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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痛并快乐着 ...

  •   “人生就该抱着积极和阳光的心态,甩开膀子去努力奋斗,放开手脚去尽力争取,有时候甚至是去负重前行,人打小起就是要活得有朝气、有信心、有奔头,还要有理想,有抱负,做事要有一定的原则和底线,甚至还得有那么点叫自己都感觉惊喜的意思,而不是懒洋洋地躺在所谓的宿命论的深渊里,不思进取,无所作为,甘于堕落,最后亲手将自己都前程给毁掉,同时也将自己的亲人无情地拖入深不见底的泥潭,给他们也戴上沉重的精神枷锁……”我一边努力地试图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光辉形象,一边通过发语音的方式对他侃侃而谈着,就像当面说话一样不敢偷懒耍滑。
      我太喜欢眼下这种绝妙无比的状态和氛围了。
      我可以把我全部的所思所想统统都告诉他,竹筒倒豆子一般,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和保留,哪怕是从指甲缝里剔除出来的点滴意思都可以说出来。
      是的,想到哪就是哪,说到哪就是哪,随意得很,就像《百年孤独》里马孔多的滂沱大雨一样,可以连续下上4年零11个月。
      还有啊,如果本姑娘在恣意“信口开河”的空隙里,突然又因为某种不便言明的原因闭嘴不想说了,那也没多大的关系,我既用不着紧张兮兮的,更不需要感觉抱歉。
      而更为关键多是,他基本上都能理解和接受我抛给他的全部东西,别管是什么东西,或者根本就不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什么?
      怪异?
      敏感?
      甚至是奇谈怪论?
      异想天开?
      胡说八道?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他根本不可能这么看我。
      他可以包容我的一切,这样说吧。
      “漂亮,精彩至极啊!”他略显谄媚地夸道。
      高兴之余,我感觉好像其中又有点讽刺的意味啊。
      咦,我刚才是在盛气凌人地教训他吗?
      这个永远都居心叵测的家伙啊,莫非我又失算了?
      我干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事情吗?
      我亲爱的朋友,他不会真的生气吧?
      “佩服,佩服!”他又说道,好像又有点糊弄我的意思啊。
      “好了,奉承的话就不用再说了,心领了。”我简单地收拾收拾心情后刻意提醒他道,我怕他下面的话会形成决堤的洪水,向我劈头盖脸地奔涌过来,一口气把我给冲到遥远的大河的入海口,让我去大海里喂鱼,而他却站在我身后开怀大笑。
      “好,坦率一点,直接一点,现在先把我对此事最后的意见或看法告诉你吧,”他用一种近乎于唱高调的架势向我表白道,我觉得他说的应该全是真心话,实际上,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对我有一丝一毫的二心了,他的心大约是彻底地归属于我了,“李,请听仔细了,我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是非常坚定地支持这样一种观点的,旗帜鲜明地,大张旗鼓地支持,那就是,对待人生,一定要采取乐观和积极的态度,永远都不要颓废、悲观、失望,绝望的念头更是要不得,连想都不要想,不管遇到了多大的困难和挫折。”
      看吧,伟大的声音通常都是朴素、平和、波澜不惊的。
      “嗯,这还差不多。”我用正常的速度回道,有意扮演了一个得理后轻饶人的角色,这是我感觉欣慰的表现之一。
      “但是,我们可以略微放松一下,来好好地讨论一个小问题,那就是,究竟是哪头影响哪头呢?”我刚刚高兴了一小会儿,他这个嘴上闲不住的家伙冷不丁地又给我出了个更大的难题。
      “呃,我是说,总有一个主次的问题。”他又补充道。
      “什么?”我非常不解地问道,心中对他这种擅自节外生枝的行为很是不满,他太喜欢临阵出幺蛾子了。
      “我认为你说的双向影响非常有道理,而且听着也比较理想,有趣,就像‘回文’这种修辞手法一样,那几乎就是一种接近于完美无缺的状态,可实际上呢?”他巧舌如簧地说道,似乎在无形中就将自己置身于靠卖嘴为生的下等人行列里去了。
      “你,什么意思?”我问,心中重又燃起小小的怒火。
      好家伙,临了他又给我杀了个回马枪,有种。
      “我是说,现实和理想是有差距的,懂吗?”他逍遥自在地提示道,好一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嘴里吐的尽是镶着金边的废话。
      “哦,这样啊。”我有些轻蔑地回应道,“不以为然”这四个份量颇重的字顷刻间就开始在我脑子里回旋往复,然后它就形成了一个清晰的标签,贴在了我对他的感觉之上。
