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短篇》莫谩愁沽沽酒

3、掌门x故友①

　　茫茫天地间，孑然独行客
　　三月烟雨朦胧的苏州小巷中，巷子最深处一间宅子门口，站着一人，一身白衣似雪，沾染了满身风尘。抬眸却是一双清澈的桃花眼，眼眸淡漠，眼角一颗小痣，嘴角微抿，让人见之难忘，这便是许继。
　　许继自漠北冰川中醒来，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自己是谁，不知来处与归处。只冥冥中感觉，有人在等自己。
　　手腕间铁链，和包裹手链的绸缎，还有收在贴着心口的一串红豆，都在诉说着什么，许继却分毫想不起来。
　　十五月圆，手链自动断裂，许继挣脱而出，站在巨大的冰川中央，茫然失措。天亮后，他决定向南走。
　　从漠北向南，经过了无边的戈壁，喧闹的边塞，繁华的皇城，最后到了喏言软语的水乡江南。
　　一路兜兜转转，许继顺着心中所念，来到了苏州小巷的最深处，怀里抱着从进入苏州便一路跟随他的小黑猫，站在大门口，突然有点迷茫，不知这是否是自己的归处。
　　隔着院墙，宅子里传来了女子的调笑声，许继迟疑片刻，轻敲了门，转头看了看朦胧细雨。
　　不久后，有人拉开大门，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娘，大娘看了看许继，突然一脸惊喜的拉着他说道“许公子，您回来了？诶呀，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您不会回来看我们了呢。”
　　大娘拉着许继进门，院内许多女子正在忙碌，看到许继纷纷围了上来“李大娘，这位便是五十年前救你们的许公子？看着很年轻呢。”
　　旁边一位大娘接道“那当然，许公子是修仙的仙人，怎么可能会老。当年他救下我们，还采买了宅院供我们安身立命。这么多年，我们还以为他不会再回来看我们了……”
　　许继站在人群一脸茫然，听着的事都不记得，一片空白，如同归途来处一并抹去，不禁有些发愣，直到听到人群中有人问“许公子。您怎么没和林公子一同回来，当日如果不是你们俩出手相救，我们怕是凶多吉少。后来你们一同离开，如今怎么没有一同回来？”“谁？”“林瀚，林公子呀……当时你们不是好友，一路同行的吗？怎么……”
　　听到这句，许继突然一阵心悸，有种熟悉又害怕的感觉，不自觉握紧了双手，哑声重复“林……瀚？”
　　怀中黑猫仿佛被揪疼，喵了一声，许继方如梦初醒，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李大娘开口解围“林公子现在是天门派的掌门人了，难免事务繁忙，许公子一人回来看我们就很好了，许公子今日便在这歇下可好？”
　　许继看了看旁边各位女子，摇头道“院内娘子众多，许某身为男子不便久留，看到各位安好，便就此告辞，叨扰了。”
　　不顾大娘们的挽留，许继抱着黑猫，还是选择了告辞离开。
　　出了巷口的许继，还是很茫然，但是又好像知道，自己忘记了些什么，天门派，林瀚吗？

　　许继找人问了天门派的方向，便雇了艘乌篷船，离开了苏州。
　　他侧坐在船身里，抱着散发着热量的黑猫，昏昏欲睡。散落的记忆突然开始清晰，许继感觉身旁有人在喊自己，他转头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带着笑喊他。
　　“书呆子，我带你下山行侠仗义去！”
　　那个人似乎总是带着笑喊他书呆子。
　　“书呆子，说好了，行侠仗义得报我们俩的名号。”
　　“书呆子，你以后是不是也会娶妻，不娶行不行？就这样过，就咱俩，好不好……”
　　身影消散，许继伸手却触不到分毫。
　　突有所感，转头看向船头，一身黑衣的那个人站在船头，总带笑的唇抿得很紧，看不清的眼神，却透露着悲伤……他用悲伤的眼神看着许继。开口道“书呆子，对不起……”
　　“不要！”许继哭喊着从梦中醒来，才发现船还在行进，身旁空无一人，他只是做了个噩梦，却想不起到底梦到了什么。
　　许继感觉脸上冰凉，一摸才发现，早已泪流满面。用衣袖擦干泪痕，许继把缩在椅子旁的黑猫抱进怀里，看着漆黑的湖面，想再等等，等到了天门派，见到林瀚就知道了。知道我究竟从哪来，又意往何处去，梦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可以……不要那么悲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