见冰冷的屏幕
我将那部漫画翻了无数遍，也见证了无数个没有我的他的人生
他会忘记我吗？
他会不会不再记得他曾经说的话，他曾经的表白，他曾经说过想和我永远在一起？
巨大的恐慌将我吞没，可我对此束手无策
我无法穿过次元壁，在这里我没有异能，也没有肖自在
于是我想到了死
这个从来没产生过的念头很快就充斥了我的大脑，疯狂的催促我行动
当鲜血染满整个浴缸，我几乎抑制不住的快乐
“我是不是病了？”
空旷的房间，无人应答
但是很快，我听见无数个脚步声，紧锁的门被暴力破开，我生命中最亲近的两个人第一时间却是辱骂
“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
我感到窒息
于是第二次，我选择了在幻梦中睡去，可又一次被发现
我几乎是疯狂的伤害自己，妄图回到我的爱人身边
可他们不允许，我那个自大的未婚夫更不允许
“为什么反抗？你嫁过来之后我会好好对你的”他这么说着，手却在我身上乱摸
“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把你的猪爪子砍下来”我平静的说
“真是个疯子”他又惊又怒“不过脸还说的过去”
我仍能感受到他滑腻的视线，但我已经不想理会了
我被送进这家“疗养院”已经一个星期了
这里森严密闭，更是有高墙把守
“。。。总之您就别想着跑了”护士换完药匆匆离开，只留我一个人坐在病房内
这里的一切尖锐物品都被白色的棉布包裹，如果我有任何伤害自身的行为，就会被冲进来的护士绑在床上
我掀了掀眼皮，看向监控
这世界上真的有不透风的墙吗？
我躺下，手伸进枕头，摸到一个坚硬的物品
疗养院的天台一般是上锁的，只有主治医师有钥匙。。。。？
或许，一个有偷盗前科的患者，能帮我得到我想要的
不管是钥匙，还是。。。。
不论如何，明天是我最后的机会
28
锣鼓喧天
洁白的婚纱盖住我身上的伤痕，化妆师正在仔细为我梳妆
“天哪，我敢保证，您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她感叹
闻言，我向镜子里看去
半个月能改变许多，比如急剧下降的体重，比如萎靡不振的精神
“您说笑”我难得的勾了勾唇角
“哎呦，我就说，您该笑笑”她将鲜红的油脂涂在我唇上“毕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是？来，我们该出门了，您可不能在这儿结婚”
“对”我点点头“不能在这儿。。。结婚”
高跟鞋在走廊敲出清脆的声音，恶心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的女人，你看起来真美”他几乎痴迷的看着我，而我也难得的露出一个笑脸
“那你要不要靠近些，仔细看一看？”我低下嗓音
“你终于想通了？”他急切地靠近
两米，一米。。。
我用尽全部力气，用力捅过去
惨叫声在耳边响起
我松开手，不在意留在那人腹中的匕首，提起裙摆向顶楼奔去
我听见熙熙攘攘的人声，听见几乎扭曲的男人的嘶吼
“抓住她！”
咔哒
锁打开了
天台的风很大，我站在栏杆外，微风吹起重工的裙摆，上面的鲜血反而成就了一副绝美画面
“你别冲动！”
我转过头，留下一个大大的微笑
再见，我悲惨的人生
风在我耳边呼啸，我张开双臂，向后昂倒
一只苍鹰在我眼前飞过，这个城市很少有这么自由的鸟类
但我现在也是啦
肖哥。。。。
我清楚的知道，奇迹不会再一次发生
但即便是回不去，即便幸福不会再次降临
我也不要面对惨淡的人生
我盛大而美丽的花期，它属于我自己
————————————he be分界线————————————————
但，这落地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29
肖自在机械的睁开眼，麻木的穿好运动服
拿出手机习惯性的点开小鹿的通话框，他才猛地反应过来
。。。已经不用再打电话叫醒女孩了
他顿了顿，还是把那句“起床了”发送了过去，似乎是期待奇迹的发生
如同预料一般，没有回复
这是当然的
他顿了顿，又发了一句，才拿起钥匙下楼
凌晨五点，马路上并没有人
其实不需要起这么早，六点半早餐铺才开门，他跑完四公里都用不了半个小时
但他睡不着
走到楼下，他抿唇，习惯性的望向女孩的房间
等等，那是什么？
他睁大眼，心脏狂跳，炁爆发出来，优秀的视力让他捕捉到一个熟悉的侧脸
轰的一下，他的脑海中乱作一团，几乎是本能的覆盖上金钟罩
咔。。咔
是碎裂的声音
肖自在的脚下裂开两个椭圆，但他并不在意，而是着急去确认怀中人的脸
看清的那一刻，狂喜从他心中冒出
温热的，还活着
可下一秒他又垂下眼，女孩身上的婚纱，婚纱身上浓烈的血腥味让他有些不安，在看到女孩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划痕时，这种不安达到了顶峰
女孩动了动，似乎是疑惑的睁开眼
