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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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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和斯内普说开，他们已经有三天没有见过面了。
安格斯每天还是会固定时间去他们常待的见面地点，也会待上差不多的时间。
三天过去了，斯内普一直没有出现。
他倒是不相信斯内普会直接不理自己，毕竟对于想要了解魔法界的心，斯内普从来就不缺。他更担心斯内普是不是又被打了。
在和斯内普相处的这段时间，安格斯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有时候他走路的姿势并不连贯。
只是顾忌到斯内普的自尊心，安格斯从不主动提出询问。朋友的尊严他要维护好，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
他也一直在等斯内普愿意主动和自己说。刚认识的人，就算是小时候的斯内普，也不能做到毫无防备的，和不太熟悉的人讲家里面的事情。
可他已经猜到我对他有过调查了解了。安格斯默默想着。
“杰森，去斯内普家看一下，”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悄悄去，别被发现。”
“好的，小少爷。”
神出鬼没的杰森总是在需要的时候，适时的出现。
杰森走后没多久，远处的草地上就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安格斯听到声音，看向声源，惊讶的发现，居然是许久不见的斯内普。
只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可不是太好。脸上有明显的淤青，一只眼睛肿着，周围还泛着可怖的紫色，嘴角也差破皮，上嘴唇连着右脸全部鼓着包。
如果不是他的大鼻子太有辨识度，安格斯很难从这张惨目人睹的脸上认出这个人是斯内普。
安格斯坐在草地上没有动，看着斯内普顶着这张惨兮兮的脸，拖着明显走路不顺畅的脚步，慢慢走到他的身边。
他不是不想站起来去扶他一把，只是看到斯内普仅剩的那只完好的眼睛里，充斥着让他不能忽视的倔强之后，他就不想再有其他动作了。
就静静的等他走过来好了。
“我想约克少爷该不会闲着无聊为了我这个小人物，傻傻的在这里等了三天吧。”
安格斯挑眉。
这家伙，伤成这样，见面第一句话就挑衅人。啧~怎么办，感觉被打也是活该。
“嗯，那我确实挺傻的。”安格斯无奈承认。
没办法，他确实是在这里等了他三天。
“那还真是……”
嘶……好疼！
斯内普觉得自己的脑子快炸了，被突如其来的疼痛袭击，他龇牙咧嘴，想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能喘着气，拼命压制住疼痛来时想要叫出口的声音。
抬眼看向罪魁祸首，斯内普咬着牙，将不好听的话咽了下去。
“伤的这么重，说话就不要那么不好听了，”安格斯看到因为自己突然出手，被拉住衣角的斯内普因为平衡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颇为不好意思，有点抱歉，“抱歉，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斯内普闭上嘴，任由安格斯查看自己脸上的伤势。
“下手真重，”安格斯仔细观察了下斯内普的脸，继续道，“还好没伤到眼睛，不然就危险了。除了脸上和脚，身上还有其他伤么？”
“没有。”
看着斯内普躲闪的眼神，安格斯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真没有？”安格斯停下手上的动作，“你不老实说，我就自己扒开来检查了。”
……
诡异的沉默。
斯内普最后还是妥协，语气里有些气馁，“背后还有伤。”
安格斯点点头，喊了声“嘟嘟”。
两人面前瞬间就出现了一只全身褶皱，耳朵尖长，一身绿色皮肤的生物。
斯内普看到，动了动嘴巴，没出声，他知道这个是家养小精灵。
他在安格斯带来的巫师界百科全书上看到过。但真实见到，这还是第一个。
“嘟嘟，拿一些魔药过来，治疗……”安格斯想了想，看向斯内普，魔药这块他不擅长，潜意识里就想问身边的斯内普，毕竟在他脑子里这位可是魔药大师。
转过去的时候，才猛地反应过来，他搞什么，就算魔药很厉害，现阶段也还是菜鸟一只吧。
