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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树梨花压海棠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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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回屋后,径直坐到了男人腿上。
蒋政锐扶着他的腰,以防他坐不稳掉下去。
“你怎么罚蒋承逸的?”郁南勾着他的脖子问道。
男人将手中的书放下。
“我罚他把整个蒋家的便桶和茅厕都刷一遍,不许别人帮忙。”
【6。】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操,笑死了,顾西照刷厕所,千古奇闻。】
【是那个排名榜前一百的顾西照?】
【谁去他直播间录个屏,我舍不得走。】
【我也。】
【天呐他表情太搞笑了,你们快去看,不看真的后悔。】
【牙感觉都要咬碎了哈哈哈哈哈,主要是有人监工他还不能用道具。】
【哈哈哈哈,我有他干呕的视频。】
【求。】
【加一。】
“哈哈哈哈,好,待会儿我去监工,要是偷懒就再加一个星期。”郁南畅快的笑出了声儿。
他都可以想象顾西照是如何臭着个脸,捂着鼻子一边作呕一边刷马桶的了。
装,让你装。
他捏捏男人的脸道:“我才发现你蔫儿坏蔫儿坏的,戳人死穴啊蒋老爷。”
蒋政锐不在意他胆大包天的举动,伸手将他冰凉的手握住,放在自己滚烫的胸口为他暖手。
“手怎么这样凉?”
郁南顺势摸了摸,感受了一下手下Q弹紧致的手感,散漫解释:“今天一直在和五姨太她们打麻将,估计就冻着了。”
蒋政锐握紧他不老实的手,拇指在手背上摩擦了一下。
“赢了还是输了?”
“自然是赢了,赢了她们两个月的银钱呢。”郁南有点儿小得意。
“行,奖励一会儿上街去给你制几件儿厚实的新衣服,顺便带你逛逛这京城,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没什么想去的地方……我们两去拍张照片吧?然后做成吊坠。”郁南突发奇想。
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男人微微诧异,尔后反应过来,微微笑道:“当然可以。”
他们吃过东西,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出门了。
先去的制衣店,店铺是蒋家名下的产业,所以将他们带去了二楼单独的包间。
刚上楼梯,就遇见了正和店员说着什么的蒋承礼,穿着一身深色长袍,冷淡依旧。
应该是他来这里视察工作刚好撞上了。
蒋承礼看见他们,顿了顿,然后飞快和店员交代了几句,就朝着他们走来。
店员点了点头,离开了。
蒋承礼隐晦的的看了郁南几眼,见他完全没有在意他,眸色暗了暗。
这个人一直是这样,心情好的时候装一装,心情不好或者是完全不在意的时候连装都懒得装一下,打发小猫小狗一样。
偏偏他还甘之如饴。
收回视线转向他爹,掩住了眼中的情绪,喊了一声:“父亲。”
终究是叫不出那声七姨太。
蒋政锐也不计较,昨天大太太急吼吼的来找他,说要给蒋承礼订下和张家小姐的亲事。
门当户对,左右不是坏事,张家也正有意向,他便同意了,还没有告知蒋承礼,反正他如何想也不重要。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
“带太太去量身,承礼留下,我有事给你说。”
郁南撇他一眼,也没说什么,给他面子,和店员去了别的包房。
当然留了一缕精神力在这。
见他离开,蒋政锐也不拖延,开门见山道:“你母亲和我已经同意了你和张家小姐的亲事,哪天你抽时间去和她见见,相互熟悉一下。”
蒋承礼猛的攥紧了拳头。
“父亲,我不会娶她的。”他艰涩的开口。
喉咙因为太过紧绷反上来一股铁锈味儿。
听他这么说,蒋政锐垂下眼,如山般磅礴的气势压倒在他身上,看他放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声音缓慢而不容抵抗的教会了他一个道理。
“蒋承礼,你要知道一件事,你没有任何权力拒绝。”
蒋承礼哑然,面色苍白,愤怒又无力。
世界本就是这样,只有手握权力的人才有话语权。
“我以为在蒋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会明白这个道理,下次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这么愚蠢的话。”
男人说完就离开了,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大儿子能不能接受。
面对除郁南以外的人,他总是没什么耐心的。
许久,蒋承礼松开了手,滴滴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弄脏了木质的地板,他的表情也回归漠然。
另一边,郁南一边听着父子俩的对话,一边抬起手让裁缝给他量身。
应该是蒋政锐专门吩咐过,所有人都是垂着眼的,也没人开口说话。
蒋政锐推门进来,恰好也量完了,正在选料子。
他走到郁南身边,看了看,指着一匹朱红带罂粟暗花的锦缎道:“这个,很衬你。”
白玉花瓣似的肌肤,不就该配这红裳,如海棠知春,艳色逼人,看一眼能将人魂儿都勾了去,恨不能死在这一身白腻的皮肉上。
裁缝很有眼色的将蒋政锐指着的布料拿上。
都是男人,郁南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睨他一眼,好笑道:“哦?不知道蒋老爷想用这料子做出个什么衣裳来?”
