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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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世界如果有两个主角，而这两个主角是一对，那么主次其实就没那么重要了。
但是白湫然从小没搞明白的一件事就是，从明白伴侣是什么意思起，他便一直把娄延章当做是他的命中注定另一半。
这个人生来就是他的，他不需要做出什么，他们一定会在一起。
毕竟主角攻受天生一对，任何人插足都是第三者。
他虽然跟人搞暧昧，利用那些人让白家努力重新挤进上京，但从来没有跟哪个人越界到结婚这种地步。
那天得知娄延章跟岑枝意结婚时，他差点去婚礼现场阻止，是剧情线再三给他做保证，说到了岑枝意下线的时候，它会强制把人弄下线。
所以那一周之一情绪多变早有预见，是他将异样当做孕期正常反应，是他没照顾到之一……
最后听到白湫然说剧情线已经消失了，娄延章绷着的心才终于敢放下，他松开白湫然衣领，拍了拍手，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说：“我不会对你赶尽杀绝，你该感谢是之一的出现改变了我，你好自为之吧。”
娄延章背过身走了几步，忽然听见白湫然疯了似的哈哈大笑，他不适地皱了皱眉，打算不予理睬径直离开，白湫然却对着他的背影大叫：“岑枝意是不是出事了？肯定是吧，不然你不会找我问这些问题！”
“你们不是很相爱吗？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从岑枝意失忆后，我每向他靠近一次，他的大脑就会受到影响，会不自觉推离你，他是不是偶尔会头疼？”
“我每次靠近他都会发现，但我还是会继续靠近，他头疼关我什么事，谁让他一个炮灰妄图跟主角在一起，这就是他的报应！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没在一起，岑枝意也别想圆满哈哈哈哈哈哈！！！”
娄延章回眸，一脸凶相，电话铃声在这时候突兀地响了，他慢慢接起电话，嗓音沉沉：“喂。”
那边楚明辉兴奋地告诉他：“娄爷，嫂子醒了！一醒来就找你，没见到你人现在回屋子里去了，我不敢去敲门。”
除了结婚那次，娄延章从来没有这么地高兴过，他脸上的凶狠一点点被喜悦代替。
后方笑得正放肆的白湫然敏锐察觉到不对劲，娄延章情绪变化太明显了，忽地收了声，魔怔般自言自语：“岑枝意是不是出事了？他肯定出事了吧，死了还是……呃，救命…你放手！”
脖子被娄延章掐住，呼吸一点点透薄，白湫然去掰娄延章的手，拼命用力都无法解救被娄延章掐住的脖子，他无力地张大嘴巴，吐不出声，呼出来的气也成了游丝。
喉咙疼得不行，窒息反而盖过了疼痛。就在白湫然恍惚产生了一种他真的会被娄延章掐死的错觉时，娄延章猛然松开手，他本能求生地开始死命呼吸。
娄延章如同看丧家之犬：“白湫然，你真该庆幸。”
白湫然还在找回呼吸，倒下去、横着的余光里，他看见娄延章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他视野里。
白湫然不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不是给他套光环了吗，为什么忽然不起作用了？
岑枝意为什么没有死在外面，还回来干什么……
然而任白湫然想得如何多，剧情线强行干预的手段终究不够光明磊落，璧人是拆不散的，尽管他们失忆，爱过的痕迹不会消失。
*
娄延章回到别墅，一口气跑到二楼岑枝意房间门口，楚明辉一直不放心守在门外，见娄延章回来了，终于敢撤了。
临走前他拍了拍娄延章的肩，第二下还没拍到，被他娄爷盯过来的眼神吓得一个机灵。
楚明辉非常有眼色，还很会转移话题：“娄爷，去哄哄嫂子吧，刚才嫂子出来一圈没找到你，看起来就像是要哭了一样。”
娄延章立马不再跟他废话，推开门进去，又关上。
第一眼瞧进去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床上被子是乱的，掀开空荡荡，娄延章心里跳了一下，喊道：“老婆？”
窗帘那边动了一下。
娄延章抬步走上前去。
刚才没注意，老婆动也不动藏得太好了，他一边伸手一边说：“老婆，我要撩帘子了哦。”
拽了一下，没拽开。
娄延章：“？”
岑枝意的声音隔着一道窗帘闷闷地传出来：“这里有一个金老婆，一个银老婆，和一个铜老婆，哪个才是你真正的老婆？”
娄延章毫不犹豫：“正在说话的这个亲亲老婆才是我真正的老婆。”
岑枝意：“错啦。”
娄延章便隔着窗帘抱了他一下，重新说：“我现在抱住的这个是我亲亲老婆。”
岑枝意：“还是错啦。”