大概是安格斯眼里的询问意味太过明显，斯内普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小声抱怨了下说道，“都是皮外伤，请给我拿些修复魔药就可以了。”
安格斯惊讶的睁大眼睛。
不得了，有天赋的人，就是有天赋。这才看了几本魔药相关的书，还都是粗浅的内容。
“就按他说的办。”安格斯嘱咐嘟嘟。
“你母亲开始教你魔药学入门了？”安格斯想了想还是开口直接问道。
斯内普的眼神有些暗淡下来，他嗤笑一声，“我家什么情况，约克少爷不是都知道么！”
安格斯皱眉，听这口气，就知道他又在钻牛角尖了。
“我确实知道，但我可没有去探查朋友隐私的嗜好，如果让你感觉不适了，我下次不会了，抱歉。”当然安格斯说的下次，不包括杰森刚刚去的那次。
恰在这个时候，嘟嘟拿着药箱回来了，安格斯看了下，除了口服的，还有外用的魔药，表示很满意。
让嘟嘟回去后，他就开始给斯内普上药。看着那张满是青青紫紫的脸，安格斯感觉自己的牙都有点疼。
斯内普闭着眼睛，方便安格斯给自己上药。
“我知道你这么做是必要的，就算不是你的本意，你的父母也会调查我，”斯内普淡淡开口。
安格斯帮忙上药的手一顿，听着斯内普继续开口说下去，才又重新开始上药。
“毕竟在这样地方生活的我，谁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我其实也有私心，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巫师，不算我母亲的话。我从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在我心里，我母亲就是我对巫师的全部印象，直到你出现。”
斯内普睁开眼睛，看着安格斯一脸认真的在给自己上药，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瞬。
“不过我猜到归我猜到，当你承认的时候，我也真的很生气。后来你走了，想到自己也是报着私心接近你，就没那么生气难过了……”
安格斯停下手中的动作，叹了口气。他想童年的斯内普真的是太敏感和自卑了。
“我其实挺开心你生气的。只有你当我是朋友，才会在我承认的时候感觉到生气不是！我或者我的家人要求调查，有保护我的原因在，但也有其他原因。你知道每一个拥有魔力的小巫师都是非常珍贵的，尽管我并不觉得巫师和普通人之间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大家都是人。但我不得不承认，拥有魔力的我们，确实是稀少和珍贵的。所以，斯内普，你值得被认可，值得做朋友，不因为你的出生高低，你生活在哪里。”
斯内普睁开双眼，魔药的药力发挥的很快，短短的时间内，他受伤的那只眼睛已经可以睁开视物了。
“你等相信自己的能力，斯内普，除了拥有普林斯的天赋以外，嗯……我想这一点我们必须要承认对么？你还拥有执著求知的心，坚持，隐忍，聪明，善良，忠贞，你对魔药的掌控无与伦比……”
说着说着，安格斯似乎透过现在的斯内普，看到了成大之后的他，很多夸奖对于现在的斯内普来说名不符实。
但，斯内普不在乎。
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夸奖。那些美好的品质是在说自己的。不是父亲的谩骂，也不是母亲哭泣的哀求。
尽管他知道安格斯说的那些过分夸张，但看到他的双眼，斯内普突然就觉得，或许他说的都是真的，自己真的拥有这样的美好。哪怕现在没有，将来他也一定会有。
安静的河边，满坡的野草坪上，温柔的阳光难得冲出浓浓的雾气，将久违的温暖带给这一片生气勃勃的大地。
斯内普的心也在这一刻野蛮的疯长着，悄悄地滋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野望。
※
安格斯对再次和斯内普说开这件事，表示非常满意。
于是直接向斯内普提出是否愿意去自己家，和自己一起学习魔法知识。
斯内普拒绝了。他心里有些为难，他不放心自己的母亲独自在家。他之所以受伤，是因为这一次父亲居然开始动手打母亲了，以母亲对父亲的忍让，她一定不会还手。
果然，他的母亲，这个拥有普林斯血脉的巫师，只是选择安安静静的被打，甚至还在安慰劝说他的父亲。
斯内普在那一刻是气愤的，他不明白母亲嘴里喊着的“爱”是什么？他只知道在看见母亲被无情殴打的时候，他的内心只有愤怒。
于是跑过去，拦下伤害，保护母亲。小小的身体怎么能承受的了成年男性的拳打脚踢。如果不是因为太过疼痛，让他的魔力不稳定，造成了暴动，他可能只有被打死的份。
看着地上躺着的父亲，又看着第一时间冲过去查看父亲的母亲，斯内普的心里感到了深深的悲伤。
他的身上也很疼，他还溜了血。
可母亲没有看自己一眼。甚至因为父亲的昏迷对自己有些埋怨。
他已经三天没去河边了，本来打算今天过去的，不知道那个人是否还愿意等他。
