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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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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天灾来临前，我想我依旧爱你。
cp：源石病患者你×岩神钟离。
如我虔诚合十双手，唯愿你能得到拯救。——若梦
00
捡到这个奇怪的人，纯属是意外。
你打开窗子通风时，就看见这个眉目如画的男子，站在你楼下望天发呆。
金色的眼睛，棕色的发丝，眼尾一挑红，将这锋利的凤目柔化，多似一双含情脉脉又冷酷无情的历经千帆情人眼。
不期然撞上那双眼睛，你的心似乎也开始跳动，在你反应过来前，你已经邀请这个奇怪的人，进了屋子。
这让你有点警醒，莫非是什么特殊的源石技艺，让你放松警惕，然后好实现他的目的？
不过访客十分礼貌，接过你递来的茶杯，不曾嫌弃你的粗茶，浅尝一口后眉目舒缓。
而后低眉品茶的他，抬眼看着你，低声道谢。
只那一抬眼，就那一瞬间。
屋外风声骤停，屋内寂静沸腾。
你抓着袖子，企图遮掩那崎岖不平的黑色石块，不想让面前的人知道，你是一个源石病患者。
源石病患者，自身体内生长出源石，穿刺突破皮肤表层，茁壮生在在每一个患者的外表上，直至源石长满身躯，器官无处生存，整个人爆炸开来，将源石粉末迸射。不小心袖子碰到了手臂上的源石结晶，酥痒的触感，让你感觉到了体内源石被你的抚摸而晃动，搅弄血肉的痛感让你面部麻木。
这痛苦无望的人生，你看见了一点火花，绽放了他温暖与刺眼。
你奢求火光的照耀，祈祷温暖的拥抱，即使纵身火海，哪怕飞蛾扑火，也想要短暂的拥有过那一刹那。
你留他住在你的屋子里，两个人像是熟练默契的陌生人，共同生活了下去。
他不问你，你不问他，两个人相对无言的看过日升月落，星海斗转。
说过最长的话，也只有那一句道谢，你缠绵于病榻，他偶尔会出门，几乎不曾相见，有时候运气很好，他回来时，你坐椅子上听雨声昏昏欲睡。
“今日下了小雨，寒气却还逼人，喝点热茶暖暖身吧。”
他摇了摇手里的那个纸包，昏黄的灯光下，眉目深浅如画。
真难得，你爬起来去找茶具，他今日竟然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
屋外的雨像是一丝一丝淋进了你的心房，是冷的，还是震耳欲聋的，砸得心室震痛。因着无名访客长得高，他十分自然的伸手去拿壁橱里的茶杯，放久落灰的茶具坏心眼的落你一脸灰，细小颗粒落进眼里，让眼里的眼泪有放肆的借口，汹涌开闸泄洪。
“抱歉，是我没有注意到。”
今天真是太幸运了，你能听见这么多的话。
他扶着你去洗脸，无意触碰你臂上源石结晶，温热的手掌把着你的手肘，热意在冰冷的躯体上慢慢延展开来，驱散了你躯壳里的冷，你才感知到心脏的隐隐作痛。
跳的很凶的心脏，怪异触感的源石结晶。
你常年嗅觉失灵的鼻子，不知是医学奇迹还是心理作用，你能闻见那令人安心的味道，正如你一直以来的所认为他身上该有的气味。
是雨后的泥土，青草坚韧顶破封锁，肆意在风中招展的气味。
是生命肆意、热烈奔放的气味，而你也清晰的感知到，自己是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源石病感染者。
“如果没有一定要留下来的理由，还是请尽快离开吧。”
冷水洗脸后，那点被传递过来的暖，被扑散了。
于是那杯热茶也没喝上，你看着他包含万物的双眼，看不见自己在哪里。
01
源石病传染方式之一，就是粉尘传播。
源石病患者本身携带源石感染源，一旦血液接触源石或人体吸入源石孢子，都将会被感染源石病。
被感染上，那种从身体里长出源石的怪病。
你浅淡的贪婪，想要留下他的欲望很快就消失干净，几乎是十分抗拒的赶走了他。
