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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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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一脑门子官司，抱着沉重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果然还是没睡好。梦里全是无脸张姐，和褚翊先的勾肩搭背。
林乐逸心想，今天要问问鹏哥，贴褚律师的张姐是什么情况。
林乐逸在前台小姐姐甜美的问候声里，走进办公区。
陈天鹏的位子还是空的。林乐逸往里看褚翊先的办公室，门虚掩着。褚翊先竟然来得这么早，看来昨天的酒影响不大。
手机响起来电音，林乐逸纳闷谁这么早打电话。
把手机翻成正面朝上，老妈！上班时间，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林乐逸心下一惊，忙接起电话。
“妈？”
“小乐，你爸身体不舒服。我给他预约了今天上午的检查。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也不知道你爸怎么回事儿，非让我给你打个电话——”心育蓉说话的语气不急不躁。
“告诉我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
听了老妈的话音儿，林乐逸稍微放下心。不过，既然老妈把电话打给他，他百分百要过去。
挂断电话，林乐逸走到褚翊先办公室门口，边敲门边推门进来。
褚翊先双腿随意交叠，站在办公桌前，抱臂托腮思考。
“抱歉，打断您。我今天能否请个假？”林乐逸在心里咂舌：无意中打扰了英俊的沉思者。
“身体不舒服？”褚翊先放下托腮的手，两臂交叉放在胸前。
“我爸……”
林乐逸话没说完，就被褚翊先打断：“快去吧。”停顿一秒，说：“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哎？谢谢！那我今天就撤了……”
假这么好请的吗？林乐逸纳闷儿。
褚翊先像嫌弃他废话太多似的，摆手让他快走。
医院的人流量超乎林乐逸想象，走到CT检查等候区。在等候的人群中找到挨坐在一起的林瀚刚和心育蓉，林乐逸快步走到两人跟前。
“妈！爸——”林乐逸在林瀚刚旁边蹲下，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来啦？”林瀚刚放空的眼神里升起一丝喜悦。
“我就说没事儿吧，岁数越大越矫情。”心育蓉嗔怪老公：“想儿子就直说，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非得拐弯抹角地，你看把小乐吓得。脸都成什么色了。”
这是演得哪一出？林乐逸一时没反应过来。天天在他们跟前时，尽挨数落，刚搬出来几天，就想他了？
“真的假的？”
林瀚刚扭头冲老婆怒道：“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当我爱说呢。说这么多年了都不管事儿。岁数大了，看书时间不能太长，天天捧着书看到半夜还不睡。年轻人也受不了啊。再说，你颈椎，肩周本来就劳损。”像是被林瀚刚“少说两句”摁打开了话匣子，心育蓉反而又说了一堆。
林乐逸低头抿着嘴不敢乐出声儿，轻咳一声，说：“妈，您有事儿就回单位，我陪我爸做检查。”
“我没事儿，都已经请假了。哦，对了，最好上午能检查完。下午我答应小殷替她接孩子，你也知道幼儿园四点来钟就放学。”心育蓉说到下午的事儿，脸上绽开笑容。
“殷夕睿的孩子？”林乐逸问。
“那孩子把你妈稀罕得不得了。”
林瀚刚这回可不想只听他们聊了，这家里是三口人。
“你不稀罕？那是谁说的，跟小乐小时候一样可爱！”心育蓉尽量模仿着林瀚刚说话时的语调。
林乐逸听得，两条胳膊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就算老爸说得出这种话，他一时半会儿也消受不了。
林瀚刚的检查结果和心育蓉的预判一毫不差。颈椎病导致的头晕恶心，医生建议理疗，同时适当控制看书用电脑的时长。
得知老爸不舒服的原因，林乐逸才长舒一口气。
拿到检查结果已经将近正午，一家三口在医院附近找了家林瀚刚喜欢的铜锅刷肉，围坐在一起。
林乐逸屁股还没坐稳，林瀚刚就表情严肃地问：“你差不多也该谈个朋友了吧？”
“我又不抢您点的那盘儿肉。”
林乐逸皱眉，心说，上来就用这么可怕的问题堵人，老爸就是老爸，在儿子跟前不讲究任何沟通和交流技法。
林乐逸无法正面回答。
“你爸没别的意思。人的情感需求是多面的。感情需要寄托。”心育蓉看儿子脸色变了，及时出面开导。