看着他的眼睛,蒋政锐将已经到了喉咙边的旗袍二字咽下去,一本正经道:“自然是睡袍。”
从外表丝毫看不出他脑子里有多肮脏。
郁南坏心眼儿的想逗他。
“倒是我想差了,以为老爷想的和我一样,本来还想着试一试,不过既然这样,就按老爷说的来吧。”
蒋政锐几欲追问他想的是什么,好歹按耐住了,只是眸间透出丝丝后悔。
又选了几批颜色不那么招摇的料子,郁南说他要去方便一下,就离开了。
蒋政锐看着他背影消失,确认人走远后,招来了裁缝,低声交代。
“刚刚那匹红色的料子,再做一件旗袍和肚兜。”
声音听着很正经,意思却让人咂舌。
裁缝低下头,压下脸上的表情,低声应是。
尔后又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老爷,要不要多挑几件别的颜色的?”
蒋政锐顿了顿,侧过脸飞快指了几批。
“这些,记住了吧。”
偷偷摸摸的。
裁缝点了点头,带着料子退下。
过了一会儿,郁南回来了。
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他自然知道,就是故意的。看着男人若无其事的模样,他也当作不知情,眼里染上一点儿笑意:“走吧,去照相馆儿。”
蒋政锐点点头,替他理了理围脖,搂着人下楼了。
照像馆的人被蒋家提前打了招呼,故而他们去的时候,只有老板一个人在。
郁南的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黑白照片。
在星际,照片已经不多见,多数是投影或者直接精神链接身临其境。
虽然直观清晰许多,但却少了时光流逝的历史厚重感。
“蒋老爷,太太,请随我来。”
照相的地方在二楼,一楼是展示区。
他给他们指了指拍照的位置,示意两人过去,然后自己在怪模怪样的照相机后站定,微微的调试着机器的位置。
调好后,他站起身,指着自己的脖子。
“二位摘一下围巾,咱们就准备拍了。”
蒋政锐取下自己和郁南的围巾,递给站在一旁的下人。
老板看清楚了郁南的脸,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心想难怪蒋家老小被迷得神魂颠倒的,这换谁不迷糊。
收敛心绪,他指着镜头上方一点。
“一会儿二位就看着这个地方,机器会亮一下,记得别眨眼,亮完就算拍完了,好,我现在倒数三二一,一的时候就拍了。”
这种盯着一个地方等着别人为他摄影的感觉十分奇妙。
他微微握紧了男人的手,男人感受到了,也马上回握了他。
说不出什么感觉,他一下子就安心了。
“一。”
老板倒数到一,一阵白光闪过,伴随着咔嚓声,照片就算拍完了。
老板走到照相机后面检查一下,点了点头道:“拍的很好,下个星期二就可以洗出来了,到时候让人来拿就行。”
他们刚站起来,楼下就传来一阵吵闹声,脆弱的木门被拍得咚咚直响,好像下一刻就要报废。
“老板在不在?有人没?”
