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躲的避险》无拾幻影来

10、把事情搞砸了

　　困意围绕的时候，打开笔记本里面也写不下几行字，歪歪扭扭地往旁边倾斜，等睁眼醒来，发现一段字没有落下几行。我在思考感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在很多人的眼里，都是可以被选择的选项。
　　抢男朋友的那群人也从不专一，只是习惯了争夺自己的“荣誉”，只是将这些当做勋章的人，属实是令人费解。
　　“她们都无法理解你。”
　　我醒来又是一片暗红的雾气，这四周的声音有些刺耳，但细听也听不到言论，只是不知道这里是哪里，那些吵闹又从何而来。但我已经习惯了梳理，“跟一部分人差不多，他们总是习惯于把想象当成向往，理想的美德跟处理方法，那只是很少遇见的真诚。真诚看似软弱，容易得到，但实际上却需要跨越很多困难，因而在真诚凸显的时候，很多人都害怕它的消失，以至于在它冒头的时候，又想要通过打压，来保留它的完整。”
　　“那也不困难。”声音说道，“除了要无视掉落下的眼泪跟自我谴责。”
　　“我对自己的标准只在我自己可以考虑的范围内，无法过高的去推及它，比如完全地退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有要守住的一些线条，应该还是要保留。这些东西没有办法损耗，也没有办法丢开，因而在与现实困境一起出现的时候，很容易被忽略在一边。又或者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察觉。”我在想，如果社会环境可以减少这一部分的错漏，那人生也可以顺利许多，幼稚的处理方式没有成熟保护，那么就很容易折损跟受伤，起码在他们痛的时候，应该告诉他们这是痛，而非一直麻木，“对艺术的追求总是令人遗忘那些狂热。”
　　“为什么？”
　　“狂热的追捧在艺术领域很是常见，但这种追捧的存在本身，就会造成误解。令人误以为对艺术的理解就只在于此。这世上有很多精神力的存在，精神空间本身也是一种存在，文艺作品给人带来开心，那么心情也会得到改善，这种时候就是艺术天赋的差别。”我在思考这些的时候，困意倒是清醒了几分，只是我无法理解这种狂热为何存在。在我的眼里，艺术工作就是日复一日的有趣的内容，但也只在于有趣跟开心，并没有过多的其他，“比如一个超级乐观的人，就很适合当艺术家，但乐观也是有限度的，过度的损耗只会耗尽这样的乐观，人的情绪总有极限，也有自己处理不了的问题，这个时候同别人求助，应该也没什么……”
　　“你有什么麻烦了吗？”
　　我顿了顿，想道，“我在想为什么恋爱关系那么简单，却又被理解得那么复杂。不就是两个人待在一起么？”
　　那个声音沉默了片刻，“你不用研究这些。”
　　“为什么？”
　　“对你来说很难理解。”
　　在这种事情上，每打下一个字都带着恐慌，总觉得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但又无法得到一个确定的回答，或许从文化概念入手会比较好一点，“我在书本里有看到一类现象，就是对美好的追求，本身的情绪会被误解成其他，而当这种现象大范围发生的时候，就会觉得相当难以理解。精神文明本该是正常的存在，而当这种存在偶然出现的时候，引发的狂热令人觉得费解。美感本身的存在，跟高山、大海没有区别，只是一直存在而已。”
　　“然后呢？”
　　“没了，你有什么看法吗？”
　　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道：“依靠他人对你来说是件很恐怖的事情，因为他们总是来过度无视你的意见，因而如果不是自己亲手做的，会对此感到不安。”
　　“我一定想保留的，只有我自己。只是我不知道如何去保留这样的一个自我。从旁人的角度出发，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理由，他们总有正义的言辞跟评价，来给予你各种帮助。有时候也明知道这是一种帮助，但这并非是我要做的事情，因而便严厉拒绝。”
　　“当别人无视这种拒绝的时候。”声音说道，“那你应该表达你的愤怒。若这还是不行，那就应该持续不断地拒绝。”
　　我点点头，笔记本里的内容写不了多少，因为困意一直绕着没法离开，“合作关系过度紧密的时候，只会影响个人工作，我不太喜欢这样的形式，紧密的合作关系会造成一些生活时间的干扰，而过度的帮助也可能带来损伤。因而令人苦恼的时候，自己却没有察觉。”
　　“你是在烦别人的事情吗？”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空气发呆，觉得自己察觉到的或许是错觉，又可能是那样的，因而没有定论的事情也没有苦恼的空间，可就是产生了苦恼，“我在想所有的事情，是不是都是我做了多余的努力……我不认为淘汰者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努力的过程以及收获回报也都很快乐，可是证明自己这样的事情，要怎么才能去做？”
　　“什么意思？”
　　“就是证明自己并没有做多余的事情。总觉得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那个声音无奈的说道，“谁让你做什么都没有计划。”
　　“我只知道看自己的情绪感受，我受不了任何一样痛苦。本身就不在乎的工作，倒是给了我不少的伤害，但这种伤害在我眼前也并没有十分难熬，只是每天消耗的时间更多一点，所以这样反而会喜欢工作。”我觉得这个很好，“只要努力投入就能有回报，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少风险的事情了。”
　　“他们嘲笑你的相信。”
　　“一直都是这样。”我垂眸看着我的笔，无视那些吵闹的声音，却消除不了这种不安，“在这之后就也找不到出路，只能徘徊在原地，却还是有人说我并不软弱。”
　　“那很好。”
　　“可我的哭声不想让他们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