娄延章顿了顿，下一秒，掀开帘子，自个儿钻进去后，背着手将窗帘一卷，两人捂得严严实实的，落地窗外面是亮堂的下午时光，他捧着岑枝意的脸颊吻了下去。
久别的吻来得很炽热，娄延章急切地在唇瓣上咬了两口，而后舌尖抵开岑枝意齿关，长驱直入进去，缠住里面的软滑舌头疯狂搅弄，吸吮出黏湿的水声。
方寸间顷刻灼热起来。
良久，娄延章慢慢退出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余韵：“老婆，这个也是我老婆。”
岑枝意这会儿也在喘气，他将手搭在娄延章肩膀上，头慢慢靠过去，娄延章一下子吻空了，抬起手顺势抚摸岑枝意后脑勺，轻轻说：“宝宝好乖。”
岑枝意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今天多少号？”
“11月9号，”娄延章说，“怎么了？”
“九号……”岑枝意停了一下，说，“我是不是还没告诉过你，我的生日？”
娄延章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或许那些他曾经的疑惑要得到证实了。
他很轻地问：“好像是没有，宝宝生日在多久呢？”
偏偏这时候岑枝意又说：“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啊，六月份夏天那回你是给鬼过得生日吗？”
娄延章捂住他嘴，让他别乱说：“哪有这么可爱的鬼。”
片刻后，岑枝意眼眶发热，这个人真的好到无法去形容，那些在他看来的亏欠，对方似乎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两人好好的。
“老公……”岑枝意刚叫完这个称呼，下巴被捏着半抬起来。
娄延章哄着他说：“再叫声。”
岑枝意以前很少在人前叫他老公，自从失忆后更是再也没喊过，娄延章心痒难耐，继续道：“老婆，再叫声。”
岑枝意翻白眼，机器声：“老公老公老公。”
娄延章：“……好听。”
岑枝意噗嗤一笑，正要调侃你没听出来我是故意的吗，然后腰间被顶了一下。
“……”
面对一脸失语的岑枝意，娄延章无辜道：“真的好听，你看，小娄和我一样诚实。”
好了知道了，他信。
两人现在还躲在窗帘里，落地窗外是初冬的严寒，叶子掉得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忽然，空中有白色飘过，岑枝意余光里瞧见，在娄延章怀里半转身，正对着窗外，娄延章跟着他动，贴着岑枝意后背同他一起看向外面。
岑枝意喃喃：“下雪了。”
今年的雪来得好早，才十一月初就飘雪花了。
娄延章附和他：“是啊，庆祝我们之一宝宝醒过来。”
岑枝意噎了噎，正要说话，感觉肚皮被踢了一下，他怔住片刻，失忆之前肚子才将将四个月出头，胎动他只感受了一次，而后就陷入了一整周的思维不受控制，情绪剧烈变化。
起初他也以为自己是怀孕的原因，毕竟咱也没怀过，更没男的怀孕先例，一切症结只能往那上面推。
娄延章问：“怎么呆住了？”
岑枝意指着肚子：“他刚才踢我了。”
“……”娄延章握着岑枝意的手，覆上肚子，滚滚凸起，手感特别圆润，他说，“嗯，小宝宝也在庆祝我们之一醒过来，那之一你呢，有没有对这个世界归宿感更强烈一点了？”
岑枝意手掌落实，里面的小生命在他掌心贴着肚皮的位置上又踢了一脚，他心软化下来，抿了抿唇，试探道：“我一直很喜欢这个世界。”
娄延章深深地看了他两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那就好，只要老婆还在我身边，还要我，我就什么都能接受。”
“……”岑枝意心脏被烫了一下。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被刻意清除记忆的这段时间，忘记的不止是和娄延章的相处。
十六岁收养他的老头子是个喜欢漂亮男孩子的变态，尤其是十七八岁这个年纪，岑枝意当时就是因为这个被挑走。
后来大概是他长得很符合对方心意，老头子硬生生等到他成年过后的某一天，把他关进房间里。
但对方低估了自己的反抗能力，岑枝意爆发出惊人的力气，一把推开老头子，跑出了别墅。
第二天他接到警察的消息，说他爷爷于当晚心梗发作，保姆上门做饭，发现时人已经凉了。
于是岑枝意的十八岁，收获了巨额遗产。而除了大学学费，和在大学城附近买了一套房子，剩下的他全捐给了福利院和残疾孩童救助中心。
他不知道在自己之前，那老头祸害过多少人，把那些钱捐出去，就是最好的归宿。
失忆期间，那个所谓的剧情线把这段记忆也给他模糊了，让他以为自己在另一个世界还有牵挂……
良久，岑枝意抬起手，指腹抚摸过娄延章眼底的青黑，说：“你想听吗？”
作者有话说第8章 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