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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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琛当真收拾了两个行李箱到沈乐薇那儿，自作主张地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沈乐薇从来不知道大少爷这么能“将就”，想起以往明琛的做派，总觉得很颠覆。
就连明芷听了都不敢信。
“嘿？你说我哥搬去你那？我以为他回国了！”
沈乐薇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样子他这次的决心还是蛮有嘛，那你也趁此机会考察一下？”
“考察什么啊，我是来上学的，又不是来参加恋爱综艺的。”
沈乐薇早出晚归，和明琛比忙碌她是绝对有信心。
“你这周末不是要去看演唱会？和谁一起啊？”
明芷终于找到了机会，佯装很自然地问沈乐薇，先前不敢问，生怕对方误会她是为了明琛来打探情报。
“我自己去啊，就只抢到一张，我朋友没抢到，问你你又说陆二那天要过来找你。”
明芷：“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见过我哥抢票，但有没有抢到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留意一下。别说好姐妹没给你提供情报！”
明琛抢演唱会门票？
沈乐薇一时有点难以想象那个画面。
印象中他对这些从来都是不感兴趣的，在明琛的世界里都是成年人的声色犬马，动辄六七位数的生意，演唱会这种就显得有点像小打小闹了。
“他没跟我提起过……”
“那你就等等看！”
这一等，就到了演唱会前一天，沈乐薇回到家准备收拾行李，场馆离得远，避免第二天旅程太赶，她提前订好了场馆附近的酒店。
准备在那过一夜，明天睡到自然醒，再画个漂亮的全妆，慢悠悠地去看演唱会。
结果直至出门前，她都没有等到明琛回来。沈乐薇合上行李箱，下意识走到一楼卧室，推开门，入目便是那放在角落的行李箱。
他还没有走。
即便眼神暗了几分，但在这一刻沈乐薇还是松了口气。瞥见桌面上放了个信封，脑海里涌过平日里在小说中没少看见的情节——
明琛该不会是已经离开，行李留着等明芷来处理，然后给自己留了封告别信吧？
信里会说什么？
“回国见？”
“祝你幸福？”
从门口走到书桌前不过短短几秒钟，沈乐薇就把所有消极答案都想了一遍。结果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Logo。
是演唱会售票的官方平台。
拆开信封，是两张VIP1区最前排中心位的票。
沈乐薇仔细确认了一下，信封内并无其他纸条。
1区最前排中心位的票，这肯定不是靠抢来的。明琛有他的社交跟途径，能搞到这两张估计也费了不少力气。
在明芷那儿用“惊喜”二字铺排的事情，真到了眼前，沈乐薇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她给明琛打电话，响了好久都无人接听。
票在这，人呢。
沈乐薇不明白明琛这态度是怎么一回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她又说不上来。
想了想，她把票塞回了信封里，如果不是跟明琛一起去的话，就算是一排最中间的位置，也没什么意思。
沈乐薇把信封放回原处，离开房间关上门，就像从未进去过一样。
离开家时，她又给明琛拨了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念头窜入脑海里，沈乐薇着急着联系明芷，铃声响了半天，接起来的却是一道清冷的嗓音。
“阿芷在洗澡。”
“明——”
名字喊到一半戛然而止，沈乐薇不确定道：“陆二？”
“嗯。”
我靠，居然这么快就来了！这男人是把飞英国当成飞首都那么轻松了吗？
“找阿芷有事？”
“是这样的，我联系不上明琛，想看看阿芷知不知道他在哪。”
沈乐薇抿了下嘴唇，又补充了句：“我今晚要出去，怕他没带家里钥匙。”
随便编了一个借口，想装得漫不经心一些，以免被陆屹舟看出什么来。
陆屹舟：“明琛没有在这儿，不过他晚上有个饭局……这会儿估计刚刚开始。”
饭局？
什么饭局重要到连她的电话都不接？
沈乐薇握着手机的手指寸寸僵硬：“啊，这样。”
陆屹舟：“大门不是都有密码？你把密码发给他不就行了？”
“嗯。”
陆屹舟：“还有其他事吗？”
沈乐薇：“没了，谢谢。”
陆屹舟：“嗯。”
挂断电话，沈乐薇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不知道明琛是不是把演唱会这事忘了，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工作重要吧。
她没想着在这些事情上面矫情什么，和一场演唱会相比，商业版图的拓展明显更为重要。
给明琛留了信息后，沈乐薇拉着行李箱离开。
这天晚上，沈乐薇没怎么睡着，她反反复复起来看手机信息，始终没有明琛的回音。
