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邺当卷王》星野杳

16、初闻

　　想来也是，这大热天的，来这里锻炼，除了自己兄弟仨，也没有别人了。
　　林萧想到这，忍不住为自己鞠了一把泪，才六岁的身体也不知能不能承受得起摧残，看二哥这样子，就知道他没少吃苦。
　　林萧这厢正看着林荀的身影出神的想着，哪知另一边林荀放下石锁想要休息一会，刚转头想活动一下手脚，眼尖的林荀就看到了不远处白胖小团子的身影，只见他正呆呆的在那里站着，眼睛直勾勾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活像一只呆头鹅。
　　林荀挠了挠脑袋，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喊他，犹豫了一会，看林萧还在发呆，林荀终究是开了口。
　　“三弟，在发什么呆呢？快来二哥这里。”林荀一边挥舞着双手，一边对林萧喊道。
　　林萧听到喊声后，回过神来，看到二哥正在对自己招手，笑道：“二哥，稍等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随即迈着小短腿，快步的向林荀跑去。
　　靠近林荀后，看着少年额头上挂着的豆大的汗珠，林萧更直观且深刻的感受到了少年的辛苦。
　　如果说昨儿听林荀吐槽时，林萧更多的是感受到了一种欢快的气氛，把这个事情当做一个乐子来听，那么现在，说实话他有点钦佩和心疼眼前的少年。
　　在这个不大的年纪，少年却日复一日的坚持着类似于举石锁等机械而重复的训练，即使晒的浑身黑黢黢的，也从没有想过放弃。虽说少不了抱怨，但更多的时候是选择微笑着面对，这是一种怎样的勇气和毅力！
　　林萧觉得，来到这个世界后，最美好的事情就是与这样永远充满对生活热爱的人朝夕相处。
　　不论是雅殊，还是林荀，都拥有一种少年的朝气。这种朝气不仅是林萧永远赞美和热爱的东西，也是他在重复的平淡生活中逐渐消磨掉的，更是他在现今日渐从周围的伙伴身上学习到的，或者说是汲取到的东西。
　　即使他们本人并没有刻意的给予，但这种朝气，就像阳光，你沐浴在其中，身体也随之升温，不知是哪天，你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也成了光。
　　O(*￣)￣*)o咳咳，说到光，现在就到了林萧小太阳发挥作用的时刻了，林萧靠近林荀后，开始了自己的嘘寒问暖。
　　先是一脸关心的问：“二哥你累不累呀，要不要坐在这休息一会，我让元武去帮你找杯水来，看你流了这么多汗，可得好好补补，以形补形嘛”
　　在林荀红着脸拒绝后，林萧又对他开始了彩虹屁攻击，边眨着星星眼，边一脸崇拜的对着他说：“二哥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你不知道，我刚刚在不远处都看呆了，还在心里寻思，这是谁呀，这么厉害！两个那么大的石锁，轻轻松松就能举起来，这少说都得一百多斤吧。但它在你手中，就像纸糊的一样。”林萧说到石锁的时候，还特地用手比划了一圈，表示那个石锁有自己身体那么大。
　　林荀听后，那脸是直接红到了耳根。急忙摆手解释道：“哪有那么夸张，三弟你实在是过誉了，这石锁我现在举着还是感觉有点吃力，之前夫子说我现在还差的远呢，还得多加练习。”
　　林萧听后，笑道：“二哥真是太谦虚了，反正在我看来，就凭你这身力气，同龄人中，没有几个能与你相比的。”
　　林荀听到林萧真诚的话后，憨憨一笑，接受了这份赞美，毕竟不能浪费了林萧的心意。
　　林萧见状，开心的笑了笑，接着一脸疑惑的问道：“小弟初来乍到，不知演武场的先生们课程怎么安排的，二哥可否帮忙解惑？”
　　“这件事呀，那你可算问对人了，我敢说整个王府，没有人能比我更懂这个问题了，毕竟天天和师傅们呆在一起可不是白呆的。”林荀听后，面带着几分小得意，臭屁的吹嘘道。
　　“请二哥不吝赐教”林萧听后，拿着满是信赖的眼神看着他问道。
　　“三弟太客气了，且听我慢慢道来”林荀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道。
　　“要说这习武，那可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需日日勤练不缀，方才能有所成就。”林荀首先讲了他认为最重要的事情。
　　“这我知道，凡事都怕勤这一字，想来习武也是如此。”林萧听后，一脸笃定的对林荀说。
　　“三弟有这觉悟就很好，能提前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也算是为习武开了个好头。”林荀听后，夸赞道。
　　随后他接着发问：“那三弟可知我们习武的目的是什么？”
