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一夜无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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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捣乱还是没有免除盖聂被关的命运，所以，一到晚上，我便拎着一壶酒，躲开巡视的人，一路狂奔到盖聂被关的地方。
“哟~~盖大侠~~晚上好啊~~”我靠着木板门对坐在床上的盖聂打招呼。
“你……你是如何进来的？”盖聂惊讶，虽然从他脸上看不出来有这种表情。
“因为我是神仙啊。”我笑眯眯地回答。
盖聂依旧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好吧，知道你没有幽默感，我撇撇嘴。
“事实上，是这个帮了我。”我将手里的钥匙抛给他。
“你……何时……”盖聂伸手接住。
“当然是白天的时候，不然我干嘛没事跑过去找那个高渐离麻烦？”我白了他一眼。
他沉默，半天才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告诉我姬千夜是什么人。”
盖聂叹了一口气：“他本应是我师兄啊。”
“本应？”我注意到了这个字眼。
“他原是鬼谷弟子。”
鬼谷？如果凌绝剑法曾是姬千夜用过的，那么这套剑法之中或多或少都会有鬼谷的剑法路数，所以……
“师父——他——”我迟疑地开口。
盖聂点点头：“不错，你师父也曾是鬼谷弟子。”
我愣住。
又是“曾”？难道——
盖聂下面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他们二人先后叛离鬼谷，师父他从不让我们提起他们之事。”
“所以说，他们曾是鬼谷弟子这件事目前只有你和你师弟知道，对吧？”
“是。”
我心中暗笑，这个师父还是蛮疼他们两个的嘛，“鬼谷弃徒”的恶名可不是那么好背的。
不过——“为什么会告诉我？”
“你是师兄唯一的弟子。”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多谢，这个就作为谢礼了。”我解下腰间的酒壶扔给他。
他接住，却欲开口推脱。
“漫漫长夜，只身一人于月下独酌，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他不语。
我笑笑，随后离开。
今天晚上，我似乎知道了一些很不得了的事情。
回来途中，经过高渐离的房间。无意间的一瞥，我惊讶地发现他居然在喝酒。于是，出于好奇，我便猫着腰走了进去。
“哟~一个人喝闷酒啊？”我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高渐离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要我陪你？”
我笑眯眯地看着对面自顾自喝酒的人，径自抱过一坛酒开封。
瞬间弥漫在鼻尖的酒香，让我不觉精神一振，当下就着坛口喝了起来。
“难得冰山兄喝酒，我怎能不捧场呢？来，敬你一口——”我单手将酒坛举起，对他晃了晃。
“冰山？”他嗫声重复了一遍，随即哼笑一声，将手中的酒坛与我的一碰，“或许吧。”
仰头便是一口。
我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这么消沉可不像你高渐离啊。”
“不像？”他将酒坛从唇边移开，两眼锐利地盯着我，“你倒是说说，我该是如何？”
“带着七分傲气、三分锐气行走于世，遇见不平之事，便双袖一挥，水寒出鞘。”我正色道。
他又盯着我看了半晌，蓦地，闷声笑了出来：“听起来倒感觉，我是个只靠武力解决问题的鲁莽之人啊。”
我闻言，感觉像是被浇了一盆鸡血，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我干咳一声：“这个——你酒量挺大的啊，喝了这么多坛都没醉。”我看了一眼一旁睡得七倒八歪的空坛子。
“我是想就这么一醉千年。”
我惊愕地望着他。
他却丝毫不觉，只低头似呓语一般：“起码这一世，我再也不用想他。”
我愣住。
这样的高渐离，我何曾见过，如同婴儿一般，脆弱的不堪一击。
“我原以为，今生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但是——”他猛然抬头看向我，“为何还要让我遇见几乎一模一样的你？”
我默然。
“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
高渐离身形一滞。
“知道他的过往，学会他的一切，然后，成为另一个姬千夜，是这样吗？”我面无表情地开口。
“不是……我——”
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相貌不是我自己能够选择的。现在想起来，估计那个时候师父会无缘无故地收我为徒，多半也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吧。”
“哦——不对——不是无缘无故——”我惨笑。
“你们之间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现在的我已经不想再知道，不想，你懂么？”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
“酒多伤身，你好自为之。”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回廊的拐角处闪过一抹紫色的身影，我顿时笑开了花。
“少年，今晚陪我一醉方休，可好？”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一夜无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