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于我》熬夜听雨

53、第 53 章

　　杀人诛心，本来那男人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能笑看这群无用功的女人，而现在陆魏楠一句话就把他给惹毛了。
　　“我是最伟大的作品！！你懂什么叫永恒吗？你懂什么叫长生吗？你什么都不懂，愚蠢、愚昧、无知、低级。”
　　一连好几个词，俨然人被气急了。
　　陆魏楠平和反问：“是吗？所以你的后招是？”
　　她们一直在等这人主动发起攻击，但目前，这个人除了打嘴仗之外，没别的用处。
　　还是这些人觉得女人天生就是情绪动物，光说说两句话，她们就能失去理智，气急败坏了？
　　不懂，也真心不理解！
　　那人冷笑一声，只见分身突然消失在此间。
　　陆魏楠给了陆珏一个眼神，对方心神领会和她背对背警惕。
　　颜桃见状也同她们靠背，警惕周围。
　　“他们提前走了，那你们……”颜桃看着空荡的屋子，她只觉得很不安。
　　这种于别人股掌之中的感觉，她真的已经被折磨有十数年了。
　　以前她也不是没想过逃走，但身边比她还厉害的人都一个个地消失了，从那儿以后她就知道——她一直被观测着。
　　就是离开手术台，都是对方的计划之中。
　　她也只是近几年才逐渐有了一些自己的手段，但与对方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她担心这姐妹俩落入了一个又一个难以自拔的圈套，不得不提醒道。
　　陆魏楠唇角微勾，“我们做我们的事就好。”
　　那边，自然有那边的人。
　　她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对方，诱其行动。
　　不管是转移还是其他，只要行动，就会留下痕迹。
　　有了痕迹，那就有了目标。
　　直接捣毁？
　　目前不是最有效的方法，她们只需要明晰与洞察，将对方的全部都了然于心，而后……再一步步拆解。
　　这样，好过当下对方的反扑与自爆。
　　两败俱伤不如细微渗透。

　　临时基地。
　　明雅手里的对讲不停闪烁，唐郁州可以看到他们这些人的忙碌与火热。
　　他是这起事件的参与者，也是所谓的旁观者。
　　这些人大多都是三十岁左右，最小的不过司徒看，平均二十几岁的团队，任谁也不会想到是实施这起行动的主要成员。
　　天边的斜阳已然倾落，伴随着静谧的黑，他知道，黎明即将到来。
　　明雅：“把人都给我盯紧了，视线范围内不要让人家给发现。A点和C点放松一点，其余的收紧。给他们留一个口子！东西放好后，马上撤退，速度要快。”
　　那边异口同声道：“收到。”
　　总控室的明雅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你们以为是结束吗？不！才刚刚开始。
　　这次的所有行动，都只是光照黎明前的黑暗，持久战，她们向来是有耐心的。
　　明雅垂眸的一刹那想起总部派给她任务时的发言：“这次行动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分解行动，代号——刑天。”
　　刑天……倒是贴切。
　　手边的陆魏楠与陆珏的生命特征显示器忽然波动了起来，明雅不动声色地面容凝滞了一会儿。
　　那边，在战斗。

　　陆魏楠持刀的手微微颤抖，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套防护盔甲，整个人就像个钢铁战士，刀枪不入。
　　她先前为了动手而自断的左手手腕处，伤口已经在开始渗血。
　　激光的直射让她断了一只手，也因为是强激光，灼烧感也给创口做了一个初步的处理。
　　伤口至少没有大量流血，加上她自己的处理，她的身体感官都还不错。
　　可当下这么一剧烈对抗，她翻涌的气血使身体逐渐失衡。
　　她能感知到自己的能量在流失。
　　陆魏楠看着挑衅的男人，她持刀的手转了转，优先飞身直冲到男人面前，刀柄处不知什么按钮被她启动，整个刀身都燃起了蓝火，陆魏楠发了十成的力，一把斩下对方的头颅。
　　“陆珏上。”
　　只见一旁的陆珏从某个画面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防护眼镜，戴到她面上时，防护镜的镜片出闪耀一道细腻的蓝光，不过瞬间，整个防护镜被幽蓝色笼罩，镜中的双眸也闪动着奇异的眸光。
　　陆珏抬起右手的唐刀，只见左手在刀身一划，刀身变成了金色，不知哪出通风口吹来一阵微风，除了刀柄，刀身分解成一块块金色的碎片，破碎，重组，陆珏一个甩出，一张金色的大网将身首异处的男人笼罩。
　　大网逐渐收缩，男人也一步步被搅成了碎片。
　　但这网还是没有挺，最后变成一个收口的袋子，将男人包装在了里面。
　　根据能量守恒，他想要复活分身那就是在以往的基础上重组，现在所有的‘材料’都被收了，她们倒要看看，这玩意儿怎么‘复活’。
　　另一处在研究防御装置的颜桃也有了成果，本来她是要帮忙的，但后来陆珏让她去研究研究这个。
　　她在漩涡多年，有可能有招。
　　她自觉她们可以应付，倒也没拒绝。身后俩人听到她的召唤火速赶来，刚好就见到了颜桃将自己的血滴到装置上的画面。
　　“这是？”陆珏看着防御上逐渐被腐蚀的大洞。
　　陆魏楠深深地看了一眼颜桃，眸中思绪纷飞：“改造过的，就是血都是具有强腐性。”
　　极致的身体，极致的活力，颜桃拥有高强度的愈合，但可能为了抑制她的能力，或是做某种抗药性的实验，她的血液里……应该也是鱼龙混杂。
　　自陆魏楠看到颜桃伊始，知晓她的过往遭遇后，她就在观察她的反常之处，最后她发现——她的身体没有一道疤。
　　拼接重组……没有一道疤。
　　陆魏楠都不知道这人是凭借着怎样的意志力承受这样的苦痛折磨。
　　甚至，她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应该活着。
　　这样的折磨，有时候，死未尝又不是一件好事。

