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之遇见》Qun0618

376、第六面

　　回到老宅的车媛每天的生活就是陪外公，早上一起去散步，白天下下棋，喝喝茶，陪外公见客人，他总是有很多客人，来来往往，下去陪着外婆一起聊聊天，晚上一起吃饭，喝酒，在院子里看星星。
　　现在的她觉得自己在慢慢平静下来，不那么浮躁了，也开始反思之前的自己，过往的种种。
　　“外公，你有对我失望吗，我好像没有做到你期望的样子”
　　“那你觉得我期望的你是什么样子”
　　“至少不该是被算计之后就躲避逃跑的样子”
　　“你很小的时候就陪我下棋，从一个人的棋局可以看出来这个人的性格，我常常说你该和你大哥学学，要静下来，我没有失望，只是觉得你其实可以做的更好，不是我对你要求高，而是你的职业关乎这很多人的命运，你不该太浮躁了，你爱玩，爱闹，自小跟着我生活，看过了很多的东西，见过的三教九流太多了，我一直觉得你现在的性格和我有很大关系，你太喜欢剑走偏锋了，我不是说这样不好，但总归不是正途，我希望你做个有用的人，但不必是最棒的”
　　“我接受老师邀请回学校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好像已经输了，我输给了自己的心，我丢下了很多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我的坚持，我回去了就代表我放弃了，我怂了”
　　“你如果是真的怂了，你就会吧案件资料都扔掉，会回家来，因为真的能保护你的是我啊，但是你选择的是回学校，回到了你老师身边，你其实不是放弃了，只是暂时放下了而已，不然你不会继续调查的，今天也就不会坐在这里”
　　“外公你说，我是不是不配成为一个法律人，我这样一个游走的人，我是很喜欢触及边缘，在悬崖行走，很多时候就是一念之间对吧”
　　“这不怪你，是我的问题，你跟着我，见过的黑暗太多了，所以你看到的光明不是光明，而是灰色，你的人生除了黑白是有灰色，我有时候也在和你妈妈说，我不知道当初让你走上这条路是不是正确的，你妈妈告诉我，没有什么路是真的正确，不一样的路有不一样的风景，你还小，到处看看是好的，我没有为你骄傲过，也没有对你失望过，我只是看着你走自己的路，想你可以自己走的稳一点”
　　“这就够了，我的成绩不足以让您骄傲，您如果说为我骄傲，我才是该担心，因为那说明我真的很失败，您都开始安慰我了”
　　“别把自己困住，你有很多路可以走，去吧孩子，我还在呢，什么都不要怕”
　　车媛自幼就生活在外公身边，她真的很多东西都是和外公学的，这几年有人说外公老了，说话少了，话语权也在减少，可她却觉得这是老人家的智慧，一杯茶初泡之时总是会浮起，但是随着时间会慢慢下沉，茶也会从浅淡到浓郁在浅淡，可是经过时间的沉淀，会更有味道。
　　车媛离开老宅的第一站是她大哥办公室“我来您这里报道了”
　　“哦，助理，或者法务部，你自己选择”
　　“助理，我想跟着您工作一段时间，外公说你的棋局最稳，我想看看”
　　“好”她大哥和她二哥性格差异很大，其实车媛很怕大哥，但是这次她想跟着他学习一下，看看会有什么变化。
　　车助理开始了她的繁忙工作，在工作之前她二哥请她喝了一次酒
　　“这顿喝完，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喝下一次”
　　“哥，我就是去工作，不是去坐牢”
　　“对哥来说，一样的，我是不敢去大哥办公室的，还得是你勇”
　　“大哥有那么吓人吗”
　　她哥一脸惊悚的看着她“没有吗”
　　“有”
　　她哥的酒局就不可能只有一个人，看着这一堆熟不熟的人，车媛觉得喝是得喝，但是不能喝多了，毕竟她也是有工作的人了
　　文晸赫端着酒杯过来的时候看见她在发呆“怎么了在想什么”
　　“还没当面道谢呢”
　　“我们是朋友，不用说这些”
　　“既然是朋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当初和公司打官司，自学法律，又自己组建公司，你想过自己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吗”
　　“想过啊，我每天都在想，但是我想失败了也不会比现在更惨了，大不了雪藏吗，我这点魄力都没有，那我白混这么多年了”
　　“我没有诶，我失败的时候就灰溜溜的躲起来了，躲到了大人的身后，放弃了我的信仰，我很怂啊”
　　“你不是怂，你只是选择了一个保护自己的方式，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不勇敢呢，因为你输了官司吗，可是有谁规定律师必须赢吗，你见过一次都没有输过的律师吗”
　　“我只是在想当初如果我坚持下去没有放弃，是不是今天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哪有那么多如果，不要总是遗憾过去，因为我们无力改变过去，你需要做的是向前看，想想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我在想，我也是真的需要沉淀一下”
　　“我也有一个问题问你”
　　“你心里律师这个职业是什么”
　　“我初学法律的时候，觉得这个职业很神圣，我当时觉得自己可以帮到很多人，我第一次上庭，有一种无力感，觉得自己好像很失败，我帮不到自己的当事人，争取到她应有的权益，我第一输了官司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灰暗的，我觉得我好像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上庭次数越来越多，我开始把这个工作当做是一个任务去做，有一段时间我打离婚官司，每天都是家长里短，每个人的婚姻都各有不同，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个调节师，后来我开始打刑事诉讼，我的压力达到了顶峰，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输了，那关系到的就是当事人的一生，我也是内个时候开始迷茫的，我觉得我好像做不到我当初想的那样，可以用法律给每个当事人公道，我的理想和现实太远了，远到我可能这辈子都做不到，然后我就越来越烦躁，就到了你现在看到的我了”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想不到你是律师，你和我想象或者说记忆里的律师完全不一样，所以别给自己下定义，你的每一场官司都用尽全力了，你做到了你能做到最好，你没有敷衍过这个工作，你越是质疑自己，你就越是会出现很多问题，你都不够相信自己，怎么让当事人相信你呢”
　　车媛觉得他真的点醒了自己，是的她自己都不信自己，怎么会做到呢，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会失败，那肯定不会成功的，今天这杯酒，她觉得自己好像越喝越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