“肖哥。。。我果然是死了吗？”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伸出手去触摸肖自在的脸“这里是天堂吗？”
肖自在靠上她的手“是现实”
热的
奇迹再一次发生了？
我不可置信的再一次摸上去，甚至直起身亲了他一下
“好真实。。。”
眼泪不停的往外流，我努力睁大双眼
“肖哥？”
“嗯”
“唔”
一切的委屈瞬间爆发，我哭喊着把头埋进爱人的胸膛，发泄着种种不安
“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是啊。。。”
肖自在手臂用力“你终于回来了”
足足半个小时，我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哭够了？”肖自在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走回楼道，还晨跑什么，先搞清楚事情
“嗯。。”我吸吸鼻涕“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身上的伤怎么回事？”肖自在捏了捏女孩的手臂，一阵心疼
好不容易给人养胖了点，怎么短短半个月就受脱了相？
“说来话长”我感受到伤口在自愈，异能也跟着回来了
“那就慢慢说”肖自在抱着女孩回了自己家，先是给她处理了伤口
我专注的看着肖自在，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慢慢的把一切讲给他听
从试图解脱回来，到被绑到疗养院，再到捅恶心的未婚夫
“傻姑娘”肖自在把那身婚纱撕烂，给女孩换上自己的衣服“我也尝试了很多办法，但都无法到达你的世界。。。”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紧紧的保住了女孩，声音罕见的颤抖
“我很想你，如果你不回来，我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我也很想你”温热的气息笼罩我，我又一次红了眼眶
“肖哥，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我们会”
“肖哥。。。。”
“嗯？”
“我饿了。。。”
肖自在忍不住笑出来“我给你做”
“糖醋小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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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
骨折的声音不能掩盖剧烈的疼痛，我抽搐着，恍惚间看见了白与红
啊啊
天空中的苍鹰，被无人机击中，直直的坠落下去
那疼痛又很快散去，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我看到了，躺在地下的我
众人惊呼，我看见那个未婚夫被抬走，又有人来拾我七零八落的身躯
只是这一次，我没有看到系统
我就这么漫无目的的飘啊飘
过去了多久？
我不知道
脑海中那些至关重要的东西在渐渐流失，恍惚间，我又走在熟悉的小路上
记忆里，有谁曾经和我一起踏上过这条道路
那个高大的身影，那双温柔的手，那个人
肖哥？
我快记不清他的脸了
我就这样走啊走，直到我看见路上的两个人
那是一对小情侣，男的穿着绿色的运动服，女的穿着同款黑色运动服
啊，那张脸？
“肖。。。哥。。。”
“哎呀！！！！！”女生尖叫起来“啊啊啊肖哥，那是什么？”
闻言肖自在看向那个红色的身影，不，应该说是厉鬼
白色的婚纱被鲜血染红，黑色的长发挡住了大半边脸，露出的一只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他没见过这个人
“让开”
“我，很可怕吗？”
我才察觉到自己沙哑的嗓音，过去的回忆一点点被挖掘
女生颤抖着手拿出镜子
这是我？
四肢不正常的弯折，脸也看不出来原样
我怔怔的伸出手，想把镜子拿近一点
可这行为在肖自在眼中就是攻击的意图
一掌
金色的光带来剧烈的疼痛，我终于想起了一切
原来，他已经不记得我了啊？
这个姑娘，好像我啊。。。
释然只是几秒钟的事情，我看向他，他已经拉着女孩走了
“。。。。”
伸出的手顿在空中，我听见女孩娇滴滴的说想吃糖醋小排，而男人笑着说好
算了。。。他幸福就好
红色的身影彻底消失，最后消失的手指上掉落一个爱心戒指，在空中慢慢坠落
流入下水道不见了踪影
而几乎同时，肖自在的脑海剧痛，一些回忆从脑海中翻出
他恐慌的回头，却只看见那枚掉落在下水道的戒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