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是一只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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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假期李月汝在家呆了三天，带唐栗逛街买了新衣服给她做了好吃的，两人还一起去看了新上映的电影，唐栗开心的连着发了三天的朋友圈。这边唐栗开心的像过年，而徐逸尘那边则是寂静如林，但是森林里好歹还有几声鸟叫呢，他们这就像一块冰，动都不动。
人民教师的工作特点是什么？
答：学生休，他们休。
于心芳一天24小时在家的时候，徐逸尘恨不得24小时往外跑，他本来想着再去奶奶家呆着，但是于心芳说假期要补课不让他去，徐逸尘也晓得她就是不想让他跟奶奶走太近。
自从他爸出轨，晚上酒驾出车祸把自己整死之后，于心芳就不愿意让徐逸尘再接触他爸那边的亲戚，上一次暑假去的时候还是他偷偷跑过去的。
去不了奶奶家，徐逸尘就只能网吧、家两点一线，偶尔和唐嘉朗他们约个球，但好在考试考过了，于心芳不怎么管他，他也自由了不少。
所以到了要补课那天，徐逸尘格外积极，这种正当远离家的理由，他求之不得。
下午的补习完毕之后，宋霖忽然跑到周碎安和唐栗的桌子边搭话。
“周碎安，我今天过生日，我在流年定了个包间，想请你和唐栗来玩，可以吗？”
唐栗是第一次正式跟宋霖面对面听她讲话，她想果然宋霖跟她外表一样大方自信。她觉得她还是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女生的。
“你想去吗？”周碎安转过头问唐栗。
“我…”虽说唐栗不讨厌宋霖，但她对KTV这种场所实在有点不好的感受，这会有点犹豫。
“我只叫了几个人，就是很亲的朋友，唐嘉朗徐逸尘他们，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的。”宋霖看出唐栗的迟疑，忙开口解释。
徐逸尘这三个字在唐栗脑子里转了转。
唐栗缓缓点了头，“嗯…好。”
宋霖晃了晃手机，冲着唐栗笑，“你能来真的太好了，那我一会把地址房间号发给周碎安，一定要来哦，六点半不见不散。”
“假期去玩一下放松一下心情也蛮好。这会也五点多了，咱们一会吃个饭就去吧，我给我妈发个信息讲一声。你也给阿姨说声？”
“我妈最近不在家，没事。”
“对了，我们要不要买点礼物啊，空手过去好像不太好。”
唐栗边收拾书包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周碎安聊着，突然想到这个严肃的问题。
“但是这会准备是不是太仓促了？”周碎安收起手机，皱着眉头思索。
唐栗也停了手上的动作，“一会去饰品店精品店看看吧，再带个蛋糕去怎么样？”
“好。”
最终周碎安挑了一个抱着竹子的小熊猫公仔，唐栗觉得这只熊简直跟周碎安一模一样，呆呆傻傻。她自己则买了一个巧克力慕斯蛋糕，上面的蜡烛是黑天鹅形状的，她觉得这只黑天鹅跟宋霖很像。
挑完礼物已经六点十分左右了，因为离“流年”不远，两人就慢慢走了过去。
进了包间，果然如宋霖所说没多少人，除了徐逸尘和唐嘉朗以外只有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其中一个男生她看着有些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是谁。
“周碎安，好巧啊。”那人率先朝周碎安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王齐。”
“唐栗你也来了？”王齐忽然看到周碎安身后的唐栗，语调怪怪的，有点阴阳的语气。
