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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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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煦听到这个命令,眼睛里露出了几分迷惘。
他刚刚才穿好的衣服,现在就要脱掉?
对未来伴侣满心喜欢的阮煦,倒并不在意在贺阑的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的躯体,可是他仍然有所不解,为什么他会用如此强硬的语调说出这种话?
要知道就算贺阑不用命令的方式说话,他也会欣然同意的。
阮煦并不知道,他这瞬间的迟疑,看在贺阑的眼里成了抗拒的意思。
贺阑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灿烂。
看来这个雄虫终于开始明白了,所谓雄虫的特权在自己这里并不管用,他今后只能面临屈服的命运,贺阑这样想到,于是他干脆抬起手,毫不留情地用力撕开了那条裙子。
因为力道太大,裙子不可避免地被撕裂了道口子,滑下的布料因此无法再遮蔽雄虫的清瘦锁骨与白皙胸膛。
“裙子——”阮煦下意识地护住了那片布料。
那是贺阑送他的礼物,虽然说弄坏它的也是贺阑,但阮煦还是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了心疼。
他抬头看向贺阑,有些难过地说道:“你为什么要弄坏它?”
贺阑对这条裙子的破损没有半点疼惜,他好笑地朝阮煦看去,开始慢慢展露自己卑劣傲慢的真正面目,说道:“因为这是我的东西,我想做就这么做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把你从高塔领回来,从今以后你也是我的东西,我想要破坏你,你同样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因为贺阑脚步往前,阮煦听着他的话,不由得微微后退半步。
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阮煦的身形骤然僵住,双眼也倏地睁大。
贺阑很喜欢阮煦的反应,矜贵的雄虫的心理防线会一步步被击溃,那双漂亮的眼睛终究会失去所有神采。
但贺阑的满足感只存在了片刻,因为下一瞬间,他就看到阮煦收起惋惜的神色,然后乖巧地对着他脱下了衣服。
贺阑盯着他脱衣的动作,表情不觉变得有些古怪。
这个雄虫,为什么会这样配合他?
贺阑看不懂阮煦的心思,阮煦却觉得自己已经看懂了贺阑的用意。
阮煦在未来的伴侣面前褪下衣服□□,虽然仍然难免羞涩,但他却努力地在适应着这样与雌虫相处的过程,因为他知道这或许就是雌虫给自己准备的“礼物”。
昨天晚上,阮煦怀揣着期待的心思,想了很久自己究竟会收到什么样的礼物。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他早就注意到房间里面没有任何礼盒之类的东西,而他清早不过刚起床,就看到贺阑端正地坐在沙发上,那么一切就已经相当明显了。
那个礼物,大概不是某件物品,而是某种别的东西。
阮煦微红着脸,坦然面对着贺阑,小声说道:“这样可以吗?”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贺阑的礼物究竟是什么,他要将自己作为“礼物”送给对方。
他从高塔里面走出来,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算起来唯一能够作为礼物送出去的,大概也就只有自己了。
然而看着他的模样,贺阑的面色却骤然沉了下去。
贺阑无法理解。
他想不明白这雄虫的脑回路究竟是什么样的,他明明强硬地让高傲的雄虫褪下自己的衣服,甚至还特地粗暴的将那身裙子撕开,对待雄虫的时候没有半点温和,为什么这雄虫还能够心甘情愿似的面对自己。
这雄虫难道感受不到羞辱吗?
沉默片刻,贺阑再次欺身上前,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不介意用更加激烈的方式,让雄虫看清自己的处境。
贺阑伸出手,假装没有看到雄虫清澈的眼神,抬手狠狠将阮煦拉过来,一手钳制住了他的胳膊。
阮煦猝不及防,身形不稳间几乎是整个人跌到了贺阑的身上,重重地撞在了那紧实的胸肌上面。
还没等阮煦有所动作,贺阑就以另一只手强硬地捏住他的下颌,欺身吻了过来。
雌虫没有刻意压抑自己身上的信息素,雌虫的气息当然不会对雄虫造成压制,但它却明晃晃地昭示着这个吻的蛮横不讲道理的入侵性质。
动作粗鲁的雌虫没有半句前言,以近乎强迫性的方式按住阮煦的后颈,以不容拒绝的方式狠狠地掠夺着阮煦的气味,压榨着他的气息,仿佛是在用暴戾的方式享用着一道本该细致品尝的菜肴。
雄虫在帝国的地位,一直以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端。
贵族雄虫们是娇贵的,精致的,被所有雌虫捧在手里拥护的,没有会粗暴的对待他们。
而劣等星被作为使用品的雄虫,却是没有半点尊严,只能沦为雌虫们所有物的。
贺阑刚才的行为,毫无疑问是在把阮煦当劣等星的下等雄虫在对待。
在他的预期中,刚才的言语羞辱,阮煦或许会看不明白,但现在呢?
即便是再不谙世事的雄虫,在身体被人如此玩弄之后,应该也会开始感到恐慌了吧?
