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9、第 49 章崩铁 ...
-
而令季的反应更让维克认为自己猜得没错。
令季的耳朵微妙地发红。
这下维克的危机感更加强烈,他说中了。
好在很快他就听到令季不好意思的解释,“我没有在亲你。”他无法把小熊和维克分开来看,因为只有那头小熊是维克,对他来说才是特殊的。
可惜维克不能读心,他更加不解,假如不是被指出真相,令季为什么会不好意思?
令季看到他一脸疑惑,只好硬着头皮进一步解释,“好吧,我闻了一下它。”他实在是不好用吸一口这个说法,那听起来他好像很不对劲。
好在维克在得到答案后没有再去多在意。
见他不去追问,令季也放下心,打算换个话题,问问维克从小熊变回人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然而他还没开口,只见维克突然凑上前。
令季还来不及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改口问维克怎么了,就感受到头上那对新出现不久的狐狸耳朵上传来一阵轻微的痒意。
当意识到维克对着那对狐狸耳朵闻了闻,令季本就发红的耳朵一瞬间全红了。
“是桃子的味道。”维克认真地说道,他在得到答复后,也想知道那对狐狸耳朵闻起来是什么样。
“我是买了桃子味的洗发水。”令季喃喃,此时此刻他身后的尾巴都僵住了。
维克点点头,一本正经地接话,“我也是。”他们在星穹列车上使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是一起购置,味道上肯定没有什么差别。
这也让维克又生出新的不解,既然他们洗发水的味道一样,那令季为何又要特意闻一下变成小熊的他?是觉得小熊状态的他哪里不一样吗?
无声地猜测着,维克看着近在眼前的还未褪去颜色的人类耳朵,发现比起搞清楚令季为何要闻小熊,他更想弄清楚另一个他认为更重要的事。
“所以狐人是有四只耳朵?”维克对令季确认道。
令季回过神,他下意识地反问,“什么?”
“这里和这里,四只耳朵。”维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和脸颊两侧,在游戏里,他一直没有关注过游戏里的狐人有几只耳朵。
刚刚看到令季发红的耳朵,再想想他闻过的狐狸耳朵,很难不好奇是狐人都是这样,还是说多出来的人类耳朵是伪装身份出现BUG。
令季经过维克提醒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思索片刻,他给出肯定的答复,“狐人只有头顶有耳朵。”说话间他装作不在意地去摸对狐人而言本不该存在的人类耳朵。
感觉出耳朵上面的温度已然逐渐褪去,令季悄悄松了口气,随即收回手。
维克发现令季对伪装的漏洞不以为意,他想了想后主动抬起手帮忙把令季脸颊两侧的头发拨了拨,好遮住那对属于人的耳朵。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令季愣住。
等他意识到维克在做什么,赶紧拍开他的手。
“我自己来。”令季说完偏过头,好不让维克发现他脸开始红了。
在脸红之余,令季莫名生气。他觉得维克不应该不提前说一声就做这种事,根本没有给他留一点做心理准备的时候。
然而想是这样想,他却又明白维克只是想遮住属于人类的耳朵而已。甚至更进一步,维克这样也是为了他避免被发现异常,没有其他多余的意思。
但即便怎么劝自己,最终令季发现自己就是止不住地想谴责维克。
这种心态持续了好一会,直到令季终于想起来他当前的反应通常被称为恼羞成怒。
明白自己的反应被叫作什么没有带给令季安慰,反倒是让他的脸更红。
为遮掩住,他不得不转过身,背对着维克说道,“我们出去吧,维克,你记得推上小车。”
维克不知道令季是不想被发现脸红才避着他,因为看见他这样,误以为他是被自己这么多次的突然行动惹得他不太高兴,便立刻想要道歉。
