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少女手册》柏露

5、概率（2）

　　在我没有再次遇见他之前，在他离开我的生活后，我曾经十分认真地概括过他，还有我生命里其他一些，陪伴我度过了更漫长时间的人。

　　---
　　所以我说，喜欢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就好比克兰，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对他很有好感，他十三四岁的时候干净又精致的脸，完美切合了我在仅看过的几部小说里无数次幻想过的样子。可是一直到我认识他第十年，第十五年，哪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天天和他面对面相处，我都没能对他生出任何一点可以名为“喜欢”或者“暗恋”的感情来。

　　而飞坦，我人生的第二十二年遇见他时，他脏到都看不清楚脸，破破烂烂的衣服，和我年少时所梦想的白衬衣少年相去甚远。
　　他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样子，精孔被强行打开，最后一点微弱的念都在缓慢地流失。

　　我并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像他这样被强行开念的人，我见得太多太多，已经连最后一点同情心都消失了。
　　就在我走开的时候，飞坦微微睁了一下眼睛，精金色的瞳孔里一层模糊的雾气。大约是回光返照吧。但是他的眼睛实在太漂亮——并不是神态，而是颜色。

　　在流星街这样的地方，黑棕的眸色遍地都是（比如团长和克兰），金色和银色这样看起来很特别的颜色却少见至极。至少我就没有见过。我不得不承认，我被那双眼睛的颜色迷住了。本来像金色这样非常纯粹而且耀目的颜色，亮到一定程度就有勾人的味道，更别说他的双眼本就狭长，摄人心魄。

　　这小鬼也就只有一双眼睛漂亮勾人。

　　就这样，我把他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