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他是你的带教律师》流涎的狗狗

42、林乐逸醉酒

　　手机响起来电音。褚翊先接听电话。

　　“褚律师，您别生气……我，我不是故意……”

　　褚翊先还未开口，先叹气。

　　“我不会跟任何人说。跟戴希尧也不会说……”

　　“不重要了。”况且戴希尧已经长大成人，即便知道了，他自己也会慢慢接受。
　　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在颤抖。褚翊先深吸一口气，说：“明天上午再说吧。”

　　龚律师是昊天所业务能力超强的一位优秀律师，褚翊先还是实习律师的时候，就得益于龚律师的教导。

　　上午，褚翊先和龚律师沟通了自己的想法，再找来人事部门的同事和林乐逸。

　　林乐逸走进小会议室，眼里有难掩的疲惫。褚翊先示意他坐下。

　　“这位是龚律师，相信你已经认识了。”褚翊先说：“我已经和龚律师商量过了，接下来的时间，你继续跟龚律师学习，直至实习结束。”

　　“为什么？”林乐逸一脸不知所措，问：“我哪里做得不好，您可以直接跟我说，有必要换指导律师吗？再说，龚律师今年也在带新人吧？”

　　“做得不好？”浓眉大眼的龚律师笑道：“正相反，褚律师一直在说你表现很好，进入状态也快。”

　　褚翊先不想回应充满愕然的俊美双目。目光转而看自己的交叉握着的双手。

　　“我这边没问题，也会尽全力培养。你们再聊一会儿，我先去开组会。”龚律师站起身，走出会议室。

　　“那我先去准备转指导律师的文件。”人事部门的同事也起身随龚律师走出会议室。

　　会议里只剩下褚翊先和林乐逸，还有弥漫在两人之间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默。

　　褚翊先看林乐逸半天没说话，起身想走。

　　“等一下——”林乐逸压着嗓子说：“为什么？”

　　“现在的状况，会影响我对你的公正评价。我不能再继续带你。这样对我们都好。”

　　“不要——”林乐逸眼睛湿润，用要哭出来的声音，说：“我都跟你道歉了，我可以保证，什么也不会说。我也没有因此对你有其他看法……这种事又不是你可以选择的！”

　　“我已经决定了。”褚翊先态度坚决。

　　林乐逸冷哼一声，道：“说什么对我们都好，其实就是你一直在逃避……你一直接受不了吧？更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个胆小鬼！”

　　褚翊先握紧拳头，咬咬牙，又松开拳头。
　　他知道什么？！什么胆小鬼！他不是胆小鬼，因为这些事情没落在他头上。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谁又能真正体会别人的心情？

　　是啊，没有人。所以，早就不奢求了。

　　“跟着龚律师不会比跟着我学得差，看龚律师的业绩就明白了。”

　　“哼，你以为我是为了做律师才来律所的吗？我是为了你……”

　　褚翊先心下黯然，如果他进律所之前就知道自己父亲的事呢？算了，假设没发生过的事情，没任何意义。

　　“你会懂的。”跟着龚律师更有前途。

　　“就这么决定了？！”林乐逸双目圆睁，不敢相信。这么轻而易举，褚翊先就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切断。

　　留下身后林乐逸的一腔不满，褚翊先走出会议室。
　　把陈天鹏叫到办公室，将进行的中案子一件件询问了一遍，跟踪进度，询问轻重缓急，确定这周该做的工作。

　　褚翊先必须投入到具体的事情当中，不然，那双眼睛一直浮现在脑海里。
　　那真是一双迷人的眼睛。
　　褚翊先怀疑，除了自己，没人舍得添一抹悲痛的颜色在那个人的眼底。

　　在推动案件的过程中，时间过得最快。
　　转眼又是一个周一。下班之后，褚翊先还未从案头工作中得到喘息。电话却不失时机响起。

　　“哥——”戴希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依然一副懒洋洋的赖皮嗓音。

　　“嗯，工地上的活儿干完了？”

　　“别工地工地的，听着我好想在工地搬砖似的。”

　　“难道不是吗？”褚翊先打趣道。

　　“我是项目经理好不好？”

　　“你铁定没搬过砖？”

　　“偶尔吧……哎，不跟你说没用的了，林乐逸打电话给我，说他暂时不退租那边的房子，因为我的东西在里面放着。他从律所辞职了，你怎么不告诉我？”戴希尧嗔怪。

　　“什么时候？！”褚翊先握着电话的手，不由得收紧。

　　“你不知道？！怎么可能，你不是带他吗？”

　　“嗯……因为我现在手边事情有点多，带不了，转给其他律师带他……”

　　“难怪！他可是冲着你来的，你怎么能把他推开呢？”戴希尧不解地问：“你就一点儿没觉得，他对你比较特别？”

　　“没有……”褚翊先不愿意承认。

　　“少来。他第一次来家带的那束花，枯成那样，我都扔了，你还捡回来保留几片花瓣……”

　　“你买的我也会留。”褚翊先打断戴希尧的话，不自觉地用笔轻敲桌上的资料，说：“我可以挂电话了吗？”

　　“真无情——”
　　戴希尧话音未落，褚翊先就把电话挂断了。

　　褚翊先手放在下巴上，林乐逸竟然辞职了……自己竟然没发现，以为他调到龚律师办公室附近坐。

　　将案头工作处理完，已经九点多，褚翊先从办公大楼出来，步行往家走。

　　几分钟的路，很快走到小区入口。和自己相对的方向，两个年轻的男人，互相搭着肩膀走来。

　　“我都说没事儿，你别扶着我——”一把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

　　褚翊先望过去，真的是林乐逸，身边还有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儿。

　　“需要我帮忙吗？”褚翊先心未想，脚先动，走上前。

　　两个人同时抬头，一股酒味儿钻到褚翊先鼻子里。

　　“我认识你吗？”林乐逸嘴角往下撇，鼻子里发出冷笑。

　　“抱歉，褚律师，他喝多了。我自己可以。”男孩儿嘴里叫出自己的姓氏。

　　褚翊先纳闷，问：“你认识我？”

　　“不好意思，忘记介绍。我是制衡所的邓家伟，林乐逸的大学同学。”叫邓家伟的男孩儿，身高与林乐逸相仿，身材看上去比林乐逸健壮很多。

　　“快回家，我想吐——”林乐逸胳膊一用力，邓家伟不由自主身体往林乐逸身边倾斜。

　　“不好意思，我先送他回去。”邓稼先冲褚翊先点点头，支撑着林乐逸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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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林子：有些人的心是石头做的。我宣布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