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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舔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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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风东南，天气晴朗，扬沙不大，一切正常！报告完毕！”
“报告收到，继续观察！”
城墙上的士兵长一路小跑到城楼，从怀里取出三角红蟒旗举臂连挥动三下，“报告！”
随着士兵长跑进楼内，城上的士兵们都掏出旗帜也学着士兵长挥动三下，城下正排队拖着货物进城做生意的百姓纷纷看着城墙上每日重复的动作，愣了愣继续抖着带的货向前走。
“唉……这都是我家老板的布货，你这么乱翻，我怎么卖给城里的客人。”一口粗音的商贩阻拦着守城人的检查。
“今天的布下头装了啥，比平日高了两倍，还封着，我们必须要检查，每天进的量，过路信里都是写的清清楚楚的！”守城士兵只觉生意人滑头，总想占过路金的便宜。
“你们就是对我们外境商人的歧视！”商贩侧头给了身后的人一个眼神。
“没错，你们这群大齐人，贪得无厌，收那么高的归路金，还不让我们做生意，兄弟们，给我上……”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城里城外听到后，不一会儿手上都不知从何处亮出藏着的刀棍，冲着城门口的守兵砍去。
“啊！”惊吓的妇人孩子满街跑，瀚城陷入混乱……
大齐天子城尧都
“哟，瞅瞅人家王姨，那不愧是靠手艺吃饭的，又是哪家的贵人看上您的酒酿圆子，这一大清早的叮叮当当，我们家小户生意，还得睡觉呢，能耐给谁看呢！”
“秀儿，少说两句，还不赶紧备好面粉出摊。”街边眼馋的街坊斗着嘴，这家王娘子也备好东西坐上驴车朝着外面走去，赶京城赵家宰辅添孙的席面，这种重要场面，京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挤破了脑门登门拜府，女眷隔着屏风和男宾们也在同一席落座。
“举杯！”司仪见人到齐，赵宰辅给他递了一个眼神，便高喊，“再举杯！”众人起身连干两杯，“共贺举杯！”三杯下肚，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感谢诸位的情谊，我赵某老来得孙，虽甚喜，然终非国事，承蒙三皇子、五皇子、萧世子、茱岚公主以及各位同僚们的厚爱，赵某受之有愧，我敬各位一杯。”赵宰辅长衫掩面饮尽。
“宰辅您严重了，您这是把我等当外人不是，我等为官皆以您为言官榜样，视您为师为父，此等大喜之事，怎么不来道贺。”
“就是就是，您的喜事，也是我等的喜事，小公子必非等闲之辈，实乃天佑我大齐，我等怎能不来道贺。”
“是啊……就是……”厅堂附和之音靡靡，王娘子在后厨听着前厅的笑声，悄拉着府里掌勺“管家大人，可是贵人们吃这酒酿圆子吃的满意，要是有用得上我糟婆子的地方您只管言语，我会的可不止这一样。”
“好说好说，贵人们的事，不是咱们能揣度的，好好干，贵人们满意，你家门店的生意，自是会继续照顾。”掌勺言语豪横。
“好嘞好嘞，就等您这句话，您就是糟婆子的富贵星，这点是孝敬您的，您别嫌弃。”王娘子朝掌勺怀里塞了鼓鼓囊囊的一个荷包兜子，掌勺点了点，“呵，斤两够足的。”
瀚城
城摊七扬八散，没多久闹事的贩子清走了，交市却也砸的差不多了。
“阿爸，阿爸！唔……阿爸……”士兵长带着几个轻伤的兵，清点着城里的情况，香料铺子里满地杂碎的香品上躺着一只方才保护女儿被砍下的左手，老人家面色惨白，青筋咬唇，靠在前柜侧面。
“记下，陈记香铺，货损八成，一人重伤，下……下一家。”士兵长避开女孩的悲泣，给他们丢了一个伤员牌号，转身去下一户登记。
“张家酒肆，货损七成，轻伤两人，下……”“咚！咚！咚！”清算还没过半，城楼上的战鼓突然被敲响。
“怎么了！又怎么了！敲鼓是什么意思！”
