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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一刀两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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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夜浓墨重彩，让人看不清前方，也看不见回去的路。周庄梦蝶，究竟她是姜堰，还是……
她伸出一只手，不见漆黑。
叽叽喳喳——
叽叽喳喳——
外面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姜堰一大早就被拉起来吃早饭，姜堰捧着碗白米饭看向窗边的鸟儿发呆。鸟儿飞到大堂停歇在椅子上，姜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回神。
“鸟儿有什么好看的，我们找骑心的进程都被你耽搁了。”
姜堰愣怔了一会儿，才发现说的是她，她转回头去，只见石御灵夹了一块黄焖鸡想往裴真碗里放。姜堰愣怔了一会儿才发现……
情敌啊。
她默不作声地低头，没有要发呆的意思。石御灵见到自己自讨没趣，也摸摸鼻子不敢动弹了。
“听说，骑心是一个凶兽，或是林间不知名的一抹空气，也可能是被随意丢弃的枯草。”
邻音音笑着和大家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闻言弟子们都点了点头，这是他们来之前也有预见的。
听说，骑心可能是凶兽的一抹情绪，也可能是空气间的阳光，或是枯枝草堆上的毛刺，没有人知道骑心是什么，只知道有这么个来源存在。
弟子们不禁抱怨，“来之前才知道这个任务容易，现下才知道这么难。”
骑心？为什么仙界会以这个名字代称它呢。
“我吃好了。”砰地一声，姜堰撂下筷子，碗里的食物没动几分，她却说自己吃好了。姜堰撂下筷子，“我吃好了，你们吃吧。”
石御灵眼见着这个浑身散发着灰气的人终于走了，忙招呼大家，“大家吃菜啊，大家吃菜啊。”
裴真也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石御灵的招呼掉在地上。
阳光落在脚旁，姜堰随意地踢开，她看向迎面走来的人，裴真？
正打算装作看不见打算离开，裴真一把扯住姜堰的手腕，“跟我来。”
她吃痛地拒绝，“我不要。”
裴真冷皱着一张脸，“从买匕首回来的那天你就一直不对劲儿，你到底怎么了。”
她将她的手从他的大掌中挣脱，“裴弟子，我是华焰峰的二师姐，让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你攀慕富贵呢。”
她的手从他的大掌中挣脱，“所以，裴师弟还是自重为好。”
阳光悄悄地爬上姜堰脚边，灵动地被姜堰踹开，她兀自低头嘲笑了一声，姜堰，你在说什么啊。
外面的空气明亮，明亮得不像是辰时的阳光。也罢，事情本该如此，本该如此。
“裴师弟，一大早就臭着张脸不好哦。”
裴真冷冷地看他一眼，柳勇瞬间低头拿了个包子识趣地将自己堵上，“这驿站的东西做得还真好吃啊，裴弟子你说是不是。”
白色的面点外软内还是软，只需一口咬下那奶香气能把人吞了似的，奶香气传入裴真口中，他此时心里却不在这里，半晌裴真拍了拍木桌，可把柳勇吓坏了，天啊，裴师弟这是和二师姐一块疯魔了？
奶香的糕点传入口中，裴真冷冷拍了下桌子，柳勇顿时吓得一个激灵，二师姐这是和裴真一样疯魔了。他赶紧多吃几个奶香糕，压压惊。
外面的阳光痛得刺眼，姜堰回到大堂和大家说出发，他们现在去找骑心好了，已经在这耽搁了许多天，不能再耽搁了。
姜堰冷着一张脸的模样活像杀了什么，一脸煞气，裴真走上前，“找骑心这件事还不急，先不急于这一时。”
“那你说什么时候找？”姜堰吼他。
裴真愣了一下，他低垂着眉眼，看向姜堰，“那便走吧。”
姜堰垂下头来，知道自己是过激了，一下也没收回情绪。
外面的星子发黑，天空悄悄地换了时间，姜堰无聊坐在驿站的院子打发时光，她手肘撑着头，支着脑袋，外面的光从白昼变成了黑夜。
姜堰的手支着脑袋一点一点地，舍不得睡觉，她也不懂为什么舍不得，总之就是不舍得睡罢了。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将姜堰惊醒，“谁？”
身后传来伍荔笑嘻嘻的声音，姜堰才知道是这个三师弟，她眼皮一垂，“你来干什么。”
