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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

  •   57
      地狱下来的多了,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跟回民调局没什么两样,张然天倒是很警惕,但是四周围除了无边的黑暗几乎没有什么游魂。
      我倒是没在意,而是在想现在是谁当家做主,虽说鸦是早已被选定的大阴司,但是我记得他也不是下来就接手了,也不知道赵思玄还在不在,我跟他几乎没有过交集,之前拿他名头威胁阴差就算了,真碰面我还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格。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带着张然天往往生之处走,但是随着越走越近,我开始觉得有些安静过分了,下意识的从身后抽出罪罚。
      我抽剑的动作把张然天吓了一跳,他立刻戒备起来。
      我叹了口气,“早知道不带你下来了,一会要是打起来,你躲好了,我要是顾不上你,上去就给你招魂。”
      张然天打了个哆嗦,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吞了一下口水,“老师,不至于吧。”
      “挺至于的。”我斜了他一眼,“你要说魂飞魄散了可别指望我给你一个一个找回来。”
      张然天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突然打了个寒颤,我背对着他没看见。
      到了轮回井我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地狱一副“万径鬼踪灭”的样子,吴仁荻坐在轮回井的井檐上,两手手肘放在膝盖上,见我到了抬起眼皮,却没说话。
      我不知道吴仁荻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以前,我碰到他怎么也得打个招呼,再没话找话说上两句,但是我现在看到他就觉得难受。
      按说我也不是个小姑娘,说心痛显得太过矫情,但是我觉得我的心就好像被诡丝绑住了一样。
      “过来。”吴仁荻站了起来。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固执的跟他对视。
      吴仁荻漆黑的眸子就那么盯着我,“我让你过来。”
      我嗤笑了一声,最近长的有些长的刘海有点扎眼睛,让我的眼睛涨的酸痛,“我不过去你要再杀我一次吗?”
      吴仁荻的脸色僵硬苍白,就在我以为他要揍我或者骂我的时候,他突然叹了口气,然后朝我走了过来,张然天看出我们俩的气氛不对,试图上前。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一边去!”
      张然天几乎没被我训斥过,但是看到吴仁荻看他那种没有感情的眼神,跟看一个死物没有什么区别,跟他刚刚打寒颤的时候感觉一样,立刻识趣的退开了。
      吴仁荻抬手拨了拨我的刘海,把一个白瓷小瓶和一个盒子放到了我手里,那个盒子正是大年初一那天被我打飞出去的。
      我本来不想接,但是吴仁荻几乎威胁一般对我说:“你还有事要做吧。”显然如果我不接,可能就要错过送张晓兰投胎的时间了。
      形势比人低,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了,吴仁荻嘴角翘了翘,我心里骂了他一句吴疯狗,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送张晓兰投胎的过程异常顺利,我看时间差不多,打算带张然天离开的时候,一回头就发现吴仁荻不见了,张然天的魂魄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识,我皱了皱眉,但还是把他捞起来,回到城隍庙的配殿,把他塞进了已经凉了大半夜的身体里。
      张然天就好像溺水的人突然呼吸道一口新鲜空气一样,险些被呛着,他揉了揉脑袋坐了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我有些无语,“醒了就走吧,一会人家开门营业了。”
      张然天半晌才反应过来,我怀疑吴仁荻这个狗比给他打傻了,我好不容易捡了个学术法的人才,万一真让他给打坏了,我得气死。
      回去的路上我才想起来吴仁荻塞给我的东西,白瓷小瓶里装了十颗药丸,我闻了闻,大概知道了作用,但是没打算吃,我需要身体的痛来提醒我别再痴心妄想了。
      但是当我打开那个盒子我就愣住了,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环状的白玉,中间一缕殷红晕散,异常美丽,给我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一时之间我忘了是在车上,旁边还坐着个张然天,满脑子都在想,吴仁荻送我这样一枚戒指是什么意思!到底是随意送的,还是如我所想的那个意思。
      死气对我身体的侵蚀本就没有痊愈,再加上我心情起伏太过剧烈,一口血涌上喉头,尽管我太手掩了一下,血还是喷在了袖子上。
      “老师你没事吧!”张然天忙替我擦拭。
      开出租车的司机也被吓了一跳,“诶,先生啊,您不要紧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哦。”
      我摇了摇头,张然天替我说道:“不用,送我们去我之前说的地址就好。”
      回到郝正义安排的住出,我漱了漱口,坐在沙发上对着手里的一个瓶子和一个盒子发呆,我觉得我是不是上下两辈子都命犯吴仁荻,他一声不响给我一件东西,我就神思不属。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把两件东西收好,我想着,什么时候回民调局,把之前那个箱子取来,之前走得匆忙,把那个都忘了,不过胖子打不开,我倒是不用着急。

