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佬总能听到我祈祷》长风烈

21、第 21 章

　　开摊两个小时，客人就没断过。
　　苏音音忙的像个陀螺。
　　好在莫之昂很会打配合，不管是收账还是找衣服，都能跟得上她的节奏。

　　半个小时后，夜幕降临河堤，行人越来越少。
　　接待完最后一位客人，苏音音才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她一屁股坐在小马扎上。
　　“累死我了。”

　　话音未落，面前就多了一搪瓷缸子的桂花茶。

　　说了这么半天，她嗓子眼里早就冒烟了，也没多问，一口气喝下去半缸子，这才觉得活过来了。
　　她看了看旁边的莫之昂。
　　“你什么时候带的？”
　　刚说到这，她就想起来时莫之昂特意回了趟家。
　　“你回家该不会是泡这个吧？”

　　莫之昂端着铁皮暖壶没有回答。

　　苏音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轻笑了一声。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道弱弱的声音。
　　“哥哥姐姐，你们吃不吃冰棍，我便宜卖给你们啊。”

　　苏音音抬头，这才发现是斜对角卖冰棍的小姑娘。
　　她蹲在一个木箱子前，十二三岁的年纪，套着一件半旧的裙子，黑瘦黑瘦的。
　　唯有一双眼睛很亮。

　　莫之昂拦着，她已经好几天都没吃冰的了。
　　见箱子里剩下的几支都是好货。
　　这会儿嘴里馋得慌。
　　“来两支。”

　　小姑娘顿时笑了。
　　“谢谢姐姐，不过我这冰棍时间有点长了，别人我都卖一毛不如给你算八分吧。”

　　冰棍并没化多少，只不过小姑娘是个机灵的。见她的摊位前人多，就守在这不走了。
　　这两个小时也卖出去不少。

　　苏音音轻笑。
　　“你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学，怎么会来这卖冰棍？”

　　小姑娘不似刚才的开心，脸上有些失落。
　　“我爹说女孩子上学没用这学期就不让我上了，我才不这么想。读书多好，我要上学。他不给我钱，我就来卖冰棍，早晚有一天我会攒够钱还能去上学。”

　　见小姑娘志气高昂，苏音音忍不住逗她。
　　“这样啊，那箱子里剩下的一根怎么办？”

　　小姑娘耸耸肩，叹了口气。
　　“就只能算我倒霉了。”

　　苏音音递给她三毛钱。
　　“剩下的这根我也要了，不过算我请你的。”
　　刚才人多的时候，小姑娘还帮忙招呼了几声。

　　小姑娘顿时眉开眼笑。
　　“谢谢，你是我见过最人美心善的漂亮姐姐！”

　　这话成功取悦了苏音音，她揉揉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
　　“好了，天色不早了，快回家吧。”

　　小姑娘乐呵呵的背着箱子跑远了。

　　暮色氤氲，河面波光粼粼。
　　被河水浸洗过的月光和昏黄的灯光交织在一起，为河堤披上一层温柔的薄纱。
　　少女随手将调皮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纤巧的下巴和莹白的耳垂。
　　夜风是温柔的，少女也是。

　　莫之昂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眸底里除了水光交错的倒影，更有不易被人察觉的柔色。

　　下一刻，眼前就多了一根寒意湛湛的奶油冰棍。

　　少女勾着唇角，笑眯眯的说道：“莫之昂，请你吃。”

　　还来不及反应，冰棍就被塞到了他手上。

　　少女言笑晏晏。
　　“快吃快吃，就当是庆祝我们第一次合作愉快！”

　　四四方方的冰砖加了鲜奶，用一枚小小的木片撑住，迸发出的冷意和空气中的燥热纠缠。
　　虽然制冷有限，却给手背撑起微微凉爽。

　　莫之昂捏紧了木片，在少女灼灼的目光中吃下一口。
　　湛湛凉意侵入口腔，独特的甜蜜也逐渐蔓延开来。
　　似桂花蜜，却又比桂花蜜更甜。

　　就这样，样貌出色的男女，一站一坐，面朝着潺潺河水，吃的香甜。
　　时不时有路人经过，偶尔也会将看景的他们也当成了景色。

　　可很快这种和谐就被一声暴喝打断。
　　“好啊，我俩在那边累死累活，你们居然偷懒吃冰棍，没天理！”

　　本来正在欣赏河景的苏音音这会儿顿时黑了脸。
　　“累死累活两个小时，我吃个冰棍怎么了？羡慕啊，你也买去啊！”

