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年笙歌》弱水濯羽

7、第七章

　　一周里面令所有人感到头痛的就是礼拜四，因为礼拜四的考试从上午第3节课开始到晚自修，没有一节例外，就连中午刚拿完饭盒准备吃午饭的时候，数学老师都会从办公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叠试卷，靠在讲台上，等着学生们吃完，发试卷。
　　用刘莹的话来说，这顿饭别说吃不下，就算吃下去也不消化。赵以岚三年来第一次和刘莹达成一致。
　　一场地理考试一场数学考试接着马不停蹄的一场英语考试，等到下午4点30分的下课铃声响起，所有的人，趴在桌子上，呈死尸状。但是，对于地理班的同学，噩梦还没有结束，以岚深深地佩服s中老师的批卷速度，中午拿到手的试卷，下午都誊完分数，分析完漏洞了。所以每个礼拜四，地理班总是全校最晚放学的。

　　今天，等到3班里地理班一群行尸走肉回到自己教室，就看到全班只剩下司棋一人。所有人还在想，司棋留下来做什么？但也都是自顾自的回到座位上，整理书包，看同桌帮自己记下的作业。
　　赵以岚拍了拍自己晕乎乎的脑袋，走到司棋面前，“对不起啊，我忘记了今年是我和你做值日生的，工作你全做完了？”司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以岚更加心虚，眼睛一瞄就瞄到还在教室后面的几个垃圾袋，对着班长大人献媚的说道，“嘻嘻，我扔垃圾好了，你先走吧。”司棋看了她一眼，似乎叹了口气，“你确定这些，你一个人可以搞定？”赵以岚看了看那硕大的体积，挠了挠头，看看四周，一会儿功夫就走的差不多的同学，再看看司棋的那张脸，无奈摇了摇头。
　　司棋扯了扯嘴角，对着赵以岚说，“你先去拿书包吧，我帮你拿一些。”
　　“哦，好吧。”
　　两人关了门窗，提着垃圾袋，慢悠悠的走去垃圾场。垃圾场并不远，就在教学楼的后边，以岚要是逞强一个人也可以搞定，但是，这个时候她累得连客套的力气都没有了。
　　扔了垃圾，两人在食堂前的水槽处洗手，司棋原本想直接去车棚拿自己的脚踏车，回家再洗手的，但是看着赵以岚的脚步走向这里，天已经全黑了，学校里的路灯极暗，他就只好改变想法，陪她一起来洗手。
　　手冰冰冷的赵以岚总算有些清醒了，看着自己身边的班长大人，想着，好像，今天的值日，他全包了,现在他摆出这样一副扑克脸也是情理之中，不过苦了在一边看着的赵以岚同学，她顺手在自己的书包里寻找什么，翻啊翻的就从包里掏出一盒糖，渔夫之宝，柠檬味的。将糖盒打开，放在司棋眼前，“班长大人，请笑纳。”
　　司棋被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糖果盒弄的很诧异，倒不是讨厌就是有些无语，他可不可以理解成学习委员在对他表达，“表现不错，姐姐请你吃糖”的意思？
　　谁知到那人以为他不喜欢吃甜食，特意追加一句，“纯柠檬味的，一点都不甜。”
　　这叫什么？盛情难却？班长大人从盒子里拿起一粒，放进嘴里。的确，是纯柠檬口味的，不甜。
　　赵以岚也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对着司棋说，“我先走了，你也快点。”就摆摆手向校门走去，一边走一边拿出放在口袋里的ipod。司棋转身，与以岚背道而驰，朝着车棚去取自己的单车。

　　这一幕情景，像极了台湾画家几米那本著名的漫画《向左走，向右走》的最后一幕。

　　十八天，似乎过得没有一点变化，以岚每天都会冲进教室，迅速的拿出笔和草稿纸，抓起早就放在桌子上的试卷埋头苦干。期间，不断地会有刚来的同学，匆匆忙忙但又一气呵成的完成那套动作。课表也早已排成了语文语文数学数学英语英语加一加一这种恐怖的形式，本应该觉得度日如年的，但是，似乎一眨眼，就到了一模考试的前一天的夜晚。这十八天，在以后的日子里回想起来，抽象的成为了一张张密密麻麻的草稿纸。
　　那一夜，为了第二天的清醒头脑，以岚在九点半就上床睡觉了，考虑到自己早已习惯晚睡，还特地从书房里的书架上找出“束之高阁”已久的小野丽莎的唱片，开足暖气的卧室里盘旋着小野丽莎的音乐，关上灯，调好手机闹钟，以岚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按照考试流程，考生们直接去自己的考场准备，以岚找到自己的考场，走进去，才发现全都是熟面孔。这是第一考场，里面的二十四个同学，每次考试争夺的就是前十名的位子，三年下来，几乎次次大型考试都在一起，全都是年级组极其重视的全国重点的种子选手，考试号是上一次的月考，以岚是年级组第七，第二排的第一个位子。
　　以岚入座后才发现右手边是司棋，也对，他向来是稳坐第一的位子，以岚拿出用品，老师也进来了，以岚觉得司棋看着自己，转头，对他微笑，无声的对他说，“加油！”
　　司棋点头，附送个微笑。

　　两个半小时后，语文考试结束，下一场考试在下午一点，中间这些时间自由安排，也可以出校门就餐。
　　以岚看着监考老师离开，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人拉自己去吃午饭，没有的话自己只好独自一人了。
　　司棋站在自己的面前，以岚疑惑的放下手机，还没等自己开口，司棋就问道，“有空吗？一起去吃饭吧，数学老师来不及分析的那张试卷我想问你一道题目。”
　　“行，那一起去吧。”

　　以岚坐在KFC里对着司棋留下的那道题目很郁闷，看着司棋排在长长的队伍里面，自己总不好意思告诉他，“这道题目我没做”或者“我觉得，做过的习题出现在试卷上的概率为零”吧。
　　挠挠头皮，看着司棋自己写在上面的思路。脑子里更加混乱，班级里数学好的人又不止她一个，司棋干吗就偏偏选了她来看这道题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