你知道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随时可能死去，一旦源石病患者死去，尸体会随时可能爆炸开来，将源石粉末状的孢子扩散。
这种情况，应该通知相关部门，随时准备有人上门为你收尸，你联系的罗德岛公司最快上门，那也是一周之后。
你连药都不吃了，吃得再多也不能将你从黄泉拉回来，也给遗嘱继承人的小菲林留点钱。
很奇怪的感觉，从前再无聊的枯坐，都能看尽日升日落，现下你连聚精会神的去看云卷云舒都心烦意乱。
他的离开，已经带走你所有的喜悲。
无论看着什么，想着什么，最后都是他在巷中慢慢远去的背影，最基本的面部表情也无意去勾勒，手里握着那落灰的茶具，正如心上蒙尘，刺痒难以忍耐。
阳光温和，落入你眼却十分刺眼，自目之所及边缘而起，慢慢晕黑，在一次缓慢眨眼后，才算晕染完，你的眼什么也看不到，只哆哆嗦嗦的去掏口袋里的手机，给罗德岛接线专员打去电话。
可能今天是公开售卖预订疫苗的日子，电话很久都没有接通，你脑子钝钝的分不清方位，想站起来去屋里，去拿之前领的源石病患者专用裹尸袋。
有人扶住了你，你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一个劲的念叨要去屋子里给自己拿裹尸袋。
“这也是没办法啊，我也想要个好看的棺材，可是药也不便宜啊。”
“我连龙门市区都没去过呢。”
“如果可以的话，遗照我想拍好看点，你给我修一下吧。”
······
你嘴里念着要裹尸袋，心里想着从前的对话，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在听什么了。
因着其他并发病而导致的间歇性失忆，好似因为走马灯的缘故，在你脑海里慢慢回顾。
02
“你叫什么名字呢？”
“无名之人，无足挂齿。”
你好像看见他了。
他摘下兜帽，坐在你那个小花板凳上，一双大长腿无所适从的挤在课桌下。
“我算是个教书先生吧，”你能看见自己掰着指头数数，“好几年前了。”
看得出来，你自己都能看见破旧的书房，老旧泛黄的书卷，边缘毛刺卷翘的名单。
而后又是空间翻转，记忆拖着你去下一个触发的记忆。
一个体表有着源石的菲林小孩，哭着抱着你的腿，想把你从车道上拖回去。
“出车祸啦！快来救人啊！”
你听见小孩哭喊，也看见自己费力爬起来把小孩的伤口包扎好。
是飞来横祸，身边围上了一圈小孩，他们哭哭啼啼的向龙门近卫局解释。
“明明是红灯！”
“我们都在人行道上好好走着的。”
“救救老师吧！她刚刚为了把弟弟拖过来，被货车刮走了好几米。”
你看不见他们的模样了，声音明明还在，画面场景却飞速抽离变换，把你拉到了你不认识的实验室。
穿着黑色衣服的兜帽人，自称是博士，他拿着你的体检单，语气并不轻松的向你解释你的病情。
“正如你所说，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身上所携带的菌体与抗体，并不能很好的抵抗源石，而泰拉大陆人均该有的抗体你并没有，换句话来说，你感染得比泰拉所有人都严重。”
他兜帽下的银发灰眸，外形冷冽如雪人却温和如春。
“你的大脑受伤严重，可能再也不能从事教师这个行业了。”
“龙门近卫局的陈警官为你申请了低保，这段时间先回家好好休息吧。”
实验室的门被打开，有人穿着防护服进来消毒，给你打了好几针不熟悉的针剂，然后带你走了出去。
那白光茫茫的门一过，又是陌生又奇怪的地方。
你看见一个很眼熟的人，坐在你的对面，泡了一杯热茶给你。
“你又把我忘了，不要紧张，我没有怪你。”
“下次不要随便给陌生的人开门了。”
金色的眼眸里倒映着你憔悴面容，他倾身过来扶正你腿边的拐杖，没有过多的靠近，生怕小菲林应激一样，小心翼翼。
你又听见一个他在背后说话，视线里右边慢慢走过来一个他。
记忆里所有的他都挤在这一个屋子里。
03
