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挑战书&CO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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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切原猛地向前跪倒，双手撑地急剧地喘息，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淌下来，一滴滴地落到地上。
抬起头，切原一片鲜红的眼里清楚地映出那个男人越走越近的身影。他走到球网前站定，逆着光的脸上看不清表情，然而在耳边响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威严凛然：“站起来，赤也！”
切原突然低低地笑了，随后演变成狂狷的大笑。“我会打倒你的！”他躬着身从地上爬了起来，紧紧盯着真田。被他猩红色的眼睛盯得有些不舒服，真田皱了皱眉，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后场。
比赛终于结束后，切原已经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浑身湿透，闭上眼睛瘫倒在休息椅上，他感觉自己简直就像一只垂死的狗。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随后一个白色的东西被“啪”地一下扔到了他脸上。
切原伸手抓下被扔到自己脸上的毛巾，愣愣地唤了一声：“真田副部长。”
在他身旁坐下，真田自顾自地拧开水壶往嘴里灌水。切原爬起来规矩地坐好，然后拿毛巾胡乱抹了下脸。
“听幸村说，你的‘红眼状态’不适合经常使用。”真田边旋上瓶盖边说。切原有些丧气地垂下头：“即使用了‘红眼状态’我也还是赢不了你们，不用的话……”
真田皱了下眉，全国大赛结束后，由于毕业在即，他和幸村、柳花了大半的精力在赤也身上，每天至少会有一人和他对战，但是赤也的状态却反而越来越糟，是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么？
“刚才最后一球还不错。”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冒出来。切原抬头看了他一眼：“柳学长。”然而并没有露出以往受到夸奖后的得瑟模样。
真田和柳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我先回去了。”切原从椅子上起身，向两位学长欠了欠身。
真田点了点头。眼神一直追随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柳不由也拧起了眉，“赤也到底怎么了？”
出了校门就开始狂奔，一路跑到了海边，切原觉得自己心里烦闷得几乎要爆炸了。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又是傍晚时分，海边的人很少，然而还是有几对情侣在沙滩上卿卿我我，切原却不管不顾地冲到沙滩上冲着海面就是一通大喊。
自从进入立海大以后，他就一直不停地在向学长们挑战，然而两年过去了，还是没有赢过，一次也没有！这样的自己，真的有资格带领立海大进军全国么？学长们努力拼来的“王者立海大”的荣光，不会断送在自己手里么？
冲着大海一通乱吼，直到嗓子干渴嘶哑才停了下来，切原长出一口气，垮下双肩，打算往回走。
夕阳下，一艘废弃的渔船正孤零零地躺在不远处的沙滩上，切原的眼光一顿，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手掌抚过暗黑生锈的船身上一个个凹陷的痕迹，切原的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情。去年春天的时候，他刚刚入学立海大，第一次去网球部挑衅就被学长们狠狠地教训了，之后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去网球部，而是天天跑来这里练球，这些痕迹就是那时留下的。
从肩上背着的网球袋里取出球拍，切原迎着夕阳高高抛起球，然后狠狠抽击，球准确地砸中船身上最深的那个印痕后滚落到沙滩上。就是在这片沙滩上自己拖着旧轮胎努力奔跑、做单手俯卧撑加强臂力、左右滑步训练移动速度……
还是不甘心呐，抬头望向远处布满红霞的天空，切原的眼里燃起了和那时一模一样的光芒：“我绝不认输！”
“弦一郎，吃饭了。”真田淳一郎轻轻叩了叩门。
“是。”屋里传来真田弦一郎一贯的低沉嗓音以及一阵悉悉嗦嗦的杂音。
淳一郎有些奇怪，于是稍稍拉开门，发现一向热爱秩序的弟弟居然把自己整洁的房间翻得乱七八糟，不由问他：“这是怎么了？”
“啊，在找一件东西。”真田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下手。
“吃完饭再找吧。”淳一郎笑笑，见他应声后便转身走了。