      “哪样?”他挑衅道,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哼,啰里啰嗦地说了半天,中间听着还挺有道理的,到头来你还是这么顽固地以为,只有那头的C先生和S女士能影响你和我,而你和我反过来却根本就影响不了他们,是不是?”我直截了当地指出来他心中藏着的那个脸皮极厚的鬼魅,一个得意洋洋的小心思,让其再也无处隐匿,无法变形,不能作怪,只能老老实实地幻化成一只无论是见了谁都要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戳穿他的观点,驳斥他的想法,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的。如果不能的话,那也要用力地贬损它一下,让他别这么得意。
      “是的。”他痛痛快快地承认道。
      “关于这一点,我没什么好掩饰的。”他镇定自若地说道。
      “哼,他还想掩饰?!”我心说。
      “尽管在感情上,你可能很难接受这一点,觉得这样的现实情况未免有些不公平。”他阴晴不定地说道(时至今日我还是琢磨不透他这个可恶的家伙),随手又朝我的心口窝轻轻地给补了一小刀,很有“贼不空手”的不俗风骨,也很有一不做二不休的范和刚愎自用的味道。
      他已然不是他自己了。
      嗯,另外,他位置扎得好准,不愧是我的师傅!
      “我觉得谈论这种事情,不需要考虑感情的问题吧?”我较为刻薄地说道,根本就没考虑嘴上留情的问题。
      都说女人心不狠,地位就不稳,我感觉这句话还是颇有几分歪巴道理的。
      “那是,我们现在说的是纯理性问题,就像在做数学题一样,的确不需要牵扯到感情。”他辩解道,心里当然也是这样认为的。
      “那还说什么感情上,又是我很难接受?”我随即质问道。
      “你就是很难接受嘛!”他径直说道,霸道得很。
      “怎么,我说错了吗?”接着他又嬉笑道。
      这是一种非常惹人烦的说话方式,我真想告诉他这一点。可是,仔细想想,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才懒得管他呢。
      “你再这样说下去,以后会没有朋友的。”我嘲讽道,改用了一种较为轻便的惩罚方式,对待他的粗俗和无礼。
      “我知道,你说的情形,非常类似于所谓量子纠缠——”他自作聪明地说道,又把事实上和我完全无关的东西强加在我头上了。
      这也是一种非常惹人烦的说话方式,说句实话,我甚至已经有点出离愤怒了,可他就是察觉不到这一点,像个木头人一样。
      我想,无论是谁,无论在任何时候问他,他一定不会否认自己是一个异常敏感的人,一个倾向于多愁善感的人,可他偏偏就是察觉不到这一点,真是怪了,真是超出我的想象太远了。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吗?”我哑然失笑道。
      他真是宇宙无敌了,连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
      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民科?
      神婆?
      愚妇?
      “如果你非要这样形容,那我也无话可说。”他盗用我本该理直气壮地使用的语气和架势说道,强行想要表现出有些自暴自弃和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这当然都是装出来的动静,或者是他被迫耍的花招,我太了解他的经典做派和惯用手法了,这个幼稚而又狡猾的啮齿类中型哺乳动物。
      “你嘛,说话做事向来都是很有主张的,”紧接着,他竟然又用这纲话来狙击我,真是有点不知死活了,“和一般人大不一样,总是让我感觉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得了吧,大哥,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和无聊,”我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不使劲踢他两脚,他还在天空中晕着呢,好像喝了多少劣质酒一样,“内心戏千万不要太多啊。”
      “我是替你概括的,别不领情啊。”他道,已经在找台阶了。
      眼下就我们两个人在聊天,没有第三个人可以出面调停我们之间产生的各种矛盾。
      所以,有些事他只能求助他自己。
      我,他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有时候,我不当场和翻脸就已经够客气的了。
      “就不领情,怎么了?”我咬牙切齿地回道。
      痛并快乐着,这感觉真好,气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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