“我喊的，怎么了？”宋霖拿饮料回来正好听见这句话，顺嘴就接了过去。
宋霖说完就直直走到桌子前把手里的饮料往桌子上一堆，她今天挽了一个半丸子头，留了一部分头发披散下来，不同于上次KTV的打扮，这次只简单穿了一件灰色连帽卫衣和浅色的牛仔裤。
“生日快乐。”
周碎安和唐栗同时递上礼物，宋霖显得又惊又喜，开心的捧着脸笑。
“你们居然还带礼物了！那几个从来没给我送过礼物，我好开心！”
宋霖的回应反而把唐栗搞的不好意思了，毕竟他们也是临时买的，不算是特意精心准备的。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哎呀，我们也是临时买的，你能喜欢就更好了，下次我们一定好好准备。”
“喜欢喜欢，送什么我都喜欢。”
“快去坐着，我定了一点吃的，我去门口拿一下。”宋霖接过礼物，就把唐栗往沙发上推，这一推不要紧，就把她推到了坐在最外边的徐逸尘旁边，一瞬间就是鼻腔里涌入清淡的药香。
唐栗有些尴尬地跟徐逸尘旁边的唐嘉朗打了个招呼。
接着周碎安极其自然地坐到了唐栗的右手边。
唐栗瞅瞅旁边半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徐逸尘，又看看旁边认真剥花生的周碎安，第一次体会到坐立难安的感觉，她往左边蹭蹭又往右边挪挪，怎么都不太合适。
“身上长虱子了？”徐逸尘盯着手机，眼皮都没抬一下吐槽她。
唐栗还没反应过来，周碎安先皱着眉头不满地看向了徐逸尘，唐栗生怕这两人吵起来，赶紧往周碎安那边靠了靠，抓过周碎安手里刚剥好的几粒花生。
“这花生还挺好吃的，你再给我剥几个。”
徐逸尘斜瞥了眼唐栗抓着周碎安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像心里堵了口气一样顺不上来，也赌气一样的往唐嘉朗旁边挤了挤。
“哎呀，你挤我干啥，咱这刚关键时刻。”唐嘉朗正打游戏打得上瘾，顺手拿胳膊肘推了把徐逸尘，没想到唐嘉朗臂力惊人，这一推把徐逸尘推的就往唐栗那边倒去，还好徐逸尘反应快立马伸手撑住旁边没倒到唐栗身上，刚庆幸自己反应迅速手却正好覆到了唐栗的手背上，徐逸尘只挨了一瞬，立马触电一般收了手。
唐栗被这微凉的触感惊到，反射性转头看向徐逸尘，他却只抱着手别过脸不看她，摆明拒绝和她交流。
唐栗只好默默收回目光，正巧这时候宋霖提了大包小包的外卖盒进来，她订了一些炸鸡披萨之类的小食，唐栗起身去接袋子，周碎安也帮忙把吃的拿出来摆好在桌子上。
摆好吃的后宋霖就悄悄拉着唐栗的手坐到沙发的另一端，说有话想给唐栗讲。这边坐着王齐和一个女生，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应该是男女朋友，他俩正和另一个男生聊天。
“你能给我讲讲周碎安吗？”宋霖今天也化了妆，很淡，眼睛处有一点点细闪，眨眼的时候亮晶晶的。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他？”
“我喜欢他。”宋霖倒是坦坦荡荡的。
“你喜欢他？”唐栗惊地瞪大了眼，她没想到宋霖居然会喜欢周碎安，她为之前怀疑她和徐逸尘的关系感到羞愧。
“怎么了？不明显吗？”宋霖被她的表情逗笑了，边笑边问。
唐栗呆呆地摇了摇头。
“你难道不觉得我这种女生就该喜欢他那样乖乖的男生吗？简直绝配。”宋霖伸手撩了一下发尾，朝唐栗做了一个wink，自信又妩媚。
唐栗望着她直笑，倒不是觉得她姿态好笑就是单纯觉得她很漂亮。
“那你觉得我这种是喜欢什么样的呀？”唐栗傻笑着指指自己，试探着问。
“你啊，你啊。”宋霖忽地凑近了，贴着唐栗的耳边。
唐栗只闻到了一股甜甜的香味，接着听到了宋霖的耳语，语气参杂着调笑，“就那个姓徐的呗。”
唐栗脸猛地烧起来，她往后撤了撤就对上宋霖了然的目光，条件反射地反驳道，“他太幼稚了。”
“你就嘴硬，上次遇到，我看你一个劲地瞅他。”
