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下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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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坐上副驾，仍然对小肥仔爱不释手。
他把它放在车台上，反复找角度拍了好多张照片，又调了好一阵滤镜，才选出一张配上文字发至各个社交平台。
盛凌等他发完，踩下油门，朝家里驶去。
“盛凌，谢谢。”常乐看着盛凌，声音满是愉悦。
“客气啥~”盛凌专心看路，并未转头对视。蓦地，他咧嘴一笑，“不如请我吃饭？”
两人同居以来，一直都是各点各的外卖，还从来没有正式去外面吃过饭。
盛凌绝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加深感情的机会。
常乐想了想，确实今天没盛凌也拿不到小肥仔，于是问他：“你想吃啥？”
盛凌语塞，他对食物一向要求不高，能填饱肚子就行。
他只想尽可能照顾到常乐的口味，便说：“你安排呗？我吃啥都行。”
常乐打开手机里的记账本，盘算起来。
今天游戏展售卖结果很不错，除去出版社成本，自己赚了至少价值两个月的学费。可是再想想未来的留学生活费和最近的开支，常乐的心还是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到盛凌家暂住后，自己也不好什么都叫盛凌花钱，于是出钱买了很多日用品和常用物，开销远超当月预算。若再上饭馆请客，常乐下个月就得进一步节衣缩食。
他纠结半天，决定向金钱低头，小小声地问了盛凌一句：“可以用做饭代替请客吗？”
盛凌开车，没有听清楚，把身子稍微朝常乐那边伸了伸：“你说啥？”
常乐鼓起勇气，声音大了些：“我说，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在家里做饭请你吃。”
话音刚落 ，他的脸就臊得通红，自己也太抠了点，于是他结结巴巴补充道：“我，我，这样可能不够诚意，但是，如果溪，溪谷……”
常乐的声音顺着窗外的风灌进盛凌耳朵，盛凌一个激灵，仿佛被常乐洗涤。
他眉开眼笑，常乐亲自下厨，这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他恨不得把车开出火箭的速度，立刻马上现在就吃上常乐的手艺，又怎么会嫌弃？
他语气轻快：“求之不得。”
常乐的脸更红了，他拍拍发烫的脸颊：“你想吃什么？我们先去菜市场买菜。”
盛凌想了想，常乐在游戏展忙了一天，不忍心点硬菜叫他受累，又想起之前在小区碰见他那次，他似乎买了一条鱼。
于是盛凌点了一个炒青菜和一个蒸鲈鱼，剩下的便让常乐自己拿主意。
常乐松了一口气，自己厨艺虽说尚可，但动作极慢，尤其是做硬菜的时候，没半天工夫可能下不来。他怕自己饿着盛凌。
他在心里快速规划了一遍晚餐和做饭流程，重新在导航里输了个地址，让盛凌先开车去公寓附近的菜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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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轻车熟路地领着盛凌在各个菜摊穿梭，挑选着食材。
盛凌的神情变得严肃。常乐跟八年前全然不同。
曾经无忧无虑的富家公子哥，收拢往日桀骜，正烟火气十足地讨价还价。
盛凌细细打量着常乐的穿着，只见全身上下都是基础款，连鞋带包加起来都不会超过300块。
他又想起这段时间常乐攒钱的节约劲儿，心里疼得厉害。
他记得高一时常乐说过，将来要去M国TOP1大学读油画。他去M国后，不止一次幻想过能在TOP1学校与常乐重逢，可现在看起来，常乐的本科似乎是在国内念的。
自己离开期间，常乐究竟发生了什么？
盛凌眉头紧锁，盘算着如何尽早打开常乐心扉。
常乐注意到盛凌在发呆，朝他挥了挥手。他立刻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靠了过去。
“乐乐，怎么啦？”
“你吃芹菜吗？”
“吃！”
“那晚上我弄个水煮肉片？”常乐决定做两个荤菜，一条鱼，一份肉。
“好。”盛凌是喜欢吃辣的，顿时来了精神。他把常乐放在脚边的塑料袋提在手里，尽职尽忠地当着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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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常乐掏出手机，敲着键盘。
他没有开静音，于是盛凌清晰地听到了语音播报：“今日您的总开支为~一百元~本日开支已超预算，本月开支远超预算，请合理规划使用哦。”
他关上App，盛凌假装不在意道：“消费习惯很好嘛~”
“那是。”
大约是今天游戏展过得很快乐，赚了钱、赢到了小肥仔，盛凌也乐意吃自己做的饭，所以常乐这会儿放下了戒备。
他十分坦然地说道：“要靠自己的财力留学，可不得把钱都花在刀刃上？”
“那这段时间点外卖……”
“心疼死我了！”常乐耷拉着脸，盼望自家漏水问题早些修复。
点外卖是一件很有技巧的事，一般不可能用自己期待的价格吃到令自己满意的品质，换句话说，很难找到性价比高的店，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顿顿吃。
所以常乐通常都自己做饭，要么保证菜品的质量，要么节约开支。
盛凌不会做饭，也默认常乐不会。家里别说厨具了，就连调料都找不出一瓶。两人顿顿都靠外卖和泡面凑合。