到底放到哪里去了呢？真田的眼神不经意地落到了墙上挂着的书法条幅上，脑中不由灵光一闪，会不会和自己以前练习书法的字帖收在一起？
终于从一堆字帖中扒拉出自己要找的东西，看着那上面大大小小狗爬一般的字迹，真田的额角忍不住抽了一下：“这种满是错别字的东西，果然还是让人难以忍耐啊。”
第二天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真田特意放慢了速度，赤也那家伙居然还没有来，大概又被老师留堂了吧……
“啊呀！”门口处传来一声惊呼，真田抬头，原来是一头冲进来的切原和正要出去的桑原撞到了一起。
“赤也！”真田板起脸唤了他一声。
“副部长！”切原慌忙站好，“很抱歉我迟到了，我这就去罚跑！”
“等等。”真田叫住他，正想取出口袋里的东西，切原却挠了挠头，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啊，知道了，下次不会那么莽撞地直接冲进来了，抱歉！”
真田瞥他一眼，把口袋里的纸掏出来递给他。
“挑战书？”切原傻眼，“副部长你……要向我挑战？”
真田的额角暴起一根青筋：“这是你给我的挑战书！”这家伙……居然敢把自己那糟糕的笔迹赖到别人头上么，实在是太松懈了！
“呃～”切原仔细看了一眼，似乎确实是自己的笔迹，打开一看，里面写着：“辛村精市、真田弦一郎、柳莲二殿：今日牛后三时，到网球场来，我要向你们发起跳战，切原赤也。”
脑中刷地闪过去年的某天，自己冲进二年级A班把这个挑战书狠狠拍在真田副部长桌上的情景，当时似乎自己还放话说“不许逃”？挠了挠头，切原讪笑着瞄了真田一眼：“副部长，这个……”他想说的是，特意留着这种东西，是为了毕业前算总账么？
“当时虽然觉得很胡闹，但是那种不服输的精神还是值得嘉许的。”伸手拉了拉帽檐，真田看向切原：“这段时间你的表现太松懈了。”
切原低头应了声“是”。
“被过去的自己比下去了，不觉得羞愧么？”真田突然伸出双臂把住他的肩，“所以，打起精神来吧，赤也！”
切原愣愣地抬起头看他，特意找出这种东西来就是为了鼓励自己么，眼眶有些发热，他使劲地抽了抽鼻子：“真田副部长……”
“呜……原来副部长人这么好……”切原抬手揉了揉眼，抽抽噎噎地说：“我错了，我不应该因为输了几场就垂头丧气的，我，我会振作的！”
真田露出满意的神色，这就对了，哪知切原接下来又说：“还有，我不该把蝉放到你的书包里，对不起，呜呜。”
什么？！真田顿时黑了脸，上个学期发生的那件事原来是赤也干的？！“简直太胡闹了！”真田怒视他，“上课的时候蝉叫了起来，可是变成了大骚乱！”
切原无辜地眨了眨眼：“那不是夏天的美好回忆么？”
真田忍无可忍地指向门口：“罚跑20圈，然后在海岸上捡垃圾一周！”
“诶？”切原正在揉鼻子的手一顿，随后反射性地蹦了起来直冲向门外：“是！”
眼看着那孩子穿着西装校服就冲去了网球场，真田不由伤脑筋地叹了口气：“那个笨蛋……”
三年级B组的教室里，刚结束了一堂数学课，丸井揉揉发胀的太阳穴站了起来。扭过头，看到坐在自己身后的加藤正趴在仁王的桌上和他说话，便也窜了过去：“嘿，你们在聊什么？还不走？”
“去哪里？”仁王一愣，下一节不是物理课么？
“音乐教室啊，”丸井折回身去拿音乐书，“你没看到换课通知？”
仁王一愣，向四周一望，果然大家都拿着音乐课本往外走呢，音乐课？他头疼地哀叹一声，随即猛地睁大眼：“这节课要……”
“没错，”丸井露出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是听音测验哦。”
仁王刷地一下站了起来，跑出几步又赶回来拿音乐书，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门。
“他怎么了？”丸井的表情有些呆滞，仁王不是最苦手音乐了么，每次去音乐教室都像要上刑场似的磨磨蹭蹭，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谁知道呢，”加藤也在找自己的音乐书，“这家伙总是古古怪怪的。”
冲进隔壁的三年A组，仁王一把拉起正在看书的柳生，把他拖出了教室。
“雅治，你干嘛？”莫名其妙地被搭档拉到角落里的柳生有些不满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比吕士，我们下节音乐课要考听音啊，拜托拜托！”仁王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看着柳生。
“你的意识是要我代你去考？”柳生推了推眼镜，表情有些无奈。
“拜托了！”仁王把音乐书往他手里一塞，然后直接掏出假发套和平光镜，在柳生有所反应之前便已经变装成功了。
居然随身带着这些东西……柳生的眉头不由轻跳了一下。叹了口气，他夹着书转身离开，淡淡地抛下一句：“记得把头发梳整齐。”
留在原地的“柳生”推了下眼镜，露出一个标准的“柳生式”微笑：“遵命，绅士大人！”
表面平静安详内心百无聊赖地度过了一节历史课，下课铃声一响，“柳生”同学就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出了教室。靠在楼梯拐角处等了没多久，便见到了从音乐教室回来的搭档。
“多谢了，搭档。”他把手搭上“仁王”的肩拍了两下。
