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Episode 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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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27
漫画还连载的时候，三秋经常上贴吧和论坛，兴致勃勃地看众人讨论“面具男到底是谁”。很多人说带土蠢的要命，他更有“贤二”之称，但在三秋眼里他一直是个非常聪明的存在。
倒也不是聪明......三秋躺在床上，默默地想，和鹿丸那种一眼能看到很多、看透很多的天才不一样，只是——宇智波带土，那么多集下来，你骗过斑，骗过琳，骗过卡卡西也骗过自己，料是机关算尽，如何担不得一句“太聪明”。
这次你骗不了我。她凝神屏息，翻身后重新拉好被子。医院的被单太滑......
但最后她也没有见到他。始作俑者？杀人凶手？你到底怎么看待自己。红豆看到三秋的神色，惊了一下，为什么她看起来像是在等待？可是，怎么会有人能未卜先知......
如果可以的话，三秋闭上眼，眼泪缓缓滑落进枕头和头发之间，如果可以的话，好想见卡卡西一面。自责吗？想想吧，这个世界上有个在反面生活了十八年又使三年的人，对同伴之死，我们完全感同身受。
红豆拿来了一面镜子。三秋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右眼里有两颗勾玉在缓慢旋转，墨色头发垂在肩膀上。
医生突然推开病房门，公事公办地向她展示手里的表格。“宇智波三秋，你恢复的怎么样？同期又多出一批伤员，我想，你要是可以的话就应该回家修养。”
她“嗯”了一声，直接坐起来。“我想回家。”
*
因为安排变动，她住回了自己买的公寓，和水门修行的计划，似乎也潦草结尾了。
带土离开后，其实很多事照旧。
当然没有活人迁就亡者的道理，可是三秋总觉得这里该有什么不同。
有时候早上一起来，她会从冰箱里把牛肉提前拿出来解冻，晚上到家看到化在血水里的一片狼藉，才想起带土其实已经不在了。
她只能就着剩下的青椒炒掉，配鱼干默默盛饭吃掉。
因为忘记去籽，这顿饭食不知味，素材辣得令人发指，鱼干又没什么嚼头。简直......
唉，越吃越咸。
鼬和止水常常来看她。鼬喝抹茶吃丸子，止水喜欢略带些清苦的绿茶，第二泡最佳。三个宇智波凑在一起，其实也干不了什么事。无非是沉默，然后一起出去吃顿饭，各回各家，在梦里继续坐在一起沉默。
所以三秋有时候会想，宇智波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梦到止水和鼬的时候，自己总是很心痛啊。
三秋打开公寓门通风透气，一边进了带土的屋子开始收拾。太久没有人来，地板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可是床头柜边上却干净的有点异常，而且窗帘上也有一块莫名的褶皱。过了这么久带土也没有换掉自己当时买的窗帘，小雏菊和绿叶在阳光下被投出淡淡的光圈，像一条发光的河流。
她拉开窗户，朝外看了一会儿。今天风清日朗，是个很美丽的日子。她把房间抽屉一个一个检查过来，突然看到一个半新不旧的铁皮盒子。
那个盒子原来好像是琳在毕业典礼上送他的巧克力饼干。三秋犹豫三秒，在抬起那个铁皮盖子的时候愣住了。
那里面不整齐，但被人小心翼翼摞起来摆着的树叶却什么颜色都有。带土在外面做任务的时间很多，最远差点到云忍村。村外各地习性不同，源自各种各样的自然环境。高山低谷所产的树木花草不一，带土看到什么都觉得她会喜欢，于是全部收在卷轴里卷好，随身带回来，再小心地裹上胶水和保护剂，轻轻放进盒子。
准备什么时候把这个盒子给自己呢，哥哥。三秋想。装满的时候吗？
提着满满一袋子东西出去的时候，一截淡蓝色的衣袖从楼梯间闪身出来。三秋抬眼看到桐人，话头却被对方抢先：“走，跟我去喝酒。”
“你…”三秋吓一大跳，突然想到九尾的事。人柱力迭代是很可怕的事。一条鲜活的生命先成为怪物再成为人，最后为了另一个怪物的生存，不得不在蹒跚之前就主动赴死。这怎么不算屠宰场，怎么不算替罪羊。桐人脸上的神情和两个月前仍然一模一样。中忍考试时，她似乎说过自己不想要任何命运外的恶意，但选择难道就不是命运安排的陷阱？她头痛欲裂，眼前是一张张红头发和黑头发鲜活的笑脸。为什么要死，又为什么要存活于世。眼睛里好像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又一股热流涌过，像无法凝固的岩浆被人劈头盖脸浇在自己身上。三秋眼里的世界完全只剩下了黑与红。她看到这时桐人脸上的神色陡然生变，嘴巴一开一合……你在说什么？三秋伸出手想捂住发疼的眼睛，却摸到一手黏腻……她离桐人越来越近，看到她今天穿的凉鞋和小腿上细细的伤口。三秋支撑不住，终于倒了下去。
*
“卡卡西。”一阵长久的缄默不言。那个苍老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和无奈。“等宇智波三秋醒来后，你可以陪她生活，为带土赎罪。不管你怎么做，我都管不到你！”
“但是。”卡卡西思考的时候，房间里就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嘈杂。他简直痛苦到支离破碎。“我不能见她。”
“这是三代的命令。”这是谁的声音……我听过的。我应该是听过的。“我们没有办法对待一个十三岁就开到三勾玉的宇智波，村子也不允许她的存在！除了暗部，我们能送她去哪？”
三秋仔细地想了这段对话很久很久，才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床边的旗木卡卡西。
如果我没有活下来的话，她就不会这么痛苦。卡卡西心想。
所以，为什么我还活着？
“我现在有三勾玉。”三秋努力地清空脑袋。因为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害怕。“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三代交代了。你和我，一起做九尾人柱力的保镖。”卡卡西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眼前的一个点。
因为那个面罩的存在，三秋并没有他正在对自己说话的感觉。
好像有两具尸体待在一个房间里。
窗帘一动不动地裹住空气的尸体——三秋想，而这尸体的另一个名字叫沉默。
说完这些后，他打开窗户，跳出了高高的窗台。
“卡卡西。”
“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我们之间就算有过可怕的抵抗，但现在也该清零。”
“我以为，我接受了。我接受了带土爱我……”
“可是，为什么爱会让我如此痛苦？”
三秋动了动嘴唇，脸颊一片湿润。听到树木翕动着皮肤，告诉她卡卡西彻底离开的动静。
我竟然，默许缘分默许你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Episode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