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斯文的夫人

41、第 41 章

　　文安书铁了心当他不存在，充耳不闻径直走开。

　　将将转身，周棠忍耐不住把人拦腰拖回来抵在自己和桌子中间。

　　“我真的受不了了……”

　　周棠低声下气求他，“都过去好几年了，你忘了行不行，忘了……我也不逼你了，求你别一直对我冷着脸。我也是活的，不是骨头架子。”

　　文安书双手反扣着桌沿，极力往后退，冷冷地望着他，过了一会儿道：“你现在就是在逼我。”

　　周棠眯眼盯着他，柔情不足凶狠有余，忽而笑了。
　　“行。”

　　文安书刚要松口气，转身走了几步的周棠倒转回来把他抱住。

　　手如铜铁般，死死按住文安书，在他耳朵道：“安书，不知道刚才我在外面说的话你听见了多少。我拣着重要的再给你说一遍。我说，我要的，那是必定会得到的。”

　　热气呼在文安书耳上，因为挣扎，脸上泛起一层薄红，瞳孔收缩着，再不复一贯的死水无波。

　　“时间是良药，你再怎么气我恨我，总有消散的那一天。我等着。”

　　文安书不挣扎了，道：“你也……知道我气？我恨？”

　　周棠手上松了力道，看向怀中人没有说话。

　　文安书吐血晕倒他知道，原因只是他亲了一下，多么可笑。

　　事后他去找来天材地宝，文安书看都不看一眼，更别说吃下去了。

　　周棠眼里闪过心疼，而后更加坚定。

　　拿到仙丹后，再好好补偿他。要得到什么，总要狠下心。

　　文安书脸色苍白，神情莫名，似乎是可笑自己为什么问出这句话。

　　他一反常态没有急着推开，周棠享受着短暂的美好。

　　文安书僵硬在他怀里，周棠手覆在他脑后，堪称轻柔地摸了摸。

　　“今日我就先走了。对了，你找的道士对付不了我，做做样子就行了。别给他太多银子，免得便宜了他。”

　　周棠离去后，文安书静默良久。

　　下人来报文羽已经醒了。

　　文安书过去，文羽被灌了碗药，脸色看起来比文安书还红润。

　　他折腾要坐起来，文安书按住他肩膀。

　　“躺着。”

　　文羽神情挫败。

　　文安书安慰他，“多想无益，好好把身体养好。经此教训后，要知道不要再逞口舌之快。”

　　“公子，周棠妖术厉害，只胤道长一人恐怕——”

　　“我知道。”

　　文安书道：“此事到此为止。”

　　文羽瞳孔颤抖，“公子……”

　　他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掌住文安书肩膀，惊惶道：“那畜生又对公子做什么了吗？他做什么了！公子为何，为何……”

　　他目光狠厉起来，朝门口跑去，俨然又要去找周棠，大有拼命的架势。

　　文安书被他动作带得一个踉跄，稳声道：“文羽，不要给我惹事。”

　　文羽置若罔闻。他没跑出几步，身体轰然倒地。

　　文安书静静看着，招来下人把他抬进来。

　　胤安悄无声息过来，瞧一眼又瞧一眼，隔着些距离对着文安书搓手道：“这……文羽公子当真没事吗？”

　　文安书回他淡淡一眼，道：“有道长在这，怎会有事。”

　　胤安讪笑，“也不一定嘛，小道专治妖怪。”

　　文安书一言不发。

　　胤安有些怵他，在桌边坐下，自己倒茶喝。

　　下人安安静静做好事，关上门出去了。

　　胤安扣着茶盖道：“安书公子交代的事小道已经办好，下一步何时行事，还听公子的话。”

　　文安书在他面前坐下，抬眼道：“道长觉得，这出戏如何？”

　　胤安笑笑，直言道：“小道说实话，拙劣得很。但耐不住当局者迷。”

　　文安书浅笑，“那就是好的。”

　　胤安叹气，“可我小道的名声，可是被败坏了不少，安书公子需得多给点银钱。”

　　“自然。”