闭上眼，脑海里如走马灯似的反复回放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她想象着最美好的一种可能，就是明琛在演唱会入场截止前一分钟进场，给她打电话，牵着她的手走到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坐下。
演唱会中断互动环节，大屏里会出现他们的身影，她惊喜又无措，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情绪管理。
毕竟他们此时此刻的关系是暧昧的情人。
可能连情人都谈不上，暧昧兄妹？
冒出这个头衔的一刹那，沈乐薇自己都偷笑了。
明琛呢，他会不会借此机会表白？亲吻她？在大屏幕面前让几万人见证。
后半程的演唱会她应该是没什么心情听进去了，满脑子都是明琛的吻，还有那句——
做我女朋友吧。
再然后，他们会兴奋地离场，牵手跑过大街然后上车，踩着油门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酒店。
从门掩上的那一刻起开始脱对方的衣服，深吻，粗喘在密闭空间里回荡，甚至不需要开灯，就能熟悉地找到彼此敏感处。
做得比在四九城的那一次还要热烈。
是拥有名分后最光明磊落的一次。
手机闹铃响，把沈乐薇从梦境中扯了回来，她宛若跃出水面呼吸的鱼儿，微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
面颊通红。
一切，都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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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最喜欢的组合，明明是盼了又盼的演唱会，但沈乐薇看得一点都不带劲，一度还在走神。
以至于旁边座位那喊得有些撕心裂肺的歌迷都不时偏过头来打量，这该不会是混进来一个假粉了吧。
直到演唱会尾声，一首抒情安可，把沈乐薇唱哭了。
“梦里会有无数刻等你说要么就相爱吧”
“只可惜你太精明剪断了风筝线”
……
歌词里是别人的故事，却字字像在说她和明琛。
在这谁也不认识她的狂欢地里，沈乐薇拥有着自成一处的空间，任凭大滴大滴的眼泪砸落在手背上，最终泣不成声。
谁都不会怀疑她是为情所伤，只会想着她该是有多爱这个组合，有多不舍和她们说再见。
公寓的沙发上坐着个男人，衬衫领口有些乱，但仍旧掩盖不了周身那抹凛冽的气息。
明芷有点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戳了戳陆屹舟，用眼神示意他——
“你接的电话，你惹的祸，你来收拾。”
陆屹舟：“？”
“穗城那边出了点状况，项目负责人卷进了一起债务纠纷，还涉黄，有点棘手。”
明琛掀眼帘看明芷，眼底布满红血丝，一整晚没睡，下巴都冒出了青色胡渣：“海湾项目开盘在即，我要赶回去。乐薇这里你多照顾。”
“她昨天去看演唱会了，兴许今天就回，你都不等她到了再走吗？”
明芷本不知事态严重，还以为自家大哥一早赶过来，是要问责陆屹舟昨晚接的那通电话。令她心虚地不管不顾就把人从床上薅起来，直接推到客厅中央站着。
明琛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抿唇：“来不及了，从这离开后，我直接去机场。”
他联系不上沈乐薇，回公寓收拾东西时他就拨了电话，对方关机状态。许是昨晚嗨得太晚，手机都没电了。
“什么时候放假？”
“啊？要下个月中了。”
明琛：“她也是？”
明芷摇了摇头：“你知道的，乐薇的行程排得很满，我们专业不一样。”
“行，我知道了。”
还要赶飞机，明琛没再多说什么就走了。大门关上，明芷揪着自己的睡衣领子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我哥特地过来这一趟，好像就只是为了说穗城的事情，还有让我照顾薇薇？”
“是吧。”
陆屹舟低头看手机，大抵是在搜明琛说的那件事，业内倒是还无人议论。
“真是秉性难改。”
“什么？”
陆屹舟有点迷茫地皱起眉，看向明芷：“什么秉性难改？”
“我哥啊。有什么话直接跟薇薇说不就行了，非要多绕一个弯子来跟我说。薇薇就是讨厌他这张嘴，能说不说，长着干嘛，再说了，我是他们俩的传声筒吗？”
明芷颇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倒是陆屹舟，难得替明琛说话：“他是想让你在这中间，做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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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前，明芷约了沈乐薇好几次，约莫到了第六次她才终于松口说有时间。到的时候，明芷已经点好了菜，正在刷手机。
听见行李箱滚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明芷抬眼一瞥，咦，怎么还拉着箱来了？这箱甚至看上去还有点眼熟。