盛凌有些内疚，打算晚上买些厨房用品，并研究下菜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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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两人钻进厨房。
常乐麻利地挽起袖子，开始备菜。
他习惯性地想把一部分洗好的菜装进保鲜袋存入冰箱，却想起盛凌家只有一个小小的放饮料的冰箱。
他顺口打趣道：“这么大的家，连个像样的冰箱都没有。”
盛凌正笨手笨脚地打下手，半晌他终于剥好了蒜，才有空抬头问道：“像样的冰箱长什么样？”
常乐双手伸直，在厨房一个角落里比划了一下：“要是我有钱，就买个双开门的冰箱，又好看又好用。不过我没有钱，所以会买个单开的智能冰箱，可以通过手机控制的那种。不管哪款，里面都要放满酸奶。”
他满是遗憾地感叹：“哎，好多天没喝酸奶了。”
盛凌把蒜放到碗里，一边洗手一边问：“你喝什么酸奶，我去买。”
常乐说了个牌子，盛凌抓起手机就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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鲈鱼蒸上，水煮肉片等着锅烧开。
常乐把新买的调料、碗筷简单收拾归位后，先给盛凌发了条微信，嘱托他再买些东西。
动作过于自然，让他有些后知后觉。他想了想，又给高家鑫发了条微信：我最近一直觉得不太真实。
高家鑫回：不真实在什么地方？
常乐：我最近跟他一起生活一起工作，虽然只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 ，但彼此却十分自然和熟悉。
高家鑫：你之前还说把人家卸载掉了……
常乐：咳咳，那是气话。对他明明有气愤和不甘的，可是跟他相处之后才发现，好像八年不是阻碍，当年的离开也不是隔阂。
常乐：我甚至没想刻意隐瞒什么，不需要在他面前故意表现出很好的一面。
常乐：被他知道我手头拮据也没想逃避，反而可以鼓起勇气问他，能不能帮我省钱。
高家鑫：像极了爱情？
常乐愣了愣，最近两个人的相处模式确实是他曾经幻想过的爱情的一种模样。
他删删改改，最后回复：像，但我跟他不合适。
信息发送完毕，常乐盯着聊天界面发呆，他看见高家鑫一直是正在输入状态，想来对方也在字斟句酌。
半晌，他终于收到高家鑫的回复：那就顺其自然，按照现在的模式相处呗。反正对你也没坏处。
常乐点点头，目前盛凌和他明面上都没有纠结于分开的心结，所以工作很是顺畅。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趁现在自己有能力，早点去实现理想更重要。
反正还得有几周才能搬回去，这段时间就当盛凌是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好好相处了。
整理好情绪的常乐快乐地哼着歌，往烧开的锅里下着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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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做好，盛凌也回来了。
常乐接过沉甸甸的口袋，里面放着旺牌酸奶的各种款式，0蔗糖的、冰淇淋味的、黄桃味的……
他笑道：“你开酸奶店呢？买这么多？”
盛凌看着常乐把酸奶放进小冰箱：“我出国后就再也没喝过这牌子了，一时没忍住，什么口味都想尝尝。”
其实盛凌担心常乐尴尬，没说自己知道常乐喜欢旺牌酸奶的每一个口味。
“辣椒买得有点辣，正好喝着解解。你想喝什么味道的？”
“跟你一样。”
常乐把两袋原味酸奶放在餐桌，他正要折回厨房端菜，却见盛凌火烧火燎地端着水煮肉片过来了。
“好烫！好烫！”盛凌把滚烫的汤碗放下，赶紧把双手放在耳垂降温。
“用洗碗巾垫一下再端啊！”常乐有些无奈。
“忘了。我端鲈鱼的时候垫一下。”
盛凌又向厨房走去，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转头，发现常乐也跟着。
他赶紧摆摆手：“你坐着吧，我端。”
“我来拿碗筷。”
两人一起回到餐桌，面对面坐下。
常乐拿起盛凌买回来的吐司：“碳水将就着吃吧，谁知道你家连电饭锅都没有。”亏我还专门买了袋五常大米。
盛凌：“我的我的。我已经下单买了。”
常乐笑笑，埋头吃饭，两个人聊着游戏，不回忆过去，度过了还算愉悦的晚餐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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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做饭人不洗碗的原则，盛凌抢着收拾起碗筷，却在连续打碎两个餐盘后，被常乐推出了厨房。
盛凌坐在电脑前，一脸沉痛地反思着自己的无用，随后打开那个与手机数据互通的记事软件，敲下一行字：
2XXX年X年X月，同居第N天，乐乐第一次做饭给我吃！好吃！从今天开始，我要苦练刷碗技术，不叫乐乐辛苦~
于是，当常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盛凌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刷碗视频？
“你看这个解压？”
常乐有些发笑，他习惯看挖掘机挖土来解压，看刷碗解压的，盛凌还是头一个。
“不是。”盛凌看得极为专注，“我在学习刷碗技巧。”
“……”
打扰了，您慢慢看吧。常乐去洗漱画练习了。
第二天早晨8点整，他尚在美梦中，就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吓得从沙发上一蹦而起。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下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