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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警局归来以后 ...

  •   陆南山双手插兜走出警局,看到顾勉的车载着悠然绝尘而去,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陆南山虽然冷漠寡言,但是对于周围人的情绪却是明察秋毫。

      从悠然刚进酒吧他就注意到她了,不过那时候觉得她只是一个丁香般淡淡的女子,清新怡人,朋友之间不愉快了她会挺身出来劝,但也不过如此。

      然后从她电话响起的那刻开始,她的淡然她的宁静一时间全都被打破。

      看到她刚接电话的满心欢欣,讲电话时眼神中淡淡的哀愁,以及放下电话后的落寞神情中却透着一丝倔强,不可否认的,他觉得悠然的一颦一笑都让他觉得特别。

      陆南山有点好奇,为什么脆弱和倔强这两种极端的情绪能够同时出现在同一张脸上,突然有点羡慕那个可以让她在一时间出现这样复杂表情的男人。

      想来那个扰乱她情绪的电话应该就是他打的吧!

      陈冲见陆南山双手插兜一路上沉默的走在前面,胳膊上的淤青明显的有些扎眼,以为他在为打架进局子的事情别扭,于是快步跟上:“南山,不好意思,好不容易你答应来联谊,却让你卷进这些麻烦。”

      陆南山闻言脚步慢下来,突然站定,波澜不惊的目光落在陈冲略带歉意以及因不知他会如何反应而稍显紧张的脸上,“你知道的,除非我想,否则谁也找不了我的麻烦。”他淡淡的语气中总是有令人无法抗拒的强大气场。

      细雨中,陈冲突然停住,不可置信的眨眼,嘴张了半天才蹦出几个字:“那个……你、你…你……”

      陆南山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在转回头继续走之前丢了一句:“我只是看不惯这种事罢了。”

      雨就这样,一直下着;人们都能看到雨停雨急,可是又有多少人能看到别人心里雨何时泛滥又何时暂霁呢。

      陈冲撇撇嘴冲过去伸手揽上他的肩,扯皮道:“这次联谊我还是挺满意的,以后我没事儿欺负欺负那个于小雅也挺有意思的!”他一脸坏笑,“我一看见她那想发飙又不得不憋屈着的小眼神儿就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连上楼都有劲儿了!哈哈!!”

      当然还有个意外收获:就是歪打正着的发现了那个真正能虐到顾勉顾大神的神秘女郎……

      虽然一路上顾勉依旧很沉默,但是悠然心里还是浮起了一点点甜意,偷偷望了望顾勉。月光透过车窗照在他俊朗的侧脸上,由于逆光,悠然看不清顾勉脸上的表情,却分明的感觉到他的怒意。

      街景在夜色的掩护中仿佛身着盔甲的怪兽一般像后跃去。

      悠然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为什么自己在顾勉面前这么谨小慎微呢?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用的着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么。

      爱情果然就好像是猛兽,它会吃光你所有的自信和理智,只留下犹豫不决和猜疑不定。

      到了悠然宿舍楼下,熄了火,两人就这样在暗夜里沉默着。这样的沉默让悠然觉得窒息,终于无法再继续留下去了,她轻声说了一个“谢谢”,就要下车。

      顾勉一窒,想留住她,却没有任何理由,话到嘴边也变了味道:“以后出事自己解决,我很忙。”

      悠然冷笑了下,果然还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下车转过身,俯下身看着顾勉,冷冷地一字一句的说,“顾大少爷,我想今天打电话给你的好像是你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而不是我。”

      “呵,没想到你都麻烦到我兄弟身上了。”顾勉也不甘示弱,抓住方向盘的手青筋渐渐浮现。

      顾勉,够了,他对自己说。

      “顾勉!你今天是怎么了?还有完没完了?”悠然知道顾勉说这些绝对不是真的想伤害她,但她承认,这些话确实刺痛了她的心。

      “等到我看够了你的春光就完了。”当他转过头看向悠然时,已经是一脸得意,弯弯的嘴角,一边高一边低,桃花似的眼睛轻佻地望着自己——的胸。

      悠然没注意自己一直俯身和顾勉对峙,今天又穿低胸裙装,胸口旖旎风光被顾勉领略到了一大半儿,顿时红了脸,立刻捂住领口也顾不得继续和他呕气了,丢了句“顾勉你这个轻浮的混蛋!” 转身便跑了。

      顾勉叹了口气,差点就没有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自己又有什么立场训斥悠然不该去那个该死的酒吧,不该去那个该死到底的联谊!