摩拉克斯并不惊慌自己穿越到异世，他被一个好心的姑娘领回了家，在她家门口打量完一个奇怪的家。
满是灰尘的教室，只有那一个椅子没有落灰，是她常常坐的位置。
她每天醒来都不记得昨日发生过的事情，只是觉得他眼熟，又心大的留宿他，而后就坐在那椅子上昏昏欲睡，每次药都不记得吃，是一个很心善又没有警惕心的孩子。
本来打算尽快找到回去的路的摩拉克斯，叹着气留下来肃清周边恶徒，意外遇上过来巡逻的某陈姓女警官，两龙差点把这一条街都掀翻。
这一次回家，身上带着灰尘脏污与血迹，两龙最后收手，一个知道自己打不过，一个知道对面不是来打架的，俩龙坐下来好好谈了谈，最后一起合作扬了周边不稳定恶势力。
甚至摩拉克斯还领了一个近卫局发下来的锦旗。
常年失智失忆的小孩这次终于被惊到了，她稀奇的摸着龙门近卫局着五个字。
“哇，近卫局诶。”
摩拉克斯看她那小表情有些好笑，纵容的让她挂在自己尾巴上，去悬挂那个锦旗。
然后给小孩煮饭吃，偶尔回头看见她蹲在厨房门口打瞌睡，手里还捏着几个老旧课本，呜呜渣渣的念叨千字文。
其实他也不会做饭来着，毕竟身为岩神，他几乎天天泡战场上，征战四方，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需求，而且目前尚未安定下璃月这个国家，也没有后来那般多才多艺博学多识。可是看着这小孩敢生吃花菜，不得不叹气按住小孩，紧急学做饭。
监督这孩子吃药也是个老大难，中药很苦，罗德岛根据小孩低保能承受的范围，研制出的药方，天天抓药煮药吃，人都吃得萎靡了下来，连常看的书都不看了，一看见他端着瓦罐进屋，就满地乱跑。
“好啦，别跑了，吃药病就好了。”
课桌底下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控诉的看着他。
“你骗人，我好不了的，我马上就要死了。”
摩拉克斯咳了几声，还没见过这么棘手的孩子，以往见过的甘雨和魈都是个乖孩子，让干嘛就干嘛。
“我不骗你，你出来吧，不要拿我的尾巴在桌子脚上打死结，空间不大，打不上的。”
“哦，”她放手了，然后又把脑袋探出来，“可你就是在骗人，吃药就好了，你为什么还没好呢？”
摩拉克斯试图抽回尾巴，未果，转而回答她的问题。
“我不用喝药的。”
尾巴轻轻一松，她手脚并用的爬向下一行课桌。
“可你每天都像病了一样，难受又还哭不出来。”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看起来好像很累吗？”
04
他是很累的，中原大地几陷战火，众生艰苦。
亲手封印若陀，眼看诸多好友、下属接连逝去。
不可能不累的，他提着枪，赶走一个又一个在中原兴风作浪的魔神。
于是他听见了，老板对自己的属下说，你做的很好，现在该去休息了。
回首望去，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久到连记忆里的他们都已变色，泛着昏黄时光的滤镜。
明明还曾觉得没有过去那么久。
“可是你好累好累了。”
她大方的推了推旁边的课桌，示意他可以进来。
“进来睡一睡吧，睡醒了再起来去下一条路吧。”
“明明都已经到极限了，停下来歇一歇吧。”
“不用那么着急。”
于是他端着瓦罐，猫着腰蹲进了矮小课桌，把小孩挤歪了身子，她气愤的拍着他的手，指着旁边那桌子，示意那才是他的睡觉小桌。
摩拉克斯尾巴悄然封锁住她的逃跑路线。
“我也觉得我改休息了，不过在那之前，你先把药喝了。”
小孩骂骂咧咧。
05
人在死后，最后一个消失的感官，是听觉。
有人在你耳边轻轻唱歌。
春天啊，暖阳啊，快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想抓一个人过来陪我写论文。
摸鱼之作
彩蛋是岩神的小智障和一个明明是我先的陈si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