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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拿回遗产 ...

  •   沈夫子此言一出,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沈夫子莫要说笑。”季振一脸色不大好,带些威胁意味。

      沈夫子却不理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来作保。”

      他说得字正腔圆,言语铿锵有力,凛然且正气。

      “沈夫子可得谨言慎行!”族长也坐不住了,苦口婆心地“劝”道。

      沈夫子目光坚定,毫不动摇。

      见沈夫子油盐不进,族长夫人和赵婵也坐不住了,她们俩一唱一和地阴阳怪气起来。

      “哟,不过是个破教书的,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就是说啊,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落魄户,识得几个大字罢了。”

      见二人说得起劲,沈夫子却像个没事人,冷眼看她们唱双簧。

      反倒是一旁的村长忍不住了,怕事态恶化,急忙起身怒斥,“住嘴!说些什么大不敬的话呢?”

      “呵,村长是想拿着鸡毛当令箭?这季家村还轮不到村长你这个小辈做主吧?”族长夫人仗着年长便目中无人。

      村长明显急了,要放在平时他也不想管,这些人不知道沈夫子的背景,可他清楚。虽说沈夫子此人脾气好,可若惹恼了这尊大佛,他们季家村可是要遭殃的。

      他红着脸,情绪激扬起来,“放肆!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族长夫人见被小辈下了面,抓起瓜子壳就砸向村长,“二娃子,可别做没良心的事,要不是有我们,你可早饿死了。”

      村长猝不及防被扔了一头一脸,索性直接爆出了沈夫子的背景,“沈夫子,全名沈白礼,乃天界沈家第一百九十七代嫡子!”

      族长夫人和赵婵被吓得愣在原地,她们竞说了那番大不敬的话!

      “村长莫要开玩笑了,我们这种小村,怎可能请到如此大儒?”季振一不信。

      天界有卫沈江宋四大世家,尚且在三位天尊开辟三界时就有从龙之功,数万年间均出了贵为天尊的子嗣,可谓尊贵至极。

      村长却不理季振一,祠堂陷入了空前的寂静。

      沈夫子平日并不起眼,谁都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来头。

      季冬青也有些讶异,但也因如此,沈夫子拿出的上千本文试书籍,以及丰富的学识也因合理起来。

      “天界沈家沈白礼,可有资格作保?”沈夫子审视了一圈,气定神闲道。

      “自然!”一直作壁上观的驻村员李兴华突然狗腿起来,“族长,季冬青这孩子德才兼备,如今又有沈夫子作保,我看就快些走继承的流程吧!”

      季振一面色忽变,这李兴华可是收了钱的!

      “李兴华!先前你可不是……”

      季振一话还没能说完,就被李兴华使了个禁言术。

      笑话,那点银子怎么能跟攀上沈家做比较呢?

      李兴华提溜着村长和族长,凑到沈白礼身旁,“正好大家伙都在,就一起做个见证吧!”

      族长见大势已去,也不愿当出头鸟,急忙掏出了季冬青父亲季守一的遗产表。

      沈白礼招手示意季冬青母女来核对。

      决明县二楼小院一座,城西铺子三间,城东铺子一间。季家村村中小院一座,旱田五亩,水田三亩。现银共计230两余。

      冯霜核对后点了点头。

      “地契和房契?”季冬青随即开口讨要。

      沈白礼应声侧目,族长深感压力,慌乱地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沓契约。

      冯霜顺手接过,清点起来。

      “现银呢?”

      季冬青此言一出,急得族长直冒汗,他边抬手擦汗边道,“现银是由季振一保管的?”

      季冬青冷笑,“这是什么道理?”

      条文规定,未能继承的遗产,只能放在族长处。

      族长颤颤巍巍地,生怕说错话,“是季振一申请代为管理的。”

      季冬青没再纠结,转而问询起租金,“这十年的收租,也该核算吧?”

      族长哪敢不从,应声答是,招来族里的账房。

      账房算盘打得飞快,顷刻就算清了十年的账。

      “二层小院市价月租三两,十年共计三百两。城西一间铺子市价月租一两,城东二两,共六百两。田地按季家村十年收成,水田年纳租六十斤,旱田三十斤,十年共三千三百斤,按五文换算共计十六两五百文。统共九百一十六两五百文。”

      这笔巨款让众人为之一颤,族长急忙撇清关系道,“这些年租收都是季老大家打理的!”

      季冬青心里有了底,瞥眼却见赵婵如鹌鹑般蜷缩着不发一言。

      看来赵婵也是个外强中干的,真正管事的还是季振一。

      “劳烦李前辈解了我大伯的禁言术。”

      见季冬青也算懂规矩,李兴华抬手解了咒。

      “放屁!哪来的九百多两?”季振一再绷不住伪君子的皮。

      账房先生拿出核算单道,“在下并无虚言。”

      众人噤了声,暗骂季振一这个贪心的,独占了大头。

      见无人替他说话,季振一不由指责起来,“在座的诸位,可没有一人是干净的!”

