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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   和勋魏说完话,薛桐打着伞走进雨里,目送对方坐上警车离开。她走到车旁拉动车门,车座自动调整位置迎接主人的归来

      坐在车里,薛桐双手扶着方向盘,迟迟没有踩刹车启动。

      因为她想抽烟。
      就趁现在。

      可惜全港禁烟令室外不让抽烟,无处遁藏的烟瘾上了头,就想拐出她想偷偷摸摸当个犯罪的念头。薛桐从中控抽屉掏出一包未拆封的烟盒,指尖捏住塑料条沿边慢慢揭开,像是在思考两秒要不要把烟放回去。

      一根橙子味的爆珠。

      好久没抽了,戒烟的事情她说三年,刚执行了两个月就被陆诗邈破了戒,上次在便利店买的烟难抽当天晚上就被她扔了。不过这种水果味的烟草更熏人。所以说遇到合适的就别挑别捡,人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后悔。

      薛桐摸遍了浑身上下,没有打火机。
      上次说要戒烟的时候当着安霖的面一股脑都扔进海里了。

      今天后悔的第二件事:信了安霖的话,他说扔掉打火机就是戒烟的第一步。

      还好她车里有点烟器,只不过得弓着背越过档位用嘴去找插烟的孔。这姿势挺奇怪的,不过犯了瘾的人哪会管这些,眼瞅着火线圈呲呲啦啦,深吸一口立马白雾弥漫开来。

      没捏爆珠。
      人得尝过味道才能做出明智选择,薛桐皱紧眉头,这味道太亏肺,还是得捏。

      外面雨点锤在车窗上,她眼睁睁看着旁边的树倒了。掐住烟的指尖慢条斯理地去按空调外循环,她想都这样了,外面的空气循环起来必定快,毕竟要死她也不会死在车上。

      死。
      能死也挺好的。

      她也算全港看过最多死亡案件的人,当然除了殡仪馆里。
      非正常死亡的一个接着一个,今天你给他开了瓢,明天她给你破了膛。总之鸡飞狗跳的事多了去,她也习惯冷静面对。

      怕就怕在死不掉,生熬着,断了胳膊断了腿,躺在床上植物人,家里要死要活地救了半天。那可比死掉更恐怖。

      她得好好活着。

      陆诗邈。
      抽到第三口烟的时候,薛桐想起陆诗邈。

      她还在发烧自己却躲在车里抽烟,想想就要灭烟,但又舍不得神经麻痹的感觉,挣扎着把烟叼在嘴里,踩刹车,扶好方向盘,启动,挂档,油门,把烟拿回两指之间弹进烟灰缸,随后再托起闷着的脑袋。

      开回地下车库的时候烟又要落灰了,但没抽完。

      薛桐把车窗降下,吐出一口随后将烟塞进灭烟盒,熄火拿钥匙下车。

      家里还有人等她。
      这个念头出来的时候,薛桐一时间没分清重点。到底是“家里有人”,还是“等她”,更令人有所期待。

      薛桐选择:等她。
      她需要这种被需要。

      按上电梯按钮,看着数字又想起陆诗邈的房间密码,101398。
      陆诗邈的心思好猜:98年10月13号。

      晃晃脑袋走出电梯,赤道的物业灯光照到她有些发晕,打开密码锁按下:920724。

      还是个情侣密码。
      明天得换。

      薛桐推开房门,房间灯光自动响应亮起,她扶着墙换拖鞋语气平淡,“降下去。”
      灯光跟着主人声线同步,沉去最暗处。

      脱下背心扔进脏衣娄里,走进衣帽间脱了内衣,掏了件黑t套上,真空包装。她手摸在腰间又想起陆诗邈今晚双手的桎梏。拼了命的锁住她,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求爱。

      是,求救更多一些。
      求爱,也是求母爱。

      薛桐抿起嘴巴想着,29岁生小孩应该也三四岁了,母爱也没错。她走回卧室门口,推门而入。

      房间里一点灯光都没有,窗帘透出一点阴暗,外面风暴还未停歇,塑料袋都飞到28楼来了。

      她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向陆诗邈的额头,有了凉意,但不确定是不是被风吹的凉。她手探到被子里想要去摸陆诗邈的脖子或者…后背。

      可她迟迟没有下手,也无从下手。

      薛桐感觉仿佛自己指尖碰上去,在卫生间发生荒谬一幕就要重蹈上演,她这动作像是在寻找答案,似是而非的。

      她还是碰了。
      小心翼翼地碰了脖子。

      没有答案,因为陆诗邈当场给她来了个擒拿术。

      薛桐被人吓的大惊,以为老天把她龌龊的想法看透,来个当场逮捕。

      直到手腕上的疼痛叫醒了她。

      淦…薛桐一天之内在心底骂了两次街。

      “放手。”她的手还被陆诗邈捏着,也不知道对方哪来的力气,看来发烧对体训造成的影响不会太大,她应该不用担心了。

      “很痛。”薛桐冷静地又补了一句。

      陆诗邈反应过来是薛桐,慌忙松开手,立马起身跪在床上,两手去摸薛桐的手腕,“对不起,对不起。”

      她甚至还捧起了她的手腕,嘴巴假装呼呼地在吹气,喉咙里像是念咒般地重复对不起。

      搞什么?
      打个巴掌给个枣吃?

      薛桐快速抽回手,“很好,继续保持这种警惕意识。”

      “我只是有点害怕,所以才出手的。”陆诗邈跪在床上委屈解释,听到教官口气不好,紧张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窗外的光让薛桐看不清陆诗邈紧张的表情。
      她有点失望。

      “嗯。”她说着歪过身子,将床头台灯打开,“生气。”

      她想重新看一次,陆诗邈跪在床上紧张的脸。

      “那…..那我….”陆诗邈快速想要反应却说不出话来,两个手放在膝盖上老老实实地跪坐。她脸越涨越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着急,“那我….”

      嗯,紧张到不知所措。
      薛桐满意这个表情。

      “那....那你躺回去。”她伸出一个手指戳在陆诗邈额头上,把人硬生生按回到床铺上,“睡觉。”

      “那你…那薛教官去哪睡?”陆诗邈颈椎在发力,头却没起来。像是被钉在床上。

      “沙发。”

      她家没有第二张床,因为薛桐觉得这辈子没人会住进这个地方。

      “不行!”陆诗邈从床上坐起来,“我去睡沙发。”

      ….
      薛桐无语地站定。

      这人有受.虐倾向是吧?

      “那就一起睡。”薛桐走回床边,坐下后冷静半秒,看了眼两米大床,“晚上难受了正好能叫醒我。”

      她像是在给自己找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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