“一会我把周碎安支开，让你好好跟他呆一块啊。”宋霖轻轻推了一把唐栗的胳膊，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果然还没等唐栗接话，宋霖就喊周碎安和唐嘉朗来打牌，周碎安面对唐嘉朗和宋霖两个游说大师实在推脱不得，只好勉强答应玩两把。
唐嘉朗走了，周碎安也走了，沙发这头就只剩下唐栗和周碎安两人面面相觑，确切地说算不上面面，因为徐逸尘根本扫都不扫唐栗一眼，而唐栗见到徐逸尘莫名犯怵，也不太敢主动说什么。
唐嘉朗宋霖那边打牌打得热火朝天，时不时还有“喝喝喝”的声音传过来，王齐那边的三人组正两人对唱，三人合唱地开着演唱会。
只有唐栗和徐逸尘的这个边边角，安静的风吹过来都要屏住呼吸。
唐栗扣扣手又扣扣手机还是决定接手周碎安的剥花生大业，边吃边剥，不一
会就剥了一大堆壳，就是吃太多花生吃的渴的不行，咸味的花生齁的她嗓子直发干，急的乱找水，正巧手边放了一杯冰水，以为是周碎安先前倒好的便想都没想就拿过来仰头喝了大半杯。
“这是我的杯子。”
唐栗刚放下水杯，徐逸尘就阴嗖嗖地来了一句。唐栗心想真谢谢他是在她咽下去之后才说的，不然她真得把自己呛死。
“而且那个是酒。”
唐栗表情凝在脸上。
“不过是果酒，度数很低。”徐逸尘欣赏完她的表情，又慢悠悠地接了一句。
唐栗的心情大起大起又大落，她是真的不喜欢徐逸尘说话不说完的毛病。
不过回味一下，这个果酒的味道还挺不错，甜滋滋的。
徐逸尘看着她捧着脸笑，心里莫名的郁结也消了不少，主动找了个没用过的杯子给她倒了点茶水。
“喝吧。”
唐栗看着茶水摇了摇头，“我还想喝那个。”
徐逸尘嗤笑一声，心想这人还是个酒闷子。
“这也没杯子给你倒酒了，乖乖喝茶吧啊。”
唐栗撑了会脑袋，觉得这脑袋怎么越撑越沉，思维也有些迟缓了起来，沉默了好久才指指徐逸尘的杯子。
“我用这个就行了呀。”
“这个是我的。”
“谁说的？”唐栗这会眼皮都沉了起来，说过的话自己都记不清。
“我说的。”
“那给我借、借。”
唐栗说着就伸手去捞那个杯子，还没碰到就被徐逸尘一把拿起，“不能喝就别喝。”
“你这人，你这人，怎、怎么这样？”唐栗被徐逸尘凶的这一下顿时委屈的不得了，声音立马带了哭腔，手也收回来纠在身前，垂着脑袋抽泣。
徐逸尘看她那委屈样，烦躁是有的但是更多的他在想怎么才能让这个醉鬼不哭了。
毕竟不能跟喝醉的人讲道理，他又将刚刚给她倒的茶水端回她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个也好喝，尝尝？”
唐栗抬头望望他，眼里还带着泪光，委屈又困惑。
徐逸尘没说话任由她盯着他看，静静地回望。
最终唐栗收了目光，接过茶水，试探性的微微仰头喝了一口，放了许久的茶水，又涩又凉，喝了一口她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这个要慢慢喝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徐逸尘半哄半骗，不自觉地放缓了语气。
唐栗显然很吃这一套，立马低着头去小口小口的吸茶水，就像喝很烫的水一样小心翼翼的，还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
徐逸尘看着她这孩子气的举动，弯着眼睛笑，“这么好喝吗？”
唐栗只捧着杯子冲他咧着嘴笑。
徐逸尘看着她的笑容，忽然感觉心底的开心感觉不太真实，他抬眼望了望头顶不断变幻的五彩灯光，心想大概是被酒精迷住了。
“哈哈哈哈周碎安你行不行啊，别养鱼啊。”唐嘉朗也喝了点酒，此刻兴奋的不得了，这会就差蹦到沙发上了。
宋霖用力拍了两下唐嘉朗的肩膀，抢过他手里的酒，“唐嘉朗你正常一点，别老让他喝，你看他都迷糊成什么样了。”
一旁的周碎安已经半闭着眼靠在沙发上，一只手不安分的寻找着什么，嘴里还嘟囔着含糊的话。