“开门,开门!”
老板冲他们歉意一笑,连忙跑去楼下开门了。
木门打开,门外站着一堆穿军装配着枪的人。
老板顿时腿软,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颤颤巍巍的问道:“不知各位军老爷来这儿所谓何事啊?”
人群中一个明显是上级的男人答道:“当然是来拍照的,大白天的关着个门做什么?”
语气有些不善。
老板生怕他怀疑他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枪把他崩了,他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连忙交代道:“没做什么,没做什么,蒋老爷和七姨太来拍照,不喜人多,就把门关上了。”
官兵哦了一声。
“拍完了吗?能给我拍了吗?”
“拍完了拍完了,刚拍完,军爷来的巧。”
他谄媚的侧身让开,将人往里请。
正好蒋政锐和郁南收拾好下楼了。
官兵有些好奇的望了过去。
最近蒋家的事传得众所皆知,都说这个七姨太貌若天仙,人面桃花,是个顶漂亮的美人,却没人真正见过。
可惜被围巾遮住脸,看不清楚。
看清楼下这么多拿枪的人,蒋政锐丝毫不虚,带着郁南一步步走过去。
蒋家家大业大,虽然只是经商的,但其中势力牵扯复杂,盘根错节,和许多军阀私下都有联系,除非必要,否则一般人不会主动去招惹蒋政锐。
大兵们见到了蒋政锐本尊,也没有为难,站在原地等他们过去,两厢安好。
只是在郁南路过那个高级兵官的时候,突然被他攥住了手腕。
他眼神一厉,啪的一声拍开他的手。
很用力,声音有些大。
出现这一变故,大兵们立刻持枪把他们围了起来。
刘斌承认自己他刚刚是被这个七姨太的美貌晃了下眼,下意识的伸手将他拦住了。
但他也没想到郁南敢拍开他的手。
区区一个妾。
他有些恼怒,md,草.死这个贱人。
蒋政锐看到了刚刚的一切,将郁南拉回他身边。
“刘副队这是什么意思?”
刘斌没有回答,下流的视线在郁南身上转了一圈,眼神十分淫靡,被他看过的地方像是被舔了似的让郁南直犯恶心。
他眼里微微透出杀意。
蒋政锐皱了皱眉头,挡在郁南身前。
刘斌看不见人了,这才收回视线开口。
“我看蒋老爷新纳的七姨太十分漂亮,心里实在喜欢,蒋老爷买我个面子,忍痛割爱,将人让给我,以后蒋家有什么事情,我刘某定然倾力相助。”
姨太太说好听点是太太,说不好听就是一个抒发欲望的玩具,地位只比下人高一点儿,交换姨太太或是直接送人的情况在这些大家族里很常见,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刘斌背后站的是直系军阀,左明轩为帅,能得到他的人情不容易。如果是别人,估计就上赶着答应了。
毕竟只是一个小妾而已,长得再好看,也没有实际利益来得诱人。
刘斌志得意满,脑中满是将人弄到手后要怎么折腾他,都快直接上手将郁南拉过来了,盯着蒋政锐就等他点头。
他没注意的是,在蒋政锐身后的郁南,直勾勾的盯着他,神情十分可怖,眸间血色翻涌,像一只索命的厉鬼,浓烈的杀意几乎快控制不住,诡艳又阴冷。
【老婆,你别这样,我害怕。】
【怕怕,哭哭。】
【强烈怀疑,这人今晚就死。】
【老婆你怎么了,别吓我了,老公怕怕。】
【老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好像个变态杀人狂。】
却没想到蒋政锐拒绝了。
“买你个面子,你也配?”男人淡淡道。
刘斌听清楚他的话后,脸色十分难看。
“蒋老爷,我劝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过一个区区副官,就算是左明轩亲自来了你们也得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