姜堰不善地看着他。
“你们闹矛盾了？”伍荔笑嘻嘻道，姜堰真是讨厌伍荔啊，该死的敏锐。
“是。”她支着胳膊望天。
“什么事说出来大家解解惑。”这家伙也学着姜堰的样子坐了下来，明明姜堰没答应。
姜堰眼皮看向天上的星子，“没什么矛盾，是你猜错了。”
伍荔笑呵呵地，“我还没说我是什么事，你就说我猜错了，你这样……”
姜堰忽然将头靠在三师弟肩上，少有地忧伤，“师弟啊……”
她忧伤地道，“我好像恢复了我之前的记忆。”
三师弟疑惑，“之前？”
姜堰淡淡地垂下眼睫，“想起来的都是什么不好的事，总是担心自己命途多舛，害怕、前进。”
伍荔摸上姜堰顺滑的头发，“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也不该将气往裴真头上撒啊，人家委屈死了。”
“我说了他不委屈。”姜堰的声音一下子急了，伍荔安慰道，“好、好，不委屈，不委屈。”
天上的黑夜融成一团，姜堰恍惚地感知到，那天自己掉落雪山的那抹怀抱，所以……他是为什么救她，他……
姜堰的眼皮垂了又垂，终于忍不住睡着了。
伍荔给姜堰加了个毯子，好在五月的晚上也不冷，这样睡也不至于着凉。
空气好好地打在桌面上，众人第二次聚在驿站大厅吃早茶，可把驿站老板开心坏了，这伙人一来就是包场啊，还是连续包好几天，他这个月的私房钱有了。
“诶师兄，我觉得二师姐这几天是不是有些不开心啊，她还能不能和我们一起找了。”
伍荔喝了一口茶，“二师姐只是不开心这几日罢了，你不用操心。”
他笑嘻嘻地和这队伍里的一个女弟子聊天。看见从楼梯上下来的二师姐，伍荔笑嘻嘻喊道，“二师姐，你醒了，今天的早茶是从月望酒楼买到的，你快来长长。”
姜堰摸着自己的胳膊打了个哈欠，自己的胳膊凉嗖嗖的，姜堰摸摸自己的胳膊，有点冷，给自己的裙子加了件小外套。
姜堰从楼梯间下来，紧了紧自己的小外套，“望月酒楼？”
石御灵一看见姜堰下来了，立刻瞪了姜堰一眼，她夹了个豆沙包吃。
石御灵给二师姐解释，“就是旁边的酒楼啦，开得好大的。”
姜堰这一连几天都没有什么胃口，“旁边的酒楼。”
“是啊。”石御灵自顾自地吐槽说，“这家驿站做的东西太平庸了，要说吃，那自然是酒楼最盛，隔壁的酒楼人来人往的人可多了。”
姜堰没心思听石御灵在这吐槽，一连几天她的心情并不好，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裴师弟怎么还没下来。”石御灵吐槽说，她吃的早点都没有胃口了。
“你说什么？”她骤然被二师姐攥住了手腕，石御灵吐槽说，“裴弟子不知上哪去了，和你一样，不吃早点。”
姜堰放下她的手腕，“这样啊。”
她睫毛垂了又垂，怪不得这几日见到他的次数少了。
外面的柳风习习，姜堰出来踏青，反正吃早点……找骑心也不着急，就出来随意走走好了，她眼角垂泪，这里有卖草帽的，还有团扇，姜堰觉得太晒了，上前买了一把。
她拿着扇子挡五月的太阳，这天好像要赛龙舟来着。
柳风习习，算了，歇什么歇，还是找骑心吧。
外面的风传来，姜堰的心情都被吹得舒畅了，有点困，想睡一会儿。于是就趴着柳树旁睡着了。
柳风习习，温柔地吹来，姜堰不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怎么这么困啊。她的眼皮耷拉着，一定是昨天在院子里没睡好。
姜堰头脑昏昏沉沉地睡去，意识来到了那个千修派的正午。她一身是血地回来，碧灵花在她身上盛放。
她一身是血地从仙门回来，迎面是裙子白得像纯莺花一样的邻音音，邻音音一声有声有笑地从宗门出来，惊讶地看着姜堰，“二、二师姐。”
她震惊的眼神仿佛仿若不知道这回事。明明……
是她啊。
眉头浮浮沉沉，姜堰皱紧了眉头，汗水滴满了全身，原来是做梦啊。
心里纠紧，姜堰拍了拍额头，这几天，总是做这个噩梦。明明她这几天都和邻音音好好的。
好痛啊。
她的额头四分五裂，仿佛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了，对了，姜堰想道，裴真呢。
外面的光线浅浅地撒下，邻音音走进裴真的驿站房间里，裴真眉头一皱，“你来干什么。”
邻音音在门外笑，“来看你啊。”
裴真眉头蹙紧，“邻音音。”他压低了声线，转头才发现姜堰出现，裴真站起来，剜了邻音音一眼，追出去。
河岸边柳风习习，姜堰道，“裴真。”
“我什么都知道了。”
裴真冷冷地看向她，“知道什么？”
姜堰嘲讽一笑，“裴真，别装了，既然喜欢邻音音，那你就去找她，别呆在我身边。”
像条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