谁知令季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先在酒馆外面等你。”令季抛下这句话,大步向外走去。
维克眼看他头也不回地走远,眉头微微皱了皱。
此刻他认定令季真的被他弄烦了。
这促使维克留在原地反思。
奈何他思来想去,都反思不出什么。
最终他才放弃了思考,才按照令季的叮嘱推上那辆小车,去酒馆外找他。
维克打算出了酒馆就找令季保证他再也不自作主张。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刚推着小车出了酒馆,维克第一眼看到的不只有令季,还有一名有着金色头发,穿着打扮分外惹眼的青年。
那名青年和令季站在街上,有说有笑地交谈着。
这打眼一看似乎很亲近的一幕让维克再度皱眉,一股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感觉顷刻间在心中涌出。
放在平时他对令季和谁聊得开心不在意,毕竟他一直都知道令季的社交能力很不错,只要他愿意,他和谁都能聊得开。
如今却不同,在令季避着他,对其他人却正常交流的对比之下,维克很难以平常心看待这场聊天。
可很快那股不舒服消失了。
维克推着车子靠近后,赫然发现和令季交谈是游戏里的角色,砂金。
在设定中,他是隶属于星际和平公司战略投资部,是钻石的手下,十心十人之一。
砂金正是他在十心十人中的代号,按照游戏里的剧情,他来匹诺康尼是为了回收这一笔脱离了星际和平公司控制的资产。
除了砂金来到匹诺康尼,十心十人之中的托帕也来了。
盘点着知道的剧情,维克向砂金和令季走近,同时他打算等会再说闻耳朵和撩头发的事。
心中的预感提醒维克假如他按照原定的规划,那么大概率会起到反效果,令季要更生气了。
维克还没见过令季生气的样子,不过他相信三月七的看法。
平时不生气的人,生起气来才最可怕。
默默复读三月七曾经说过的话,维克听见砂金对他打招呼。
“喔,看看我遇见了谁。”砂金笑着对维克感慨,“真没想到家族居然邀请了你,这下在梦里不只有我和公司有关系了。”
一旁的令季闻言看了眼砂金,没有多言,静静听他讲。
维克没有感受到异常,听到砂金是自己入门之后,他不解地问,“托帕没有来梦中的匹诺康尼?”他记得在游戏里,还是砂金邀请托帕来参与回收匹诺康尼的项目。
怎么如今砂金来,托帕却不来了?
对此维克很想知道原因。
砂金没有让他多等,在叹气过后讲出来龙去脉,“真不愧是你,消息就是灵通,我是邀请了她,可惜家族只准我一个人进到梦中的匹诺康尼。”
“没办法,谁让我才是主导项目的人。”说到最后,砂金的语气带上几分调侃的意味。
听到砂金主动提起家族,维克直白地问,“你要怎么回收匹诺康尼?”
令季早就听维克透露过星际和平公司要收回匹诺康尼,所以他没有表现出惊讶,他只是看了看砂金,想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结果砂金也没有什么反应,他仅仅是又笑了笑。
“还真是直接啊,朋友,我本想等会再和你聊这件事。”如礼尚往来一般,砂金开诚布公地说,“我来找过来,是想请人帮忙。”
“是假面愚者告诉你了地址?”令季在维克之前接话。
砂金没有隐瞒,他点点头,“我收到过酒馆的邀请,虽然我拒绝加入,但也因那封邀请函积攒了一些关系,认识了几名假面愚者。”
此话一出,令季和维克都感到惊讶。
在他们眼里,砂金和假面愚者压根扯不上关系。
看出维克和令季在想什么,砂金代替他们说出心里话,“收到邀请时我也难以相信。”他又笑了一声,“可它就送到了不是吗?”
“听起来像是命运的愚弄。”令季点评。
虽不了解砂金的身世,但在他看来,砂金不适合假面愚者。
这就像维克是欢愉的令使一样。
那封来自酒馆的邀请函,欢愉的赐福,都像是命运给他们开了个玩笑。
对被命运愚弄的说法,砂金也很赞同,“是啊,但也是让我们相遇不是吗?”