贺阑感觉到怀中的雄虫气息渐渐急促困难,却没有立即将其松开,直到感觉到雄虫的力气差不多到了极限,他才面无表情地后退半步,撤开了怀抱。
阮煦面上泛着浅色红晕,直到此时终于得以喘息。
他现在头脑有些发晕,眼前也似乎有星星不断冒出来晃,他一手按在胸口,艰难地呼吸了好久,终于才慢慢回过神,然后抬眸看向贺阑的方向。
刚才的吻,让他直到现在心跳还没能够平复。
虽然只是短短的瞬间,但他却仍然能够清晰地记得每个瞬间,贺阑钳制住他胳膊时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道,雌虫坚实带着极高体温的胸膛,还有最后那个不容拒绝的吻……
阮煦看过贺阑,又在接触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仿佛被烫到般低下了头。
他原本以为,高塔外面的虫族因为多年的文明传统,可能会在表达的时候较为保守,却没有想到眼前的贺阑,行动比他所想象的还要大胆不羁。
阮煦原本因为过于恋爱脑,已经被高塔里的其他雄虫担心或者教育过许多次,总说他这样会因为过于主动而吓到雌虫,因为从来没有哪个雄虫会主动投怀送抱。
但阮煦现在觉得,贺阑明明也在渴望着他。
既然是两情相悦,为什么要矜持下去呢?
阮煦脑中理所当然地构成了这套理论,接着他努力按捺着自己的羞怯,再次朝贺阑走过去。
赤足踏在地面上,因为地下铺了层柔软的地毯,所以他并没有觉得冷,反倒是地毯的绒毛触着脚心,让他觉得微微发痒。
贺阑也正低着头看他的双足,看他白皙的脚趾微微蜷缩着,但却仍然不管不顾地朝贺阑走过来。
这雄虫毫不掩饰地展示着自己的内心,仿佛是已经做出了决定,要把自己全部献给贺阑。
贺阑的表情不可控制地变得更加复杂。
他无法理解。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刚才明明都用那种方式对待阮煦了,这个模样看起来刚成年没多久的雄虫,为什么还能够毫无恐惧地看向他,甚至主动朝他走过来,没有半点防备地对他展露出没有不见阴霾的笑容?
这家伙是有什么受虐的癖好吗!
贺阑原本阴沉冷然的表情,竟然也因为阮煦的热情赤诚,几乎有了微小的裂痕。
但这不足以让他怀疑自己的决定。
不管这雄虫到底在干什么,贺阑迅速收起犹豫,再次捏住了阮煦的手腕,接着他一把搂住雄虫细瘦的腰肢,在粗蛮的用力之下,狠狠将人摔在了后方的沙发上。
他欺身压了上去,再度吻住对方,同时一只手用力地摁住阮煦的身体。
阮煦因他的动作闷哼一声,这次终于有了点惊讶,他倒在沙发上,有些紧张地问道:“在……在这里吗?”
他看了看旁边的卧室门,心想为什么不去更宽敞方便的地方进行下一步。
阮煦的话语让贺阑误会了其中的意思,贺阑以为到了这种时刻,这个雄虫终于开始感觉到恐惧了,所以他报复性地想,那就让这个雄虫恐惧吧,越恐惧越好,最好是叫出来,哭喊起来,让整个房间都充斥他无助的声音,让他为自己的无知和天真付出代价。
于是贺阑笑了起来,看似温和的笑脸下,是晦暗不明的目光,他轻轻抚着阮煦的脸,阴沉地说道:“就在这里,你可以试着挣扎一下,或者哭出声,看看会不会有人来帮助你。”
阮煦怔住了。
他有些理解不了贺阑这番话的意思。
试着挣扎一下?为什么?
他和自己未来的伴侣做该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哭?
明明贺阑现在不管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他还会尽自己所能的配合对方。
阮煦注意着贺阑脸上复杂的神色,在迷茫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渐渐想到了问题所在。
贺阑让他试着挣扎,会不会就是字面意思?
也许他觉得自己这样主动过于无趣,所以想要一些更好玩的东西作为调剂?
阮煦眼睛一亮,顿时觉得自己弄懂了贺阑的意思,他记得自己曾经在星网上面看过的那些星网剧和小说,通常你情我愿毫无波澜的感情,是不够吸引人的,许多人会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寻求一些有趣的刺激。
比如刚才贺阑故意撕碎了他的衣服。
阮煦完全明白过来了,然后他再度将目光放到贺阑的身上,瞬间想清楚了自己该怎么做。
作为合格的雄虫伴侣,他要配合自己的雌虫,配合他的所有爱好。
于是在贺阑冷漠着脸,凶狠地摆弄他的身体,朝他俯身的时候,他力道不大地假装挣扎了一下,开口说道:“不,不要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闪闪发亮,半点没有恐惧,只有对接下来发展的期待。
仿佛在等着看接下来贺阑要怎么跟自己对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