      夜色依旧迷人,月色在云朵里穿行,星光稀稀疏疏布满整个天空。

      顾勉感觉到一些东西仿佛在无声无息中渐渐改变,朝着自己无法预知的方向,却又无法控制。

      他有些烦躁的点了支烟,低头含了一口,让含有尼古丁的气体在肺部充分停留,然后仰头,任其从鼻腔里逸出,在空气中缓缓散去。

      烟真是个好东西。

      在推开家门的一刹那,在看到了父亲和弟弟的瞬间,他脸上顿时又带上了面具。

      顾父叱咤商场几十年,威严早已成为随时随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气质。此时其正端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微蹙着眉凝视顾勉。

      顾岩站在父亲背后,抱着双臂,嘴边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顾勉一看这阵势,便立刻心知肚明——顾岩这么可能放过这拉他下马的绝佳机会呢!心里不禁苦笑。

      “父亲,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他明知故问。

      “你去哪儿了?”没给他说话的机会,顾父便直奔主题,“听说,你刚才去警察局了。”老爷子语气不善。

      顾父心里其实对顾勉不能说是没有愧疚的。虽说在他们那个看惯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圈子里,金屋藏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但当年身边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自己还在外面养小且有了私生子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理由,像他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男子,即使不养小,逢场作戏也是在所难免的。然而,顾勉母亲的早逝却让他对顾勉除了爱,更多了一份愧疚。

      顾勉也争气,从小就聪颖过人,顾父对长子期望极高,一心想把自己的事业交给他,而顾勉虽然时不时会弄出个花边新闻什么的,但在工作能力方面却从未让他失望过。毕竟男人到了一定的地位,身边的女人也算是种装饰。

      至于现在这个后果,其实顾勉去警局的时候就想到了。

      但他还是去了。义无反顾的。

      顾勉平静的说: “是的,几个朋友喝了点儿酒,出了些事情。”

      顾父忍无可忍,本来压着的火在看到他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时立刻爆发出来,挥手把茶杯摔个粉碎。

      “顾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花花柳柳的事情吗?!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你年轻气盛。可是看看你现在都交了些什么狐朋狗友?一天到晚,就知道惹是生非,就算你自己不要脸面,也得顾及到我们顾家的脸面吧!”

      顾家的脸面?顾勉冷笑几声,直接忽略掉正在发怒的父亲,径直走向楼梯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把家族事业都交给你!”顾父说完,颓然倒在沙发上。

      顾岩眼角精光一闪,立刻安抚劝说:“父亲,哥哥也是无心之过。前几天是大妈的生日,哥哥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大妈去世,哥直到现在都无法释怀,这份孝心也是可以理解的。我这个做弟弟的会多担待着点儿的,您就别气哥哥了,当心气坏了身子。明天公司的那个会议,我先替哥主持,让哥也好清净几天。”

      顾勉在高高的楼梯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母慈子孝的虚伪画面,不冷不热的说,“顾岩说的对,有什么事直接交给他就好。”

      顾岩抬着头惺惺作态的说:“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希望你能早日振作,早点回来做些正事,别老惹爸爸生气。”

      “老头子有你和小妈在身边,哪里还气得起来呢?”顾勉冷笑。

      “你……”顾父气的直捂心脏,小妈忙着给顾父端茶倒水,顾岩急忙叫管家找家庭医生。看着忙成一片的客厅,顾勉漠然地回卧室去了。

      这个家,从他知道父亲在外面有私生子的时候,就已经变味了;这个家从小妈踏入他家门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悠然到寝室的时候,李梦璐和杜雨欣正在寝室里试新买的项链,而于小雅已经把今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这两个逃兵。经过寝室全体成员(当然除了悠然)的讨论,李梦露代表寝室全体成员发表第101次卧谈会文件,该文件指出桃园311寝室成员发育完全(陆南山简直进化得太彻底了),温柔大方(伦理和坚强提供饰品折扣),道德情操高尚(陆南山和陈冲救悠然于猥琐男子魔爪之下),兹认为确实属于可交往寝室,可以进一步与其发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警局归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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