“我本想找受邀而来的假面愚者,为此我才要来了这家酒馆的地址。”说话间,砂金那双有着鲜艳色彩,如宝石一般的瞳孔的眼睛望向维克和令季,“没想到遇见了你们。”
令季这下沉默了,和一名假面愚者相比,两位令使对要回收匹诺康尼的砂金而言才是更强的那张底牌。
思索片刻,他决定顺势向砂金打听他的计划。
可是令季还没来得及想好如何问,就听维克直言道,“你想要我们帮忙。”
“正是,我的朋友,我是想请你们帮个小忙。”砂金立刻承认,“我想请你们假装对匹诺康尼有意思,仅此而已,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砂金一口气说完,他很清楚只要维克接下来松口帮忙,他这次对回收匹诺康尼的工作将会进行得顺风顺水。
一位,不对两位令使稍微展现出对匹诺康尼的兴趣,就算是当前管理匹诺康尼的家族再怎么强硬,也必须考虑对策。
这时候他代表公司提出帮忙,家族很难拒绝。
砂金有能力给家族开出一个让他们动摇的价码,进而引爆家族的内部矛盾。
根据他的观察,家族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至于他眼前的两位令使,砂金相信在回收匹诺康尼后,但凡令季和维克真的表达出一点他们对这里感兴趣,他的东家,星际和平公司都会愿意把匹诺康尼作为礼物赠送给他们。
用一个匹诺康尼换取两名被星神青睐的令使的合作,对星际和平公司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反正把匹诺康尼送出去以后,管理权大概率仍然属于星际和平公司,毕竟令使也没有那么多精力来经营一个地方。
砂金排演了一番流程,他很希望回收匹诺康尼的流程和他刚刚设想中的差不多,但他同样明白维克和令季能站在这里,绝对不是因为收到家族的邀请函。
他们肯定会拒绝帮忙。
一个声音在砂金的心里响起。
砂金面色不变,他耐心等待令季和维克的回复,然后他得到了和预料中完全不同的答案。
“我很想帮你,但不能用这种方法。”维克严肃地告知砂金,“我们的身份不能暴露。”
“主要是因为我的身份太敏感。”一直没插话的令季补充,“砂金先生,你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必然知道我的出身。”
令季故意摆出一抹苦笑,“我公开身份,会给景元将军很大的压力,我不能这么做。”他能顺利登上星穹列车很不容易,他不能再给景元添乱。
好在砂金很理解,他点点头,“嗯,出身总是很难摆脱,那么我能不能请两位不公开今天的谈话?就当没有见过我。”
“可以,在公开身份之外,砂金先生还想要我帮忙,我定全力以赴。”令季客气道。
维克见令季表态,跟着附和,“我也是。”他其实还挺想帮助砂金,看看他是怎么回收匹诺康尼。
那边砂金也看出维克对自己的行动感兴趣,他想了想说道,“当我的计划开始,我也给两位送去邀请函,还请两位能够赏光莅临。”
“也许到那时,我们能够一起分享匹诺康尼的秘密。”
在秘密上,砂金加重声音。
维克的好奇心立即被勾起来。
看到维克这副样子,令季就知道砂金的话奏效了。
但是他没有说什么,而是肯定地回复,“当然,我和维克一定会过去。”说罢他认为还不够,又补上一句,“很期待砂金先生的计划。”
“期待吗?有两位的承诺,我也期待起来了。”砂金说着再次笑了,随后他向令季和维克告别,“对了,维克先生刚从酒馆出来时似乎就有话要说,所以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祝两位在匹诺康尼玩得开心。”
维克被点透心思很意外,他不觉得自己表现得很明显。
此时他再观察一脸平静的令季,维克不得不承认自己谁都没有瞒过去。
不过这没让维克挫败,他把这当成是个机会。
于是在目送砂金走远后,维克就把压在心底的话讲出来,“抱歉,我不应该擅作主张。”
“为什么道歉?你做什么了?”令季不懂维克怎么突然道歉,分明他对砂金的回答挺好的。
维克摇了摇头,“在酒馆里,我不应该不经过你的同意动手遮住你的耳朵。”
“是这件事啊。”令季挪开眼,他早知道就接受维克的道歉,不多说那一句。
奈何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令季不能装在酒馆里的事没有发生过,他只能安慰维克,“没关系,我只是感觉太突然了,不好意思。”
“抱歉。”维克又道歉。
令季身后的尾巴无奈地摆了摆,同时他说,“不用这样,维克你是我的男朋友对吧?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不用表现的很客……”
客气这个词还没说完,令季就在维克的眼中闪过茫然。
这使得他马上意识到维克的确没有想那么多。
但那都是过去了,今天他说完,维克八成就能想到了。
令季当即生出一股窘迫感。
总觉他像是在为他和维克之间的相处提速。
也是在这股无法言明的复杂心情中,他听见维克问,“我可以摸你的尾巴吗?”
维克可以确信,这就是他最想做的事情,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