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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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倒水做准备工作的喻书铭进来一看到程斯年和傅时曜两个在双排，立刻就端着自己的水杯凑到程斯年的身边，伸手挪开他一边的耳机神秘兮兮地问道：“不是吧，你跟自己过不去，也没有必要跟队长双排吧。”
程斯年不明所以，疑惑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电脑界面就进入了赛前准备阶段。
喻书铭没有说话，只是用同情的眼神看着程斯年，然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像他是什么马上要奔赴刑场的死囚。
不就是和傅时曜双排，有什么好紧张的？
程斯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恰好轮到他选择英雄角色了，也就打消了追问的想法。
程斯年和傅时曜用的都是小号，所以排位难度也不高。
傅时曜显然对于提前直播这件事兴致缺缺，意兴阑珊得连句话都不愿意说。
他们不论输赢，战绩结算就直接进入下一把，两个人只见的交流也不多，只有傅时曜和程斯年两个人偶尔回两句弹幕的声音。
—怎么一点交流也没有啊，不会是吵架了吧？
—传下去，时神霸凌队内新人。
—能让时神提前开播补时长，你确定是时神霸凌队内新人？
—那传下去，队内新人霸凌时神。
—哈哈哈，什么倒反天罡。
傅时曜凉凉地看了一眼弹幕，又看了眼全神贯注对着电脑屏幕操纵角色的程斯年。
喻书铭直播到中场休息，他凑过来看着傅时曜屏幕上的弹幕，说：“队长，你倒是和弹幕互动一下啊。”
傅时曜眼皮都懒得动一下：“没有吵架，没有霸凌。”
喻书铭：“……”
队长你这句回答还真是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整个训练室自从经理进来过一次，就弥漫着一股子班味，就连摄像恐惧症的社恐方一舟都在猛猛回应弹幕，可谓是情绪价值给满。
只有傅时曜依旧沉默是金。
傅时曜这个性格在联盟里也不是第一次被诟病了，他的直播风格极具个性，加上强势的战斗风格，喜欢的观众很喜欢，不喜欢的观众就非常不喜欢，只觉得傅时曜此人高冷又无聊。
—很喜欢看时神这种恨不得下播但是不得不直播的样子。
—又到了要跟时神进行赛博熬鹰的时候了[点烟]。
—今天一定能行。
—上一世，我睡觉，时神在直播，我吃饭，时神在直播，这一世，我一定要把我失去的一切全部拿回来。
和傅时曜双排了几把，程斯年明显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配合有点违和感。
上次训练赛的时候，队伍虽然未必称得上是顶尖配合，但是各司其职，顶住了自己对位上的压力，合作得也算是有声有色。
而现在傅时曜却一反常态，一路横冲直撞，他生生把射手突击位打成一个FPS游戏，利用射手优越的攻击距离千里之外打出伤害，终结了比赛。
就算是程斯年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还是觉得有点难以跟上傅时曜的节奏。
到整个程度，程斯年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太迟钝了。
程斯年最近直播时间不多，可晚上逮着机会总算是把所有角色的教程视频都补完了，现在正在把最近的比赛翻出来研究。
之前和HDG训练赛的时候，他就有所感觉，得以窥见了傅时曜在整个赛场上近乎恐怖统治力的冰山一角——精准、利落得像是一台严密工作的机器。
这还只是傅时曜在训练赛的状态，程斯年看过上个赛季PH战队的比赛录像，这个赛季的傅时曜明显可以放慢了自己的战斗节奏——为了能够适应整个团队的协作。
这是个难得提升自己的机会，程斯年不想放弃，也不敢懈怠，直起了身子，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舞动。
似乎是发现程斯年准备跟上自己的节奏，傅时曜按在键盘上的手停顿了一瞬，然后游戏队内聊天频道接二连三地出现了一串坐标。
左边在对话框里刷新得太快，程斯年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动态视力居然还有不够用的一天。
傅时曜的声音古井无波，只对着麦克风说了一句，“专心。”
程斯年突然就明白了喻书铭在自己开播的时候欲言又止的神情，以及那同情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弹幕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还嘻嘻哈哈看起了热闹。
—来了来了，时神开始给队友上压力了哈哈哈。