　　“额……想来是强身健体和保家卫国吧”林萧思考了一会，不确定地回答道。他虽然也想到了除暴安良，劫富济贫，但是终究因这两个词听起来太江湖意气，因而最后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三弟的回答总体上来说是不错的，但是却稍显的模糊了一点，考虑的没有那么实际可行。”林荀先是对林萧的回答表示赞同，接着又话锋一转，指出了他的不足。
　　“那依二哥看，习武的目的是什么？”林萧一脸疑惑的问道。
　　“大致和你相似，不过有一点是你没提及的，那就是参加武举，这点虽听着功利了点，但却是实现保家卫国最便捷的途径了。”林荀回答道。
　　“二哥哪里话，怎么能说为参加武举而习武太过功利的话。要知道这人生在世，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追求功名利禄，实属常情，更何况二哥的初衷是保家卫国，这又何错之有？”林萧听后，真诚的说道。
　　林萧说完后，接着问道：“只是不知这与我们的课程安排有何关系？小弟对此不太明白，还请二哥解惑。”
　　“这就涉及到我们这门课程的标准了，为了培养出能上报朝廷，下报黎民的人才，我们王府的习武课程基本上是围绕着武举的标准而设置的。”林荀一笑，随之解释道。
　　林萧听到这话后，来了兴致，随之急忙追问：“只是不知朝廷武举的标准是什么？咱们的课程又是怎么与之对接的呢？”
　　“要说武举，咱们大邺也很是重视；类似于文科举，武科举设有童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四科。”
　　“和我们课程相关的主要内容是骑射和技勇，除此之外还有策论；对于策论，三弟若不志在武举，则可以进行有选择的学习，在这里为兄就不先赘述了。但有一点要补充，那就是武科举的策论要比文科举简单许多，这也是为兄选它的主要原因。”说到武科举的策论时，林荀憨憨一笑，显然对这点很满意。
　　“好了，话题扯得有点远，咱们言归正传，继续说我们的课程。”林荀话锋一转，接着讲述道。
　　“之前不是说，武科举主要考骑射和技勇吗？咱们首先来讲骑射，它分为两门，即步射和骑射。顾名思义，一个站在地面上，一个骑在马背上，一静一动，显然后者要难许多；而技勇相比于前者，分类就复杂多了，共有三项；分别为开硬弓、举石锁和舞大刀。前两项固定，后面的舞大刀也可以换成别的擅长的武器，但是要求会更高，因而大多数人为了通过考试，还是会选择舞大刀。”林荀边思考边组织语言的对着林萧娓娓道来。
　　“听起来好复杂，这武科举也不容易，只是不知考试的难度如何？”林萧先是感慨了一番，随后叹了口气道。
　　看来不论在何时，想要出人头地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想要出众，搁在古代有那么一句话形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搁在现代，那就是卷心菜是最后的赢家，这好好活着，是真不容易！
　　“三弟说的极是，这武举也没有那么容易，难度嘛，当然也就很可观了。就比如说最简单的举石锁吧，石锁分为三等，即二百斤、二百五十斤、三百斤，而考生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要让这三种石锁其中一种离地一尺，方算合格。要知道一个正常的青年男子，如果没经过刻意的力量锻炼，平均只能举起一百斤出头的石锁，现在最低要求二百斤，管中窥豹，可想武举的难度。”林荀说到这，也是很感慨，随后显然脸一苦，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可能是自己过去日日夜夜的训练的艰辛吧。
　　“那我们的课程也是与武举一一对应而设置的吗？要是这样的话，一下子学这么多东西，我怕我忙不过来呀！让我数数，骑马、射箭、拉弓……，粗粗一算，怎么着都得五六七八门，这简直是太可怕了。”林萧掰着手指数了一会，顿感头大，两只眼睛好歹没晕成蚊香。
　　对他这个没接受过系统训练，且上辈子还是个准宅男的人来说，一上来玩这么大，简直是不要太刺激。
　　林荀听后，哈哈一笑，随之对他轻声安慰道：“三弟不要害怕，你实在是多虑了，即使师傅们有心这样训练你，你这小身板也撑不住，所以要先打好基础，把身子骨练好了，再逐渐的学习这些课程。再说了，课程的难度是递增的，咱们慢慢来，看你二哥我，这学了快三年了，也算是勤快，不也才只能举起一百斤的石锁吗？”
　　林萧听后，方舒了口气。心里想着只要不一上来就来一堆课就行，要不然这换谁来都会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