      “季家老大,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那不过是你逢年过节送大家的礼。”族长打起了马虎眼。

      在座的诸位急忙应和,生怕要退钱。

      双方你来我往,谁都不甘示弱。

      冯霜懒得瞧着他们狗咬狗的样子,厉声打断,“大哥,这么多年辛苦你替我们管家,租金就取个好兆头八百八十八两,至于两百多两遗产,请悉数奉还!”

      季振一绷着脸不说话,打算冷处理。

      “请问前辈,侵占公职人员财产该如何处理?”季冬青可不惯着他这幅老赖行径。

      “依律需收监,若达千两当斩。”李兴华公事公办道。

      季振一慌了神,卖惨道,“我的好侄女,这千两白银你叫伯父如何突然拿出!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宽限些时日吧!”

      季冬青不吃这一套,冷冷问,“几日?”

      “二十日?”

      季冬青不语。

      “七日?”

      “三日!不能再少了!”

      季振一生怕季冬青立马报官,试探着季冬青的底线。

      “行,请伯父写欠条画押。”季冬青深知不能逼得太紧。

      至此,事情告一段落。

      “冬青,见到了吗?这所谓的人性。”沈白礼见人群散去,才缓缓开口。

      为了利益,他们指责、推诿、辱骂。

      季冬青算是开了眼。

      “还有些不甘吧?明明你已考上编制,他们却都不认,这就是碎银几两的魅力。”

      “冬青,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你做不到的事很多,而你只要坚持初心,就足矣。”

      沈白礼抚了抚季冬青的头,看向远方。

      他脸上虽带着浅笑,却让季冬青感到莫名的哀伤。

      季冬青郑重地点了点头。

      冯霜还没来得及道谢,沈白礼就拂衣而去。

      看着沈白礼的背影,冯霜叮嘱道,“沈夫子帮了咱们,这是情分不是本分,日后你可要记得还恩!”

      “娘你放心,我知道的。”

      母女俩携手回了家,季冬青忙活着,不让冯霜做一点家务。

      收拾完家里后,季冬青将剩下的麦芽糖一分为二,一半连同手脂给了冯霜,一半打算留给郑依棠。

      冯霜嘴上责怪着女儿乱花钱,内心却是欣慰的。

      翌日,季冬青起了个大早,前往郑依棠家找人,却得知了郑依棠去捞鱼的消息。

      问过郑母后,季冬青前往了村里的小溪。

      每逢春季化冰,孩童们都会去捞鱼补贴家用。

      季冬青找了半天,才瞧见在偏僻处的郑依棠。

      郑依棠虽读书不行,捞鱼干活可是个能手。只见她卷着裤脚,在水流的缝隙处扯好了网,同时又用网兜在一旁等候着漏网之鱼。

      可这捞鱼也是会出意外的。

      去岁季家村就有人在捞鱼时,遇上了水虎鱼,一时不察被咬破了手指,鲜血引来了鱼群,整个人差点被撕咬致死,好在有村民赶到,才将其救下。

      季冬青默默站在一旁没有叫人,生怕惊扰到将至的鱼群。

      起初十分顺利,郑依棠网了许多鱼。

      可正当她高兴之际,却被一条鱼咬伤了脚掌,鲜红的血在水中晕开。

      水虎鱼!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季冬青,她连忙以水为笼罩住水虎鱼,用灵力移动水笼,将它扔至岸上。

      可麻烦还在后面,成群的水虎鱼已然赶来,季冬青朝着愣住的郑依棠大喊,“快上岸!”

      郑依棠舍不下这份收获,拽着渔网向岸边冲去。

      鱼群来势汹汹,季冬青当机立断,用灵气形成屏障为郑依棠护体。

      可鱼的数量实在太多了,郑依棠上岸的路已经被堵住。

      季冬青连忙唤出灵剑,左右开弓击退鱼群。

      幸好有惊无险,郑依棠只是脚破了皮,没有大碍。

      “冬青,你来啦?我还说等着网了鱼送去你家呢!”与好友相见,郑依棠脸上挂了笑。

      “太危险了,若我没来你该如何?”季冬青眉头紧皱,不认可郑依棠的行为。

      “好了好了,没有下次。”郑依棠惯会哄人。

      季冬青无可奈何地笑笑,掏出麦芽糖递给郑依棠。

      郑依棠接过糖,迫不及待吃了一口,整个人都甜滋滋的。

      “大考那几日我没寻到你,便想着你最爱糖,给你带了点,你考的顺利吗?”季冬青的语气中,带了些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小心翼翼。

      “冬青,我没参加大考。”郑依棠的声音低哑。

      闻言,季冬青不禁蹙眉,问道,“为何?”

      “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弟弟大考也要不少钱,而且我本身就不太行,就不浪费钱了,我打算听我娘的嫁人了,从小到大我爹娘也没给我少花钱,况且嫁在附近离他们也近些。”
      郑依棠扳着手指,分析着情况,不知她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季冬青。

      “可是你真的甘心吗?”
      季冬青此言一出,郑依棠眼眶便有些红了。

      此时一道突兀的声音插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冬青!依棠!夫子要走了,你们快随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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