—压力队友，释放自我！
—让我看看是谁这么有勇气在月末跟补时长的Time双排啊，原来是我们的主播。
—俱乐部门口的狗都知道月末不要跟Time双排直播。
感觉有被冒犯到，谢谢你。程斯年默默地想道。
可是排位的急迫感让程斯年无暇顾及其他，只能来得及在刚刚跳出来的最新坐标扔了一个技能。
这波团战结束，程斯年跟着其他队友一起撤退，正打算进野区吃一点经验，他刚踏进野区就看到傅时曜在发坐标让他赶紧做好准备。
程斯年转移视角一看，傅时曜早已经埋伏在那里，现在正只会他进草打一场配合伏击。
还真是会使唤人啊，程斯年不由得咬牙切齿，立刻放下自己手中的打野工作，乖乖待在傅时曜指定的坐标站好。
很快，对面毫无防备的医疗位就来到了程斯年面前，程斯年找准了时机，第一时间收割了医疗位准备离开。
结果对面支援位及时赶到，一套技能差点把程斯年的角色击败，在这一时刻，蹲了半天的傅时曜的射手一枪黄字伤害，正中对面支援位，直接带走。
他们两个这才撤退。
其他两个队友看程斯年和傅时曜的操作就知道不是这个段位的，倒是非常配合，兢兢业业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只是有时候傅时曜刷坐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其他队友的坐标在第一时间就被傅时曜的消息刷走了，淹没在了洪流之中。
剩下两个队友明显没能跟得上傅时曜的速度，甚至在对话框里弱弱地发了一句让傅时曜照顾一下自己，他们怕自己跟不上节奏，拖累整个团战的节奏。
傅时曜简单打了一句话。
【Hate】[队内]：没事，你们就正常打，不用管我们。
两个队友得到了傅时曜的回复，还是按照刚开始的打法支援和治疗程斯年和傅时曜两个人。
程斯年很快就发现，虽然傅时曜在这把排位里节奏很快，但是战术的布置仅限于他们两个人之间。
四个人的大型团战，傅时曜不仅照顾到了两位队友，还妥善安排好了程斯年的工作任务，完全没有出现由于个人英雄主义的原因而造成的团战前后脱节。
看得程斯年啧啧称奇的同时，弹幕也是在夸奖个不停。
—哎呀，看时神团战还是舒服啊，不脱节，干脆利落，基本就是暴力美学。
—每次看都觉得时神是不是开了天眼，不然为什么好像他总能够预判到对面的人能从哪里来。
—天才选手是会给你一种上帝视角的错觉的。
—不管是压声音，还是听声音，这个方面也就CLG的Less能比肩吧。
众所周知，观众里颜值粉丝只是占了一小部分，在这个热销爆火的游戏中，还有很大一批观众是技术粉丝，其中还有些是谁也不服谁的，能够得到这批观众的认同，说明傅时曜在技术上确实过硬。
两个人播了五六个小时，傅时曜几乎不跟程斯年交流，可不管是程斯年的信号，还是需要支援的坐标都能够第一时间给出回应。
相应的，在傅时曜发送坐标的时候，程斯年不管用什么角色技能都能第一时间给予回应。
就连弹幕都忍不住感慨。
—该说不说，两个人的默契是真好啊。
—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只要发坐标，对方就能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霍澄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还能这么默契跟上傅时曜节奏的突击位了。
—Big胆，你把我们鱼鱼放在什么位置？
—鱼鱼每次和时神双排补位突击位的时候都一脸完蛋了的表情哈哈哈哈。
—我们鱼鱼专职支援位好吧，时神那个节奏真是很难有人跟上。
鱼鱼就是观众们给喻书铭起的昵称。
摘下耳机的时候，程斯年忍不住长舒一口气，他的背后因为刚刚高强度的排位而出了一身汗。
肾上腺素飙升后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程斯年感觉自己头脑无比清醒，酣畅淋漓的感觉还残留在他的身体里。
刚刚几个小时狂风骤雨的输出显然让傅时曜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就连直播这件事都让他觉得没有那么抵触了，甚至还回答了弹幕几个简单的问题，然后简单地打了一声招呼就下播了。
肾上腺素飙升的结果就是程斯年回到宿舍的时候感觉浑身疲倦，他拖着自己沉重的身躯打开了房间的门，他直接倒在了自己的床上，眼神有点放空。
——俱乐部门口的狗都知道月末不要跟Time双排直播。
这句弹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跳出在程斯年的脑海里。
程斯年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舒了一大口气，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哪里是轻松补时长，这分明是军训。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