“你要出差吗？”
沈乐薇拉开椅子坐下，将外套搭在椅背上，紧接着把箱子推到明芷旁边地空位。
“明琛的箱子。”
“啊？他没让人去拿吗？”
“没。”
沈乐薇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看了场演唱会回来后，暧昧对象就从家里消失了这件事。
在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后，也能理解，毕竟明琛还有一层身份，是明氏集团的掌权人。
“你什么时候放假啊？到时候直接回去嘛？机票要不要一块买？”
明芷吃得慢条斯理，面上装作在很自然地聊天，实则就是在打听沈乐薇的时间安排。
“我还没想清楚是直接回去还是去玩一趟。”
难得有假期，沈乐薇想着放松放松，咬下一块鱼，抬眼看明芷：“要不一起？”
“我就不去了，家里这会儿估计都乱套了，总得回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明芷演起发愁来的样子毫不含糊：“我也是听陆屹舟说，这次的事估计不好处理，赶在开盘的时候来这出，很容易被对家拿去做手笔。我哥估计有得忙。”
沈乐薇睫毛颤了颤，因为低头吃饭的缘故，明芷瞧不见她什么表情，又问：“他这几天有跟你联系过吗？”
沈乐薇筷子一顿，过了会不太自然地开口：“就发发消息，也没什么。”
“发发消息？”
明芷哎哟了一声：“果然是不同待遇，我找他都不回消息的，还以为忙到信息都被疯狂折叠了。”
沈乐薇：“你别那么夸张，我俩没聊天，我都不太想理他，我还在生气的！”
明芷：“生气归生气，可是他都主动联系你诶！”
“我发现你现在老占你哥那边了，是不是？”
“没有，我发誓。”明芷举起手来当真三指并立，很是认真，“但凡你没有半点意思，我绝对不撮合。”
沈乐薇抿唇，没回应。
明芷：“吃饭吧，吃完了我们去逛街。”
沈乐薇指了指那个行李箱：“拉着它去？”
明芷毫不含糊：“丢了得了，我都不想给他带回去，我自个儿行李都超重了要。”
远在穗城的明琛打了个呵欠，拿起手机，看了眼伦敦时间，给沈乐薇发消息。
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沈乐薇瞥了一眼，即便没有显示是来自谁的消息，但看时间她基本上都能猜出来。
「明琛：穗城降温了，很冻」
「明琛：你也要注意保暖」
这哥们发消息，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沈乐薇懒得回，随手将手机都进包里。
明芷瞧见这动作，嘴角偷偷上扬。
往后要是沈乐薇真能制住明琛，那可是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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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馆。
车子从上盘山路口就开始接受严查，一路直至半山湾，还有一道很严密的安保。
杜泽进到的时候，明琛已经抽了第三根烟了，包厢里的气氛肃冷得宛若能掐住来人的喉咙一样，瞬间有窒息感。
“阳少，这局玩得开心吗？”
沙发末端战战兢兢坐着个人，杜泽进第一眼就瞧见他，上去毫不客气地推了对方肩膀一把：“有意思啊，都把我哥玩里头了，是不是觉得倍有面？”
被称作“阳少”的人唯唯诺诺着不敢说话。
杜泽进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来，往明琛那儿递，他没接。
“不抽了。”
“哈？戒烟了？”杜泽进悟错了意思，还以为明琛是准备像陆屹舟一样，“乐薇还管你这？”
听到沈乐薇的名字，明琛没什么反应，倒是那个阳少，眼皮动了下。
“南湾的盘，你一根手指头都别想沾染。今天是警告，要是有下次，就不是堵人这么简单了。”
站在明琛旁边的，是穗城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也是明琛事业上最得力的合作伙伴——路栖云。
把人叫过来之后，也基本上都是他在说，明琛眼风始终都没往徐阳身上瞟。就是这股浑然不在意的劲，却令人害怕，因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手指间拨弄打火机盖子发出的声音，一下一下，没有规律却格外磨人心性。宛若被凌迟一样，始终不给一声干脆了断。
“琛哥，这次是我错了。”
明琛终于抬眼，眸底深邃不见任何情绪：“动心思动到我头上来，你爸没教过你，四九城的规矩吗？”
杜泽进差点没憋住，背过身去偷偷掐着唇角，恨不得录下这句话来给沈乐薇反复播放——
“你该不会是让大哥看什么言情小说了吧。”
徐阳唯唯诺诺，在明琛面前是大气都不敢出。
“琛哥，是我没有管教好手底下的人。”
“穗港两地的项目，以后都不用费力气去标了。”明琛站起身，将打火机收回到口袋里，“滚。”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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