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学习天天刷题》北林大疯

4、被安排得清清楚楚的九漏鱼

　　……怎么回事？
　　喻襄雪呆在屏幕前，而后眨眨眼睛。
　　他的id为乱码的粉丝冲动消费给他打赏了一千万并让他好好学习？
　　救命啊！他现在找平台去退款还来不来得及啊？平台能不能连那一半一起还给粉丝啊？不要给他花这钱啊！去干什么不好啊！

　　喻襄雪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起来，他快速点开打赏排行榜，对方的ID已经一骑绝尘高居第一，再点进对方的主页一看：灰白的初始头像、无个人介绍、无视频发布记录、无点赞记录，注册时间是今天，且已下线，而唯一的线索就是ip地址和他同城。
　　这么大的一笔资金，是他粉丝一起给他筹的吗？

　　暂时无法知道真相，喻襄雪只得默默记下这个账号名，又回到直播间中，弹幕依然在讨论刚刚的打赏：

　　【鱼丸：估计是鱼的妈粉吧，之前追现下的时候也有个姐姐包了我们四十几个人的酒店】
　　【折海棠：你们鱼粉都这么有钱的吗】
　　【晴天的僵尸鱼：感觉你鱼肉眼可见地变得不安了，日常想杀狗公司】
　　【别去隔山水：喻哥开心一点呀^^好好学习吧】
　　【超能黄花鱼：哥学累了的话就和我们聊会儿天吧！我们一直都在hh】
　　【带鱼分队的小靓鱼：哥什么时候发新专？好期待啊】

　　喻襄雪抬起头，周钩和肖规还停留在他的住处，阴魂不散，显然也注意到了刚刚直播间的打赏，对他露出了一个很满意的笑容。
　　……是啊，就算要分给平台一般，但是那么短短几分钟就赚到了他这个月业绩的一半，喻襄雪都不知道自己是恶心苟盛更多一点，还是心疼粉丝的钱更多一点。

　　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弹幕，缓缓放下笔，决定和粉丝聊聊天。
　　“大家最近还好吗？”喻襄雪微微蹙着眉头，专心地看着粉丝的回复，又接着说：“我不用担心我，我过得很好，希望大家也过得开心。”
　　“不要给我打赏，”虽然不知道那笔打赏具体来自谁，但总归是粉丝，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对自己好一点啊。”

　　周钩闻言，不禁冷笑一声，他听着喻襄雪和粉丝聊天，一边欢天喜地地看着喻襄雪的打赏榜，虽然这个小号没人认识，但其他几位中有很多都是喻襄雪的大粉，老熟人了，这些人对喻襄雪的喜爱，确实可称得上天地可鉴，可惜喻襄雪不听话，不然还会有更多手段圈钱。
　　再看喻襄雪时，对方的神色已经放松很多，粉丝夸他的话是一点没偏完全客观，一舒眉确实有如雨霁云销，彩彻区明。也是，有这样一张赏心悦目在男女间都能获得足够喜爱的脸在，还愁什么钱不够？周钩想着，拿手机拍了下肖规示意这愣小子回神，自个儿慢悠悠地走了。

　　没有周钩和肖规打扰，也没安排新的行程，喻襄雪就着直播有粉丝帮助自己的便利，一口气学完了几章初中数学，只是那个小号没有再出现过。
　　等周钩通知他再去公司前，喻襄雪才打开了他很久没用的社交软件，让司机来接自己。同时他也看到了那个叫“dmd”的群里有@他的提醒，喻襄雪点击进去才见消息记录，是前队友们对他首次开播的祝福。
　　dmd是他已解散团队doomed在华成员的群聊，doomed共有十一位成员，其中三个是中国人，还有一个长居中国，doomed解散之后大家各自回国，很少再用kkt，自然也就衍生出了这个微信群。

　　因为他专注学习一直未回复，其他人也没有再持续这个话题，转而开始谈起近况。dmd出道八年，成员年龄普遍偏大，喻襄雪是罕见的后续加入团员，反而成了这个团里的忙内，营销的时候会往团宠人设上偏移，不过放在私下而言，喻襄雪和他们的关系并不亲近，只能算是有些疏离的普通同事。尽管如此，到底也算是多年同事，真真假假还是有几分情谊在的，喻襄雪也认真看起他们的聊天记录。