“你上初中那会儿，老师开家长会就耳提面命不要早恋，说明那会儿就有孩子偷偷谈恋爱了。”心育蓉试着将话题进行下去，说：“你搬出去以后我和你爸有时候也想，是不是管你管得太严了……到现在也没听你说过喜欢什么人——”
林乐逸听着话风儿有点儿新奇。莫不是，老爸老妈现在已经把关注的重心，放在了他是否会solo一辈子，而不是他喜欢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林乐逸：老爸点的肉也可以抢两片儿。
“可不是怎的。我都这么大了，初吻还保留着呢。”
自己感情经历，父母一清二楚。
“不对啊，幼儿园的时候，有个小女孩儿……”心育蓉搜集证据，证伪，想从侧面提起儿子谈恋爱的兴趣。
“得了吧，妈，您怎么不说我在襁褓中的时候，被多少叔叔阿姨亲过——”对林乐逸而言，青春期之前的，都不算数。青春期之后没有，就是没有。
“好汉不提当年勇。”林瀚刚一边刷肉一边终止娘儿俩无异议的争辩。
林乐逸：您可真有学问，这话用在这儿恰当嘛。
“我和你爸是想说，如果有喜欢的人了，别忘了带回来给我们瞧瞧——”心育蓉放低声调，放慢语速。边说，边看着不表示反对，专心吃饭的林瀚刚。
林乐逸本来沉重的心情，此刻像氢气球一样飘起来。幸福来得猝不及防？
文化人儿就是不一样，不用他做思想工作，思想通了。
不妨再明确一下，林乐逸微皱着眉头，为难地说：“我虽然没谈过恋爱，可我喜欢男……”
“哎呀——早几年你就说过了，快吃你的吧！”林瀚刚抬头打断儿子的话。
这是否代表父母都不再干涉他喜欢男生的事儿了？
林乐逸紧闭着嘴，眼圈儿微红，长长地舒口气。拿着筷子的手，半天没动。直到心育蓉温暖的手握住他的手。
林乐逸才轻微颤抖着唇，说：“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将父母送回家，已经两点多了。林乐逸正琢磨着回律所的时候，又被心育蓉叫住。
“洗洗手给你爸做理疗。反正也请假了，干脆下午在家陪陪你爸。”
“您干嘛？”
“我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下午陪小宝儿啊！”心育蓉说着脸上绽放出期待的笑容。
“那孩子有那么大魅力？连我爸都不管了？”林乐逸疑惑。
林瀚刚倒无所谓，趿拉着拖鞋，往卧室走，到林乐逸跟前儿，说：“进屋儿来给我揉揉肩，揉一会儿我再用治疗仪。”
刚揉两下儿，林乐逸手机响了。显示褚翊先来电。
“褚律师，您好！”
“林教授身体没事儿吧？”三人一起吃饭时，林乐逸说过，父母是学校老师。陈天鹏也当着褚翊先的面问过“听说你爸爸是R大教授”。
“老师们都爱犯的病，颈椎病。放心好了。”
林乐逸以为褚翊先在催促他回去上班，解释道：“我想下午帮他做下理疗，明天再回所。”
“嗯，你手里没有推不开的工作。陪教授吧。让教授好好修养，有机会我再去看望教授。”褚翊先说得诚恳。
林乐逸挂断电话，听见老爸趴在床上不满地问：“褚翊先这臭小子打来的电话？”
“您认识褚律师？”听老爸的语气，似乎对褚律师有什么成见。
“何止是认识……”
“上次回来也没听您说认识他呀？！”林乐逸吃惊道。
“也没人问我认不认识他呀，光听你和你妈嘀嘀咕咕聊八卦了，谁喜欢谁呀，谁是校长的女儿呀——”
林乐逸单膝跪在老爸身边，脸都红了。
老头儿啥时候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了。
“您搞行政法研究，褚律师是刑法研究生，除了上专业必修课，还有什么交集？”
“那不是当初我没说动他嘛。这小子铁了心要学刑法。”林瀚刚“唉”一声，惋惜道：“褚翊先，书读得透，爱思考，善讨论。保送研究生之前，我找他谈过两次，想让他选行政法方向，都被婉拒了。”
“不会是您人品……”竟还有这事儿。林乐逸玩笑着加大手上揉捏的力度。
“我这要退休了，也开始时常给自己开批判会了。你说褚翊先这小子不读我的研究生也就算了，他确实志在刑法。你小子干嘛也不读？”
谁让你带的研究生没帅哥呢。这个理由，林乐逸只敢在心里默念。
“他是因为有主意，坚持自己的想法。你是因为没主意，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离你老子太近。是吧？”
“我可没这么说——”虽然他是这么做的。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刑法，毕业做律师？律师也就罢了，为什么要选做刑事诉讼？”林瀚刚把脸侧向里，说：“入职的时候，褚翊先就没问过你这个问题？”
问是问了，当时的回答嘛，林乐逸此刻不方便说。
“以前我就跟你妈说。事事替你安排，长大了不是没主见就是窝囊废。”
“哎——哎——”林乐逸不愿意听了，抗议：“说话就说话，干嘛含沙射影——”
作者有话要说： 褚翊先：我带的是没主见还是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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