“是啊，长官，这是怎么了？！”城里的百姓宛如惊弓之鸟，士兵长此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战鼓响，这是……“乡亲们，快躲起来，有敌军来犯！”
“什么，快，快跑！”“啊……救命啊！”城里四下人流飞窜，士兵长几人往城门跑去，一个小兵朝着他们赶来。
“怎么回事？”
“是流寇，大批流寇朝城门方向跑来了！”
“这帮杂碎，真是狗娘养的，到处嚯嚯百姓！跟我一同找骑兵长，教训这群混蛋！”
尧都
“咚……咚……”“快看公主，那条游过来的鲤鱼好大，您手里这块云腿怕是不够喂它们的。”刘茱岚看着后院这满池附庸而上的鲤鱼轻笑，“怎么，照你这么说，水里的畜生也识货，只识得这顶好的云腿，不看那贱多的食料，比人还通人性了不成？”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这张嘴……”
婢女菡萏听着主子言者不善，连连认错，身后却想起一道掌声“公主好脾气，短短几句，把池子里的鱼都给噎死了，等明儿个管家查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在虐宰辅池里的鱼呢。”
“萧祁云世子心重了，上来就给本宫扣了这么大一顶莫须有的帽子，茱岚盟心自问，未曾得罪过您，您这是何意？”
“席还没散，公主怎么跑到后花园里来了，这儿院子大，祁云担心公主迷了路，特来陪同。”
“大？与皇宫比又如何？”茱岚转身去逗池里的鱼，“本宫贫贱，没那么多奇珍异宝的贺礼，一副平安锁就不在堂前献丑了。”
“哦？巧了，本世子在京无亲无故，也甚穷！哈哈哈哈，看来还是待在后花园里合适。”萧祁云浪荡一笑，倚上池栏，刘茱岚不理会他，往另一侧走开。
这时，尧都的街上，一匹快马向着赵府疾行，“驾驾，让行让行！”街上的人没来得及看清，马已经跑没影了。
“瞧见了没，那人衣服上是不是写了个‘凌’？”
“没瞧清楚，是有个字，你瞧见了吗？”
众人不明就里，纷纷讨论猜测，“是‘凌’字，西北震关大将凌霄的凌家军，西北边关……莫非是出事了？”一个手捧字卷的长衫书生拾起倒在地上的摊旗“文人字画”，众人这头一听，哟，这小子多少懂点内情，忙拽着他打听。
瀚城
“嘟……嘟……嘟……”骑兵长拖着重伤吹响号角，士兵长在城楼上跟爬上楼的流寇厮杀，一支箭正射向他，“嘣”一声闷响，骑兵长挡箭的身子重重压向士兵长，“骑兵长！骑兵长！”
“我记得你叫凌翼吧，是凌家军的嫡系……”骑兵长重咳一声。
“对，我是……骑兵长。”凌翼泣不成声。
“快去给凌将军报信，这不是普通的流寇，边境有大麻烦了……噗……”骑兵长紧拽着凌翼的手。
“骑兵长！骑兵长……”
“你快走！我还能撑，你快去找凌将军，快！”凌翼迟迟不肯走，骑兵长艰难爬起，把凌翼拽起来往楼梯狠狠推去。
“我去，我去，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会回来救你的，骑兵长……”
“走……”
凌翼擦了一把眼泪，跑向另一处鲜少人知道的军事密道。
尧都
骑兵下马拍响了赵府的门，“急报，求见宰辅，速速开门！”
热闹的前厅听闻了一些门口的动静，都屏住呼吸。
“诸位失陪，老朽去去就回，诸位继续，哈哈继续。”
“宰辅请！”一厅的人有着满城的心眼子，都提溜着眼珠子瞧着，宰辅赵志诚把人带到书房，那人心一急，“嘣”得跪在他面前，“宰辅，敌军突袭，瀚城失守，边境有难！”
赵志诚愣了愣，眉头一挑，“怎么……边关失守，你来找我，这是何意？”
骑兵额头滚大的汗珠子钻进眼睛，只得把头往地上重重一磕，“大人，凌将军手上没有兵符，手里的兵只能临时防御，若是打回去，还得上头的旨意，请大人帮帮将军吧！”
“哼，你且回去吧，你家将军只管写战报，上面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滚！”赵志诚斥吼走小兵，在凳腿儿蹭了蹭踩到地上一滩汗的鞋底，关上房门，在书架旁的暗墙里取出一个不起眼的锦盒，赵志诚取出厚厚的卷轴小心摊开，“坛寺之盟，时间过得真快啊！还剩两个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