　　在华的韩国人队长准备彻底回归素人生活，改行做生意，另一个中国队友则决定出国混个学历，现在人已经在澳洲了，只有一个队友貌似准备继续留在这个圈子里工作。
　　喻襄雪点开他的语音，久违的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我准备去看我小姨，再投靠我表弟让他帮我开个公司咯，找点偶像剧演演混口饭吃。”
　　再往下一看，其他两位队友对他的回答大多都是调侃，他只是回了个表情包，又提及到喻襄雪。

　　任恣乐：@Y，你到时候也要跟你那破公司解约吧？
　　这是必须要回复了，喻襄雪先是谢过各位队友的祝福，然后回答他：是。
　　随着他的回复，本来已经冷淡了几天的群又热络起来，趁着这个话题，其他队友也问起任恣乐有没有成功抱到大腿。

　　任恣乐：抱到了，不过他最近很忙，得过几个月才能给我开公司。
　　任恣乐在队里人缘很好，大家恭喜完后整个群里基本就又围绕着他转了，喻襄雪关上手机，离开住处前往公司。

　　“襄雪，你直播的收益是真的很可观啊。”周钩把公司从直播平台后期调来的数据图放出来给喻襄雪看：“再多播几天你还至于愁这一千七百万？七千一百万都不是问题。”
　　喻襄雪在他对面坐下，并不答话，“有新工作安排？”
　　周钩看出他的心思，倒也没有多言强迫，只敲敲桌子，看似正经起来：“呐，你也知道，你上次出新专还是刚回国的时候，你粉丝可都惦记着呢。”

　　他要是不提还好，提起只会让喻襄雪生烦。
　　doomed在韩时人气并不高，最巅峰的时期也只能算不温不火，喻襄雪又是出道后两年新加入成员，再加上本身练习时间不长，实力也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不能加入免检队伍，只凭一张脸吃饭，故而回国后他才开始大火，人称南韩沧海遗珠，往后才有九漏鱼之名。
　　苟盛对于他靠脸突然大火这种情况当然是欣喜若狂，连夜加工给他出了张专辑去割粉丝的韭菜，这张专辑最后买了五千多万，但质量是喻襄雪自己都忍无可忍的程度，现在又叫他出新专，不是摆了明的要趁着和池现粉丝大战并且直播卖惨的热度继续割韭菜吗？

　　“这是策划书。”周钩又递来一沓文件，“在家自学这么几天，应该不需要我再帮你念了吧？”
　　他带着不满说话，自然很是阴阳怪气，喻襄雪不理会他，当真一字一句认真看起来，他虽然不会创作，不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做出一张专辑，最后也只是走个流程，但成为爱豆多年，看些基础绰绰有余。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苟盛这次给他筹划的新专辑并不像上次那样粗制滥造，至少看制作人等配置还是算过得去的，但仔细思考过后喻襄雪又觉得不稀奇，因为粉丝也不是纯纯冤大头，如果苟盛一味胡来的话她们不可能次次买账，当然要偶尔合格才能常割常新，苟盛当然是懂什么叫可持续发展的。

　　确实很久没出专辑了，一直上综艺的摆烂式营业也不是喻襄雪喜欢的，粉丝更不爱看，最终他点头答应下：“可以。”
　　周钩颔首：“那就从现在开始预热，等你录完音我再联系两个综艺，也方便你宣传。”
　　工业化的快餐专辑就是这样，对于他的安排喻襄雪并没有能力插手，只能颔首：“好。”一连退让这么多，喻襄雪也必须要苟盛答应他一些事：“老师什么时候开始辅导我。”

　　“稍等，老师就在那儿又不会跑，你不是还有个行程没去吗？不着急。”
　　喻襄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记得我明天只有一个商业活动，用不了多久时间。”
　　“公司临时给你换了。”周钩一个中年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总能笑得慈祥，他慢悠悠地说：“烟火里的人家，你去当一期飞行嘉宾。”

　　喻襄雪看着他不答话，他也不再看喻襄雪，而是将目光移到投影屏上的喻襄雪的直播数据分析：“哦，顺便跟你说说，另一个飞行嘉宾是池现，你最好在节目里多挑起些矛盾，别总是那么无聊嘛，节目组那边也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