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很安静》凤岐

7、Chapter 7

　　深夜手机忽然响起，是警察局的电话。他们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做华烨的。我匆忙地跑去警察局，看到的却是华烨和洛彬。
　　洛彬从来没有这么落魄过，脸上有乌青和血迹。他和华烨一起坐在警察局的小房间里。望见我进来的时候，华烨的嘴角有淡淡地嘲讽。
　　“花儿……”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我在一刹那不知如何是好。我从未想过我们三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逢。
　　“洛彬，你怎么了？”不知是习惯，还是洛彬从未有的狼狈让我率先走向了他。我没有忽略华烨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痛苦。
　　他们被放了出去。我们三人走在人行道上。他们都离我半步远，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在大约十分钟以后，华烨忽然回头，“把钱拿回去。”他冷冷地看着我，就像那次在学校宿舍的门口。
　　“什么？”然后，我的怀里多了一样东西，再回过头，他已经坐上了一个出租车，消失在夜幕里。
　　“这是什么？”
　　洛彬苦笑了一下，“你母亲要我给他的分手费。”
　　“什么？”
　　“花儿，我从没想过你爱上的男人会是这样。”
　　我明白了发生的一切，我愤怒地看着洛彬，“洛彬，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做什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从小我就爱你，爱你的天真，爱你的才华，爱你身上偶尔流露出来的悲伤。可是，我从没想到你会离开我。花儿，我们从小在一起，我们真的能够忍受从此分离吗？”
　　我可以忍受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因为不想忍受，所以我才放弃，“华烨，和你们想的都不一样。”
　　我离开了洛彬。在城市里游荡了一夜。
　　接下来是很激烈的一场家庭战争，母亲、父亲，以及洛彬的父亲、母亲，我被关在家里那间狭小的卧室里，我以为我会哭泣，可是，我居然没有。
　　我只是一天到晚，傻傻地看着天花板，什么也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想洛彬，也不愿意去想华烨。我让我的脑子变得很空很空。
　　有时候，洛彬会来看我，他会坐在我身边，像从前那样抚摸我的头发、背脊，却什么也不说。我偶尔会转回头看他，他却不看我。我想他一定和我一样，不明白，我们究竟是怎么？
　　“洛彬，我们……究竟是怎么了？”我悄悄地问他。
　　他深深地叹息什么也不说，他的眼神很悲伤，很悲伤。我伸手想拉住他，他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洛彬真的走的，再次飞往那个充满梦想的国度。这次他没有和我告别。
　　我被从卧室里放出来，母亲用充满失望地眼神看着我，她和我说，花儿，你这辈子再也找不到比洛彬更好的男人了。我笑了，我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再也遇不上比洛彬更好地男人了。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可是爱情有时候总是让我无所适从。我感觉有一滴泪从脸颊上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