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酒的品鉴日常》林莫旭

9、吉宗

　　【小羽毛】：组织是鼹鼠聚集吗？这个基地都走向下了十分钟了，还没有走到。
　　【阿尔】：新基地又是在地下？合理怀疑，东京的地下已经被组织挖空了。

　　“我觉得可以松开吧，在这里我总是会在你视线范围之内的。”
　　吉宗捏了捏琴酒的手指示意，再抬起头的时候，居然从对方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些许怪异，但是一闪而逝。
　　如果不是对自己的眼力和记忆都有着足够的信任，恐怕就会忽视过去。
　　因此吉宗意识到了这样的举动，在他们两人之间有些过于亲密，于是他低下头去看向地板，一副十足的掩耳盗铃的样子。
　　“那些研究员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可不是来当猴给他们看的。”吉宗语气的前半段还带着戾气。
　　“……欸？”当琴酒直接了当的松开手的时候，他又因为这个突然的举动，有点不知所措。
　　吉宗的手下意识去追逐远离的热源，视线也追随着手向上。直到看见琴酒带了些许讥笑的眼神的时候，他顿住了自己的手。
　　只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手背到了身后。在剩下的路程中，吉宗都一言不发的，装自己是个哑巴。

　　【小羽毛】：琴酒他好忙啊，不愧是劳模。他居然在监视我的时候，还要定期的去看雪莉的研究进度。组织绝对是没人了！还好阿尔你开始摸鱼了。
　　【阿尔】：噢，雪莉
　　【小羽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噢，雪莉。

　　只有两个人，或者可以说的上是一个懂得梗，让吉宗无法控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他的心情又重新雀跃起来。没有和阿尔一样的“冷静”这种特质帮他进行表情管理。因此在不刻意冷着脸的时候，吉宗的表情是很丰富的。
　　琴酒站在他身边，把他情绪的转变收入眼底，“不要乱逛。”
　　警告是他和吉宗之间最经常的互动。杀又杀不得，威胁他吉宗又不害怕。琴酒只能做到紧盯着吉宗，随时做出警告。
　　他宁愿去做任务，也不想再继续监管吉宗了。要早点给吉宗找到新的监管人，这是琴酒现在的想法。
　　在某种程度下，琴酒体会到了低配版熊孩子的威力。

　　“你好雪莉，我是君度。”
　　吉宗第一次见到雪莉这个医药天才，内心有着些许激动。即使是在他所处的未来时间线上，都没有人能做出和APTX4869效果相同甚至说是相近的药 。
　　那是人类对于时间这个触及不到的事物的一次成功驯化，即使原理并不能量产。
　　她和自己这种站在前人肩膀上的人是不同的。因此，吉宗的态度带了点郑重。

　　组织里的人，很多都会因为雪莉的性别和年龄对她有着诸多轻视。这给她带来了很多无形的压力，因此宫野志保只能更努力的研究。只为了取得成就，来堵住别人闲碎的议论是非的嘴。
　　而在吉宗身上，她感受到了重视。
　　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流于表面的装模作样瞒不过这个敏锐的研究员的眼睛。
　　他是因为之前的经历，而对我有所尊重吗？

　　“我主要负责信息收集相关的任务。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只要那些研究人员把资料或者将研究成果存进了连接了网络的电脑，我就都能拿到。”
　　剽窃算得上是学术界的一大禁忌，而吉宗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像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只是像询问雪莉要不要吃饭一样自然。
　　吉宗停顿了下，盯着自己的手机。像是在无言的申请。他当然是处于监控之下的，他很清楚，这次短暂的僭越是他的试探。
　　他像是章鱼丈量自己生存空间一样，一点点伸出触角，试探着周围人的底线。即使触碰到了不该去的地方，丢失了腕足，那也只是暂时的。
　　章鱼是足够顽强的生物，丢失了足腕也能在不久的将来重新长出来。

　　吉宗并没有收到阻止的短信和电话，这意味着，他的活动空间有了新的拓展。
　　“算是天才的特权。”吉宗语气轻松，带了点调笑。他达成了和雪莉交好的先决条件，今天这次的意外不虚此行。
　　这样的交流本来是应该被阻止的。
　　因为他们属于不同的部门，药物的研究组更是boss的逆鳞，从不允许任何人染指。这样跨部门的交流可以被算作窃取组织机密了。

　　但现在看来，boss对自己和雪莉的交流是喜闻乐见的，是想让自己因为在雪莉身上看到某些相似，而对她多加关照吧。
　　同样是年幼就取得了成就，同样是因为年纪而不受信任。甚至雪莉的处境还会更加艰难些，因为她的性别，以及她并没有什么能力去报复那些轻视为难自己的人。
　　他希望我之于雪莉，如同阿尔之于我一样吧。

　　吉宗不讨厌雪莉。
　　善良的人总是受他的偏爱，这有个很实际的原因。因为只要认为他站在大义的方向上，甚至只要是站在弱小被胁迫的地方，雪莉就不会成为他的敌人。
　　他的理由总是足够的现实。