宋霖打发走唐嘉朗坐过去察看周碎安的情况，先把周碎安的手摆正了，又听他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但是声音极小，宋霖听了会愣是没听清，只好凑近了他嘴边去听。
“手、手机，我要…我…”
“你要什么？”
“打电话…”
“打电话干嘛？”
“给唐…唐栗。”
宋霖来找徐逸尘借打火机的时候，徐逸尘正因为唐栗刚刚趁他和唐嘉朗讲话又偷喝了两口酒的事揪着她直训。
他隐隐感觉宋霖的情绪不太对劲，起身给她掏打火机的时候想跟出去问两句，但又担心喝多了的这个有什么事，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等我回来咱们就撤啊。”
宋霖摆摆手，把打火机揣到兜里就出了KTV。
那边周碎安自己摸了会手机没摸到就一头栽到沙发上睡了过去，这边唐栗又开始抓着徐逸尘的手机点点点。
“你这个，怎么、怎么不出声啊？”
“出声干嘛？”
“我、我想听歌。”
“我刚刚给它说了、说歌名，它、它不唱啊。”唐栗将手机举到徐逸尘面前，对于手机不给她唱歌这件事感到十分费解。
“听什么？”徐逸尘把手机接过来，解了锁打开软件准备给她搜索。
“啊？”
“我说，你要听什么？”徐逸尘以为她没听清，便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
“哦、哦就是那个、什么什么鱼，需要你，我是鱼，我是鱼。”唐栗说着还音调七拐八拐地唱了两句。
“唱挺好听啊，再唱两句。”
徐逸尘听着好笑又逗她继续唱，结果唐栗这边直接没了声，接着徐逸尘就感到自己胳膊被什么圆圆的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低头一看就是唐栗的脑袋往他腿上落，眼看就要砸下去，他忙伸手接了把她的头，又拿过沙发上的一个抱枕，将她的头安安稳稳地放上去才算安生了会。
“你怎么跟她混一块了？”王齐逮着空端着杯酒一屁股坐过来，身上带着浓重的烟味。
徐逸尘听出他语气里的鄙夷，只扯了扯嘴角，“怎么？我现在跟谁一块也要跟你报备了？”
“那倒不是，我还以为你听了她那些事…”王齐晃了晃酒杯，刻意拉长音调。
徐逸尘轻笑一声，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睡得安静的唐栗，慢慢开口，“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哈哈哈看来你是不信我，你那天真该来的，你要是来的可能就不会错过那么精彩的画面。”王齐的笑声尖锐又难听，他像是喝醉了的人一般摇摇晃晃地指着徐逸尘，仿佛说着什么天大的笑话。
徐逸尘冷眼看他，“求之不得。”
“徐逸尘、唐小胖，收东西走。”王齐刚走宋霖就推门进来，裹挟着外面的冷风和淡淡的烟味。
徐逸尘接过宋霖扔过来的打火机，拿在手里转着，“账结了？”
“后面拿的酒没算钱呢。一会出去了结，这会太晚了得把他们弄回去。”
“我下去付，你把她喊醒。那边那个…让小胖扶着。”徐逸尘说着站起身把外套拉链拉上就大步出了包间门。
徐逸尘结完账在门口站了会，宋霖就扶着唐栗出来了，她看起来似乎好了些，但是还是晕乎乎的样子。周碎安那边倒也是不吵不闹就是不让人扶，硬是自己个歪歪扭扭地走着。
王齐和他的小女朋友大概是除徐逸尘以外最清醒的两个人，他俩就没喝多少，光顾着情歌对唱了。
“你，送周碎安回家，我问下地址。一会发你。”
“你，送唐栗，他俩一小区，实在不行就都送周碎安家。”
“一定把人安全送到，咱们把人家叫出来的，确保到家了再走。”
宋霖几句话安排好送人任务，唐嘉朗跟个傻子似的小鸡啄米点头，但一边的徐逸尘就不乐意了。
“你也没喝多，你送回去就行了呗。”
“徐逸尘让你送你就送，别烦行不行。”宋霖忽然像被点着了一样，对着徐逸尘噼里啪啦就是一顿。
徐逸尘晓得宋霖心情不好，默默拉起唐栗的衣袖将她拉到自己身旁，让她倚着自己。
“地址要发你吗？”
“不用，去过一次。”