      “黄然让你跟着去拉斯维加斯。”郝正义一进门就对我说道。
      我挑了挑眉,“民调局那边有白头发过去?”
      郝正义扬了扬下巴用鼻孔看我,“有时候知道的太多、猜的太准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要带上张然天。”去拉斯维加斯我无可无不可,无非就是天理图,有孙胖子在,我可不认为黄然能弄到手,除非孙胖子放水。
      “委员会的人不会同意的。”郝正义揉了揉额角。
      我看向还在泡茶的张然天,“我不在期间你跟着郝大哥吧。”
      张然天有些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您自己去行吗?”
      知道他是担心我的身体,我摆了摆手,“不用担心我,我不在你别着了委员会那些老家伙的道。”
      张然天只得点头答应,“老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那取决于黄然想在拉斯维加斯待多久了。”我对于张然天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这件事已经习惯了,“把我教你的术法好好练练。”
      郝正义好像突然想到似的,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你为什么不学术法?”
      我起身的动作顿了顿,心中有些自嘲的想,还能是为什么呢,太阳落下山去,客厅没开灯,几乎全黑了下来,但是对我们这些有天眼的人来说没什么影响。
      想到前世郝家两兄弟,我望着郝正义道:“郝大哥,有没有什么事让你觉得,正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其实我并不需要郝正义回答我,我起身往露台走去,点了一支烟,香烟顶端微弱的火光变成唯一的光点,“我遗憾的事很多,但是好像并没有为一些选择后悔过,就像我不会选择学术法。”

      台湾不愧是宗教委的大本营,从这里的机场出发,我连两把短剑都没往起藏,居然跟着黄然就明晃晃的带上去了。
      黄然宽大的身体坐在商务舱的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把我座位安排在他里面,我要是想走动,必须得他站起来才行。
      一直到香港换机的时候,黄然递给我一个长条形的盒子,“把你的双剑收起来吧,否则在香港我不能保证你能把它们带到飞机上去。”
      我看了一眼黄然给的盒子,接了过来,但是我并没打算把剑装进去,虽说罪罚没那么容易丢,但是我也不乐意它们被别人觊觎。
      照旧用隐匿符把罪罚藏起来,黄然对我有些无可奈何,他乐呵呵的说:“我现在有点知道你们高局长对着吴仁荻是什么心情了。”
      我半眯着眼睛,本来打算再睡一觉的,但是黄然这话说的我很不爽,“黄然兄,你我现在才是我们吧,民调局应该是他们,另外,别在我面前提吴白毛。”我说着甩了甩发尾,算是威胁。
      黄然吃过发尾针的亏,干笑了一声,试探着说:“也就你敢这么叫他了吧,他怎么招惹你了,天山的时候你们……不还好好的吗?”
      我见黄然不死心,干脆反问他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他怎么招我了。”
      “那我可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黄然笑眯眯的回答我。
      “如果一个人拒绝了另一个人,过段时间又送他一枚看起来就很贵的戒指是什么意思?”
      黄然的眯缝眼缝隙大了一点,但是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不解。
      看他要说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想好再回答我,答错了,可就别想知道我跟吴仁荻发生什么了。”
      黄然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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