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红颜》南城久玖

89、第87章 我有一个朋友……

　　林素和苏天临离开了。
　　苏璃握着掌心的玉石和珍珠——方才已经把穿有小孔的珍珠串入了红绳，和那湖蓝色纹理的圆孔玉佩绑在了一起。她握着这些，心中不免是几许感动。
　　不管如何，苏家待自己是极好的，虽说对象是那已经离世的苏大小姐，但现在受着这恩惠的总是她自己。这父母兄长间的亲情，她终于彻底地一笔一画刻在了心底。
　　按夏清潭留下的话推测，那位老乡既然这么说让自己去探寻什么，那应该还是对自己抱有善意的，最终的目的虽不知晓，但在这过程中，自己的成长是可预见的。未来，或许将有不低的成就，将来第一个要报效的，应该就是这苏府啊，应是爹娘兄长，与一个被自己认可的挚友宇文灵梦。
　　叹了口气，现在还是想太多了，先安心修行吧。自己的笄礼已成，什么时候出发前去寻找□□便是一个问题了，或许，该等一个契机？若是夏清潭老乡真的能预测未来，并且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的话，自己就不用管太多了，安心按着剧本走便可。
　　怎么越想越觉得自己像一条咸鱼？
　　苏璃忽然噗嗤一笑。
　　咸就咸吧，不碍了夏清潭老乡的大事就行，万一自己冒出什么奇思妙想，脑子一热想要跳出他的安排结果把人家的事给坏了，那就罪过大了。苏璃倒不是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只是坏了这般大佬的事，自己的下场……嘶，想想都觉得可怕。
　　脑中又开了一会儿小剧场的苏璃敛住了笑容，洗漱一番，和言儿小美人调笑两句，便准备休息了。
　　当然，并非真正就开始准备睡觉了。此前，自然还有每日必备的修行。不管怎么，在这个修者遍地跑的世界里，有实力保护自己才是最根本的！
　　淡淡的冰蓝色浮起，终于刷了一波存在感，似乎可能大概都没人记得苏璃的玄气是冰属性的……咳咳！
　　玄奥的气息波动间，苏璃已然盘腿入定，呼吸逐发轻缓悠长了起来，丝丝缕缕不可见但能真切感觉到的气流，萦绕在苏璃四周，缓缓渗入苏璃体内。脖颈下的珍珠微微亮起，柔和白净的光芒，倒是衬得那脖颈晶莹如玉，像是开了一层柔光美颜特效。
　　现在已经是炼神阶了，修行起来较于玄生阶，自然是困难了不少，玄气的积累总是很慢的。但古人云，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慢慢攒，总能进步的。苏璃虽然对于提高实力有些心切，但总归是知道这种事急不来，总得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
　　一夜，就此匆匆逝去。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
　　苏璃打着哈欠，奇迹般地在没有闹钟的情况下提前醒了。或许是对颜霜所述的剑法教学有所期待？反正苏璃才不会承认这是原因呢！
　　洗漱了一番过后，苏璃换上了修身的练功服，却对自己有些散乱膨起的头发麻了爪子。她自己，绝对没本事单凭自己扎好头发，长发飘飘好看是真好看，打理起来麻烦也是真麻烦。
　　叹了口气，苏璃瞥了一眼手中的制式长剑，还是没能“恶向胆边生”把这头发给断了。于是，那就只能认命般地给自己扎头发，忙活了半天，才把一个简单的马尾绑得稍微有点样子。没办法，马尾已经是最简单方便的一种绑头发的方式了……
　　今日较于往日自己起的确实早了些，言儿也还未过来，所以苏璃只能靠自己，看了看镜中有些歪斜但起码整齐了许多的马尾，苏璃的嘴角抽了抽，旋即假装没看见，提着剑便出门去外边院落了。
　　未至卯正，天色已然晨光熹微了。卯正，用地球的计时法而言就是清晨六点，对于正值昼长夜短的诺德尔撒夏日而言，六点天色已亮也不算什么太稀奇的事。
　　依然是湖畔一片不小的空旷地带，说来也巧，那天苏璃刚来的时候，第一次出门也是在这片空地遇见了苏霖弦。昨夜，同样发现了在此练剑的颜霜。而今日……
　　苏璃面带微笑，提着制式长剑，对着已在此处等候的那白衣胜雪之人躬身作揖。
　　“剑鞘未曾完全合拢，握剑作揖姿势错误。”
　　颜霜轻飘飘的声音传来，瞬间就让苏璃的笑容僵住了。
　　“诶，不是，不是说是修习剑法的吗？为什么要在这些旁枝末节上如此考究？”苏璃直起身，有些不满但又不想对颜霜表现出来，只好小声抗议。