　　眼前的洞口越来越大，终于在一滴血加注在其中后，地下室防御系统崩溃了。
　　那些人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颜桃。
　　甚至他们可能都不理解，为什么一个饱经折磨的人还能维持本心。这在利己主义的他们之中，华夏人的文明信仰与信念支撑堪比玄奇。
　　凭信念就能永存持久的国家，怎么不算是个庞然大物呢。
　　更不用说，他们还有着与生俱来的高度自知的民族自豪感。
　　他们永远在研究人性，永远研究不透人性。
　　毕竟他们挑错了对手。

　　“我先。”陆珏率先开口。
　　陆魏楠只递出一个愈合药剂给颜桃，而后冲陆珏点点头。
　　颜桃捂着左手，“没事儿，很快就好了。”
　　陆魏楠不容拒绝地将东西塞到她手里，“那就再快些。”会好，但也还是会痛的不是吗？
　　愈合不代表失去痛觉。
　　既然马上就要回家了，那就养精蓄锐，精神再活力些。
　　颜桃垂眸笑笑，将右手中的东西一饮而尽，最后只啧啧嘴道：“蜜桃味的。”
　　陆魏楠只来了一句：“辣条味太冲，接不给你了。”
　　陆珏：确定不是你要留着给自己吃。
　　生病还能吃辣条，刚开始的陆魏楠怎么说来着——这是二十一世人类进步的标志性证物。
　　辣条味愈合剂，你值得拥有！

　　言归正装，下去了之后的陆珏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可以辨别的护目镜一直在工作，“没有发现异常。”
　　陆珏将维系大脑的机器只留下一个可以保持基础活力的管子，其他的通通拔掉。
　　正好可以把人研究出来，继续坐牢。
　　说不定可以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无期徒刑’。
　　陆珏还有些莫名地期待呢！
　　她太想看看，等着人意识到自己永生但坐牢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哈……
　　永生为了推至社会的法治进步，听着就令人感动。
　　就这个例子一出，看谁想违背法律与道德去永生。

　　“没想到当年庞大如漩涡，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个躯壳。”看着人去楼空的漩涡中心，颜桃一时心情复杂。
　　陆魏楠和陆珏杀穿了整个中心，能跑的都提前跑了，不能跑的，大部分都被杀了。
　　还有一些，陆魏楠在过来中心控制区的时候，把他们关在了一个密闭小黑屋里。
　　真真是，大厦已倾。
　　“所以他们究竟跑去哪儿了？不继续追吗？”
　　陆魏楠和陆珏对视一眼，而后错开。
　　陆珏将人托住，“急什么，先回家。”
　　“回家？我，我可以回家了？”
　　陆魏楠看着喜形于色的颜桃：“欢迎回家。”
　　在几人即将离开之际，广播的警报声忽然响起：“自毁装置已启动，三分钟后基地自动销毁，三分钟后基地自动销毁。”
　　在某个角落的一群人，他们看着画面里的陆魏楠一行人——
　　“没想到她们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
　　“那又怎样，她们以为她们赢了，最后还不是我们的掌中之物，任人观赏。不过放出一个饵，便能钓来一条大鱼。不亏！”反正他们本来就是要换地方，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华夏人没别的，拿捏住他们的感情，就拿捏住了他们的命脉。重情重义，啧啧啧，死得更快罢了。”
　　“说得对哈哈哈哈……”
　　长桌上的人都在谈笑风生着，而他们的对话也实时地转播到了华夏基地的大屏上。
　　首席执行官，冷眼看着众人。
　　没有不屑，没有不耐，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潜心蛰伏的猎手罢了，有什么好骄傲的呢？
　　执行官手腕上挂着一串怀表，怀表的长项圈被他紧紧缠绕在此处，而掌心里便是一个质感繁复的表盘。
　　他微微低下头，和手里已然被打开的表盘盖的照片对视，照片里的人神情和煦，似暖阳微风，他一如过往注视着她，全然忽略了他们之间横亘着的十一年。
　　“长官，已经接管漩涡中心。”来人禀报着当下的进度。
　　“嗯。”
　　见来人还不走，“发生了意外？”
　　额……咳咳！
　　“她们把启动销毁系统的能源全部给损坏了。”
　　这不是应该的吗？
　　“然后里面的人都出来了！”
　　里面的人，自然是那些被强迫实验的受害者。
　　因此，当下的A国的漩涡中心外围，堪比釜山行
　　而这些人又只是受害者，他们又不太好和那些人一般去强制执行。
　　就……一整个‘疯人院’狂欢。
　　长官沉默了三秒，叹了一口气：“她们还小，是做的不到位。但退一万步讲，难道天气就没有错吗？”
　　手下：……这是退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