　　“这都什么时间了，卖冰棍的小崽子们早就回家了，你让我去哪儿买？你这就是欺负人！”
　　不同于吴军的抱怨，白奇却注意到了空了一大半的货架。
　　“就这么点时间，你们居然卖了这么多？”

　　苏音音献宝似的拿出三摞大团结。
　　“看，卖了这么多，还不值得我们吃根冰棍？”

　　白奇点头如捣蒜。
　　“要的要的，还是师父你厉害！”

　　吴军不干了。
　　“什么她厉害，分明是我之昂哥厉害！”

　　白奇却不这么认为。
　　“之前之昂哥也在啊，可也没这么有效率啊。”

　　吴军却不依了。
　　“得了吧，我看你就是被这丫头片子灌了迷魂汤了，她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白奇不甘示弱，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苏音音脑仁疼。
　　“够了！你俩烦不烦？衣服是我们俩一起卖的，有必要非得分个高下？”

　　吴军只当是她心虚。
　　“那你说是你厉害还是之昂哥更厉害？”

　　苏音音都要败给吴军这无聊的胜负心了。
　　就在她说话的瞬间，身边的男人也不约而同开口。

　　“他厉害！”
　　“她厉害！”

　　说完，俩人都愣了。
　　苏音音噗嗤一声笑了。
　　莫之昂也难得的扬起了唇角。

　　接下来的几天，苏音音带过去的货更多。
　　因为款式时髦，服务态度好，不少回头客找过来。
　　最令她没想到的是，有一天居然把所有裙子都卖空了。

　　短短几天就已经入账两千三百块，几个人都很开心。

　　虽然当初的货是白奇给莫之昂抵账用的，但他并没有收下所有钱。
　　加上前阵子的分成，他已经拿到了三千块。
　　剩下五百块就让苏音音几个分了。

　　因为先前莫之昂曾经分过一会账，所以吴军和白奇这次都没拿。

　　莫之昂就将五百块全推给了苏音音。

　　吴军不干了。
　　“这丫头才来了几天啊，她凭什么都拿走？之昂哥你对她也太好了吧！”

　　白奇推了推他肩膀。
　　“之昂哥愿意给，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给自己喜欢的姑娘多分点钱，有错吗？
　　老吴这个比熊还笨。

　　莫之昂温声解释。
　　“小军，我这样分配合情合理。”

　　自从苏音音加入之后，销量不但比之前卖的多一倍，利润更是翻了两倍。
　　苏音音总是能让人客人用更多的钱买下衣服。

　　吴军撇嘴扭过头。

　　苏音音拿了两小摞大团结。
　　“行了，某些人也不用打抱不平，我就拿二百块。”

　　这些天她不但要卖货，但凡有些衣服不合适还得她来裁，二百块已经算很便宜了。
　　要知道在现代的时候，经她的手做出来的高定最便宜也得十几万。

　　分了钱，苏音音心情大好，当即表示要吃一顿大餐。
　　因为要求太多，第二天就被莫之昂拉到了郊区大集。

　　和城里比起来，这里的管控要送的多。
　　不少农村的大爷大妈都把自家种的蔬菜水果拿到集里换点零花。

　　韭菜绿油油，芹菜水灵灵......天然有机无公害，绝对新鲜。

　　苏音音甚至还在角落里看到一摊卖鱼的。
　　破铁盆里小鱼小虾活蹦乱跳，很是喜人。

　　苏音音大手一挥，就指挥着莫之昂去挑。
　　挑好之后就豪气的付账。

　　一路逛下来，苏音音的钱包下去了一丢丢，莫之昂的手上和肩上却满满当当。
　　他左手一只鸡右手一网兜鱼虾，背上新买的竹篓里也满是蔬菜和水果。
　　跟在苏音音身后，但凡是她买下的，全都二话不说归置好。
　　乖顺极了。

　　因为二人的长相和气质过于出挑，自然而然的也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一个大男人居然买菜做饭，简直是丢了我们男人的脸。”
　　“就是，长得那么高大，看着也斯文，像是念过书的，怎么看起来这么低三下四。
　　“就是，活像个家庭煮夫，简直丢了我们男人的脸面！”

　　苏音音轻咳两声，一脸打趣。
　　“要不我帮你分担点？让你展现展现大男子主义？”

　　莫之昂却对周遭的议论充耳不闻。
　　“国家早就提倡男女平等。既然刚才是你财大气粗，那我为什么不能当个家庭煮夫？”

　　“......”
　　苏音音：这直男什么时候这么幽默了？还怪押韵的。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嗯，这话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