　　“我有一个朋友……也算是半个剑法方面的老师，就很看重这些礼仪。”颜霜淡淡地说道，“这是自身修养的问题，无关剑法，但也同样重要。一个简单的揖礼，便能反映你的剑道修养，若是不怕被人取笑，那么怎么做都行。”
　　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就是这第一句话似乎有点出戏……你说的这朋友，莫不是你自己？
　　苏璃想了想，便记着苏霖弦也曾提点过的，再次作揖，并言声道：“颜姑娘，苏璃见笑了。”
　　“无妨。”颜霜淡声道，旋即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瞥了一眼她歪歪扭扭的马尾，嘴角似乎闪过一丝极淡极淡的笑意，但仅存了那么一瞬。
　　苏璃：……就算是这样我也看见了！
　　“颜姑娘，我比较想知道，你想教导我一些什么呢？我当前只学了些基本剑式，自信还是掌握得尽人意，但除此之外，一概不知。”苏璃道，旋即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不过辰初，我与兄长还有既定的剑法修习，所以我在此的时间只有这不足半个时辰，还望颜姑娘见谅。”
　　“无妨，一齐修习也未尝不可，我与令兄亦是有剑法相商，不如一齐罢了。”颜霜轻声道。
　　一起练剑？
　　男女混合双打……啊呸，男女混合双重压迫？
　　苏璃顿感人生无趣，不如拿块豆腐撞死算了，顺便探究一番再次穿越的可能性。
　　不过也就玩笑罢了，苏霖弦身为宠妹的亲哥，对于自己还是很好的，虽然有时候会稍显严厉，但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温润如玉的好哥哥形象。向他学习剑法，倒也不算什么让人为难的事。
　　至于颜霜颜姑娘，自己也才准备向她学习，也不知道她在教导这方面会做得怎么样。她认人这么好看，教起人来应该会很温柔的……吧。苏璃想了想她刚刚挑出自己作揖不当之处，默默在心中把前一句话的句号变成了问号。
　　“颜姑娘，那我们今天打算学习什么呢？”苏璃颇为好奇地再次问道。
　　“我昨夜仔细想了想，我暂留苏府不过几日光景。若是你的底子真像你描述的那般，我也很难教会你什么剑法。所以，剑法你应当和你哥哥好好修习，这几日，我便和你探讨一下，什么是剑道。”颜霜正色道，声音依然清冷但少了几分淡然，“若是你往后有时间来南陵，那时你必然早已把剑法基础学通透了，我们再论剑法也不迟。”
　　我咋知道我以后去不去南陵？我暂时还没有周游蓝晶的打算呢！出国旅游、奔着□□去才是我的目标！
　　但是，回话也只能说下次一定了。苏璃微微笑着：“颜姑娘的安排，苏璃自然没意见。若是往后我去往南陵，定会叨扰颜姑娘几日，希望届时颜姑娘不要嫌我烦便是。”
　　“你若来，我便欢迎。”颜霜认真道。
　　苏璃笑着点了点头，才准备和颜霜探讨剑道。等等，探讨什么？剑道！
　　见鬼，这不是小说里玄之又玄的一种东西吗？因为描述不清楚往往云里雾里，反正是逼格很高的一种意境就是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现在颜霜要和我探讨这个？
　　后知后觉的苏璃只感到心中满是震惊。
　　而颜霜可不管她心中是否震惊，已经开始了讲述：“当你正式踏入修剑的路途，就会逐渐形成自己的剑道。你对剑的理解、对道的感悟、对剑术剑法的革新等等，都会逐渐铸造成你自己的路，这条路，便是剑道。
　　“剑道，虽是因人而异，但也有着一定的统一性。其中，最被人所津津乐道的，便是有情剑道与无情剑道。”
　　有情剑道和无情剑道？
　　这倒是不新鲜，小说里都被写烂的东西了。只不过，这诺德尔撒，会不会与地球上所述的不同？苏璃隐隐有些期待，接下了话茬：“那么，这两种剑道孰优孰劣呢？”
　　“剑道乃是自己的路，无所谓优劣，也无从比较孰能更胜一筹。”颜霜摇了摇头，认真道，“无情剑道倒是不难理解，无非是摒弃一切感情，将所有心神全部奉献给剑。天地之间，一切事物皆不必有情，无论亲情、友情、抑或爱情。倘若摒弃的感情愈多、程度愈决绝，则由心生起的剑便愈凌厉不可当。由此，无情剑道总被抨击为极其不人道的剑道，还被指责修者多是些无心无义之辈。但不论无情剑道如何被诟病，但其神速的剑道进展与强大的实力，却都是无可辩驳的。”
　　这……
　　苏璃一阵无语，这所谓的无情剑道，咋听起来一点儿都不正经？一听就像是什么大反派的功法，放弃一切感情就天下无敌，哦豁，真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