“不客气。”“仁王”的嘴角微微一勾，径直向着洗手间走去。“啊，”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了一下，回过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柳生”，“差点忘了说，下堂课补考，你要做好准备。”说完便心情很好地进厕所卸装去了。
补考？仁王气呼呼地把假发和眼镜抓了下来，比吕士绝对是故意的，他的音乐明明那么好！
吃过午饭，仁王照例跑到了学校的天台上。趴在天台的扶沿上望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不由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真是无聊啊～”
“诶，那是？”眼神不经意间捕捉到一个低年级女生的身影，仁王不由勾起一个痞痞的笑：“她似乎和比吕士很熟吧……”
“嗨～”正在专心走路的奈绪美被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发现柳生正站在自己身后，不由拍了拍胸口：“柳生学长，你吓了我一跳。”
“抱歉，”柳生一笑，“你这是要回教室？”
“不，我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书。”奈绪美冲他扬了扬手里的书，“刚从图书馆借的。对了，我在书架上看到了那本《可可亚80%的夏天》，你上次不是没借到么？赶紧去吧。”
“我一会儿就去。”柳生推了推眼镜，依然跟在她的身侧。奈绪美不由有些奇怪，以往午休的时候他们也常常会遇到，但都是各自带着想看的书，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起看书罢了。瞥了眼两手空空走在自己身侧的人，奈绪美心里暗自嘀咕，今天柳生学长是打算和自己聊天么？
在学校的小花园里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坐下，奈绪美索性把书放到了一旁和柳生聊起天来：“我还以为今天不会遇到学长呢，不是说这两天生徒会的工作很忙？”
柳生明显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确实有点忙，但放松的时间总还是有的。”搭档这会儿确实是去了生徒会，看来他们果然很熟啊……
停了一下，他突然问奈绪美：“你认识仁王雅治？”
“诶？”奈绪美一愣，表情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听他说你似乎总是躲着他，觉得有些奇怪，”柳生露出个微笑，“所以想问下是不是他曾经欺负过你？”实在是很好奇啊，这只小兔子为什么一见自己就跑呢？
“啊，没有！”奈绪美赶紧摇头，“仁王学长是好人，说起来我还欠他一声‘谢谢’呢。”
看柳生露出疑惑的神情，奈绪美微笑了一下：“那还是我刚入读立海大时候的事了，有一次去花店给妈妈送饭，经过地下通道的时候，一个裹着大衣的男人跑到我面前，然后突然拉开了衣服。”她的神情变得有些尴尬：“他，他里面什么都没穿……”
柳生咳了一下，在地下道确实偶尔会遇到这种暴露狂，专门拦截来往的女孩子。
“我被吓呆了，那个男人还一直向我凑过来，于是我就一路往后退。”奈绪美边回忆边说，神情显出几分紧张。这种时候应该狠狠踢他一脚然后掉头就跑才对吧？柳生挑了下眉。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突然飞过来一个红色的小球，直接打在了那男人的头上，然后就听到一个男生的声音说：‘这也太失礼了吧，大叔。’”奈绪美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那个男人吓了一跳，就跑掉了。”
“那个用球砸人的就是仁王？”柳生的语气有些怪异，他怎么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
“恩，仁王学长帮了我的大忙呐。”奈绪美向他笑笑，“不过那之后他就直接走掉了，都没有给我道谢的机会，连那个红色的小球都没有拿。”
红色小球？柳生不由轻声嘟囔了一句：“是super ball？”
“诶？你怎么知道？”奈绪美惊讶地看他。
“啊……那个……猜的。”柳生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英雄救美什么的，也太狗血了吧，“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有些事，我先走了！”
“啊，好。”奈绪美愣愣地点头，然后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疑惑地眨了眨眼，总觉得今天的柳生学长有些奇怪啊……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挑战书&C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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