　　胤安略气闷，这样一来周棠会认为他没本事，放松警惕，行事是方便不少。

　　他道：“文羽公子造孽哦。”

　　说着眼睛又瞟来瞟去。

　　文安书不咸不淡道：“行事鲁莽，当吃点苦头。让他晕一会儿，以免坏了事情。”

　　胤安暗暗翻个白眼，道：“最后这一步嘛，安书公子要的是周棠接近不了你，小道看来这有两个意思，所以还得问清楚安书公子到底要哪种接近不了。”

　　文安书颔首示意他说。

　　胤安道：“第一，就是身体靠近不了，看得见摸不着。第二，心靠近不了，简单来说，把过往清得一干二净，感情上一笔勾销再也没有瓜葛。安书公子要哪种呢？”

　　文安书低头笑了笑，没有犹豫道：“自然是第二种。”

　　胤安有些愣住，摸了摸鼻子，道：“第二种嘛……”

　　文安书看他，“道长不行？”

　　“怎会！”胤安拍胸保证，“小道最行这个了！”

　　“哦？原来道长不会第一种。看来我选得好，没让道长为难。”文安书道。

　　胤安拱手，“多谢公子的不为难。”

　　文安书道：“还请道长详细说说第二种吧。”

　　胤安正色起来。

　　“先容小道问一句，公子与那物可是水乳交融过？”

　　文安书冷冷瞧过来。

　　胤安在嘴边握拳咳嗽一声，“公子莫误会，小道不是随便问的，问清楚了才更好做事。”

　　文安书唇边展开没什么温度的笑，“是。”

　　胤安一脸正经点头，“那就好办了，好办了……”

　　“道长直说就是。”文安书道。

　　胤安来劲了，正襟危坐道：“简单的很。这俗话说，剪不断理还乱，就该快刀斩乱麻直接狠狠一刀下去。”

　　“公子与那物既然已经深深嵌合过，不管次数多少，公子的身体血肉已然在那一刻和他融为了一体。”

　　“要想重新分开，也就是小道所说的第二种心靠近不了，那么就要在最后一次时，公子与他嵌合后，念出这句话，那么一切过往皆成云烟散了。”

　　胤安从袖中拿出一张枯黄斑驳的纸，推到一动不动的文安书面前。

　　胤安也不急着他接过，悠闲地喝茶道：“我见公子对他不是没有心思，权且当最后放肆一番，没什么的。小道一向看得开这些，何况那物皮囊体格都不错，公子也不吃亏。”

　　“公子也别不信，都说姻缘天定，天下三界众生不知道有多少人妖鬼怪。神仙们牵红线的时候难免没看清楚，就像把公子和妖怪牵到了一起一样。这句话便是神仙们牵红线时念的话，本身就带着仙力。”

　　胤安说到这，想起什么急忙道：“对了对了，公子要反着这句话念，小道差点给忘了。反着念就斩断了，一切就如公子的意。”

　　胤安说了半天也没个回应，声音越说越低，最后道：“只有这一个办法，也是最简单的。至于为什么要这样才行，有句话不是说，有始有终嘛……”

　　说完就飞速告辞离开，没去瞧文安书什么表情。

　　跑到门口遇见等候多时的文夫人。

　　胤安板着脸跟她一问一答，往文夫人期望的那样说，说得文夫人安了心，自己一头栽到屋里睡下。

　　胤安是雷都打不醒的深眠，等他睡够了已经是第二天，睁眼瞧见坐在一边看书的文安书，吓得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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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着脸问：“安书公子是要吓死小道吗？”

　　文安书将书合上，道：“道长昨日所言极是，没什么大不了我也不吃亏。”

　　胤安坐在床上点头，“公子想通了就好。”

　　他偏头打哈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瞧见文安书定定看着他。

　　胤安呵呵笑道：“那么，安书公子还有什么问题吗？小道听着。”

　　文安书试图从他脸上瞧出什么，良久道：“道长有几成把握。”

　　“十成。”胤安坚定道。

　　“借道长吉言。”文安书单手拿书走了出去。

　　胤安还坐在床上摸不着头脑。

　　“就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