　　雪莉是知道吉宗和光的，即使吉宗和他的研究领域完全不同。在美国，学术界的人都或多或少的知道吉宗这个人的事迹。
　　她无法为吉宗的这一行为感觉到厌恶，因为她知道吉宗身上经历了什么。
　　那是学术界近年最大的丑闻……

　　学术界在他这件事情后，开始严抓实验成果的窃取，雪莉这样年幼的人也在某些程度下，受到了吉宗影响的庇护。
　　在雪莉眼中，吉宗是因为在论文被剽窃之后，感受到了无处申诉的冷漠。他被人拉入了黑暗，没有得到合理的引导。
　　因此，他认为，既然大家都习以为常的看待这件事情，那就说明这是世间的常态了。

　　这只能算是美好的误会。
　　吉宗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心灰意冷，他是没有知识产权的保护意识的，从来只是玩家心态在作祟。
　　玩家甚至能很自然的做出，放在现实世界里被称为入室抢劫的事情。因此即使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他也会在自己的思路中断的时候，利用自己的黑客技术，去看别人的实验数据，美其名曰，借鉴。
　　当吉宗遇到成果被剽窃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好新奇呀，我还没干出这种事情，他们居然先干了。
　　后来是对于这件事的喜闻乐见，他和阿尔都欣喜于时机的凑巧，吉宗当时已经探索够了自己所能到的地方，剩下的都是隐藏在黑暗下的副本，至少需要在阿尔的带领下才能安全的涉足。
　　在这样被学术界排挤的时候，加入组织的时机就顺理成章的到来了。
　　游戏规则是如此的偏向吉宗，让他的所有举动都有了苦衷。

　　为此阿尔布雷克特在美国做任务的时候，“恰巧”得知了这一消息。
　　相比于颇具名望当时已经占据了舆论上风的教授，阿尔“选择”相信了吉宗和光，成为他的引荐人，把他带入了组织。
　　组织有过这种拉拢声名狼藉，不受人认可的研究员的先例。但拉拢这样一个还没做出成就，就已经布满污点的学生，还是各种程度下的第一次。
　　有人怀疑阿尔布雷克特是看中了吉宗和光的脸。毕竟阿尔在选择伴侣这方面的风评着实不好。认为吉宗只是为他自己挑选的情/人，一但玩腻了就会放手，让对方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黑暗里，连片水花都不会激起。

　　由百加得拉入组织的人都有着独特的才能，这是阿尔看面板发现的天赋，这种天赋甚至有的，连他们本人都没有注意到。
　　那些人感谢阿尔的指点和引渡，在某些时候甚至把阿尔视若神明。
　　即使有着诸多成功的先例，而这次的吉宗和光加入组织之后发生的事情，以及显现出来的吉宗的天赋，也让阿尔布雷克特的眼光被人津津乐道，作为酒后茶余的谈资。

　　吉宗和光在大学研究的是大数据。
　　目前的学术界还处于一个平台期。在柯学世界的当前的这个时间点，大数据的方向还没有激起什么水花。
　　直到柯南元年的时候，诸多科技才开始蓬勃的发展，像是井喷一般，就连什么高层次的人工智能都开始出现了。
　　吉宗并没有更多的选择，当时学术界在这方面有点成就的，就那一个教授和他所想的方向一致。
　　从某种程度下，那个教授只是恰巧占据了吉宗的研究方向，吉宗占据了时代的前瞻性，而选择的注定会有所成就的方向。
　　在看到吉宗递上来的课题的时候，被光明的前景所蛊惑，教授选择了用自己的名义完善并发表了论文。

　　有些人未必不清楚到底是谁更先一步的想到了这个方向。只是相比于经验丰富的教授，刚刚相当于涉猎到这一领域的吉宗和光，也许并不会更先取得成就。
　　吉宗并不值得他们去扳倒那个教授。一个只是有点奇思妙想的学生是不足为惧的，尤其是当他身败名裂，不再能获得资源的部分倾斜后。
　　普通的人从此就会被毁掉人生，历史上也许有些人就是这样，淹没在时代的浪潮下。但吉宗在上辈子知道完整的探索思路，他不需要重复实验，他只需要根据结论补全实验过程。

　　在重新构建了理论体系之后，吉宗从头开始学习了黑客技术。
　　只用练习就能积累熟练度的玩家面板，以及他本身对于编程的知识掌握。让他很快的提高了黑客技术。
　　在之前吉宗并没有进行黑客技术的练习。因为即使他有着黑客s的天赋，这种贸然游走于灰色，甚至黑色的地带的事情，对他这种没什么自保能力的人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吉宗在最开始，只是利用这个天赋，算是擦/边的学习编程。而在组织里，有阿尔的保护，他有了足够的底气肆无忌惮。
　　这让【羽毛】这个黑客的名字，在那个时间足够的响亮。吉宗的进步让组织里的黑客高手都感到心惊。
　　在半年的时间之后，他们已经看不清楚，吉宗的技术到底能到达什么程度了。

　　半年的时间，也让这起学术剽窃事件被暂时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只有组织里的某些人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教导吉宗的黑客都抱着看戏的想法，等着看他会怎么进行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