徐逸尘说着伸手拦了一辆车，先把唐栗塞了进去，自己坐进去之后没关门等着唐嘉朗进来，结果唐嘉朗还没摸到车门就被宋霖扯着脖领子拉回来，另一只手利落地把门关上。
“你再打一辆。”
“打一辆省钱啊。”唐嘉朗不解宋霖为什么拦着他，着急着要往车上上。
“长点眼色吧唐小胖，扶不上墙的东西。”宋霖恨铁不成钢，如果不犯法的话真想拿块板砖把这人拍清醒了。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出租车停在锦绣小区，下了车徐逸尘倒是犯了难，他知道唐栗家是哪一栋，但他这会在想该怎么跟唐栗家长交待，没等他思考清楚，这边唐栗又晕乎乎的往他身上倒。
“想睡觉…”
徐逸尘连忙扶住她，扶好了又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手该往哪放，最终就形成了一个极为别扭的姿势揽着唐栗，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虚虚揽着也没有搭在她肩上，只轻轻拽着她的一点衣袖，以防她摔倒。
“你说我怎么跟你妈交待？嗯？”他微微侧低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认真询问。
“我妈…我妈不…不回家。”唐栗被他肩膀骨头硌的不舒服，转转脑袋换了个位置，头抵着他肩头，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那你爸爸呢？”
“我爸…怀孕…”
“怀孕？”
“怀孕…阿姨…”唐栗说着说着有些难过，还往徐逸尘怀里埋了埋。
徐逸尘眼神暗了暗，盯着她的脑袋，抬起手想摸摸，停顿了两秒还是收了手。
“毛栗子，你该回家了。”
“我走不动，我好困。”唐栗整个人都靠在徐逸尘身上，愣是一步不愿意走。
徐逸尘看了看时间，这会已经很晚了，心觉不能再耗下去了，便微微蹲下身把唐栗的手往自己肩上一搭，搭稳之后一用力就将她背了起来。唐栗个子小小的，体重更是偏瘦，背起来不太费劲，徐逸尘觉得这样走起可能会快些。
唐栗趴在徐逸尘颈窝，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感到又温暖又安逸，正是睡觉的好位置。但是她又觉得少了些什么，闭着眼想了会想起来了，是差了首摇篮曲。
“我想让你、你给我唱歌。”
“想听什么？”已经是深夜，徐逸尘也有些疲惫，声调里也没了平时的张扬，反倒多了些温和出来。
“我是鱼…我是小鱼…”
徐逸尘低笑了一声，决定今天满足一下唐栗的心愿，因为他正好知道这首歌。
他清了下嗓子，弯着眼睛，便开始小声唱歌。
“可不可以不想你。”
“不可以。”
唐栗困的意识模糊还要闭着眼睛挣扎着回一句。
“我需要振作一下。”
“下…”
“七八九月的天气。”
“天气…”
“像我和你需要下一场雨。”
“需要…”唐栗声音越来越低。
“需要你，我是一只鱼。”
少年的声音干脆清朗，每一个字都带着特有的活力与朝气，也许音调不那么准，没有那么多转调变音的技巧，但也是不难听的。
“水里的空气。”
“是你小心眼和坏脾气。”
“没有你，像离开水的鱼。”
“快要活不下去。”
“不能在一起游来游去。”
…
此后的日子唐栗一直将这首歌记在心里，虽然其实在徐逸尘给她唱之前她已将这首歌听了无数遍。是在他们相遇的那个闷热的夏天，偶然路过徐逸尘的座位，也许是刻意的想要偷看他在听什么歌。
《我是一只鱼》落日飞车。
七八九月的天气。
像我和你需要下一场雨。
需要你，我是一只鱼。
每当听到这几句歌词时，她总会想起徐逸尘的声音，只是遗憾当时没能看到他的表情，他又是以什么表情为她唱歌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我是一只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